新还珠乾燕之识于微时 第143章 天山雪韵

上演完《杨妃醉酒》，乾隆和小燕子继续在热河行宫住着，偶尔过去汤泉行宫泡温泉。他们都在期待着，箫剑能在下月春闱中取得佳绩，入仕翰林，而他们俩终成眷属，也就指日可待。蜜里调油的两人，并不知道紫薇他们正有什么筹谋，又将翻起多少层浪。

碍于乾隆起疑，紫薇和晴儿暂时不敢去宝月楼，但并不妨碍她们和尔康尔泰一起出宫去见蒙丹。

会宾楼

蒙丹听完晴儿对于含香不愿逃走的解释，猛地一拳砸在桌上，茶盏震得叮当作响。「她总是这样！」他声音嘶哑，眼中布满血丝，「把所有人的重担都扛在自己肩上……」紫薇看着这个浑身是伤却仍心系爱人的男子，轻声道：「含香说，她不能辜负阿里和卓的期望，更不能连累族人。」「可她在咳血！」蒙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疤，「这每一道伤口都在提醒我，她正在那座金笼子里慢慢凋零！」

尔康按住他颤抖的肩膀：「我觉得，我们应该要未雨绸缪。把『大计划』的实行细节安排好，时机到了就马上实行。」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赞同尔康的提议。尔泰突然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找个节日或者宫宴的日子，届时王公大臣们都会进宫赴宴。」他手指轻叩桌面，「我们可以趁乱将含香扮成太监，混在出宫的人群里。」

晴儿眉头微蹙：「这法子倒是可行，只是……」她看向蒙丹，「含香身上的异香该如何遮掩？宫门口的侍卫鼻子最灵，定会察觉。」蒙丹颓然坐回椅子上，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我们试过无数法子——药浴、熏香、药粉......这异香就像刻在她骨血里一样，怎么也祛不掉！」

柳青突然拍案而起：「我倒有个主意！」他兴奋地比划着，「咱们会宾楼常有客人吃大蒜，那味道冲得很，隔老远就能闻见。要不让香妃娘娘试试连吃一个月大蒜？」

「噗——」柳红一口茶喷了出来，「哥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她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到时候香妃变『臭妃』，又香又臭的，岂不是更惹人注目？」

众人想象着那场景，一边扶额，一边强忍住笑意。紫薇突然眼睛一亮，拍手道：「既然祛不掉，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她兴奋地站起身，「就像小燕子当初假扮西域公主时，用花瓣沐浴增加香气一样。」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尔康最先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制造更多『香妃』？」「正是！」紫薇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我们可以调配接近含香体香的香膏，找几个身形相似的宫女，在行动时让她们往不同方向跑。」

晴儿立即领会：「这样侍卫就会被迷惑，不知道该追哪个方向！」箫剑微微一笑：「这倒好办。我们萧家产业中，正有一处专营胭脂水粉。」他手指轻叩桌面，「我让掌柜把最上等的香膏原料送来，咱们再按需调配。」

紫薇闻言却蹙起眉头：「只是，如今皇阿玛已起疑心，我和晴儿不便再去宝月楼。」她转向蒙丹，眼中带着询问，「蒙丹，你还记得含香的香气吗？」

蒙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记忆中的芬芳永远镌刻在心：「天山雪莲的清冷，桂花的醒神，还有……」他喉头微动，「晨露中绽放的茉莉花。这香气，我至死难忘。」「好极了！」紫薇抚掌轻笑，「那调制香膏的重任，就交给最熟悉这气息的人了。」

箫剑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拍案道：「何须刻意寻找身形相似的宫女？我们不如让这香膏风靡京城！」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只见箫剑胸有成竹：「让我萧家名下的胭脂铺大肆推广这款『天山雪韵』香膏，就说这是西域最新流行的闺阁雅香。届时满京城的贵妇千金都涂抹此香，宫宴那日自然......」

「自然满宫皆是『香妃』！」尔康兴奋地接话，「侍卫们就算闻到相似香气，也只会当是哪家夫人用了时兴的香膏。」紫薇笑着点头，「那就不要让含香扮成小太监了，扮成大臣福晋更有说服力。」

柳红却仍有顾虑：「可要如何确保这香膏能迅速风靡？」晴儿眼中闪过慧黠的光芒：「我们可以在香膏盒上题写回文诗句，直接宣称这是『香妃同款』。」她压低声音道，「如今民间对『神女』深信不疑，这香膏定会风靡一时。」

「妙计！」尔泰突然转向蒙丹，「你在京城可有回部友人？最好是相貌与中原人迥异的那种。」蒙丹思索片刻：「我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是个商队首领，最近应该也在京城做生意，他长着鹰钩鼻、深目卷发，一看就是纯正的回人。」「太好了！」尔泰击掌道，「就请他在胭脂铺现身说法，说他曾在天山脚下见过香妃，她的香气与这香膏如出一辙。」

柳青也难得不出馊主意：「我也觉得可行！我刚从市集回来，你们猜怎么着？」他兴奋地说，「街边已有小贩在卖『神女平安符』了，可见民间对香妃的崇拜。」

箫剑闻言大笑：「天助我也！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就开始行动！」蒙丹郑重地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那是含香送给他的，上面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香气。众人也踌躇满志，对他们的「大计划」势在必行。

这个大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蒙丹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地调配香膏。他将天山雪莲的冷香、桂花的馥郁与茉莉的清新完美融合，最后加入含香最爱的沙枣花干，终于复刻出了那令人魂牵梦萦的独特香气。

「成了！」蒙丹捧着香膏冲出房间，眼中布满血丝却闪烁着狂喜。众人闻香而来，紫薇轻嗅后惊叹道：「简直一模一样！连那若有似无的甜暖尾调都分毫不差！」

与此同时，尔泰也联络上了蒙丹的回商朋友——来自喀什的商人阿迪力。这位鹰钩鼻、深目卷发的西域商人一闻香膏，立刻拍案叫绝：「妙啊！这香气定能风靡中原！」

阿迪力眼中精光闪烁，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提议：「萧公子的胭脂行只管生产，销售就交给我阿迪力的商队。」他捻着卷曲的胡须，「这样更能显得是正宗西域来的珍品。」箫剑闻言大喜：「正合我意！」他扫视众人，大家都会意地点头，如此一来，即便朝廷追查，也只会查到西域商队头上。

阿迪力当即拍板：「明日我就让商队换上全新旗号，就叫『天山神女香行』！」他豪迈地举起茶杯，「以茶代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短短半个月，「天山雪韵」香膏便风靡京城。阿迪力的商队在街头搭起华丽的西域帐篷，身着异域服饰的舞娘们当街演示香膏用法。更妙的是，他不知从何处找来几位与含香有三分相似的西域女子，戴着面纱在店中充当「活招牌」。

「这香膏的配方，可是天山神女亲自赐下的！」阿迪力操着蹩脚的汉语向围观百姓宣扬，「涂上它，能得神女庇佑！」

蒙丹站在熙熙攘攘的街角，望着「天山雪韵」香膏摊位前络绎不绝的人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仿佛已经看到和含香重逢的时刻。

然而，喜悦过后，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浮上心头——如何让含香下定决心抛下一切，与他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