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司，但是顶流 第13章 “我们出道见。”

姜濯拿着手机走出店门的时候，时间刚刚到一点半。

他盘算了一下从ST练习室到江星的距离——几乎是从城北到城南、横穿一整个城市的距离了。这就意味着，如果他和邵初想要在两点半碰面，无论如何现在也要定下来到底在哪里见面了。

按照邵初的生物钟，他是不喜欢午睡的，所以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一定会接。

姜濯熟练地找到邵初的头像，拨了一个语音通话过去，可是铃声响了快有半分钟，邵初才接了起来。

“姜濯？哥那个我这边有点事，见面得退后了。哥哥哥真的是特别特别临时的我现在还在办公室呢，等会儿结束了我给你发消息哈，下次见请你吃饭！”

邵初的声音压的很低，语速也很快，听着确实很急。姜濯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他把手机从耳侧拿下来，看着自动退出成聊天记录的屏幕，眨了眨眼睛。

这边钟铭结好了账，走出来站到姜濯的身边。

“孙哥这车开的够墨迹的。怎么说，等会儿去找你朋友？”

“取消了，他有点事。你们下午要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肯定不会出去练习了。哦对了，周明与说想买双鞋来着，要不去附近那个商场逛逛？”

附近的商场？

姜濯想了想周末拥挤的人群，还有地下一二层各式各样的美食香气，可他也想到了自己一个人待在宿舍练舞的场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行啊，走吧。”

说走就走。孙哥一边抱怨着这帮小祖宗想一出是一出，一边任劳任怨地把他们送到了指定地点，不过要求他们自己回宿舍，十点钟必须回去，第二天还要上课。

五个人当然是满口的答应。

脱离了“家长”的视线，这一下午当然是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了。

艰难的把脚从散发着浓浓黄油香气的甜品店门口挪开，周明与叼着刚刚被钟铭塞进手里的冰美式的吸管，一抬头就看见了一楼中庭处围了一圈的人。

“诶诶诶，那边是什么？”

姜濯正皱着眉看自己手里那杯冰美式的标签，疑惑明明选了不另外加糖为什么还是那么甜，听到了周明与的声音，也抬头看了过去。

一圈又一圈的人围在那里，纵然是周末，可他们所在的这个区距离市中心很远，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

这两个还在探头探脑地看，梁洵早就已经走了过去。

钟铭反应过来，忙招手让剩下几个人跟上。

五个年轻男生，最低的那个也有一米七九，垫垫脚就什么都看到了。

被人群围在中心的，是一个随机跳舞的小台子。随机舞蹈，就是音乐随机播放，会跳的人直接冲上去跳就行。偶尔也会有和主办方沟通好的过来表演的提前排练好的队伍，不过目前看起来，周边没有穿了比较统一的衣服，是来路演的队伍。

一旦接受了这种活动所带有的“表演”性质，姜濯浑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起来。

站在最前面的梁洵第一个回过头去，看着他的队友们，眼睛亮亮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钟铭眉头微皱。

“这个，会不会有人录啊，影响会不会不太好。”

“安啦大哥，录个视频就能影响到我们出道就能让我们火的话，还要公司营销干嘛。”

此时梁洵的一颗心已经完全扑到了这个简陋的小舞台上，一旁的周明与也是，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附和着梁洵的话。

“对啊对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真正的舞台啊，先拿这个试试水解解馋呗。”

其实钟铭心里也在动摇。他再成熟再稳重，经历了这么久的练习，他心里也是有对舞台的向往的。

“行，但是只能跳一小会儿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收到收到！”

主办播放的音乐基本都是最近火的，或者是一些大热团体的主打歌，每一首的流传度都很广。一直到一首比较冷门的收录曲出现，人群从音乐响起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动。

作为练习生，翻跳和扒舞是他们每天都做的。值得细扒的主打曲就那么多，所以收录曲也在他们的训练安排中，这首也不例外。

姜濯他们几个对视一眼，然后迅速的走到舞台上，甚至摆了个队形，就这样在商场的舞台上开始了他们只有十几秒的第一次表演。

五个人虽然都很素，没打扮过，也没化妆，可脸的底子还有身高腿长都在哪儿，放在街上还是有一定的回头率的。所以五个人一上场，就有不少围观的人掏出手机对准他们了。

这时候的姜濯只上过几节教他们怎么面对镜头的课，却已经能够游刃有余地面对镜头了，甚至还能在一个转身过后精准的捕捉到一个镜头，对着镜头献上一个微笑。而其他几个人，ST目前并没有给他们上这门课，所以还带着点青涩，带着点不好意思。

