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小师尊 > 第31章 有剑名渡厄

小师尊 第31章 有剑名渡厄

作者:万安ING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25 00:35:42 来源:文学城

“灵芝、雪莲、不死草——”

沧海峰外围,浓郁的药香混着醇厚的灵力翻涌而上,近百名弟子如松柏般立成三层人墙。最里层弟子手中阵旗猎猎作响,淡金色的灵力在旗面流转,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结界,将整座杏林苑裹得严严实实,连一只飞虫都休想钻进去。

云海抬手擦去额角的冷汗,指腹沾着的药汁已凝成暗红。他目光死死锁在床榻上的身影——云攸侧卧在锦被中,脸色白得像宣纸上褪尽了墨色,唇瓣泛着青灰,胳膊缠着的纱布被冷汗浸得半透,隐约可见底下渗出的血痕。他双掌虚悬在她丹田处,灵力如细流般顺着筋脉游走,每过一处淤塞的节点,都要耗费数倍心神,掌心血脉突突直跳。

“噗——”

云攸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冲破唇齿,溅在月白色的玉枕上,像绽开了一朵凄厉的花。她眼睫颤了颤,终究没能睁开,又沉沉晕了过去。

“换热水!”云海猛地转头,声音因连日未眠而嘶哑。

门外弟子立刻端着铜盆疾步而入,蒸腾的热气中,可见盆底沉着几片泛着金光的暖阳草。云海将浸透药液的帕子敷在云攸额上,帕子瞬间被灵力蒸得滚烫,烫得他掌心发红,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她苍白的手指,指尖微微发颤。

院前长廊上,云乾掌门捻着长须的手顿在半空,银丝般的胡须上沾着晨露。他目光似能穿透窗纸,落在床幔那道纤细的影子上,喉间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身后,云和负手而立,藏青色道袍被山风掀起边角,他指尖摩挲着腰间那块温玉,眸底翻涌的情绪比远处的云海还要深沉,看不清是怒是忧。

云志在长廊上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得青砖“咚咚”作响,像是在跟谁较劲。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忽高忽低:“祖师爷保佑……让那太虚宫的老贼出门一步一摔,喝水一口一呛……敢动我乾元宗的人,活腻歪了!”

云威像尊铁塔立在房门口,玄色道袍下的肌肉紧绷如弓。他手掌死死按在石桌上,指节泛白如霜,石桌表面的裂痕正顺着指缝蔓延,“咔”的一声轻响,又多了一道分支。

时间在煎熬中爬过。太阳拖着金辉沉入西山,月亮踩着云影挂上枝头,又在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悄然隐去。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杏林苑的琉璃瓦上时,紧闭了一天一夜的房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怎么样了?”云乾掌门第一个冲上前,苍老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连脚步都有些踉跄。

云海推开门,汗水已浸透他的中衣,眼下的青黑像泼了墨。他侧身让出位置,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诸位师兄,进来吧。”

床幔被灵力轻轻掀起,露出云攸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往日合身的道袍如今空落落的,衬得肩背愈发单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若非胸口还有一丝起伏,几乎要让人以为……

云乾掌门捻须的手猛地一颤,长须从指间滑落,眼中泛起一层水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姐为护星岩和星临,强行催动血符,又在与肥遗对战时耗尽灵力。”云海拿起一旁的银针,针尖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她的寿元……又折了三十年。”

“呔!这老贼!”云志一拳砸在廊柱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柱子竟凹下去一块,“真当我们乾元宗是软柿子,想捏就捏不成?”

云和眯起眼,指尖的玉牌被摩挲得温润:“君子报仇,不必等十年。七日后续的万法归一讲会,改在问道峰如何?”

云威突然转身,玄色衣摆带起一阵罡风,石桌上的裂痕“啪”地又裂开一寸:“我这就去安排。”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们怕是忘了,乾元宗能坐稳宗门翘首的位置,靠的不是清谈,是剑。”

云乾长叹一声,在床沿坐下,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过云攸的脸颊,那皮肤凉得像块冰:“她何时能醒?”

