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把假瓜锤实心了 第5章 冬5

程言深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十二万分勉强地挤出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好，好巧。”

安澈搂着安落燃坐过来，“没想到你们认识，还真是缘分不浅啊。”

程言淮倒是乐得开心，“认识好，就不用我们介绍了，正好他们年轻人有话聊。”

安澈大笑，“谁说不是，落燃你喝什么？”

酒吧郁蓝色的光照在安落燃本就过于淡漠的眸子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迷醉感，就像调酒师杯子里的酒，漂亮，至于味道如何只能细品，“我酒量不行，给我一杯果汁吧。”

程言深被伏特加呛得憋红了脸，他没想到有人到酒吧点杯果汁，实在忍不住想笑，大概这就是三好学生吧。

程言深抬眼和安落燃目光对碰，或许因为心里嘲笑他来酒吧喝果汁，心虚地闷头抿了一口酒。

安澈招呼服务生要了一杯鲜榨的橙汁，程言深紧咬后槽牙，打人的时候下狠手，实际上是到酒杯喝果汁的三好学生。

安落燃修长的手指扶在杯身上，目光忽明忽暗，游离在程言深左右。

安澈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还挺奇怪，“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程言深尴尬地挺直腰板，“不是等着听你们说商战的嘛。”

安澈大笑，“什么商战啊，都是些老油条为了自身利益拉来扯去，说起来还不够无聊的，你们不是一个专业的怎么认识的？”

程言深尴尬得想钻桌底，他总不能说因为某个缺德孙子造谣他俩出柜认识的吧。

安落燃，“学长是学会生会长，还是篮球队的主力，想不认识都难，你说是吗学长？”

一口一个学长，叫得还挺像个三好学生，程言深一想到他打人的时候膝盖又开始疼了，尴尬地扯出个笑容。

程言淮有几分骄傲，搂着程言深的肩膀笑着说，“这小子学习不咋地，但是别的方面比我上大学那会儿好多了。”

安澈摇晃着酒杯，“你也不赖啊，大学那会儿也是学生会会长，好多小姑娘追着你要联系方式呢。”

程言淮摆摆手，“好汉不提当年勇，城郊那块地拿下来了吗？”

安澈苦恼地撇撇嘴，“遇到点儿麻烦，不过问题不大，上次的事谢了。”

程言淮举杯一笑，“跟我说谢客气过分了，再说谢咱们就绝交吧。”

安澈凑过来，“那可不行，离了你我还能在这片地儿混啊，你辈子别想甩开我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关系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程言深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两人关系好的样子，反正他们两个碰到一起别人基本插不上话，不是谈买地就是谈投资，两人在挣钱上从来不含糊。

程言深和安落燃没话可说，要是没有那个造谣的孙子，他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和安落燃认识，偏偏好死不死又在这儿碰见了，还是熟人家的孩子，安澈一个八面玲珑的交际花怎么有安落燃这么个大外甥，程言深以前听说过一点儿，说安澈有个姐姐不顾家里人和一个外国人结了婚。

安落燃要了一杯果汁一口也没动，他也不抬眼看别人，偶尔目光游离到远处，像是不经意又像是若有所思。

程言深坐得屁股痛，好不容来一趟酒吧还碰上和自己八字不合的安落燃，果然命里犯冲，哪怕是挨着坐一块都浑身刺挠得难受。

安落燃依旧扶着杯子的半腰，用手指轻轻敲着，“学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落燃冷不丁地开口吓程言深一跳，程言深抿了一口酒，“换你这么干坐着舒服啊？”

安落燃不以为然，“那学长上高中的时候肯定被批评过很多次吧。”

“你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安落燃歪着头，好像在笑但是眼神忽明忽暗，笑意不入眼底，“我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吗？”

程言深不知道酒劲儿上来了有点较真，“你从哪里看出来我高中时候被批评过很多次？”

安落燃，“学长从我坐到你身边开始，来来回回左右摇晃了不下二十次，好像椅子上有火一样，我猜你肯定不能久坐，高中除了课间时间，哪有别的时间站起来，学长高中时候要是这个样子，挨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程言深确信了他和安落燃绝对八字不合，“这种无聊的问题不值得深入探讨。”程言深不喜欢安落燃抠字眼，他这人要在古代绝对是干文字狱的好手，生在现代也不差，毕业了做新闻类的工作能气死一批人。

