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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是个傻子 第51章 创字

作者:桃不林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10 03:24:07 来源:文学城

西域干燥沙化的土地种不出荔枝,许多生活在河西边境的百姓,一辈子也没见过荔枝。

而深居漠北的铁勒人,对这种娇贵的果子更是闻所未闻。

在听见那两个字前,伽渊根本不知道何为荔枝。而在听见之后,他便误以为“阿乡”喜欢吃荔枝。

这件事他一直记了五年。

铁勒语言中没有“荔枝”,苦寒缺水的环境,让铁勒人无缘欣赏这种来自岭南的甜美,它是水乡的清隽少年,浑身都散发着异域的香。

伽渊没见过它,却在听说之后,脑中不自觉勾勒出荔枝的模样。

他觉得,荔枝就该长成闵碧诗的样子,是一身红衣、明眸皓齿的美人。

于是,伽渊创造出这两个字——他专为阿乡而创,并把它们当成一种特殊的隐秘记号刻在凶案现场。

——一种只有他和“阿乡”知晓的记号。

伽渊知道闵碧诗被捕入京,于是他帮助刘征纹杀人,又故意在案发现场留下字,他用这种剑走偏锋的方法救他出来。

而在邱十六将闵碧诗迷晕时,他正携着数瓮荔枝鲜赶往回京的路上——见到阿乡的第一眼就要让他吃上荔枝,这是伽渊的想法。

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执念。

阿诗陀祠一场大火烧死了阿乡,伽渊的某些部分也随之死去,如今失而复得,他心里惊喜之余还有庆幸。

只是伽渊不知道,当年在阿诗陀里说出“荔枝”二字的少年,早就葬身火海了。

闵碧诗此刻才回过神来。

原来,阿祉死之前,说得最后两个字是“荔枝”。

当年,阿祉也没见过荔枝,他为何会和伽渊提到荔枝?

闵碧诗看向缓缓冒着白雾的冰鉴,一个想法陡然砸进他脑中,这想法让他浑身不寒而栗,轻轻发起抖来。

恍惚间,阿祉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面前,朝他无力地伸出手,说∶“阿乡,你走吧。”

出了阿诗陀就跑,别回头,去哪都行,去哪里都能活。

把那些事都忘了吧。

闵碧诗一直以为,他会带着阿祉一起离开阿诗陀这个吃人的地方,他把一切都打算好了。

他要带着阿祉去皖州,那里地处南北交界,气候适宜,依山傍水,之后他们就远离生杀纷争,安安静静地生活。

可是阿祉死了,他来到了杀机重重的京都。

闵碧诗想,也许是命注定,他一辈子无法远离虞诈尘嚣,一辈子要困死在仇恨鲜血中。

他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在伽渊把下一颗荔枝要往他嘴里塞时,他突然弯下腰,双臂在背后猛地发力,“咔嚓”一声,他的手环到膝弯下。

闵碧诗忍着剧痛,将双手绕到身前,飞速拔出脚边的长簪,抬手就朝伽渊刺去!

伽渊反应极快,捏着荔枝的手迅速格挡,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果子在掌中爆开,半透明的汁水淋湿了袖口。

闵碧诗被抵到墙上,肩上的伤口传来剧痛,他闷哼一声,眼尾迅速布上血丝,痛苦地低下头。

伽渊看着他的模样,有一瞬的松怔。闵碧诗觉察到手腕上的强大力量有了破绽,他朝着伽渊腹部迅速抬膝,速度太快甚至带起一阵风声。

伽渊后撤半步侧开身,与此同时,闵碧诗另只手从袖里摸出一片薄刃,朝他喉咙割去。伽渊上身后仰,却只堪堪避开,薄刃在他颌骨侧留下数寸长的割痕,细细地冒着血。

其实闵碧诗身上的薄刃早就被赫连袭扔完了。

他不许他带这种东西,是怕他把这东西用在禁军身上,但不知为何,偏偏又在他剩下留下一片,也许是为了给他防身。

伽渊扭扭脖子,伸手一抹,是血。伤口又细又长,没有多疼,反而有一种麻人的痒。

他甩了甩,下意识想找东西把手擦干净,但他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闵碧诗,嘴角含着诡异的笑。

“阿乡已经死了。”闵碧诗手里握着长簪,寒声凛冽。

伽渊像看不见那柄锋利的长簪,伸手去揽闵碧诗。

这次他没有给闵碧诗机会,在闵碧诗刺下的那一刻,他直接卸了他的武器。

“别这么说。”伽渊眼里闪着偏执的光,反扭着他的手腕,扶着他的脸,“你还活着。阿乡,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睡一会。”

闵碧诗刚抬起头便觉后颈一痛,伽渊一个手刃朝他劈开,干脆利落,闵碧诗来不及躲便晕了过去。

伽渊抱起他软倒的身子,毫不费力把他打横抱起,放到纱帘后的榻上,接着击掌叫人进来。

“叫邱十六。”伽渊说。

过了一会儿,邱十六带着几个人进来,刘征纹的尸首还仰躺在地上,邱十六等人愣了一下,随后跪在地上叩头道∶“主人。”

伽渊扫过一遍,指向其中一个粗短的男人,勾勾手指。

那男人浑身一凛,低下头俯身爬出一步,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牢里还有几个人?”伽渊淡声问。

那粗短的男人害怕地磕巴起来,“回主主主人……还有一、一个。”

“哪一个?”

