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清秋,京都里的桂花开的格外茂盛。枝头上簇拥着无数星星,它们一起依偎着,共同面对这个崭新的,充满欢闹的,平静的却又动荡不安的世界。
此时在京都外一群人马蜇伏在小路上,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驶来。赶马的人似乎还没睡醒,抬了只手伸了个懒腰,便倚在车前,拉了拉绳子,慢悠悠地吐出了一个“驾!”
车里的人觉得慢了道:“啧。你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嗯?”
燕南归:“得,刚才是谁说车太快不好坐来着?现在就快马加鞭。”
两侧的树叶沙沙作响,惊起了只只鸟儿。
燕南归低笑一声:“现在想快也快不了喽。”
只见一批黑衣人持刀从树林里冲出来将马车围住,为首的那人道:“沈将军,今日就别进京了。”
燕南归眉毛一挑,听见马车里的人低笑了一声。
许相宜:“噗!怎么?我进京尔等还敢拦?”,他微微勾唇,“还是说尔等受人指使阻我或杀我?”
黑衣男:“哈哈哈哈,既猜到,沈大将军又缘何不躺进棺材里回来呢?那还让兄弟们省事点。”
许相宜:“是吗?”随后将手中把玩的飞刃从帘里飞出,“嗖!”的一声飞向为首的黑衣人,“啪!”黑衣人的脖子溢出鲜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燕南归拔出弯刀,双眼扫过那些黑衣人。利落地翻身上了马车顶道:“公子,让我练练刀成吗?”
许相宜:“留个活口。”
燕南归:“好嘞!”
燕南归并未远离马车顶,双手一弯刀向左右两边飞了出去。马车旁围着的黑衣人死了。
燕南归大声道:“躲在树上的可以出来了!”
只听见一声声哨子声,树下那群人便下来了,但他们并没有攻击燕南归,而是抱起地上的尸体就跑。
燕南归惊异间道:“哈?公子他们,额背着尸体跑了。”
许相宜闻言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他看了看地上的黑血道:“你拿个布把那个黑血给包起来。”
燕南归:“成。”
许相宜跳下了马车,饶有兴趣地盯着那树林。
只见许相宜笑说:“沈大将军,我都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不出来谢谢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燕南归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怕不是喝酒喝疯了吧,出现了幻觉?
但很快他就否决了,因为他看见了被许相宜盯着的那个地方冒出来了两个人。
一个身形高大的人站在一个脸色苍白的人身后,一前一后地走了上来,两人的身上还有些许泥。
许相宜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沈知淮,心头涌上一股不安,沉声道:“你怎么了?”
沈知淮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就不受控制地向前倒了过去,白云飞反应慢了一拍没及时拉住他,让他一头栽在了许相宜身上,幸亏许相宜反应快将他扶稳。
白云飞见状道:“多有冒犯,请海涵。”说完便伸手去扶沈知淮。
许相宜:“无碍。南归过来搭把手,将他扶上马车。”
燕南归将布塞进怀中道:“是。”
许是查觉到了白云飞警惕的目光,许相宜开口道:“我不会伤你家主子,我与他算是故交。”怕他不信,许相宜又拿出上次沈知淮留下的木块道:“你不相信我,你主子的字迹你总认识吧。”
白云飞扫了一眼木块上的字心想:确是将军的字,又道:“那便多谢了。”
三人合力将沈知淮抉上了马车,因为马车不大,沈知淮又要躺着,所以赶马的成了两个人。
许相宜道:“南归抄近路,去钟伯那里越快越好。”
燕南归抓着缰绳道:“是。驾,驾。”
白云飞闻言拉开门帘,道:“这位公子,很感激你帮了我主子,但现在请恕我无法完全信于你,我需要清楚这辆马车去往何处。”
许相宜轻笑:“去能救他命的地方。他的伤想必你也清楚,此刻你除了信任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
白云飞沉默了,确实他此时除了信任别无他法,毕竟马车总比走路快。若是他们想对将军不利,以他们的身手要杀要绑早就动手了。
几刻钟后,马车停在了一处小院落前。
燕南归:“到了,公子。”
许相宜:“你俩把他扶下车,我去开门。”随即从马车上翻了下来。
许相宜一开门就见到了一名老者在在摆弄花草,他熟络地道 :“钟伯好久不见,想请您帮个忙。”
许相宜说明来意后,钟伯立即让燕南归等人将沈知淮带进屋子里来。
钟伯为沈知淮处理好伤口把完脉后道:“他的皮外伤很多,应是太过操劳且毒素尚有残余所以才会晕。我开一副药等下煎给他喝,他再休息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许相宜微微弯腰道:“多谢钟伯,有劳了。”
钟伯摆摆手,便去等药了。
夜里,沈知淮尚未醒来。许相宜借着送安神香的由头来到了沈知淮的屋子里,他看着榻上的人,脸色不再那么苍白,眼角的泪痣为这张冰冷的脸染上一丝红尘。
许相宜不知站了多久,走之前说了句:“久违了。”他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小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