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薇!”李景鹤幽幽道。
谢玄夜惊讶的捂住嘴,“是她!”
“想不到你的魅力还挺大!竟然会让一个小姑娘给你下药!”
李景鹤并不想再聊这件事,于是扯开话题问:“昨晚你说有件大事要跟我说。”
谢玄夜一拍脑门,“差点把重要的事给忘了!”
“上次我们偷县令家的钱,被县令一层一层上报,朝廷打算派人来攻打我和这帮兄弟们!”他紧张道。
李景鹤漫不经心道:“放心,不是攻打你,而是那群土匪!”
“你最好离那群人远一点,不然等朝廷的人来,看到你跟那群土匪混在一起,你们谢家在皇上面前肯定会被狠狠的参上一本!”
谢玄夜立马摇头拒绝道:“不行!他们是我的兄弟!我怎么能放任不管!”
李景鹤认真的看向他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谢玄夜愁容满面道:“我想要我的那些兄弟们躲一段时间,但是他们不愿意,选择跟朝廷来一场硬仗!”
“我来这里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景鹤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你可以选择跟他们一样,与朝廷决一死战。”
谢玄夜抿嘴,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道:“景鹤!你别打趣我了,给我想个好办法!”
“他们得罪了朝廷命官,朝廷派人来剿灭他们,是应该的!”李景鹤道。
谢玄夜不满道:“是啊!他们得罪的是县令,可是这个县令他没有为平民百姓做事!”
“他一边拿着朝廷给的俸禄,一边残害老百姓!”
“你可知道平春县为何会有山贼?”
“可知道那些人好好的普通生活不去过,偏偏要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谢玄夜说这番话时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李景鹤认真的看着他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的行为不可取。”
谢玄夜微微愣住,道:“你这可是什么意思?”
李景鹤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道:“既然是这个县令的不对,那你应该去向他的上一级说明情况。”
“亦或者,你大可直接写一份信给户部侍郎,他是负责官员的任**况。”
“哼!”谢玄夜嘲讽道:“你的想法真是天真。”
“你整日待在这院子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官官相护啊!景鹤!你可知道云朝的贪污**有多严重!”
“前不久的御史大夫就查出来他贪污十万两黄金!”
“这可比得云国十年的税收!”
“而这其中仅仅有五万两黄金,是朝廷批给南方五个郡县的赈灾粮,就这样落在贪官手里!”
“而我从京城来到平春,一路上,看到有遭遇饥荒的人在路边,他们……”
“他们易子而食!”
“他们会为了锅里的几口肉,而互相争夺!”
李景鹤从他眼里看出悲愤以及无奈,这么多年了,谢玄夜还是没有变,他有着为天下苍生立命的心。
李景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玄夜,趁那群土匪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退出来还来的及。”
“你总不能把你的整个家族都牵扯进来!”
谢玄夜看着李景鹤道:“我是让你给我想办法!”
李景鹤沉声道:“这就是我的办法!”
谢玄夜气得嘴角都歪了,“你这是什么狗屁办法!”
话一说出来,谢玄夜便捂住自己的嘴巴。
李景鹤露出嘲讽的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以前的谢世子可不会说这些粗鲁的话。”
谢玄夜抿嘴,有些不自在,道:“景鹤,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只是刚刚太生气,所以说错了话。”
“有些改变是会潜移默化的,不光是为了你,还是你整个家族,尽量远离他们。”
谢玄夜原本还怀有歉意的脸,逐渐僵住,冷声道:“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我。”
“你也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如此,那我走。”说完决然的转身。
李景鹤张了张口的嘴又闭上,拦都拦不住,他只能无奈的叹气,看着谢玄夜的背影消失。
苏悦薇因为心里做了对不起李景鹤的事,这几天一直惶恐不安。
苏悦星来到她房间里,找她聊天,看出她眼里有心事,问:“悦薇,你怎么了?”
“是遇到什么困难?”
苏悦薇手指握紧,道:“没,姐我没事。”
苏悦星猜测道:“是不是想娘了?”
“要不过几天,你回去看看娘?”
苏悦薇立马站起身,道:“我在这里待的好好的,我才不回去!”
“如果我回去,说不定就被爹卖进青楼!”
苏悦薇拉着苏悦薇的手,乞求道:“姐!我不想回去!”
苏悦星的眉头微皱,道:“你出来的时候,娘还卧病在床。”
“而且你出来也有三个月了,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她?”
