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后，发现老公好像暗恋我 第4章 第四章

休眠仓的灯模拟了正常的光照时间，程望不知道几点中，他被光刺醒了。小林还在睡梦中，但是随着光照时长增加，休眠仓里响起了舒缓的闹铃声，所有人都醒了。

出仓，排队，领取物资，进食，前往劳动。程望和小林按照这个流程走下来，他们提前商量了合作模式，赚取积分便得心应手了一些，在这个过程中程望发现积分赚取有明显的bug，他和小林两个人做一份工，但经过他的操作能够得到双倍积分，只是短短一上午的时间，两人的积分比自己原本的总额高出了一倍不止，照这么下去他们用不了两天，就能成为积分榜前几名，一起获得降落资格。

领取物资的时候，小林和程望互相分享着他们的积分数据，只是短短半天的功夫，两人的积分成倍增加，不出两天，降落资格就会在两人之间决断出来。可只是这一秒的功夫，就有几个人盯上了他们，小林赶紧把手环收了起来，埋头吃饭。

只见三两个男□□视眈眈地朝着程望和小林两人靠近，表情皱皱巴巴拧作一团，一看就来者不善。

其中一个人抬手一把拎起来小林，居高临下道：“把积分转给我们！”

想装作看不见已经来不及了，程望蹭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喊道：“放开他。”

小林身形瘦弱对比几个壮汉完全没有胜算，他哆哆嗦嗦尴尬一笑，“转什么？”

这几个壮汉死死瞪了小林一眼，随后扭头看向程望，语气不善道：“差点把你忘了。”他微微往后撇了一眼，随即点点头。一秒后他身后的两个跟班心领神会。

程望在这一刻也明白了一些什么，怪不得有的人积分积攒的这么快，一些是参透了机制的漏洞像他们这样赚取，一些就是这种拥有武力值的壮汉，强取豪夺。

小林死死护住手环，嘴里念叨着：“不能转，不能转.”

壮汉咬牙切齿，抬起手来就要夺。千钧一发之际，程望挥起拳头朝着对方的脸冲去，顿时间壮汉脑袋一歪，双腿控制不住踉跄往后退，扯着小林衣服的那只手无意识松开，一拳竟然把对方打懵了。

小林吓得赶紧躲在了程望身后，程望作为一个工程师，平常维修机器人不在话下，虽然自己看起来不胖，但身上全是肌肉，平日的劳作让他比经常健身的人还有力气。

壮汉被一个比自己看起来瘦那么多的人打的踉跄，一时间恼羞成怒，“你敢打我！？给我往死里打他！”

话音未落，雨点般的拳头冲着程望袭来，程望大喊一声，慌乱间将手环交给小林，让他逃跑，自己留下来对付这些人，但是壮汉身后的两个人，三下五除二束缚住了他的手脚，双拳难敌四手，任凭程望怎么挣扎都不能挣脱。

“想要积分就自己挣，抢别人的算什么！”程望挣扎着对着壮汉破口大骂。

壮汉咬牙切齿地冲着程望一笑，挥起拳头毫不留情地朝着程望的肚子发挥。

“你管老子怎么得到积分，你只需要知道，乖乖把积分交出来就行了。”

话音未落，壮汉三两拳下去，程望觉得自己刚吃的饭要吐出来了。

他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道：“不可能。”

“好啊，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打，往死里打！”

话音落下的同时，程望被丢在了地上，因为疼痛他蜷缩起来，周围人见状纷纷吓得躲开，他们面露同情但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忙。

也不知道打了了多久，久到程望没了知觉，耳鸣声把他的理智扯远了。

“把他们拉去禁闭。清零积分，剥夺一次抽取资格。”冷冰冰的声音居高临下。程望越听越不真切。

冰凉的触感丛程望的脸颊传来，他猛地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光阻碍了他的视线，本能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抬手去遮光。

可手腕还没抬起来，耳边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别动，你的伤还没上药。”

一瞬的回神，程望感觉到了身体传来的痛觉，平淡的表情狰狞了一下。

沈昭缩了缩手，“弄疼你了？”

“…没有。”程望硬巴巴的回答。他一想到沈昭又一次给他上药，就浑身不自在。

“为什么不反抗？”

“什么？”

“为什么躺在地上任人挨打？”

“……因为打不过。”程望不想回答这个蠢问题。

“你可以找监查，也可以逃跑。”沈昭继续道。

“……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沈昭沉默了，他欲言又止地看向程望，随后继续给他上药，低垂的眉间藏满了心疼的神色，只是一瞬程望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的积分还在吗？”程望从沈昭手里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赶忙检查手环里的数据。可原本抬手就会亮起来的手环眼下毫无反应。

“我的积分呢？！”程望再次追问，他激动地揪住沈昭的领口，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沈昭没有说话，也没有闪躲，他回以对视，但却放下了手里的药，转而拨开袖子拿出了自己的手环，他握住程望的手腕，随着两个手环碰在一起后发出的一声电子机械音后，程望的手环有了反应。

原来只是没电了……

在他安静的诊疗室小隔间里不知沉默了多久，程望才尴尬地开口道：“抱歉。”

沈昭继续拿起没上完的药，他动作熟练又温柔，像是已经对眼前的情况早已熟悉，程望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听到沈昭道：“第一次的降落者你见到了吗？”

“什么？”

