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饼合集 第4章 眼前的零不是零，你说的壹是什么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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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用1和0也能表示，i love you

1.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除非本系有易壹。

T大男女比例3：1，目测是一对情侣一对基。鉴于校园内遍地飘零、一1难求的现状，医学系的易壹就显得分外扎眼。

阳光透过玻璃，像温水融化冰糖，洒在易壹的睫毛上如碎钻闪烁，但他当灿烂一笑，阳光也就黯然失色。一身干净整洁的白大褂，衬着一双修长的手，长期锻炼出来的肌肉线条就半遮半掩更为诱人。

一盒巧克力被羞羞怯怯递过来，白皙小手的主人是一个清瘦秀气的小男生，易壹看着他清澈如小鹿的眼睛，内心一沉。

左眼：绝世好1；右眼：老公睡我。

易壹扶额：姐妹，可我是个彻头彻尾的0啊。

2.

劝人学法，千刀万剐，除非林零讲刑法。

即使0基数众多，法学系林零也被默认是艳压群芳。一滴胭脂痣，两弯柳月眉，勾魂摄魄樱桃嘴，再加上律师袍也遮不住的好身段，只叫人心里痒痒。只是这朵高岭之花至今也没人能摘下来，更为他添了几分神秘风姿。

目前在某个神秘的群聊中，大家都把筹码压在林零的舍友楚傲身上。他俩其实是青梅竹马，一块儿光屁股玩大的，从五岁的时候开始，楚傲就向整个幼儿园宣布，林零是自己的小媳妇，自己要给他承包整片海洋球。后来考上一所大学还分在同一个宿舍，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了。

楚傲也是个精神小伙子，对于他有意无意的关心和照顾，其实林零也不排斥。但是每当看到发小深情的目光，林零就发自内心感到无奈。

你敲响我房前正门，我却盼着你后院失火。

兄弟，我是个1啊。

3.

4月1日愚人节。

校园公众号纷纷推文，里面总有最烂俗的一句话：2月14号才是愚人节，4月1号仿佛是情人节。因为2月14日有多少人在用甜言蜜语欺骗别人，而4月1日又有多少男女以开玩笑为借口说出了真心话。

但是这话其实也不无道理。

虽然T大以一月四次月考和学费超值满课而闻名，但是学霸永远有很多空余时间。这就是T大辩论队存在的意义了，一周5次讨论，像一个无底洞榨干你所有的剩余精力。

这对青春无极限，精力无处使的林零和易壹来说简直是福音。

开始的时候他们隶属于各自的辩论队，只是互相有所耳闻，但是却未曾一见。直到大三进入校辩论队，两个人才逐渐熟悉起来，但也不过是见面会打个招呼的关系罢了。

这一切都被愚人节改变了。

4.

在这个特殊的节标题下，发生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辩论队打赢了一场和其他学校的外战，队长在周围的KTV里大手笔地包了个场，三杯啤酒下肚之后，辩论队之内就皆是兄弟了。气氛正嗨，真心话大冒险被搬上了桌子，队长拿出一个圆盘，让大家围着它坐一圈，指针指向的两个人要接受一样的惩罚。

在一系列抱起最重的男生十个下蹲、给列表里第一个人打电话表白之类的损招之后，大家都杀红了眼，想出的惩罚一个比一个阴险毒辣。

易壹暗叫不好，他看到角落里好像叫柳若的男生，就是那次给自己送巧克力的男孩，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他连忙往角落里缩了缩。

指针好像故意要逗人玩儿一样，颤巍巍地要指向柳若和易壹。

易壹默默地踹了一脚桌子。

四座寂静，接着是一阵爆发的欢呼。

林零，易壹！

阳光健气攻，妖孽美人受！

天造地设的一双，白璧无瑕的一对！

队长挥了挥手，大家慢慢安静下来。他颇有意味地看了看这两个人，笑得充满了恶趣味：“反正今天愚人节，你俩就不如在朋友圈发一条——自己其实喜欢男的。”

林零觉得这也没什么，他正好也想找个时机告诉楚傲自己是1这件事，成得了也好，成不了自己也不能耽误他。他抬眼看向易壹，看到对方同样目光坦然，就笑着答应了。

5.

