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司，但是顶流 第4章 “名字真好听”

“姜濯？你**走了怎么不告诉我？”

电话里邵初的声音又大又响亮，姜濯没有防备地把手机贴近耳朵，得到的就是被音量刺痛到的耳膜。

不愧是大主唱啊。

姜濯一边把音量调小，一边和邵初一五一十地讲着他今天都经历了什么。

从来没有在姜濯面前生过气的邵初，这一次是肉耳可听见的生气。

“疯了吧？”

姜濯耐心的听着电话那头的邵初骂完公司骂经纪人，捎带着还没忘记控诉姜濯连换了公司这种大事都不告诉他。

邵初抒发了一通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情绪平稳后的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姜濯，我好像知道公司为什么突然换人了。”

事情是这样的。

姜濯被工作人员带走之后，邵初就回了练习室继续训练。刚没练五分钟，就有一个陌生少年推门走了进来。态度之自然，动作之熟练，甚至让邵初觉得他才是这个练习室的熟客，而自己是走错了屋子的那个。

秉着友好善良的态度，邵初停下了动作，迎了上去：

“嗨哥们，来我们练习室有事吗？”

邵初的热情还有那张没人会忍心苛责的脸让他在社交场合中百战不败，尤其是第一次见面，邵初已经凭借他独特的社交技巧认识了很多人。

谁知道滑铁卢就在今天呢。

赵景焕——就是刚刚进来的这位——打量了邵初一眼，没接话。

突然的沉默让练习室里的其他人都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感觉到焦点在自己身上时，赵景焕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头扬了起来。

“我是赵景焕，以后就是D.weaver的一员了，在队内的定位是主舞，多多关照。”

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向了站在原地仿佛被石化了一样的邵初。

邵初脸上的笑慢慢消失，盯着赵景焕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

什么玩意儿，他是主舞，那姜濯呢？公司要推双主舞？

D.weaver的官方定位是邵初主唱，姜濯主舞，剩下的五个人分别是主rap、队长/领唱、门面/领舞、副rap和忙内/领舞的安排，现下这个天降的赵景焕介绍自己是主舞，那么要么是姜濯要退出，要么就是公司要推双主舞。

邵初太了解姜濯了，他知道，姜濯是不可能自己主动放弃出道，放弃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梦想的。而在他的视角下，公司也没理由放弃一个培养了这么多年、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练习生。

是的，邵初唯一能接受的理由，就是公司要推双主舞。

看着邵初的反应，赵景焕忍不住地多看了他几眼。

他在和D.weaver的成员们碰面之前看过他们的资料，虽然线下真人和照片多多少少有点不一样，但他还是认出了邵初。

他记得工作人员和他讲过，被他替代的姜濯，和这个邵初关系最好。

原来是好朋友啊。

赵景焕露出一个不明显的冷笑，嘴角上扬两个像素点，看向邵初的眼神里多了些高高在上的嘲弄。

“可能是我刚刚没说清楚，我再说一遍好了。根据公司的安排，我是来取代原来的主舞的，你们的新主舞。”

邵初忍不住了。

“取代？别开玩笑了，公司怎么可能让姜濯被别人抢了出道位？”

“什么叫抢啊，姜濯这个人和团队概念不合，刺儿头一个，不服管，稳定性差。再说了我的实力也不比他差，这都是公司深思熟虑过之后的决定，你有异议，找公司去。”

一边说着，赵景焕一边往练习室中心走去。他把外套脱了下来，甩到沙发上，懒洋洋地坐着热身动作。

“别浪费时间了，来练习吧。”

邵初刚准备出门，去找姜濯，和公司问个明白。可他还没出去，就被推门进来的工作人员挡了回去。

“练习都要开始了，还要上哪儿去？邵初你不要以为进了出道组就能高枕无忧了，竞争很激烈的，想出道就站回去。”

说完，工作人员轻飘飘地看了赵景焕一眼。

“人齐了，开始吧。”

听完了邵初的讲述，姜濯盯着天花板问道：

“所以你觉得，公司不让我出道，是因为觉得我不听公司的话？”

他脑子里想起了之前自己因为对编舞的不满意和舞蹈老师发生过争执，也因为前辈练习生的刻意针对和他们发生过冲突。

“可是另一个老师也认证了，是我的想法比较好。那个前辈，根本就是在霸凌别人，后来也退出公司了。”

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流了下来。从被带进办公室之后一直憋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姜濯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几乎要浸透了枕巾。

电话那边的邵初还在继续说话。

“很有可能，这也不能怪你，姜濯，公司不是一直都这样想控制艺人吗？而且，工作人员对赵景焕的态度都是毕恭毕敬的，虽然，虽然他实力确实还不错，不过我总觉得他是有点关系的。...你哭了？”

