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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在傍晚六点后逐渐安静下来，白天的喧嚣被一种近乎诡异的宁静取代。丁雨薇、马文亚、安冬晴、程晓萌和柳菁菁五人下班后并排走着，脚步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回响。作为刚来实习的新护士，他们终于找到机会“探索”这所庞大医院的每个角落。
“听说医院的-2楼有个老太平间，几十年没改建了，要不要去看看？”柳菁菁挑眉提议，眼里闪着淘气的光。她一头短发，性格飒爽如风，是小组里的“冒险王”。
“喂，你别吓人好不好？”程晓萌小声抗议，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长相甜美，性格却像受惊的小鹿，连看到蟑螂都能跳起来。
“怕什么？咱们可是未来的白衣天使，还能被死人吓到？”马文亚沉稳地拍拍程晓萌的肩，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他是小组里最冷静的，总像老大哥一样照顾大家。
安冬晴拢了拢长发，语气温婉：“去看看吧，反正以后值班难免会经过，提前熟悉下也好。”她天生大气，仿佛什么事都能云淡风轻地应对。
于是，五人乘电梯下了-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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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嘎吱——”一声长响，像老电影的恐怖音效。门内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消毒水和某种若有若无的腐味。程晓萌立刻抓紧了丁雨薇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
“轻点，晓萌，我胳膊要废了……”丁雨薇哭笑不得。
柳菁菁却大胆地往前走，还故意用手电筒照向角落：“哇哦！这里居然还有老式冰柜！你们说里面会不会有——”
“闭嘴！”程晓萌尖叫着打断她。
突然，一阵窸窣声从墙角传来。五人瞬间僵住，连柳菁菁也咽了咽口水。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是、是老鼠吧？”安冬晴强作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
马文亚举高手机照明，沉声道：“别自己吓自己，医院这种地方有老鼠很正常。”
可就在他们稍微放松时，一个矮小的影子猛地从柜子后闪出！
“啊啊啊——鬼啊！”程晓萌第一个崩溃，直接跳到了马文亚背上。丁雨薇也倒吸一口冷气，连退两步。
那是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头发雪白，皮肤苍白如纸，一双浅粉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典型的白化病特征。她穿着病号服，赤着脚，像迷路的小猫一样缩在墙角。
“教科书上的白化病患儿……现实中第一次见……”安冬晴喃喃道，职业本能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柳菁菁拍着胸口大口喘气：“吓死我了！还以为撞见‘那个’了……”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害怕打针……跑出来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原来她叫小雅，小儿科的患儿，因为逃避输液误闯到了太平间。五人顿时心疼起来，马文亚蹲下身柔声安抚，丁雨薇掏出兜里的糖果，程晓萌甚至红着眼眶握住了小雅冰凉的手。
最终，他们牵着小雅送回病房，面对焦急的家属和护士长，挨了一顿训斥，却没人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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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平间出来，五人惊魂未定地站在电梯里。程晓萌还在发抖，柳菁菁夸张地模仿她刚才的尖叫，逗得大家直笑。
“行了，我请大家吃火锅压压惊。”马文亚一挥手，“我知道医院后街有家店，毛肚特别新鲜。”
“马哥威武！”柳菁菁瞬间复活，搂着安冬晴的脖子欢呼，“我要点十盘肥牛！”
程晓萌小声说：“其实……我刚才好像把马哥的衬衫抓破了……”
马文亚低头一看，肩头果然裂了道口子，顿时哭笑不得：“程晓萌，你这手劲不去练拳击可惜了！”
火锅店里热气蒸腾，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五杯冰可乐“砰”地撞在一起。
“为咱们死里逃生干杯！”柳菁菁灌了一大口，辣得直吐舌头，“说真的，那小雅长得真像天使，就是突然出现差点送我上西天！”
安冬晴优雅地涮着鸭血，笑道：“你跳起来的样子才像见了鬼呢。”
“不过白化病患儿真不容易，”丁雨薇托着腮，“视力差、怕光，还总被陌生人用异样眼光看……以后咱们得多关照她。”
程晓萌终于放松下来，小声加入聊天：“她的手特别凉，我握着的时候，感觉她在发抖……”
“哎，你们发现没？”柳菁菁突然坏笑，“马哥哄小孩时特别像‘男妈妈’，以后儿科非你莫属！”
马文亚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柳菁菁，信不信我把你扔进辣锅？”
欢声笑语中，五个年轻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动。窗外夜色渐深，医院大楼依然亮着零星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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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火锅一直吃到深夜。结账时，马文亚看着账单肉痛的表情又成了新笑点。回宿舍的路上，柳菁菁忽然压低声音：
“你们说……太平间那个角落的柜子，为什么突然自己关上了？我明明记得之前是开着的……”
程晓萌瞬间炸毛：“柳菁菁！你再吓人我就睡你床上！”
安冬晴抬头望向医院大楼，轻声说：“其实我更好奇，小雅是怎么一个人走到-2楼的？电梯需要刷卡，楼梯门通常锁着……”
一阵夜风吹过，五人同时沉默下来。
医院顶楼，某扇窗户后，一个模糊的白影静静而立，雪色发丝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第四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