程言深别过脸去不再看安落燃，等周末他一定要去找个寺庙拜一拜，去一去晦气。

“帅哥一个人啊？”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高高瘦瘦的男人看着三十岁出头，长得挺是文雅，说话也斯斯文文，白衬衫的纽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梳着大背头，看气质就是成功人士，但一眼也能看出来是来找男人的，程言深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谢天谢地不是来找他的，不然他能当场来个过肩摔。

安落燃看了眼男人搭在他肩头的手，眼神好像又晦暗了几分，轻轻一推，动作幅度不大，看得出他不高兴。

男人并不死心，挨着安落燃坐下，“我也没别的意思，看你一个人，刚好我也一个人，咱们坐一起聊聊也不错。”男人黏糊糊的眼神令人恶心，安落燃将手边的果汁一推，不耐烦站起来，“我不是一个人，没看见我旁边还坐着一个吗？”

话怎么拐到这儿来了，程言深一个头两个人，他这下真坐立不安了，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可是说什么都感觉不太对，偏偏程言淮和安澈不知道见到哪个老朋友，跑包厢去喝酒了。

男人又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扫过程言深，程言深忍不住犯恶心，他倒不是对这类人有偏见，而是这人的眼神让人极为不舒服，明显就是那种上来搭讪说几句，甜言蜜语哄骗涉世未深小年轻的，酒过三巡后开个房搞个一夜情。

程言深往安落燃身边一站，手搭在安落燃的肩膀上，不羁地摸了一下鼻头，“哥们，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使了，我这么一个喘气的大活人看不见啊。”

男人轻笑，搭讪吃瘪了也没恼，可见是个老手了，“那真是不好意思，失礼了。”男人不紧不慢地坐回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安落燃看了眼程言深搭在他肩头的手，程言深赶紧把手收回去，“你别误会啊，我可没占你便宜。”

安落燃眼里好像有了几分笑意，“多谢学长了。”

“得，我看你舅舅和我哥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了，咱们走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主要长得真特么扎眼啊，往那儿一坐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公司要出道的明星呢。

程言深拿上夹克衫走出酒吧，冻得他缩了缩脖子，早知道就把羽绒服带来了，骑车回去够冷的。

安落燃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酒吧房檐上装饰的彩灯不停变幻颜色，忽蓝忽紫，落在安落燃头顶，从上往下打下一层光晕，他整个人看上去是朦胧的。

程言深给程言淮发了条短信说回学校去了，戴上头盔和手套，回学校的路还不短，程言深后悔没带羽绒服，大冬天要风度不要温度就是没事作死。

安落燃还是站在那儿，他不回去吗，程言深和他呆一起就是觉得刺挠，不过就这么不打招呼走了多没礼貌，程言深调转小电驴的车头，“不走啊？”

安落燃抬头，眼里好像灰了一层，不知道为什么，程言深总觉得安落燃的眼睛像一堆冷了灰烬，“已经过了末班车的点儿。”

程言深，“离这儿最近的公交站台只有5路车，最晚的213路公交车末班车是九点，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什么公交车都没有了，好歹也是一个学校的，我哥和你舅又是密不可分的生意伙伴，那个，那个你要是愿意我送你回去。”

安落燃瞧了眼程言深的小电驴，唇角有个细微的弧度，“那就麻烦学长了。”

程言深清了下嗓子，“上来吧，回去的路不短，可能有点冷。”

安落燃坐在后座位上，挨着程言深很近，“冷点没关系，会让人脑子清醒。”

程言深，“你也没喝酒啊，什么让脑子清不清醒的，要了果汁都没喝一口。那你来酒吧可就亏了，坐半天还被人搭讪。”

安落燃似乎往前靠了靠，程言深绷直后背，主动找话说，“我骑快点，说不定能在学校关门之前赶回去。你住几号宿舍楼？”

安落燃，“我不住校。”

程言深没想到，“不是，你不住校啊，那你住哪儿？”

安落燃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冷风呼呼地往脖子里灌，他好像不在意，“学校外的优佳公寓。”

优佳公寓就在北校区的马路对面，离得很近，放着好好的学生宿舍不住非要在外面住，程言深是不懂，但是可能也和个人性格有关，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群居生活，他既然住外面，那天晚上怎么会在小树林碰上他的，当时学校已经关门了。

程言深忍不住问，“你既然不住校，那天晚上你在小树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