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永久标记的看法,往往是见仁见智。
传统主流说永久标记是一种alpha负责任、omega忠诚度的表现。
因为被标记后,omega的信息素将会很少泄露出去招引其他alpha;同时发/情期到来时会比没标记前来得更凶猛,光用抑制剂不够,还需要标记方的信息素安抚;此外,标记后的omega会对标记方产生生理性依赖,离开alpha久了,omega会心理不安、身体不适。
这就要求alpha承担起照顾和保护omega的责任。永久标记一生只能标记一次,洗掉了,这辈子也没法让第二个alpha再次标记。
alpha往往很乐意去标记自己的固定伴侣,因为某种意义上,那意味着标记后这个omega就是独属于他/她的附庸。
黄晓天笑了,那笑容看不出一点点的讥讽:“那你妻子挺荣幸的。”
吴枭平日里就看不出黄晓天的笑里藏刀。
“晓天哥,你耳朵怎么了?”王禹走过来,坐在黄晓天对面,很难不注意到omega左耳包扎的纱布。
“没什么,前几天理发,不小心被划到了。”黄晓天没脸和王禹说是被人咬伤的,移开视线自然地撒着谎。
“哦,那你要小心不要沾到洗发水,不然会发炎的。”所幸王禹没怀疑,拿过服务员送过来的苹果汁,插着吸管,吸了一口。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加密聊天着,聊完了重要内容。黄晓天状若不经意的问:“小禹,你的耳洞……是在哪里打的?”
三年前王禹刚打完耳洞后的第一次会面,戴了对砗磲珠打磨挖空的镂空耳钉,又轻又闪,当时黄晓天没多问,只说了句“耳饰好看”。
今天王禹倒没戴任何耳饰,闻言摸了摸耳垂,说:“哦,这个啊,是A想我打,当时要捧着他嘛。他让我打我就打了……”当时王禹被那个所谓的“阴谋论”扒得底裤都不剩了,醒来看到A用一种很骇人的专注目光盯着他,以为自己要完了,结果A只是很平静的问他自己的身世是不是真的?
王禹当时抱着抢救一下的心思,忍着害怕和恐惧,抱着alpha哭了一场。他也没想到,alpha真信了。后来,alpha摸着他的耳垂说:“戴点耳饰会更美。”,王禹就听话的打了对耳洞……
“我是问你,在哪里打的?”黄晓天又问了一遍。
王禹思绪回笼,好奇又认真地问:“这和接下来的任务有关系吗?”
“没……没有,”黄晓天被王禹眼里的纯粹盯得不是滋味,知道自己不该冲着王禹发脾气,定了定神,强颜笑着,说:“我只是有个朋友,想打对耳洞,但是怕疼又怕设备不安全,在我面前叨念了好久。我答应他给他物色几家。”
王禹恍然大悟,丝毫不怀疑,但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面带歉意地说:“那……我也没有什可推荐的……我上次——”
黄晓天这下真有些烦躁了,打断:“算了算了,你不方便说就不说,没有必要扭扭捏捏半天!”说着,黄晓天拿起东西,就要走。
王禹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连忙站起来,拉着黄晓天衣袖说:“我没有那个意思!”说完着急忙慌地从包里掏出张名片递了过去:“这个,中心洲第一医院的的外科医生。”
黄晓天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位长得很清秀的男alpha,叫“周常”。
“只是……他这个人吧,并不是专业打耳洞的……”
黄晓天收了名片,随意说了两句,转身就走了。
王禹皱着眉盯着黄晓天消失在转角的背影,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感觉今天的黄晓天很不对劲,虽然平日里黄晓天也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王禹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有可能是晓天哥最近心情不太好,跟他关系不大。
王禹很珍惜食物,虔诚地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干净了,才拎起东西离开。
邵苇霖的车就停在三条街的图书馆门口,王禹从图书馆后门进去,想着事情,随便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在前台的机器里刷了一遍,打开书随意在前面的位置卡了张书签,抱着书就从正门出去了。
alpha双腿交叠着靠在车边,黑色的车和黑色的大衣几乎要融为一体,寒风中他百无聊赖地反复把手套摘下、捋平、戴上。狗鼻子般敏锐地闻到那点熟悉的信息素,猛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夫人抱着书若有所思地走过来。
王禹在想黄晓天的反常,没留神,被门槛拌了一下。心脏漏跳一拍,“诶!”了一声,跌到一个怀抱里。
“……”
胸腔震了震:“夫人想什么呢?那么专注?门槛都不看?”
王禹推了他一把,踩了踩门槛说:“没事,这门槛太不懂事了——”
“那回头让人把它砍了。”
邵苇霖也重重往门槛上跺了跺。
王禹瞪他:“发什么神经,别丢人了!”说着,用手里的书拍了alpha一下。
alpha受了这一拍,伸手截住书,看了眼封面就愣住了,然后目光放在王禹平坦的小腹上。看看书又看看王禹的肚子,有点不敢置信:“你……你什么时候……我……我们不是一直有做措施的吗?”
王禹这才注意到!上帝的!居然拿的是一本孕婴书。
原来是为了响应IAR的生育号召,图书馆把珍贵的一楼都放满了生育相关的书籍。
……
邵苇霖摸了摸他肚子,小声问:“真怀了?”
“怀个蛋!我拿错了还不行吗!”王禹有点气急败坏的扭头把书还了回去。
“别还啊!早晚用得上!”邵苇霖在后面憋笑着扬声喊。
最终这书还是没还回去,馆主为了鼓励阅读,规定借书不得短于三天。
王禹视其书为烫手山芋,抛给邵苇霖就回房间里洗澡了。
邵苇霖笑着接住,哗啦啦地翻了翻,发现书里面塞的书签掉了下来。捡起来,是一张落日余晖的硬纸签,挺好看的,放到鼻尖处嗅了嗅,有很淡的苏格兰绿玫瑰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