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和他 第15章 第15章

三个人一起下了一个星期晚自习，艾依秋不用吃中药了，恢复住校。恢复住校的第一天晚上，她还是来找了梁心乐，和他们一起往校门口走。到了校门口，艾依秋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舒洛。梁心乐看了偷偷用胳膊戳了戳舒洛的隔壁，给了他一个看热闹的坏笑。

舒洛不解地看着艾依秋。

艾依秋红着脸，“给你买了个小礼物，谢谢你上个星期陪我一起下晚自习。”

舒洛不接，“大家都是同学，不用客气。”

艾依秋把礼物塞他校服口袋里，跑走了。

舒洛只好把礼物放书包里，想着找机会还给她。放好礼物，拉拉链的时候，他察觉到前面有人在看他，他抬头看过去，对上马勇那张满怀敌意的脸。

舒洛看向梁心乐，梁心乐也看到马勇了，摊摊手，“不是我，他最近看上了艾依秋，估计是看到刚才艾依秋给你送礼物，把你当情敌了。”

舒洛无语，不想和马勇这种无赖有交集，取了车就和梁心乐离开。离学校一段距离后，梁心乐对他说，“马勇那种人渣，把你当情敌后，估计会找你麻烦，你自己多留意一点。”

他和艾依秋什么都没有，舒洛不是很担心马勇会找他麻烦。但是第二天中午下课的时候，他去到车棚，发现他的自行车车胎被扎破了，车杠上也被喷了油漆。

梁心乐和他一起出来的，看到了，“很可能是马勇那人渣干的。”

舒洛也有点怀疑是马勇，但没有证据，现在首要的是修车，车坏了，他上下学会很不方便。舒洛：“哪里有修车胎的地方？”

梁心乐：“前面街口就好，我带你去。”

修车胎没那么快，到了修车的地方，舒洛让梁心乐先回。修好车胎，回到清风街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严远的黑色越野车停在干货店门口，他正在往车上搬东西，舒洛下车，把自行车停在一旁，问道：“远哥，需要帮忙吗？”

后备箱装满了，严远把最后一袋桂圆干放到后座，关上车门，看向他，“不用，搬完了。”

目光扫到他的自行车，问了一句，“你车怎么了？”

舒洛：“我也不知道，放学出来就看到变成这样了，车胎也被戳破了。”

严远：“有空了去找林飞宇，他应该有办法去掉。”

舒洛：“我周末去找宇哥看看。”

严远拉开车门，“嗯，走了。”

舒洛中午稍微眯了一会就又到了上学的时间，到了学校车棚，他特意把车停到正对着监控的地方，但是下晚自习出来，车胎又被人戳破了，舒洛看着软瘪瘪的两个车胎，暗自骂了一句粗口。

他拿出手机报警，警察看了监控，监控里能看到一个男人把他车胎戳破，但是那人戴着口罩和手套，排查需要时间。

他推着车再次来到修车摊的时候，修车老板一边帮他修车胎一边向他推荐店门口放着的二手自信车，“一天被扎两次车胎，你得罪人了吧，这车你再骑到学校，还得被扎，你换辆车骑吧，门口的二手自行车，要的话，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舒洛笑笑，婉拒道，“暂时不用。”

修车老板笃定道：“那你明天估计还得来找我。”

舒洛没多说，车修好后，骑着车回了清风街。第二天一早，睡醒后，他找了个理由向田晓冰请了一天假。然后在床上赖了一会，才起床吃早餐，他哪都没去，眼看着时间到了九点，才骑着车去了学校，把车放到车棚，然后背着书包进了校门口正对着车棚的德克士。

点了一杯可乐，一份鸡翅，他找了一个能看到车棚入口的桌子坐下，一边对着英语词表背单词，一边留意车棚入口。一个上午过去，没人进过车棚，在下课前5分钟，他收拾东西回家。

下午他看着时间，在距离已经上课10分钟后，又骑着车去了学校，把车放好后，继续在德克士店里边背书边盯车棚。四点多的时候，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进了车棚，环视一遍，走到舒洛的车前，蹲下，把两个车胎都戳破。

舒洛打完报警电话，就堵在他后面，口罩男站起来看到他，有一瞬的慌张，但马上就嚣张地一撞他胳膊想走，舒洛抓住他，“你为什么要戳我车胎？”

口罩男挣脱舒洛，想跑，舒洛死死抓着他不放，口罩男在他膝盖上踹了一脚，舒洛吃痛放开了他，口罩男马上往外跑。舒洛追上去，在学校门口旁边的一条小道追上了他，被他追上，口罩男不但不怕，反而嚣张地笑了。

舒洛看到小道上停了一辆看着有些年头的小车，看到他们过来，马勇和两个小弟从车上下来。马勇自以为潇洒地走到舒洛面前，“我本来想今晚找你聊聊的，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

舒洛不动声色，“聊什么？”

马勇：“你小子胆子挺大的，居然敢和我马勇抢女人，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幼儿园玩积木呢。”