“那、那个穿、穿绿绿官衫的。”

邱十六猛地抬头看那男人一眼。

伽渊摸着腿边的匕首,粗糙的指腹刮着刀刃,说∶“你们带回来几个人?”

那粗短男人惊慌地抬起头,那张黝黑的脸竟是方才在私牢门口看守闵碧诗的小卒。

他大脑一片空白,张口便说∶“……两、两个。”

邱十六在后面一巴掌抽上他的脑袋,低声骂道∶“你昏了头?!”

伽渊点点头,随意地朝门外抬起手,两个戴黑铁面具的人提着个麻袋进来,“咣当”一声扔在地上,麻袋没封口,里面骨碌碌滚出来个东西,等那“东西”完全伸展开四肢,大家才看清楚,那竟是个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昆仑奴。

因为他太黑了,浑身破破烂烂,蜷在一起就像揉成团的破布。

昆仑奴没跑出去。

他刚钻出栅栏就被伽渊的铁面近卫抓了回来,可惜程麃麃不知道这事,他还在牢里眼巴巴地等着赫连袭来救他。

伽渊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看了眼昆仑奴,闲散地问∶“他不算人吗?”

算人,也不算。

事实上,在大梁,没人把昆仑奴当人看。

虽然这种憨厚老实的奴役一般只养在贵族府里,但普通百姓仍没把他们当成正常人,那群身娇体贵的贵族们更是只将他们当做能听懂人话的牲畜。

另外,南边的海商捉到昆仑奴后,为了防止昆仑奴在大梁交/媾繁衍,在运来的货船上就将其阉割。因此,在贵族们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被骟了的牲口罢了。

而那个小卒一开始是见过昆仑奴的,只是下意识没把他当成人,所以连他跑了也没注意到。

小卒看着地上四肢被捆,呜呜打滚的昆仑奴,眼睛一下瞪大了,半晌,他才哽着嗓子回答∶“三、三个,是三个!我我我记错了……”

“哦?”伽渊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记错了?”

伽渊站起来,走到小卒身后,伸出手扣住他的肩膀,低声道∶“你会记错,我不会杀错人,没事,下辈子注意——”

话音刚落,冰凉的匕首猝然割开他的咽喉。

伽渊一手捂住他大张的嘴,将人死死按住。

那小卒浑身抽搐只翻白眼,不一会儿就咽了气。

伽渊把他扔在地上,皱眉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沾满血污,冲天的血腥气闻得人反胃。

他从架上拿下白布擦了擦手,气定神闲地坐回太师椅上,锃亮的匕首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

“还有问题吗?”伽渊问。

房间内横陈着两具尸首,所有人都伏在地上噤若寒蝉,一时间无人敢言。

半晌,邱十六才道∶“全凭主人吩咐。”

伽渊摩挲着手里的匕首,点点小卒的尸体,说∶“拖出去埋了。”接着又点刘征纹的,“这个,交给阿纥。”

邱十六不敢多说,连忙指挥着人把尸体拖出去。几个人才走到后院,其中一个就突然把手一撒,“哇”地一声哭出来。

“你发什么神经!”邱十六被他吓得一激灵,看左右没人,赶紧捂住他的嘴,把那人拖到角落里。

“六哥。”那人眼泪哗哗往下流,不知是吓的,还是真伤心。

“刚刚麻子死了,现在二德子也死了,他们、他们可是咱兄弟啊!”

此人名为王善财,麻子是在小巷里被闵碧诗所杀的那人,二德子是方才被伽渊封喉的短粗男人。

他们三人是同村,平日形影不离,尤似亲兄弟,麻子恰好也是王善财远房表弟。

这群人原先都属于游手好闲的混子,麻子和二德子把王善财当大哥,而王善财最先是来投奔邱十六的,后来四人一起给伽渊当起了打手。

原因无他,伽渊给得实在多。

邱十六上去就捂他嘴,“别嚎了!人都死了现在说这做什么,要不是主人,你们兄弟仨早就饿死在村口了!”