由于上一节篇幅限制，这一节发生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编辑—发送。

林同学和易同学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出现了这样两条诡异的、对话式的内容。

林零：我其实是1。

易壹：我其实是0。

评论区理所当然地炸了。

单纯的小白花：这不是真的！[抱头][抱头][抱头]

Addwagz：冷静！今天是愚人节！

吢疼伱、呮媞莪噯伱：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们很般配吗？

逍遥散养：在一起！

超甜的槿湫：臣附议。

消失的彩虹少年：加一

勋勋我爱你：加10086

牛奶煮萝莉：加身份证号。

... ...

比起朋友圈的热闹，KTV包间里却静得可怕。

大家当然不会相信阳光帅气的易壹是个0，而妖孽林零其实是个1这件事。但是这两个人确实般配得不像话，在场的其他人逐渐都觉得自己闪闪发亮起来。

接下来两位同学被另外的朋友叫走，五个同学的妈妈突然来电话查岗，六个人醉得胡言乱语不得不被身边的同学架走。

虽然这群朋友今天晚上尴尬地又相会在了王者峡谷，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还有一个脑袋不太灵光的同学，看着大家呼啦啦走了个干净，急得快哭了。

怒从心中起，胆向两边生，这位同学拿起根本没亮的手机声嘶力竭：什么？！我实验报告全被隔壁寝室养的乌龟撕了？等我，我马上回去！

林零，易壹：... ...是个狼灭。

门咣的一下关上，整个KTV瞬间清净了。

队长走的时候特意千叮咛万嘱咐，包间的时间续费到2：00，早走不退押金。

6.

易壹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拿起桌子上的酒猛灌了几口，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个僵局。就在这个时候，林零的手机突然响了。

易壹扫了一眼：楚傲。

林零抱歉一笑，出门去接电话。易壹叹了口气，点了一首《梦一场》。

“我们都曾经寂寞而给对方承诺，我们都因为折磨而厌倦了生活

只是这样的日子，同样的方式还要多久。”

“林，我看到你朋友圈的玩笑了，都多大人了还没个正经。”

林零听着楚傲的声音，突然有一点想哭。他总是温柔地叫着自己林，但是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在心里，这或许才是他们没法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林零硬下心肠，硬邦邦的说：“你老是叫我林，到底是森林的林，

还是能任你睡的零。”

对面长久地沉默了。

“你是认真的？”楚傲终于开腔了，却带着深深的疲惫：“为什么不早说。”

“你以为我没有说过吗？”林零有些愤怒：“明示、暗示，我无数次告诉过你，你从来不愿意听我说。”

楚傲打断他：“你不愿意为我妥协一下吗？”

林零深深地吸了口气，那种无力感又出现了：“抱歉。”

生而为人，自己的生理性别、心理性别、性取向都可能是天生的，并不是谁为谁妥协就能解决。当别人要求你做出改变的时候，不要答应。

喜欢男生、喜欢女生、喜欢一只毛茸茸的小熊抱枕都是对的，都是美好的。

错误的是要求别人按照你的方式去爱、去生活。

楚傲从来不懂，所以他挂了。

7.

易壹正唱得起劲，突然门被乓的一声推开了。

林零怒气冲冲走进来，拎起桌上的啤酒大口猛灌。易壹连忙把他拉着坐下，试图让他镇静下来：“想要谈谈吗？”

看着面前男人耐心的倾听姿势，林零一笑：“好啊。”

“我是十五岁才发现，我根本对女孩子不感兴趣。我试过很多办法，看性感的图片，看最野的片儿，根本没用。这玩意儿天生的，他就是个诅咒。

周围的人会怎么看我，我根本不敢想。你也知道咱上一辈那些老古板，我爸妈的脊梁骨能让他们戳断。哪怕是现在的年轻人，接受不了的也多了去了。

我本来以为他懂我，楚傲懂我。但是他从来没有接受过真正的我。

我错了，他不想跟我一起做骆驼，他也是根稻草。”

易壹静静地听着，内心也涌上了一股酸楚。

这两年是环境宽裕了，但是他们前十几年那些小心翼翼的青春，再也回不来了。

酒精把暧昧的气息催生到了极致，林零打了个嗝，眼角有些泛红。他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无情也带三分缠绵，更何况现在充满茫然无措地看着易壹。

易壹叹了口气，把他拥进怀里，拍拍他的背。怀里的人香香的，又软乎乎的，易壹觉得这个友谊的拥抱可能要变质了。

9.

