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是被门铃声吵醒的,拿起放在枕头底下的联络器一看,才早上七点半。他奇怪的起床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几个和那天那个酒鬼同款制服的alpha和beta。
为首一个长得让王禹很不舒服,王禹看了一眼,微微把门合了合,只留个门缝。
“你们是谁?”
为首的alpha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而后把手也放在了门框上,笑得痞里痞气的:“你好啊?王先生,我是这片区治安局第七治安队的队长,我叫吴枭。接到有人举报,说你故意杀人,方便跟我们走一趟吗?”
“你说我杀人,我就杀人了吗?证据呢?”
吴枭把帽子塞进了裤头,盯着王禹敲了敲门框,“所以说跟我们走一趟,真要证据确凿……”吴枭眯了眯眼睛,用力推开门,在客厅里逛了一圈,说:“可就没那么客气了。都进来,给我好好搜搜。”
王禹站在门口,侧身让出一条道,冷着脸看七、八个治安兵呼啦啦的进来,翻箱倒柜、左踢右踹的把他家里弄得一团糟。
“哎,”吴枭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用手指指着王禹,吹了声口哨:“就你,过来,老子有话盘问盘问。”
“问什么?”
吴枭看着只站在自己三步远的omega,笑得流里流气:“过来啊,坐着说,别那么紧张。”
“谢谢,我比较喜欢站着,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吴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笑了笑,拍拍大腿问:“本月二十九号晚,你在做什么?”
“那天我在家里,身体不舒服,叫了朋友过来,朋友接我去他家照顾了一段时间。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回到家。”王禹一脸平静的把事情掐头去尾,他不怕他们查,也不信他们能查出点什么。
整栋楼的监控设备早在两个月前就被技术部IIS的同事黑掉了,到现在都还没修好,这片区维修成本太高,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住的地方,IAR相关部门向来是能拖就拖。
“什么朋友?”吴枭把脚搭在了茶几上,靴子也不知道踩过什么,跺两跺就把脏东西都蹭到王禹的茶几边上,吴枭紧紧盯着王禹的脖子,问:“同伙吧?”
“吴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王禹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吴枭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走近王禹,突然伸手,揪着王禹衣领,凑近,嗅了嗅王禹脖子,用手指点了点王禹脖子上一块淡红色的痕迹:“姘头吧?一身的alpha味。”
王禹微微后仰,睨着眼看吴枭,笑道:“是朋友还是姘头,和吴队长没关系吧?这是我很私人的问题。”
“当然,和我本人没关系,”吴枭往左看了看,又往右看了看,“啧”了一声,完了往后一推,拍拍手说:“但是很不巧,和案子有关系。”
“哦?”王禹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里邵苇霖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吴枭点开联络器,对着提前拟好的案情总结就念:“本月二十九日晚,本片区一名高级认证城市安全保护员在该小区坠楼身亡,经尸检,死者生前大量饮酒。楼顶护栏年久失修。初步判断为失足坠楼。经目击证人所言,当日傍晚,小区有可疑人员出没。进入该楼时间大概是半小时到四十五分钟。有人说,是个光着膀子的omega,因为他身上有很浓的omega信息素味道。又有人说,那个光着膀子出去的是个alpha。我们认为是个沾了Omega发/情信息素的alpha。我们合理怀疑这是一场蓄意谋杀案。王先生,你觉得呢?”
对上吴枭锐利审视的目光,王禹风轻云淡的:“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吴枭当着王禹的面,把那份案情结总删删改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戏说:“你看,这个案子缺个omega,而你,王先生刚好是个omega,又缺一个alpha,你’朋友‘或者换个说法是’姘头’,应该是个alpha吧?你发/情了,所以你的姘头上来帮你。后来多加了个我们的安保员,你们三个没谈妥,于是把我们的安保员杀死并丢到楼下。是不是合情合理?时间、地点、人物都对上了。这案子现在就可以结了。”
王禹失笑:“吴队长办案效率着实令人拍案叫绝啊。很高兴你的工作可以完成,但是我本人以及我朋友并不想配合。谢谢,要捉我,请拿出证据。”
吴枭带来的人已经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到底还是没翻出任何证据,地板没有血迹残留,甚至连可疑的过度清洁都没有。
“呵,”吴枭阴笑一声,拍了拍王禹的脸对后面的人说:“去厨房找两把菜刀,带回去,就说是证据。”
“吴队长先画靶再射箭的本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王禹看着戴在自己手上的微流手铐,嘲讽道。
“老子还有更叹为观止的地方呢!”吴枭鼻子怼到王禹腺体上闻了闻,喊了声:“未来的统帅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邵苇霖进到办公室的时候,埃里克正把秘书骂得狗血淋头,副官站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着秘书被咖啡泼得一脸狼狈的样子。
“莱奥先生,什么情况?”邵苇霖也站在副官旁边。
副官压低声音说:“还记得十几天前IAR公布的结婚名单吗?”