王善财还是哭,邱十六看着于心不忍,于是道∶“再说了,麻子、二德子这两年也没少拿钱,办一次事给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全京都哪个出手能这么大方?朝廷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也拿不了这么多,还嚎什么嚎!”

这话不假,王善财兄弟三人靠着给伽渊当差,早就在村里盖了房,娶了媳妇,可谓扬眉吐气。

“可、可是……”王善财支支吾吾地,“麻子就算了,算他运气孬,二德子有什么错,那奴鬼也能算人?”

“你是傻子啊。”邱十六气得咬牙,眼角的刀疤都皱巴起来,“那只奴鬼要去搬救兵,要不是让近卫逮回来,咱们这会儿已经让人连锅端了!二德子就这么把人放走了,主人能饶他?”

王善财还瘪着嘴狡辩,“要去报信的是那奴鬼,要杀也该杀它啊,杀二德子干什么……”

邱十六让他气得眼前发黑,知道跟他根本讲不通,只得道∶“咱们刀口上讨生活,本就该倍加谨慎,二德子只能怪他自己不讲究,莫要再提了,莫要再……”

邱十六蓦地闭上嘴。

因为他看见院门前一个身影匆匆而过,他认识那个身影,是一直跟在伽渊身边的那人,伽渊叫他“阿纥”。

在邱十六眼里,阿纥杀人如麻,手段残忍。比起伽渊的喜怒无常,阿纥这种疯子一样的杀戮狂魔则会带来更为直观的威慑,伽渊手下一干人等都非常怕他。

幸好阿纥方才走得急,没看见聚在墙角旁斗蛐蛐的几人,只是不知他急匆匆的去做什么?

护骨纥叩了叩房门,声音很急,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接着有人低声道∶“进来。”

他推门走了进去,门都顾不得全阖上,就急匆匆地朝里走。

“老板……”护骨纥突然顿住,他看见闵碧诗靠在伽渊怀里,二人几乎紧紧贴在一起。

再一细看,闵碧诗眼睛是闭着的,似乎没什么知觉。

伽渊侧过身,把闵碧诗挡在身后,回头看护骨纥一眼,说∶“怎么直接进来了?”

语气有些埋怨。

护骨纥怔了一下,来不及解释便疾声道∶“斥候看见长寿坊进来一队人马,正往咱们这赶——姓赫的发现咱们了。”

伽渊抬起眼皮,神色平静异常,他沉默片刻,转身把闵碧诗扛在肩上,说∶“走,多余的不要带,留几个人善后。”

闵碧诗太瘦,抱起来没什么重量。伽渊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阿纥,把刘征纹带到京兆府门口,之后来找我汇合。”

护骨纥答应一声,转身疾步离开。

*

元昭到的时候太迟了,整条巷子只有泥水混着血丝,一齐流进旁边的沟渠。

她沿着血迹和脚印一路找,在隔了两条街的另一个巷内发现了踪迹。

里面全是神策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这里的打斗痕迹更为明显,元昭迅速猜到,他们应该是被调虎离山骗了。

闵碧诗已经不见踪影。

他大爷的,赫连袭这个废物!元昭咬牙暗想。

她左右没见着活人,于是直奔赫王府去了。

刚到王府门口,就见赫连袭带着苏叶、虎杖往外走,几人都神情冷峻,行色匆匆。

赫连袭见到门口站了个杀气腾腾的女人,先是一愣,随后又觉得她有些眼熟。

他多看了几眼,脸沉得更黑,转头和苏叶说∶“我不是让你盯着她吗?”

苏叶顺着赫连袭手指的方向看去,几步开外,那一身劲装的干练女人撑着把伞,正一脸阴森地看着他们,苏叶觉得她头顶冲天的怒意都快凝成实物了。

苏叶低下头,低声说∶“方才有人回府传信,那会儿太乱,没顾上……”

赫连袭森冷道∶“拦住她,我现在没空应付她。”

苏叶点头,正准备上前,元昭已经过来了,冰冷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救主子。”

赫连袭没做声,算是默认。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元昭,他本以为,一个常年着男装、打打杀杀的女子也会长得和男人一样。

出乎意料,元昭面容秀丽,颇有姿色,加上身段纤细,乍一看是个美人。

赫连袭不知道,她这种类型的女人是不是闵碧诗喜欢的,他现在也没空想。

雨还没停,淅淅沥沥地一直飘向远处玄山,连绵的山坳笼罩在青烟里,显得愈发地黑。

闵碧诗还不知道在哪,赫连袭派出的影卫捜遍城外也没有结果。

现在只能等赤炼回来。

这时一个人急急忙忙地从远处跑过来,走近一看,原来是黄良安。

他跑得呼哧带喘,来不及喘口气就匆忙道∶“中丞不好了,刘征纹的囚车让人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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