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 第4章 回乡

一日复一日，转眼便到了腊月前夕

两年里的陈晓病情虽渐渐好转，但在有的时候还是会出现复发状况。今年以往不同，过年前夕是陈晓外婆的古稀之年，所以对于赵蕾母女俩来说....今年的年是要回一趟南水

不过赵蕾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女儿会有些不会的反应……

晚上，窗外的叶子已经掉了大半，比起秋天的高爽，冬天的冷实在是如刺一般，吹的脸生疼

“晓晓，怎么把窗户开这么大？”此时赵蕾也忙完下班，回到家便看到了自己女儿在窗边吹风

“没有，家里有点闷，透透气”陈晓转头回道

“哎哟，我在外面都冷死了，这几天降温太大了”赵蕾将鞋子放在鞋柜上后，走到厨房门口

“我去做几个菜。还有，别开太久了要不然就会感冒的”赵蕾关心的说完后，便去了厨房

陈晓看着在厨房那个忙碌的背影，有些难受。将窗户关上后，便走进了厨房“妈，我帮你吧！刚好让我学学”

“好啊！来，你先把那个青椒先洗一道，然后……”

不久后，餐桌上便有了两道菜母女俩人做了下来，正吃着，赵蕾看了陈晓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

“晓晓，你对南水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陈晓将一块肉塞进嘴里便听见了母亲的话“现在还好吧，不过妈妈你突然这么问·····嗯，倒是有些难受，又······有一些怀念”

“那晓晓想回去几天吗？”

陈晓一顿，抬头看着赵蕾“妈，这是…怎么了吗？”

赵蕾看了看陈晓的反应，坦白道“没，你奶奶今年年前七十岁大寿了，就是想，要不回去看一下，毕竟两年没回南水了你外婆应该很想你了”

“我，嗯……其实也挺想的”陈晓将碗筷放下，又郑重的说道

“其实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快好了妈妈，你看我，之前两个月就发病，现在呢？半年都没有怎么见自己有什么，妈，外婆大寿，很重要的，回去我可以的”

听自己女儿怎么说，心里本来有的那一点顾虑消失，终于放下心来

“那，腊月之后就回一趟南水，可以吗？”

陈晓看着母亲的小心翼翼有些心疼“妈妈，我真的没事的，我可以”

--不知不觉的，腊月将至，陈晓在外面买了一些腊八粥的食材便回了家

不过在此之前赵蕾向自己工位提了自己辞职一事……

老板看了看那辞职申请，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老板看着赵蕾说道“你这…人家都想着过年多挣点，你倒好，不干了”

赵蕾低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想了想又没说什么…

“这都快过年了，这里人手不够啊！你这，让我有点为难咧”

“老板，你知道的，我不是湘南人，我两年没回了，实在抱歉”

“你…唉，在这里的那个不想回家？那个不想回家过年？”老板看了看没有发话的赵蕾，又叹了一声

“行吧行吧，这半个月工资就结给你，看你这两年这么兢兢业业的份上”

“谢谢老板”

听见门口响动，赵蕾看去，白色羽绒服带着一条米色围巾的陈晓，脸被风吹得红彤彤的，手里还握着一袋东西

“哎呦，晓晓快来烤火，早说我去就好了，你这弄的...”赵蕾看女儿回来接过袋子，将陈晓拉到沙发上

“快，手放进去，冻死了。你休息哈，我去把这食材弄一下，晚上就可以喝腊八粥了”

自己便走进了厨房

“妈，你这怎么不等腊月再弄？”

时间回到前一刻，中午吃完饭后陈晓看自己母亲急匆匆的准备出门

“妈，你们不是放假了吗？”陈晓把电视暂停，看着母亲疑惑的问道

“嗯，没有，我去买腊八粥的食材”赵蕾一边穿鞋，一边回答

赵蕾将自己辞了职一事并没有告诉陈晓，所以陈晓误以了自己为放假

陈晓走了过来 “妈，你就别去了，我去吧！难得你今天休息，而且外面还这么冷”

一番下来，赵蕾没办法，便把要买的交代好，看着陈晓出门了

在厨房里洗米的赵蕾听见女儿的疑惑，便开口答道“没有，腊月那天就回南水，忘记跟你说了，所以这腊八粥就想着今天晚上喝”

南水人比较看重，不过到了湘南这边不怎么寻常，所以这两年赵蕾只会买一些自己在家弄

“刚好腊月回去，还能再去那边喝几碗”赵蕾笑着说

“这样…我还以为今年母亲腊月有什么事呢”

“对了晓晓，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明天早上就出发了，待会吃饭了我叫你”

“哦哦，好”说着，陈晓便回房开始收拾东西

陈晓在湘南的房间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张床，书桌上也就只有一个杯子和…一个小旧的千纸鹤，陈晓看了一眼，将千纸鹤拿了起来

“念念不忘的结局，也就只是一个人的不甘吧！”

“还真是可笑又…可悲”陈晓落寞的将千纸鹤放好，走到衣柜便收拾了起来……

“晓晓，快来尝尝，上一年都没有喝到，这一年可一定要尝尝呢”赵蕾将热腾腾的粥放在桌上

陈晓从房间走了出来“妈妈，我那些东西都弄好了”

“好，晓晓真不错，不过今天晚上可要睡早点，要不然明天起不来呢”

“唉，不说了，快来尝尝”赵蕾将腊八粥推到陈晓面前

陈晓吹了吹，喝了一口“嗯，好喝！”

赵蕾听女儿的评价，心里一喜“是吧！好喝多喝点那个锅里还有”

“那晓晓先喝，我把行李收拾了”

“妈，你不喝吗？”陈晓问

“刚刚在厨房已经喝了一碗了，你待会把碗洗了就去休息，要不然明天没精神”赵蕾说着，便回了房间

“知道了，你也是”

外面风吹着那本枯落的树，忽的，最后的几片叶也随之掉落

洗完澡准备上床的陈晓看着这副场景，叹了声“晓落…”

-次日

“晓晓，快快快起床了，车到了”赵蕾将陈晓的房门推开，走到陈晓床边摇了摇

陈晓连忙起身“嗯，我马上”睡眼惺忪，嘴里呢喃着

“好，你快点哦”

陈晓准备好后，正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房间，但看着桌上的千纸鹤还是愣了一会儿‘还是…就放在这吧..’

不久，母女两人下了楼，上了车，司机是一个中旬男人，看上去很是热情

“来来来，我帮你们放，你们先上车”

司机上了车“是回老家过年吧？过几天这高速路肯定堵不行，应该要过年那几天才通，还好你们现在回”

“对啊！提前嘛，所以会好些，早点回，也好”

“待会到了火车站两个小时就到南水了，这样的话下午五点多就到了”

一路上，赵蕾和司机聊得有来有回，陈晓不怎么喜欢和生人聊，从小都是，所以一路上陈晓只是默默看着窗外的风景，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