“记得。”
“就那个和统师有99.97%的结婚对象,被牵涉进一起公民谋杀IAR高级公职alpha的案子,现在还在拘留中,没有报道出来。刚刚顾长天过来拿这件事情说事,嘲笑埃里克晚节不保,过段时间正好是选会,埃里克以为娶个妻子可以提高个人形象,结果这事一闹,到时候怕是反食恶果。”
邵苇霖听明白了,脸上不显山露水,正常唠嗑:“顾长天怎么想到这个损招的?太毒了。”
莱奥副官嗤笑一声:“也是巧合。本来就是一起坠楼案,报道一下就过去了。但好死不死,有人知道那栋楼里住了个统帅未婚夫。这节骨眼上,无论是哪一位统帅沾着屎了,其他六位都是拍手称快的。那片区的局长是顾长天情妇的弟弟,案子一上去,情妇弟弟就闻着味儿了。再一查,发现是埃里克未婚夫,这不是送上门的选票吗?”
邵苇霖厘清楚了,哦了一声,看向埃里克,埃里克咆哮完了,重重摔坐在座椅上。
秘书是埃里克众多情人之一,平时人很机灵,当惯了埃里克的出气包。红着眼擦着泪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向邵苇霖和莱奥副官,吸了吸鼻子嗡声嗡气的对邵苇霖说:“安德上将,统帅叫您进去。”
可能是前段时间和王禹待久了,这会儿邵苇霖有点愰惚,突然发现这个秘书眉眼很像王禹,尤其是现在哭红着眼的时候,转头间侧脸也像。
“看什么?”莱奥嗤笑一声。
邵苇霖听着很不舒服,没什么内容的看了莱奥一眼,掀开帘纱就进去了。
埃里克坐在椅子上,抱着肚子,吹胡子瞪眼。
“老师。”邵苇霖先是行了个IAR军礼。
埃里克火气未消,但邵苇霖是凯恩家的,和埃里克的家族平起平坐,他不好得罪。但也比往日更爱端着老师的架子。
“安德来了啊,坐吧。”
邵苇霖坐下就问:“老师找我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埃里克很喜欢邵苇霖这种可以直接给他解决问题的学生和下属。深深叹了口气把王禹那件事情简单和邵苇霖说。
和莱奥的版本差不多。
邵苇霖听完就提了个很符合埃里克办事逻辑的建议:“不如直接把他弃了,跟IAR提起撤销婚约申请,我想婚育部的人不会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埃里克不认同:“安德,这事儿明显就和王禹无关,单纯就是顾长天那家伙绪意构陷,可恨那里没有可以指证的证据,有罪无罪全凭他一人编写。我就知道,顾长天的支持者不如我的多。在这个节点上故意来这一出,就是为了败坏我的公众信服力。”
“可是,老师,这件事情如你所说,没有物证,人证他们想捏造多少就捏造多少。王禹,”邵苇霖念到这个名单,还是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弃他比保他更方便安全。毕竟,主动权在顾长天手里,他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何况,我并不认为他会愿意私了。老师,你们可是下一届IAR理事长选举的竞争对手。”
邵苇霖有私心,如果埃里克弃了王禹,他完全可以让邵家那边出面,把王禹弄出来,到时候王禹和埃里克没有一点关系。
以埃里克那个怕麻烦好面子的性格,多半已经想通了。
哪知道,埃里克这次居然出乎意料的,振振有辞:“不,我绝不纵容顾长天这样无法无天,他不是要把我的未婚夫打上杀人犯的标签吗?我偏不要,这世上,办案还是要讲究证据的。无凭无据,我倒要说他是IIS的高级特工呢!”
邵苇霖皱眉看着埃里克。
埃里克拍着邵苇霖的肩膀说:“务必在婚姻成立之前,把你的准师娘救出来。”
邵苇霖低头掩去复杂的情绪,说:“是。”
下午好,记得吃饭(企图签到领读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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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IAR的传统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