“你没有发现，他还在队伍里么？”沈昭收回给程望涂药的手，转身拿来一卷绷带，“因为只要得到降落资格，谁都可以成为那个先行者，如果没得到那就抢，正如今天你遭遇的一样，如果得不到资格那就抢积分，这样的事从宣布规则的第二天就开始上演了。”

程望紧皱眉头，他垂眸看向沈昭骨节分明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别去碰降落资格，你以为你们违规获得积分的事，新希望没有察觉么？”沈昭减掉多余的绷带，将其放回了自己的药箱。

程望若有所思，他不知道沈昭究竟什么意思，对方眼睁睁看着母亲掉入洪水中无动于衷，却在戒律森严的白屋上三番五次出手相救，可又拒绝自己的出逃计划。对方究竟知道什么？又隐藏了什么秘密？

“沈昭，我一定要得到降落资格。”程望看着沈昭，坚定地说道。

越往后希望越渺茫，程望必须尽早离开白屋，他拖一天母亲就危险一天，程望绕过沈昭，离开了这里。

沈昭望着程望，眼神里尽是无可奈何。

回到队伍后，程望继续用之前的方式赚取积分。只是那漏洞似乎被系统察觉并修正了，如今每一次成功都更像是一场侥幸。运气……在这里反而是最不可靠的东西，程望心想。所幸命运仍留有一丝余地，他和小林之间的合作尚能艰难地继续。

在花房来往搬运的间隙，程望想起沈昭的话。他特意留意了已确定的“先行者”，尽管印象模糊，他还是辨认出了那个在人群中既不起眼、又因某种彻底的“普通”而显得格外扎眼的人。沈昭说得没错——“降落资格可以抢来”。这不是规则，是陷阱。程望心底一沉。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他正思忖着，身旁的小林低声说道：“那几个总来找麻烦的人，不见了。听人说，是被‘处理’了。”

“处理？”程望心头一凛，“什么意思？”

“新人类必须是友好、和平的。”小林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催眠的平静，“像那种满身暴戾与贪婪的旧人类瑕疵品，怎么可能被允许前往新世界？”

程望没有再问下去。他凝视着小林依旧温和的侧脸，心底却涌起一股寒意，这不像是闲聊中的解释，更像是复述。就像……在背诵某条教义。小林似乎变了。可那笑容分明与往常无异，这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在后续的任务中，程望起初以为只是活动范围扩大了。但很快他便意识到并非如此——搬运花盆的路线，被一些新设的施工路标悄然引导。程望走错路踏入了一片从未见过的区域，在这里他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这里的人们也穿着同样的制服，同样在“工作”，内容却截然不同。他们每人手持一个制式完全相同的精致杯子，排成队列，围绕一个固定中心点沉默地转圈。上方，一根水管持续滴着水，水滴落下的间隔被精确计算，恰好在每个人交替的瞬间，落入杯中。

他们如同上了发条的人偶，动作整齐划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情绪已被彻底抽干。

这不像劳动更像是一种仪式。或者说，是某种驯化。程望感到一阵寒意窜上脊背。这些毫无意义的工作……与他每日在花房按特定规则摆弄花盆，再眼睁睁看着完成的内容每日刷新、循环往复，何其相似！

他正透过虚掩的门缝，为这幕景象感到心惊时，缝隙后面，一只毫无预兆出现的眼睛，猛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被看到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像催命的鼓点敲在程望心头。他浑身一激灵，猛地向后撤步，却在慌乱中被自己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声闷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糟了。

更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收紧的网。程望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子，右脚腕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的脚崴了。他倒抽一口冷气，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

那个门后的景象，那些如同提线木偶般的人群……他触及了不该看的秘密。恐惧像冰水浇遍全身，带来刺骨的寒意。

他强忍着脚踝的剧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躲进最近的拐角阴影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来时的路在脑中飞速回放，成了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必须在那个“眼睛”的主人彻底追出来之前，离开这里。

他咬紧牙关，拖着那条使不上力的腿，一瘸一拐地融入通道的昏暗之中。然而脚步声越发的靠近了，程望能感觉对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靠近了，啪嗒、啪嗒……脚步就在耳边，他步履蹒跚地扶着墙体往后退，一步、两步——忽然间一声闷响，程望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还没等他回头，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嘴。

一生惊呼被按了下去，程望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寂静的时间没有持续几秒，程望便听到自己的耳边有人说道：“别怕，是我。”

沈昭！？！

黑暗的通道里不知道有什么暗门，程望只觉得他和沈昭往后下坠，随后光线骤然闯入他们的视线，程望本能地眯起眼睛，短暂缓冲的几秒时间后，程望看到了熟悉的场景，这里是通往沈昭诊疗室的通道。

沈昭急忙松开捂住程望的手，对方嘴唇温热柔软的触感似乎延迟退去，他慢慢攥紧拳头似在回味，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面色忽然一沉，语气局促中夹着关心道：“不要乱走。”

程望抿了抿唇，对方的温度似乎还没有退散，一时间他有些不好意思，“不小心走错了。”

沈昭看着程望的表情一时间有些错愕，他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监控供电系统出现问题了，趁着现在回去吧，一切小心。”

“嗯。”程望看着沈昭点了点头，他想解释什么，也想问问清楚，但是话到嘴边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程望趁着监控的空档回到了大队伍里，还好没人发现他短暂的离队了，很快供电系统修复完毕，花房中模拟日光的灯再一次亮起，又一次开始了循环往复的无意义劳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