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带齐了吗?”王禹掀开被子,问alpha。
“带齐了,走,去做骨骼修复。”邵苇霖把王禹轻轻抱起来,拎着东西走了两步。王禹回头看了眼正被两位阿姨哄着玩的宝宝,问:“把宝宝留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能有啥问题啊?病房里啥都有,等我们出去,就把病房权限开了。没有人能进去。”邵苇霖抱着王禹到了康复科。
正好借着“摘帽停职”这段时间,照顾照顾爷俩。大把大把的时间和金钱砸下去,王禹的身体恢复很快。
不过医生建议还是不要太多走动,等骨骼完全归位后再慢慢走,不用急。
邵苇霖抱着王禹进进出出的时候,一伙人呼呼啦啦的从走廊另一边快速走过来。
两夫夫探了一眼,双双觉得晦气。
“晦气玩意儿”倒觉得心情不错,床也不跟了,由着医生护士推着病床落下自己,踱步上前。
直勾勾地盯着王禹。一段时间没见,王禹又胖了一点,不过不是那浮油的胖,而是那种仿佛一掐脸能掐出奶渍的甜胖。脸颊红扑扑的。
察觉到人家丈夫警告的目光,吴枭放肆的打量收回来,冲邵苇霖笑了声:“邵大将,王先生,别来无恙啊?”
王禹扭头,把脸埋进alpha怀里,把自己埋在腺体认证的安全信息素里。邵苇霖调整了一下抱姿,睨了吴枭一眼,打算理都不理直接走。
吴枭那股臭臭的雪松味阴魂不散的一直跟踪在身后,王禹叹了一声。邵苇霖抱着他扭头,瞪视来人:“吴大将,你有什么事吗?一直跟我们做什么?”
“能干什么?监视啊?”吴枭踢踏了两步,和邵苇霖的目光对峙着:“邵大将莫不是忘了,你和王先生还在观察期?对了,我发现啊,最近医院的人手太少了,我回头多派两个过来。就守在……”
左侧眉头那颗黑痣飞了飞,伸手指向他们那间豪华病房,“那儿……万一什么人要行不轨,也能反应过来,不是?”
邵苇霖怀里抱着王禹,不好释放压迫信息素,也不好挥拳揍人。
只冷笑了句“吴大将看着办就好,反正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其实,身不正,他也不怕影子斜。邵苇霖开门进去了,见alpha还不走,真的要发作了。
“吴大将,还不走吗?”邵苇霖寒意森森的看着门口扎根般的alpha,察觉到怀里omega的信息素波动,轻轻拍了拍。
目光从瑟瑟发抖的omega背上收回,吴枭心里既有种成就感又有种失落感,举起双手,“行吧,本想着跟进去看看新生儿,但既然不欢迎,那么我只能改天再来拜访了。”
“快走,不送。”邵苇霖咬牙一字一字挤出,沉着气把门关上。
他们回来了,两位阿姨放下孩子就回去做饭了。
“王禹,好了啊,没事了,吴枭已经走了。”邵苇霖一下一下的吻在omega的腺体上。怀里的人还在发抖。
所有人都以为去年圣诞的事情过去了,甚至连王禹也以为。但王禹的腺体却深深记住了,被alpha标记过的腺体,一度把吴枭定性为高风险入侵人物,一旦靠近,腺体就会疯狂分泌极其不安和焦虑的激素。
这个时候,王禹的信息素都是发苦的。
好不容易哄好了王禹,闻到omega爸爸发苦的信息素,小洲宝宝又开始扯开嗓子哇哇大哭。
邵苇霖抱起宝宝又拍又哄的,宝宝还是止不住的哭。看了眼双目瞳孔还在涣散的王禹,他打消了让王禹给孩子一点安抚信息素的念头,只自己加倍的释放alpha安抚信息素。
但小洲宝宝想要的就是omega爸爸的安抚,alpha爸爸给再多,都不是现在他最需要的。只哭个不断。
“给我吧。”王禹终于在宝宝的一声声啼哭和alpha浓到近乎实质的信息素中回神,虚虚向alpha伸手,“他想要的是我的安抚,你也很累了,去歇一下吧。”
“小心,他有点沉。”大骨架宝宝长得快,邵苇霖单手抱都要使点劲儿。担心王禹抱不住,alpha看着王禹抱稳了,才撤手回去。
即使不饿,抱到怀里,闻到omega爸爸怀里的奶味,宝宝还是会本能的张嘴去咬。王禹也需要干点事情从晃惚中回神,干脆掀起衣服给孩子喂奶。
宝宝吃奶的劲儿是很大的,往往会把人弄得很疼。但小洲真的就跟来报恩的一样,不仅会乖乖踩奶,吸重了听到omega发出不舒服的声音,还会放轻力道。一点一点吸,似乎知道没有人会和他抢。
连屎尿都憋不住的年纪,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憋住吃奶时的力气。
邵苇霖站着看了一会儿,闭了闭眼,有些累。靠在另一张病床上看着一大一小两个omega。
过了一会儿,小洲松开嘴,打了个小小的奶嗝,王禹抱起他,轻轻的拍着。
邵苇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忙自己的事,忙孩子的事,忙IAR的事。好不容易才处理得差不多了。他脸上也呈现出了遮不住的疲惫。
王禹是真没想到,都证据确凿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还能给自己努力只个监视查看的喘息之机。
吴枭看着报告上小小的胚胎,挑了挑眉。
“恭喜大将,夫人怀孕七周零三天了。”
“去查查什么性别?”吴枭看了一眼,就把报告摔回桌面上,叼了根烟,说:“如果不是alpha,那就不要了。”
“……是”医生赶紧又带着报告进到化验室了。
IAR明文禁止任何堕胎行为,一经发现,处以高额罚款,以及对同意堕胎方进行严格的行政处罚。但……吴枭是大将,他这种人例外。
没个十五分钟,医生又回来了,手套上还带着血,“大将……是……是个alpha……”
吴枭笑了,“那就留下来吧。”
医生冷汗涔涔,“大将……孩子流掉了……”
“什么!”吴枭有点生气的站起来,揪着医生的领子:“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的话你也敢当耳旁风?”
“大……大将,不是你让我们检查胎儿性别的吗?”
“检查胎儿性别的方法有很多,只有羊水穿刺是最快的……”
吴枭不听,掼了一巴掌在医生脸上,“老子的alpha是不是被你故意戳死的?羊穿造成的流产率才多高!我就不信,就这还能让我碰上!”
医生心里苦啊,吴大将的夫人不到一年,先是流产两次,怀了胎到七个月没保住,已经养成了易流体质。吴枭又不注重休养生息,烟酒都来,胚胎弱得早晚也是要流掉的。
实话实说,吴枭肯定会弄死他。
吴枭发泄了下怒火,黑着脸踹倒桌椅,松了松领子,出去了。
每当他烦躁的时候,都会叫黄晓天过来陪自己。当打开光屏,划了几下,突然想起,那个烂胳膊烂舌头的还在典狱里。
“妈的,事事不顺!”
吴枭踹开舱门,面无表情的启动飞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