邵初慌乱的声音和安慰他的话，姜濯已经连一个音节都听不进去了。堆积已久的委屈顷刻间像水库开闸了一样被全部倾倒，他紧紧咬着下唇，生怕溢出一声哭声，可急促的呼吸和大颗大颗的眼泪骗不了人。

挂断电话的时候，邵初听见了姜濯极低的一声“谢谢”。

ST练习室内。

整齐划一的舞步声骤然停下，四个大汗淋漓的少年在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孙文轩推门进来，被闷热的空气抱了个满怀。他皱着脸，拿文件夹徒劳地扇了扇空气，然后指着音响大声的说道：

“关一下关一下！我说点事儿！”

李相夷走过去，关停了音响。

站在四个人的面前，孙文轩先是来回看了四个人一圈，清了清嗓子，把脸绷得紧紧的。

“宣布一下，我们要新来一个练习生。”

梁洵皱了皱眉。

“是刚刚见到的那个吗？”

孙文轩点了点头。

“对，就是他。叫姜濯，人家之前是江星的，练习了四年，实力不错，尤其是舞蹈。咱们几个人呢都是声乐能力强，只有梁洵跳舞好一点，你们以后多跟人家请教，毕竟是大公司出来的，肯定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

梁洵小声吐槽着，他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什么大公司的练习生比小公司的练习生强这种话。

他侧着头和周明与说话，周明与惯会看哥哥们的眼色，虽然是年纪最小的“忙内”，却是最会照顾人的那个。因此在察觉到梁洵这句话的感情不对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使眼色让梁洵别说了，还偷偷地用手去拽梁洵的衣角，试图用这种方式提醒他。

可惜，梁洵的声音精准地进了孙文轩的耳朵里。

“欸，梁洵，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等明天见了他你就知道了，咱们得承认差距啊。”

梁洵在心里已经把白眼翻上了天。

孙文轩总是这样，在每一次开会的时候都要和他们强调：咱们是小公司，条件不比其他大公司的好，只有咱们自己努力才能闯出一片天。偶尔，他会带着他们分析大公司拍摄出来的mv，还有他们对团队的运营。除了内容之外，孙文轩特别喜欢感叹mv的用心和烧钱，话里话外都是对大公司的向往。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梁洵就感觉不耐烦。他也看那些所谓大公司推出的团体，看来看去，他们的歌自己也能唱，舞自己也会跳，他看不出来大公司就比小公司强到了哪儿去。

可能就是住宿环境好一点？可他每天和周明与睡上下铺，和哥哥弟弟抢洗漱间，过的也很开心。伙食上，虽然偶尔也想吃点好的，给自己打打牙祭，可是好吃的热量都高啊。在物质方面，梁洵给自己调理的很好。

感觉到梁洵的情绪不对劲，年龄最大的钟铭站了出来。

“孙哥，知道了，那他现在已经进公司了吗？”

“嗯，刚刚签合同，明天就跟着你们一起训练。哦对了，我把他安排进你那屋了，你多带带他。”

“我知道。”

孙文轩走了之后，时针已经来到了九点半。

四个人因为这个消息，一时间也顾不上继续练习，凑到了一起嘀嘀咕咕着。

一直没说话的李相夷先开了口。他和钟铭同年，在姜濯还没来的时候，团里年龄排名第二，性格又敏感，一直是四个人里脾气最好的哥哥形象。

“姜濯，名字真好听。”

梁洵因为孙文轩刚刚的那一通话，对姜濯的感观没有那么好。

“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江星赶出来的，真麻烦，性格也不知道怎么样，就这么塞进我们这儿了。”

钟铭看了梁洵一眼，斟酌着开口劝道：

“别对他那么大恶意，小洵。孙哥在选人这方面不会那么随意的，说不定大家以后就要一起出道的。”

钟铭明白，梁洵不是这么刻薄的性格。之所以对姜濯的敌意这么大，一方面是他们四个人已经一起走了三年，感情已经很深了，现在突然加入一个人，多少有点不适应。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孙文轩对姜濯的态度。

ST的艺人和练习生们，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声乐实力更强一些。或许是因为之前两个团成绩都不太好，ST对他们四个的培养格外注重舞蹈实力，所以天赋不差的梁洵在舞蹈课上经常收到表扬。17岁的人，心智也没那么成熟，得到认可后表现的臭屁一点，也能理解。突然说空降了一个舞蹈实力强的练习生，他心里生出点不服气很正常。所以钟铭明白梁洵现在的心情和想法，孩子人不坏，就是夸多了而已。

他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要是这个姜濯真有这么厉害，让梁洵开开眼界也是好事儿，省的他以后受不了压力再患上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

“好了好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们练到十点半，把明天老师要检查的舞练熟了就回去休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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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名字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