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兰淑卿和陈秋华这边的安逸,杨慧君就有些水深火热了。
自她们走后的第二天,胡贤芳就跑去杨慧君面前冷眼嘲讽了一天。
杨慧君本来不担心兰淑卿的安危,她只觉得是人要偷懒,所以才迟迟不回家。
一夜过去,她心里升上来的也只有火气,想着前一段时间给兰淑卿脸了,现在敢一天不回家,想着她回来,自己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胡贤芳就过来找人了,装模作样地问声好,就开始屋里屋外地找人,找不到人就开始质问,发脾气,恐吓。
她杨慧君可不是被吓大的,问她要人,兰淑卿是她花了彩礼钱的,已经和他儿子成亲了,村里人都知道的王家的儿媳。
问她要人,这可不可笑,可胡贤芳又不依不饶,说的村子外面不适用村子的规矩,是**的。
杨慧君不屑地说道:“狗屁,她是我王家的媳妇,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法又有什么关系?”
胡贤芳说:“人没了,就是出意外了,我可以告你。”
杨慧君问:“我又没动她,你告我什么?”
胡贤芳反驳道:“你没有杀人,可是你做的事情和杀人差不多,自从她嫁到你们家来,你就开始虐待她,这是罪,你知道吗?”
杨慧君:“谁家婆婆没有打过儿媳妇,谁家婆婆不教训儿媳妇?我这要是有罪,咱们村得多少人坐牢?”
胡贤芳冷笑地哼了一声,说道:“可是谁也没有像你这么过分,别人家的婆媳矛盾只在嘴上,吵地还有来有回,你是直接动手,打了她还让她成天为你们家做活,休息时间都没有。”
杨慧君用更大的声音,回道:“那她为什么不敢反抗?她心里有鬼所以不敢反抗。”
胡贤芳不可思议地看看杨慧君,说道:“你这才叫放屁,她心里有什么鬼,是你儿子跑了,你敢说你不知道你儿子的心思,你知道还逼他结婚,是你的错,关淑卿什么事。”
杨慧君:“我儿子听我的话,他是想成亲的,见了兰淑卿一回,当晚就跑了,我听见她和我儿子说话了,就是她的话让我儿子跑了。”
胡贤芳:“我不和你争这个,但我告诉你,淑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去外面告你,这事一查,你最有可能是凶手,是你一直逼她,一直虐待她,你就等着坐牢子吧。”
胡贤芳气呼呼地走了,杨慧君后知后觉才感到心慌,万一兰淑卿真出了什么事情,她会不会被判有罪。
外面的世界乱,政府换了一波又一波,拿钱都找不到门路,更何况她家这点钱还要生活,等小儿子回来,还要给小儿子盖一院房子,不能动。
该死的兰淑卿,老头子怎么就定亲定下这么一个祸害,嫁过来后,这个家就没有一天是顺的,儿子儿子跑了,现在又要来牵连她,真是有够倒霉的。
等的时间慢慢地变长,杨慧君慌了,拉着王桂华和她走一趟,去寻兰淑卿。
偏巧,兰淑卿常采药的山头,和彭家小屋是两个方向,她们找到天黑都没有看见人。
林子动物的叫声传过来,吓的两个人拔腿就跑,王桂华跑上头忘了杨慧君,杨慧君坑次坑次地在后面追。
等到想起了杨慧君,杨慧君已经落下老远了,她想了一个借口,回家煮姜汤。
杨慧君推开院子的门,看着王桂华脸上挂着笑迎过来,“妈,我熬了姜汤给你端一碗。”
杨慧君没有搭理她,眼睛冷冷地看着她,等王桂华的笑挂不住了,她哼一声,走近屋子。
王桂华火气也上来了,她心里本就有芥蒂,老太太前段时间不敢指挥兰淑卿,让她做了不少的活。
在兰淑卿没有嫁过来时,家里的活都是由她和老太太担着的,兰淑卿嫁过来后,老太太心里记恨,家里的活全让她做了。
自己得了空闲,可以四处串串门子,现在又回到最初的时候,还比最初的时候糟。
老太太拦了不少别家的活给兰淑卿干,家里的活又是她干,还比原来多,偏偏兰淑卿没说话,她也就开不了这个口。
王桂华心中已经把老太太恨上来,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
她丈夫王开元是一个孝子,虽然老太太偏心小儿子,但是丈夫不介意,她现在还不能和这个老太婆闹僵。
进厨房,把姜汤盛了一碗,端进杨慧君的屋子里,“妈,来喝一碗吧。”
杨慧君躺在床上,假装听不见她说话,王桂华吸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我刚看不见妈了,就想着先回来给妈熬姜汤,林子里冷,妈回来正好能喝一口热乎的。”
杨慧君还是不说话,王桂华又道:“我知道刚才是我做错了,所以一直想着弥补,以后我绝对不会扔下妈一个人跑了。”
“妈,也知道我怕黑,我现在也不敢受惊吓,我知道这样对不住妈,但刚才…”
杨慧君转身从床上起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了?”
王桂华害羞地点头,“开元回来磕头回来的那天,只有一回,但这个月我没有来那个,我想着是有了。”
其实没有,这个月的葵水已经来过了,但是王开元过几天就回来,到时候她就有底气了,怀孕这种事情没怀上,不一定是女人的错,还得看男人有没有本事。
杨慧君心顺了一些,看着刚才把她撂下的王桂华也顺眼了点,接过她的姜汤。
喝了几口,又想起了兰淑卿,这个小蹄子到底跑哪里去了,让她高兴都是担惊受怕的高兴,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