林零和易壹恋爱了。

大家也迅速接受了邪肆妖媚攻和运动健气受这个设定，甚至觉得这样更加带感。

但这对不是普通的情侣啊！别人谈恋爱都是压马路、吃饭、看电影。

这两位一起泡图书馆、一起拿奖学金、一起竞赛获奖。

别人恋爱虐狗，他们恋爱虐学渣。

世道不公，天地不仁。

但很不寻常地，易壹的毕业论文被拒了。

他试着去找导师，导师倒是态度温和，但是也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他建议易壹去找一下柳若。

易壹翻了翻记忆，想起了那个递给自己巧克力的青涩男孩。

跟面前这个翘着二郎腿撸串、两只胳膊左青龙右白虎的柳若，真的是一个人吗？

柳若挥了挥签儿，示意易壹坐下，并给他上了两串儿大腰子。

“当初以为你喜欢的是那种弱柳扶风的，装得老费劲儿了，你是个0咋不早说啊，没准咱俩就成了呢。”他一抹嘴上的油：“现在好了，非得整得这么尴尬。”

易壹表示，按小说里的套路，他不应该直接直接杀到林零面前给他五百万，让他离开自己吗？

柳若挥挥手：“咱道上人儿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冤有头债有主。甩了我的是你小子，干别人啥事儿啊，我就找你。”

易壹笑了：“柳哥也是够豪爽，但是只搞毕业论文未免小家子气了吧。”

柳若看了看他，很认真地说：“老子是真的喜欢你，你也是真的伤我很深。我不跟你扯，你毕不了业。

之后我会找人轮了你，当着林零的面，拍下来。

然后不管你去国企、私企还是哪个单位，我就把录像带给你寄过去。”

易壹看着柳若的神情，他是来真的。

世间的情债，无论怎么欠下，都是非还不可的。

10.

柳若听说，易壹和林零大吵一架，几乎闹掰。他甚至有点可惜易壹这个骄傲的少年，只能狗一般地爬回自己身边了。不过强取豪夺的滋味儿也不错，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霸道总裁呢。

易壹约柳若晚上在自己的医疗实验室见面，他也一口就答应了。到了那里，易壹果然在那，而且还穿着自己的白大褂。

不错，还整情趣款。

柳若挺猴急的，一把把易壹推倒在医疗椅上。看着眼前人领口处露出的一小片锁骨，他悄悄吞了一口口水。伸手一扯，春光乍泄。

刹那间天旋地转，“咔咔”两声，柳若被锁住了。他终于知道，自己中计了。林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身子看起来弱柳扶风，劲儿倒是出奇的大，一把就把他从易壹身上揪下来摁在了医疗椅上。

林零的笑容看着魅惑，却让柳若感觉到几分寒意。他看也不看，伸手一推。

“啪”，一旁一个小小的瓶子掉下去摔碎了。

“真可惜，”林零微笑：“病人挣扎中打碎了麻药，无痛要变成全痛了。”

林零递给他一叠材料，柳若依然在骂骂咧咧。

“谁他妈会签这些东西！拿开！”

柳若刚要继续骂，却看到易壹利索地脱下了他的裤子。

接着拿出一把闪亮的手术刀，给柳若做了一个没打麻药的、漂亮的包|皮环切。

柳若痛彻心扉。

易壹把刀比在柳若的小兄弟上，柳若简直要痛哭流涕了。他被松了一只手，但是疼得根本没有办法动弹，林零递给他一份文件，他分外乖觉地签一份。

但是当痛觉过去，文件签完，易壹和林零放他走的时候，他似乎又恢复了勇气：

“这事儿没完。”

凄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医学部里回荡。

11.

□□大哥被逼拿起法律的武器。

林零和易壹因为包|皮环切不打麻药被起诉了

之后这个例子、林同学和易同学的名字，都被法学系和医学系久久传颂。

辩方律师林零出具三份材料：

病因诊断书，柳若同学冠状沟敏感区域不能裸露引发炎症，导致阳痿，必须手术。

麻醉知情同意书，患者拒绝麻醉，并引用古时关云长刮骨疗毒例子劝服医生。

社会现状调查书，柳若同学帮派中成员普遍以这种方式取得入会资格。

柳若大喊：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但其帮派中的兄弟还是赢得了全痛□□环切术的资格。

惹法又惹医，坟头能蹦迪。

12.

毕业聚会上，大家谈论起当初高考分数，问林同学和易同学理综多少。

林零：278，我当初可是个理综学霸来着呢！

易壹：258，我语数外三科比较好。

压妻吧，压我吧。众人抱头痛哭，他们早应该发现。

眼前的零不是零，你说的壹是什么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