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还好吗?”许则青落座问,放了一杯牛奶在许愿面前。
“哥,我才是你弟弟,我的牛奶呢?”紧跟出来的许豫和扒着许则青的胳膊撒娇,过程中朝许愿看了眼。
许愿虚晃了下,不敢和两人对视。
许则青将手从他怀里拿出来:“别贫,你压根儿就不喝牛奶,说那种东西腥味儿大。”
“谁说我不喝的?!”许豫和突然提高音量,咬了口自己面前的菠萝包,下巴朝着许愿点点,“我昨晚才喝了,小许愿都看见了,对不对?”
“……”
他语气不重,甚至带着开玩笑的意外,但异常笃定,笃定许愿看见了。
许愿呜呜嗯嗯地点了下头,大口吃菠萝包,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拒绝继续这个话题。
许则青纳闷,但又不好问,狐疑又带着谴责的意味看了自家弟弟一眼,许豫和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回到港口,许则青因为公司有事先行离开,让许豫和送许愿回去。车门关上,许豫和降下车窗,摸出一根烟,没点,而是夹在两指间。
“我哥很喜欢你。”
没有好像、似乎等表示不确定的词语。
目睹了昨晚的事情后,许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两兄弟,更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回答。
“则青哥很好。”
许豫和又摸出打火机,点燃,吸了口,吐在窗外,“他当然好,没有人会比他更好了。”
许愿保持沉默。即使许豫和尽努力将烟吐在窗外,但他还是吸了不少二手烟。虽然在压力很大的时候他也会抽烟,但他并不喜欢烟。
“昨天你们在甲板上聊了什么?”许豫和见他吸了吸鼻子,单手灭烟,将烟头扔到窗外。
他们还在港口的停车场,前面就是汪洋的大海,起风了,浪峰撞击礁石迸发出的激溅声清晰入耳。
这是许豫和第二次问他,与他对视上,许愿头皮顿时发麻,此时此刻的许豫和让他十分陌生。
许愿说了。
说完,就见许豫和一脸沉重。
“他是不是让你不要告诉纪亓一?”
许愿点了下头。
接下来,许豫和闷头抽烟,期间看了几眼许愿,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回到天湖弯,下车前,许豫和又问他,“你跟他做了吗?”
受纪亓一的提点,许愿现在一下子明白了‘做’还有其他的意思。
许愿扣扣脸,脸皮发烧。
许豫和看明白了,像是嘲笑又像是羡慕似地低笑了几声,“也是,水到渠成才是好的,慢慢来,忍者神龟最擅长的就是忍。”
“不过,未雨绸缪,我这里有些纪录片,需要吗?”
许愿抿唇身体后仰摇头。
许豫和就此作罢,等许愿下车,刚准备发动,车窗被敲响了。
许愿一脸不好意思,眼神都不敢直视他。
许豫和明白了,告诉他回去就会发给他,还邀请他下周来自己的生日派对。
夫人在客厅看电影,看见他回来了,抬了下眼皮。许愿径直走过去,将他买的伴手礼送给她。
是一条丝巾。
夫人瞥了眼,什么也没说,看样子有些瞧不上,便继续看电影。
从搬回来起,他们三人之间的相处就如同合租一样,规规矩矩,还算融洽。
吃过晚饭,许愿去外面的花园坐了一会儿,期间忍着困意给纪亓一打了个电话,讲了些海上的事情,他没说那个科学家的事情,也没说他看见的。
“纪亓一,谢谢你。”许愿低头说,揪着自己大腿处的牛仔裤。
陆家的事情,如果不是陆乐安告诉他,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纪亓一在背后为他了做了什么。甚至甘愿游走在法律边缘。
心里一腔酸涩像是气泡水一般,咕噜咕噜往上冒。
“谢谢是天下最没用的词语之一。”对面的纪亓一毫不留情地说。
“……”
纪亓一就是那种偷偷做了好事,一旦被发现还不好意思闹别扭的那种人。许愿心里觉得好笑,有时候,纪亓一真的很像一个小朋友。
夜色渐浓,天湖弯别墅区是在山里,一到晚上,就格外的安静。
“你多久回来?”许愿问。
“三四天吧。”纪亓一回答很简单,但并不敷衍。
许愿察觉到他还有工作在忙,于是关心了几句,就挂了。
回到房间,许愿困意反而没了。平板上琳琅满目的视频软件让他挑花了眼,其中甚至还有还未网播的院线大电影。