“难说。”云海将银针收入锦盒,“这次损耗太大,少则一两日,多则……”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话锋顿住,“万法大会前,怕是醒不过来了。”

云志的语气格外冷,似乎裹着冰,“老贼们不是爱开讲会清谈吗?我就在会上开坛讲武,让他们瞧瞧,什么叫真正的修仙者!”他转身追着云威的脚步去了,玄色道袍的下摆扫过石阶,带起一阵风。

云海擦了擦银针上的血渍,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师兄讲武,我便讲医术——讲讲如何救治那些被‘意外’暗算的宗门弟子吧。”

云和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武道需刚,医术需柔。清谈大会上,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乾元宗的刚柔并济。”

与此同时,陈星岩等人养伤的小院里。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干了这碗‘仙露’!”月明举着黑褐色的药碗,一脸视死如归,仿佛手里拿的不是汤药,是毒酒。

李宴舟将另一碗药塞给叶知临,苦涩的药味像藤蔓般在空气中蔓延,连墙角的青苔都仿佛蔫了几分。

小长右捂着圆溜溜的鼻子,嗖地蹿到桌角,毛茸茸的尾巴紧紧裹住身子,一双黑豆眼警惕地盯着药碗。倒是山君,依旧优哉游哉地趴在板凳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只是时不时动了动耳朵,像是在偷听他们说话。

陈星岩捏着鼻子灌下药汁,苦涩瞬间从舌尖窜到天灵盖,他龇牙咧嘴地咂咂嘴:“星临,你的伤好些了吗?”

叶知临皱着眉盯着药碗,那张总是带点傲气的脸上写满了抗拒。李宴舟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目光在他和药碗间来回逡巡,监督之意十分明显。叶知临被看得不自在,一闭眼一咬牙,仰头将汤药灌了下去,喉结滚动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师尊说,你们需好生休养,这几日不准踏出院子半步。”李宴舟将空碗摞在一起,声音低沉,“那只肥遗的事,师尊和几位长老会彻查。”

陈星岩望着院墙外的云影,眉头拧成个疙瘩:“你们……可知我师姐的下落?”

李宴舟摇了摇头:“只瞧见师尊抱着攸宁师姐进了杏林苑,之后那里便被弟子结阵围住,没有掌门手谕,谁也进不去。”

“说起来,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月明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我在山下都瞧见雷光了,把天都劈开个口子似的!”

“我也不清楚。”陈星岩挠了挠头,懊恼地垂下肩膀,“后来我撞在石头上,晕过去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叶知临——他是唯一清醒到最后的人。

叶知临眨了眨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佩剑的穗子,缓缓开口:“师姐祭出了血符,引了天雷……”他顿了顿,想起那道紫雷劈下时的震撼,“肥遗瞬间就化为飞灰了。”

“这么说,攸宁师姐的修为,比炼虚期还厉害?”月明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崇拜,“不愧是我佩服的人,人美,实力还强得可怕!”

陈星岩白了他一眼:“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论辈分,她可是你师叔。”

“此言有理。”李宴舟一本正经地点头,把月明怼得哑口无言。

月明撇撇嘴,又死缠烂打地让叶知临讲细节。叶知临被缠得没法,最后直接一道灵力拎着他的后领,像丢小鸡似的把人丢出了院门。

闷在院子里养伤的日子,慢得像老驴拉磨。可再慢,也有熬出头的时候。

“三年一度的万法归一讲会要到了,你瞧,问道峰那边都忙疯了。”

陈星岩站在院门口,望着远处山道上往来穿梭的弟子,伸了个懒腰。他今日刚得了准许,可以在宗门内走动。

“星岩师叔。”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月然拎着只雕花木盒走过来,脸上带着关切,“听闻您前几日与肥遗对战受了伤,如今好些了吗?”

“多谢关心,已无大碍。”陈星岩笑了笑,“你们这是要去问道峰?”

“是呢。后日便是讲会,需得把那边的院落打扫干净,换上新桌椅。”月然打开木盒,里面是些修剪花枝的工具,“这些是去修剪灵植的。”

“正好我无事,便随你们一起去吧。”陈星岩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杏林苑,方才他去过一趟,却被守门弟子客气地拦了回来。既然见不到师姐,不如去问道峰帮帮忙,也好打发时间。

问道峰果然热闹。各处院落都换了新颜,陈旧的桌椅被抬走,换上了泛着木香的新家具,连匾额都重新漆过,金粉在阳光下闪闪烁烁。月然带着几个师弟师妹在栽种新运过来的凝露花,陈星岩便也撸起袖子加入其中。

“动作轻些,这花的根系脆得像玻璃丝,一扯就断。”月然小心翼翼地扶着花苗,“灵泉水不能浇太多,它怕涝,三日一次就好。”

“这里,再添点腐叶土。”陈星岩学着她的样子,用小铲子往花盆里添土,指尖沾了些湿润的泥土,倒也有趣。他从前只知舞刀弄剑,从不知花草竟有这么多讲究,一下午忙下来,倒也学了不少门道。