苏悦薇满脸不悦道:“当初爹拉着要将我卖给青楼,她不也没有阻止!”
“她没有把我当女儿!我为何要把她当娘!”
听到她说的话,苏悦星觉得眼前的人陌生,道:“悦薇!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还有没有良心!”
苏悦薇坐在凳子上,背对着苏悦星,“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
苏悦星一拍桌子,“啪!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吗!”
“主要是我回去,被李家的人发现,他们会让爹娘赔钱!”
“而且,我也出不了李府的门!”
苏悦薇听到她这么说,眼珠子一转,嘴角上扬,信誓旦旦道:“姐!既然你想出去!那这件事就交给我!”
苏悦星疑惑道:“交给你?”
“你想怎么做?”她问。
苏悦薇一脸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悦星将信将疑的从苏悦薇房间里离开。
过了几日,她把这件事给忘了。
赛踏雪来见她,与她聊了一炷香的时间,跟她聊了些李景鹤的情况。
在聊天的过程中,赛踏雪态度温和,完全没有之前那副轻蔑的模样。
苏悦星对他这副态度还有些怀疑,他难道从心底里原谅自己了?
送走赛踏雪,李景鹤派冬阳传话,让她去他房间里一趟。
“公子,少夫人来了。”冬阳禀告道。
“我知道了。”李景鹤看向苏悦星。
“坐吧。”他道。
苏悦星乖乖坐下,道:“你喊我来有何事?”
李景鹤给她倒了一杯茶,浅笑道:“没事就不能喊你来坐坐。”
“你能跟塞神医聊,为什么不能跟我聊一聊?”
“如果有想问我身体情况的,你直接问我,不必去问他。”
苏悦星的眉头微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李景鹤又道:“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那次你去青风寺,见了慧云大师。”
“你跟他究竟聊了什么!导致你对我的态度大转变!”
“没什么。”苏悦星冷冷道。
李景鹤挑眉,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但是她不愿意说,这让他的内心有些烦躁。
究竟是什么事,值得她这样瞒着我!
“在我这里吃了饭,你再回房间。”李景鹤道。
苏悦星直接拒绝道:“不用了,我会回自己房间用膳。”说完站起身。
“是觉得跟我这个病秧子吃饭晦气是吗?”李景鹤幽幽道。
苏悦星又缓缓坐下,道:“我饿了,把饭菜端上来吧。”
李景鹤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朝旁边的冬阳使眼色,他见状下去。
其实是这几日,李景鹤一个人吃饭觉得有些苦闷。
今日心血来潮,便让冬阳喊来苏悦星一起用膳。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让苏悦星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苏悦星一顿埋头苦吃,吃了三碗米饭,她满意的打了个嗝,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边还有两粒饭粒。
而旁边的李景鹤还在细条慢理的咀嚼饭菜,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才优雅的吃下一口。
苏悦星一手托着腮,贵公子吃饭,跟我还真是不一样。
李景鹤用手帕将自己的嘴角擦干净,看了眼苏悦星,眼神落在她的嘴角。
“还留些饭是准备喂老鼠是吗?”他道。
苏悦星不明白道:“什么意思?喂老鼠?”
她看见李景鹤身后的冬阳指着嘴巴。
她用手摸了摸,看到手上两粒饭,随后又放进嘴里,站起身道:“饭吃完了,我走了。”
她抬脚走了几步,李景鹤喊道:“等等。”
“怎么了?”苏悦星转身问道。
“之后每一天晚上都来陪我吃饭。”李景鹤吩咐道。
苏悦星双手叉腰不理解道:“为什么?凭什么?”
李景鹤看向她道:“就凭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
“妻子陪相公吃饭,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苏悦星抿了抿嘴道:“好!我知道了。”说完转身离开。
旁边的冬阳高兴道:“夫人来陪公子,公子的胃口都大了许多。”
“这次都能吃完一碗饭,之前都只能勉强吃下半碗。”
李景鹤嘴角浅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悦星吃饭的模样,自己也会有食欲。
在冬阳收拾碗筷走后,月从暗处出来,跪在地上道:“苏悦薇这几日跟赛神医走的很近。”
“所以属下一直没有机会朝她下手。”
“赛踏雪?”李景鹤眉头微皱,他们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而且属下有听到……”月凑近到李景鹤耳朵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