太青涩的就像是莫名其妙被同学拉过来参加大学生歌唱比赛的路人，虽然脸红的不行，却意外的发挥很好。

十几秒的音乐就这么快的结束了。五个人退到场下，梁洵还对刚刚受到别人注目的那种感觉念念不忘，摩拳擦掌的准备再上去一次，却被钟铭拉住了衣服。

他回过头去看钟铭，钟铭压低了自己鸭舌帽的帽檐。

“你今天没戴帽子，姜濯也是，我们还是先走，回头万一影响到出道可怎么办。”

梁洵瘪了瘪嘴，虽然心里不情愿，可他也明白钟铭说的是对的。

好不容易让他们抓住点出道的曙光，他不会让任何事情阻碍他们顺利出道。

所以，纵使是心中有百般不愿，梁洵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大部队离开了。

“唉，好想出道啊。”

在等着周明与去试鞋子的时候，梁洵和姜濯两个人并排坐在店里的椅子上，梁洵这样和姜濯说着。

姜濯好笑地看他：

“就这么想上台啊。”

“当然啦，我小学第一次在班上元旦晚会上表演的时候就嗨的不行，现在想，我是天生的舞台爱好者吧。”

“是吗？那时候就表演跳舞吗？”

“嗯，不是。”

“是什么？”

姜濯有点好奇地凑近了梁洵，梁洵支支吾吾地，好半天才开口：

“...《蜗牛与黄鹂鸟》。”

“噗。”

姜濯没憋住笑，收获了来自梁洵的一个充满怨气的眼刀。

“对不起哈刚刚没忍住，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就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而已。”

“不是，我小时候长的很可爱的好不好，很适合这种儿童舞蹈的。”

“真的？那给我看看。”

“诶呀丢死人了，下次有机会给你看吧。”

“也行，反正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以后有这么多年呢肯定有机会能看到，我还要看你表演这个的时候的照片。”

“哪儿有照片啊，那时候我们哪儿有手机根本存不下照片。”

“少来，这种活动老师都会拍照留念的好不好，我又不是没上过小学。”

“算你聪明。”

梁洵的长相是很少年气的英俊，练习生都瘦的要死，他也不例外，因为这份瘦，让脸上的线条和骨骼感格外清晰，姜濯根本想象不到小学生那种圆钝的可爱感在梁洵脸上是什么样子。

他们俩在这儿聊的热火朝天，那边三个人的购物任务也圆满完成。

周明与挑选到了喜欢的鞋子，人都是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的。

“走吧走吧，我们再去逛逛别的，顶楼不是有电玩城吗？我们去玩跳舞机怎么样？”

“行呗，电玩城走起！”

“冲冲冲！”

一行人溜溜哒哒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梁洵在五点钟的时候就脱离了大部队，单独返回去打工了。剩下的四个人溜达着去便利店随便买了点吃的，溜达着回了寝室。

现在是五月初，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可是傍晚的微风很好的冲散了温度带来的闷热。S市的绿化做的很好，哪怕是在城市里逛，满目的花花草草也足够让你目不暇接了。

姜濯叼了根雪糕，一边走一边慢慢地舔着。玩了一下午，现在终于闲下来了，终于有机会打开被他完全抛在脑后的手机。

几乎是同时，邵初给他打来了电话。

在接起之前，姜濯是有点诧异的，因为这个时间点正好是江星在上晚课的时间，他不知道邵初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给他打来电话。

“喂？怎么这时候打过来了，没在上课吗？”

“姜濯！定了！”

“什么？你慢点儿说。”

“出道时间！我的出道时间定了！”

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捏紧，又一点点松劲儿。姜濯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他想，应该看起来很奇怪。

虽然心里明白，这一天肯定会到来，但是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笑着和电话那头的邵初道喜。

“可以啊小邵，苦尽甘来了啊，出道专记得签名发我一套。”

“定了10月21号！我们下午被突然拖过去试妆了，现在才结束，一结束我就把电话给你打过来了！就是可惜不能和你一起...”

邵初的情绪从高涨再低沉下去，情绪转变的全过程不超过三秒，这非常邵初。

姜濯哑了一下，有点茫然的抬头，正好看见在前面走着的打打闹闹的周明与和李相夷，还有注意到他自己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回过头来冲他招手的钟铭。

刚刚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被某种不知名物质填满，姜濯感觉到自己面部的肌肉在一点一点放松了下来。他笑了笑，然后安慰着邵初：

“没关系，以后在电视台后台见面的时候一起拍challenge吧，我们出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