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黑得很快,邵苇霖回到家的时七点开头,别墅里一片漆黑,灯亮起来的时候,他看了一圈客厅,没有人。王禹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低头在玄关处看到王禹的拖鞋已经被穿走了,他放下心来,弯身开始脱军靴。玄关处有个架子,邵苇霖平时喜欢往上面挂风衣和外套。
王禹一般不会在上面挂东西,除非是手里放不开,或者是心不在蔫才会往上面挂包或是外套。
所以当邵苇霖在架子上看到王禹挂的包后,下意识就以为是王禹哪里不舒服了。
常人的思维是赶紧把鞋子换了,进去找着人,问人哪里不舒服?
但邵苇霖有一套自己的法则,先是往楼梯看了几秒,确定王禹不会突然从上面下来。然后眼疾手快的打开王禹的包。
怕王禹发现,没有翻,只是把包开到最大,往里面看去。
水杯、巴掌大的记事本、钢笔、耳机、发圈、纸巾、口罩、图书、维生素、胃药……都是很常规的东西,没有病例单,也没有其他药物,更没有可疑的东西……等等,邵苇霖目光锁定在那瓶维生素C上,拿起那瓶维生素看了又看,闻了闻感觉到味道不对,倒了两片出来,揣兜里。
准备拉上包链,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却又在包的最下面、书压着的地方,看到一个突起的尖刺。
邵苇霖轻轻的在不翻动王禹其他物品的前提下,在书下面找到了王禹办公室里被吴枭偷走的那只茶宠。
尖刺的地方是小猫摔掉的尾巴尖,嗅了嗅,有血腥气,还有点未散尽的红酒味。
邵苇霖把皮手套摘下来了,用指腹在小猫的腹部摸了摸,上面的“禹”字还是那么熟悉。他百分百确定这只就是王禹办公室丢掉那只!
所以王禹是去见吴枭了?还喝了红酒?
邵苇霖脸色沉沉的在终端上查看监控,发现王禹是下午六点三十七分才回来的。事务院的工作时间是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中间午休两小时。从事务院到家里最慢也只需要半小时。
也就是说,王禹下班后,在外面待了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能做很多事了。
邵苇霖不动声色的敛了敛身上的戾气,敲了敲卧室的门,响:“王禹?”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声音,“在,你回来了吗?”
下一刻,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王禹穿着睡衣用毛巾擦着长发出现在他面前。
俨然是刚洗完澡,邵苇霖慢慢笑了,伸手勾住王禹一绺湿嗒嗒的头发,明知故问:“刚刚在洗澡?”
王禹目光有点闪躲,轻轻“嗯”了一声。他那点闪躲,其实不明显。只是因为邵苇霖此刻压抑着怀疑和愠怒,目光紧紧盯着王禹,不肯错过一点,所以才捕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神情。
邵苇霖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笑着把王禹推到沙发上,声音温柔得出奇:“正好,我给你吹头发。”
“好……”王禹把吹风机递给他,然后背对过去,把毛巾拿下来,湿嗒嗒、发尾有点弯的长发就散在了睡衣上。
邵苇霖温柔又熟练的帮他吹着,指腹时不时穿梭在头皮、发缝间,力道适中,像是在按摩。
邵苇霖好几次,故意稍稍用力,轻轻扯着长发,王禹也没有扭过头来嗔他一眼。
说明,王禹现在不是神游天外就是心虚难抑。
好好好,好得很!
邵苇霖湖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快速地把头发吹干了,借着扒拉头发的时机,视线像蛇一样顺着领口往下滑,看到的当然是许许多多的吻痕和咬痕……废话,他们昨晚才做过。
不足以成为证据。
邵苇霖决定给王禹一个绞辩的机会,如果王禹自己能圆回去,那自己就当不知道。
“王禹,你吃饭了吗?”邵苇霖拢了拢omega的长发,从后面轻轻环抱他,面无表情,却心潮暗涌。
王禹身体一僵,长睫眨都不眨,就说谎:“吃了……”
邵苇霖拿脑袋蹭蹭他,语气可惜地说:“这样啊……自己在外面吃的吗?”
“……嗯。”
邵苇霖轻轻的笑出声来,吻了吻王禹颈侧,意味深长地说:“那就好。”
“好什么?”王禹迟顿的没发现危险,反问一句。
“当然好,”邵苇霖从后面把手放在omega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