许愿选了一部,因为是VVVVIP,视觉效果不比在电影院里看得差。没看几分钟,剧情突然蹦了,往无厘头、诡异的方向开始发展。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关掉再选一部的时候,微信发来消息。
许豫和发来一条网盘的链接。
蓝色乱码的链接越看越黄。
鬼使神差,许愿点进去,保存。又几经犹豫,点开其中一个视频。
夜晚下天湖弯的安静可以静到一种异常,视频不短也不长,许愿看得面红耳赤。不等结束,把耳机一摘,关闭网盘,反手扔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半夜,许愿摸黑起床,小心翼翼进了浴室,将花洒开得很小,蹲在下面洗衣服。
下班的时候,天空轰隆作响,在许愿踏进别墅的第一脚后,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管家告诉他夫人还没回来,似乎是一个人出去了。许愿找到夫人的电话,打过去。这是之前因为抛尸案有些细节需要和夫人核对,他们才互留的电话号。
许愿问夫人带伞了吗?需不需要去接她。
得知夫人就在不远处散步,两人开启共享实时位置,许愿拿着伞找过去。
夫人正站在一棵大树下躲雨。
周围空旷,属于天湖弯还未开发的一片,除了这棵大树,没有其他可以避雨的。
在树下避雨,很危险。
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夫人不可能不知道。
夫人没接过许愿递过来的伞,而是直接走到他的伞下。
夫人双手环胸,身上披着许愿带来的毛巾,往日精致秀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虽很狼狈,但依旧掩盖不住夫人艳丽的容貌。
“夫人,你还演戏吗?”
许愿像是找话题一样。
夫人看了眼他被雨水打湿的衬衫,嗤笑了一声:“你还看过我的戏?”
许愿点头,真诚地评价:“很好看,我最喜欢你演的元余余,她很厉害。”
元余余?夫人顿了下,瞬时有种恍惚感。
元余余这个角色是她还在念大学的时候,在一个小成本剧里饰演的一个角色。天生骄女,后落魄,过了一段丧家犬的日子后,又重振信心。
这个角色跟她后面成名后那些角色不堪一提,就算是多年的老粉都不一定能记住。甚至就连她,自己本人,都不太曾记得。
回到别墅,早就等候在门口的管家和阿姨连忙上前。
晚上,雨下得更大了,整个天空轰隆作响,如同裂了一样。
许愿睡不着,开着灯干瞪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传来的猛烈的关门声。
是靠近花园那边传来的。
纪亓一回来了?
许愿下床,打开门出去,看到隔壁纪亓一的房间门缝里透着微弱的光。
不是还有两天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刚走几步,背后传来开门声。
夫人穿着睡衣走出来,一脸都是被惊扰后的不耐烦以及浓浓的恨意。
“叫他关门轻点儿,生怕不知道他回来了。”
“……”
许愿敲了敲门,再伸手一推,门没有上锁,甚至没有关严实。里面灰黑一片,门缝里透出来的光来自浴室,里面水声作响,纪亓一正在洗澡。
许愿站了会儿,外面闷雷作鼓,震得窗户微颤。
他爬上床,靠近床沿位置,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
Alpha的各方面比Omega和Beta都要优秀很多,因此,一出来,纪亓一就察觉到房间里进了人。
至于进了谁,不言而喻。
他再另一边掀开被子,上床,也靠近床沿。
中间的位置空荡荡,足以再躺下两个成年人。
许愿放慢自己的呼吸,爬床这件事,太羞耻了。
“还有人要来?”
Alpha的声音带着疲惫与倦意,许愿缓了好一会儿,慢腾腾地移到中间。几乎一瞬间,他被独属于Alpha的气息包裹。
内心一下子安静下来,紧绷的神经随之放松。
“你那边处理完了吗?”
“…没有”
“…那你…是专门为我回来的?”
“…不是。”
“好吧”
Omega语气里听出来失望,等背后响起均匀平稳的呼吸声,纪亓一转过身,强打起精神,用目光细细描摹Omega的脸。
半晌,轻轻将人搂进怀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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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