“师叔,要不要留下一起用晚膳?”夕阳西斜时,月然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邀请。

陈星岩婉言谢绝,独自一人回了回春崖。他绕着崖顶转了一圈,却没瞧见师尊的身影。

“奇怪了,师尊去哪了?”陈星岩托着腮坐在石阶上,望着空荡荡的园子。回春崖本就只有他们师徒三人,如今师姐重伤未愈,师尊不知所踪,只剩他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崖顶,风穿过竹林时,竟有些萧索。

“青耕,青耕——”

头顶传来清脆的鸟鸣,一只羽毛翠绿的鸟儿落在他肩头,正是回春崖的灵鸟青耕。

陈星岩眼睛一亮,指尖轻轻戳了戳它的脑袋:“你知道师尊去哪了吗?”

青耕眨了眨黑豆眼,摇了摇头,扑棱棱抖了抖翅膀。

“那……师姐的伤势好些了吗?”他又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青耕歪着脑袋,依旧是一脸迷茫,只是“青耕青耕”地叫着,像是在安慰他。

陈星岩失笑,伸手点了点它的喙:“你呀,真是一问三不知。”

青耕委屈地蹭了蹭他的脖颈,依旧“青耕”“青耕”的叫着。陈星岩笑着摇头,自己竟跟一只鸟较起真来。他抬手将青耕放在旁边的竹枝上,起身往山谷走去。

走到往日练功的那块巨石旁,陈星岩忽然停下脚步。石缝里还卡着半块果核,是上次师姐扔给他的果子,清香脆甜的滋味仿佛还在舌尖。他又想起与肥遗对战时,师姐挡在他身前的背影,那道看似纤细的身影,却比山岩还要可靠。

“师姐,总有一日,我也能护着你。”他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起誓。

陈星岩将青耕放在树枝上,自己则盘膝坐在巨石上,闭眼凝神。灵力在丹田中缓缓流转,他试着回忆那日攸宁引动剑鸣的法门,指尖轻轻搭在佩剑上。

“嗡——”

佩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颤。陈星岩心中一动,将灵力缓缓注入剑身,剑鸣愈发清晰,像有什么东西要破鞘而出。他心中一喜,又加了几分灵力,剑身在鞘中剧烈震动,仿佛在回应他的心意。灵力顺着筋脉游走,与佩剑的震颤渐渐合拍,流畅得如同山间溪流,再无半分滞涩。

夕阳的金辉洒在他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青耕落在他肩头,安静地陪着他,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和那越来越清晰的剑鸣,在山谷中回荡。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灵光乍现。足尖在巨石上猛地一点,身形如惊鸿般跃起,腰间佩剑似有感应,“噌”地出鞘,嗡鸣着落入掌心。夕阳的金辉洒在剑刃上,流转着冷冽的光。他手腕轻旋,一道绚烂的剑花在半空绽放,剑穗翻飞如蝶翼,随即借着旋转的力道向前疾翻,稳稳落在水池中央的青石上——那石仅碗口大小,他却如履平地,衣袂扫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

“起!”

陈星岩低喝一声,长剑斜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剑锋破开水面的刹那,他纵身向下,手腕翻转间,佩剑如灵蛇探水,精准地挑在水面最湍急处。“哗啦”一声,一串水珠被剑气裹挟着冲天而起,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流光,宛如散落的星子。

他足尖在水面轻轻一点,身形再次拔起,稳稳立于水面之上,衣摆下的涟漪层层扩散。佩剑悬在身前,剑身在水光映照下愈发莹亮。陈星岩深吸一口气,凝神回忆着攸宁掐诀的模样,指尖灵动翻飞——食指交叠,中指外旋,拇指轻推,灵力顺着经脉涌入剑鞘。

“嗡——”

佩剑发出一声震耳的鸣响,一道剑影自剑身分离,随即二变四,四变八,不过瞬息之间,已有二十道剑影悬浮在半空,每一道都凝实如真,剑刃上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破茧,成空!”

他猛地挥袖,二十道剑影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分毫不差地穿过空中飘落的十几片枯叶。叶片从中间整齐断开,飘落水面时,剑影已合为一体,乖乖落回他手中。

陈星岩望着手中的佩剑,剑身上还沾着几滴水珠,在夕阳下闪闪烁烁。他轻轻抚过冰凉的剑身,声音低沉而郑重:“从今往后,你便叫渡厄吧。只愿你能与我一道,守护师姐,守护这回春崖。”

佩剑似有灵识,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水面的涟漪渐渐平息,映出他挺拔的身影,和天边那片烧得正旺的晚霞。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