舒洛目光坦率地看着一脸自大的马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马勇：“先是梁心乐，现在又抢艾依秋，我追她们追了这么久，最后都是被你小子插足坏事，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善良很好说话？”

话音未落，一巴掌就朝舒洛脸上呼过来，舒洛刚才就防备着他动手，往后一退，避开了他的巴掌。没打中，马勇一双三角眼眯了眯，“我艹你X的，居然还躲，想死是吗？”

旁边的三个小弟也凑过来一起围攻舒洛，舒洛学过几年跆拳道，但马勇这些人经常打架，实战多，人也多，舒洛很快就落下风，就在这时，警察出现在了小道入口，“住手！”

马勇他们看到警察，飞快地上车逃跑。舒洛去派出所做了口供，又去医院做了伤情鉴定，处理了伤口，最后被警察用警车送回了清风街。

他回到清风街的时候刚好是晚饭时间，严远梁浩龙、吴思正、林飞宇他们正在干货店门口吃晚饭，看到警车在一旁停下，都好奇地看过来，看到额头贴着纱布，两只手臂也有伤痕的舒洛从警车下来，吴思正和林飞宇眼都瞪大了，马上跑过去：“舒洛，你怎么了？”

舒洛刚才在车上就盼望着严远不在店里，他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现在好了，不但严远在，吴思正他们也在。他尴尬地冲他们笑笑，然后转身向送他回来的警察道谢。

警察拍了拍他的肩，“有结果，我们会通知你家长。”

警察走后，吴思正把他拉过去坐下，舒洛坐下，一抬头，对上严远幽深的双眼，严远看着他身上的伤痕，一眼就看出这是被人打伤的，再想到他昨天被人喷了油漆的自行车，淡声道：“谁弄的？”

其他几个人也热切地看着他，舒洛能感受到他们对他的关心，于是就没瞒着，把事情向他们说了。

吴思正一拍桌子，“又是马勇这孙子，上次把他揍轻了。”

林飞宇听笑了，“马勇是不是脑子有病，长那挫样，也没钱，靠着偷鸡摸狗生活，还专门挑好学校的漂亮女孩追，他是不是以为有几个小弟跟着他，他就是个人物了？”

梁浩龙对舒洛说：“警察抓到他之前，你上下学小心点，下晚自习还是打车回来吧。”

林飞宇：“对，小心些好。”

上次梁心乐被马勇纠缠，吴思正他们当即冲出去找马勇，这次舒洛被马勇打，他们虽然很气愤，但没有说要去找马勇帮舒洛出头。他们和舒洛吃过几次饭，也玩过几次，心里是把舒洛当朋友了的，但毕竟刚认识不久，还没到交心的份上，当然，如果马勇是当他们面打的舒洛，他们二话不说，肯定会上去帮舒洛。

舒洛自己明白这一点，所以也不把自己和梁心乐的待遇做对比，不过看到严远在对面的椅子抽烟，除了最开始的那句谁弄的，再没说过话，他心里有些难过。不知道是因为吴思正他们的关心触到了独自一个人在这边求学的处境，还是因为身上的伤痛不舒服。

舒洛突然觉得心里好累，也没了和他们坐下去的心情，他扯扯有些红肿的嘴角，“我会小心的，医生开了些药，我先上楼吃药了。”

梁浩龙从桌上拿了两个干净的碗，给他装了一碗米饭，又夹了好些菜，“还没吃饭吧，吃点东西再吃药。”

吴思正：“我帮你端上去。”

舒洛：“不用不用，我自己端就好。”

上到楼上，舒洛把饭菜放到餐桌，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叶清颖。在派出所的时候，警察问他要了家长的电话，给叶清颖打过电话。

叶清颖：“小洛，你怎么和人打架了？”

舒洛：“我是正当防卫。”

叶清颖：“我听警察说那些人有案底，你是怎么惹上他们的？”

舒洛被马勇他们踢到的地方这会隐隐作痛，心下有些烦躁，“我没惹他们。”

电话那头传来刘权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这边乱搞男人，回去老家，这才多久就打架斗殴，你儿子真厉害。”

叶清颖：“小洛，下次别这么冲动，有事就找老师......”

舒洛直接把电话挂了，刚才就没什么胃口，经过这通电话，他彻底没胃口了，身上的衣服又是灰尘，又是血，他去了浴室洗澡。浴室里有全身镜，他对着镜子，发现全身上下有好几处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痕。额头的伤口是碰到地上的石头碰破的，手臂上的小伤口是被地上的小石子摩擦造成的，后背和腿上的几处淤痕是被马勇他们踢的。不过马勇他们没讨到多少好处，他们身上的淤痕应该不会比他少。

舒洛洗完澡，打开装药的袋子，准备给伤口上药。

“笃笃笃”

有人在敲门，明天是交租的日子，叶大爷不习惯手机支付，舒洛都是提前取现金出来给他的，他以为是叶大爷来收租，打开门，却看到严远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