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裴氏鲛人泪 第7章 第 7 章

法会正式开始，为将士们祈福的礼节繁琐而复杂，不过一上午的时间，裴瑜已经回忆不起自己下跪过多少次了，这哪里是祈福，分明是折磨她。裴瑜平生最不耐烦听什么神佛之事，若是当真有漫天神魔，他们这些凡人为何还有忍受生老病死，大家一起长生不老岂不美哉？又何必劳心劳力追求什么功名利禄。

终于，在又一次的下跪中裴瑜终于还是爆发了，她惨白着一张小脸，扶着卿诺的手臂站起身，丝毫不客气对着莫卿颜道：“你这法会到底要跪到什么时候，莫不是要本宫把命搭上你才能罢休？”说罢，不理会周围人各色的目光，径直朝后院走去。

其实大多数女子早就疲惫不堪了，只是事关重大，若是因为这件事致使他们父亲丢官罢爵着实不值当，是以苦苦忍耐罢了。现如今裴瑜挑起了这个头，跟风的人自然不少，当下裴芜漪也甩下脸色，豁然站起身，对身边的侍女道：“你们两个都是木头吗，没瞧见本郡主腿都麻了吗？没点儿眼力见儿的东西。”说罢，身后的侍女赶忙上前扶住她，几个人慢慢离去了，远远女子们还能听到她的叫骂声。

有些同样耐不住的女子同样站起身，一时间，法会上的女子走了三成，剩下地都是些小吏的女儿，实在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只能苦苦忍耐。同莫卿颜交好的手帕交靠在她身边轻声道：“如今人走了这么多，不若叫大家歇息一番再接着来吧。”

早在裴瑜站起身的时候莫卿颜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如今见众人走了如此多，脸色更是黑如木炭，手中握着的手绢被她撕扯得不成样子，奈何裴瑜是公主，现下只能强行忍耐，压下心中的愤愤不平。等她回过身的时候便又是笑脸迎人，道：“诸位，如今已经午时，大家都乏了，先到后院洗漱用膳吧。”闻言，众人皆松了口气，终于不用顶着烈日炎炎的跪地祈福了。

裴瑜额上冒着冷汗，嘴唇惨白，面若白纸一般，卿诺小心翼翼搀着裴瑜，在她耳边小声抱怨道：“早知晓这法会这般辛苦，当初就应该推了的，这么大的日头，万莫中了暑气！”裴瑜母亲生育她时难产，致使她在娘胎里便受了大罪过，十几年来病灾连绵不断，如今天气尚热，这般顶着日头跪了一上午，裴瑜能够支持到如今已经是突破往常了。

“莫卿颜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事情，甚至将帖子递到了本宫这处，想来定是有什么目的，如今本宫如此下了她的面子，下午警醒些。”先前裴瑜若是不当场站起来离开，只怕便要当场晕倒在地，若是被有心人一宣传，只怕还不知道有什么流言流传邕畿。裴瑜在邕畿闺秀的名声一向不好，但也绝不平白背黑锅。

稍修整了小半个时辰，一群跪了一上午的姑娘们总算缓过劲来，有了力气用膳。

一行人移步□□用膳，旁的倒是没什么，裴瑜就是觉得这清和观的素斋做得着实不错，倒是可以以后常来，比之京城那些酒楼的名厨却也不差什么，而且在这山明水秀之地用膳，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裴瑜用膳一向心无旁骛，眼前的膳食早吸引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是以，没有瞧见，就在她吃得开心之时，她身旁穿着紫衣的姑娘站了起来，步履轻盈地走到中央，朝众人一福身道：“各位小姐均是邕畿中父辈身居重位之人，今日我们有缘相聚于此，却是为了我朝连日征战的将士们祈福，我等虽为女子，却亦有一片不输于男儿的爱国热忱，奈何身为女儿身，诸多限制，但我们依旧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

莫卿颜环视四周，瞧见四周的女子们皆有异动，一副深受感触的模样，才接着朗声道：“乱臣贼子祸乱朝纲，为天下所鄙弃，我等虽为女儿身，亦当节衣缩食，摈弃华服珠钗，为前线的将士们出一份力，切不可学前朝那奢靡之风，胡乱攀比，动乱超纲。”

莫卿颜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引发了一群人的热议，一时之间犹如热油入锅，到处都是吵吵嚷嚷的声音，让裴瑜听得有些不耐烦。虽说莫卿颜一番话字字句句都在理，可什么时候朝政大事轮得到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胡乱议论了，平民百姓尚且知晓不可妄意朝政，这位莫家姑娘倒是大胆。

但，还未等她发作，芜漪郡主便首先忍不住了，只见她风风火火站起来，眸子里的火星都要喷射到远处的她身上了，那位莫小姐倒是不动如山，不卑不亢地直面着发怒的裴芜漪。裴瑜支起头，好整无暇的准备看戏，且看看这位莫小姐是不是能够将裴芜漪这个小炮仗给修理一顿，若是如此，那她倒是可以给她记一功。

“莫卿颜，你如此说，莫不是再含沙射影些什么？”与裴瑜的生母位分不高不同，裴芜漪才是真正的天之娇女，父亲母亲皆是一等一的人物，从她一出生便注定了这个姑娘是要一声受尽荣宠的。

今日裴芜漪一身行头皆是华贵艳丽，即便是脚上嵌的一颗东珠都价值不菲，莫卿颜口中那些什么奢靡之风，分明便是在影射她。

莫卿颜依旧不慌不乱，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毫不客气：“民女前言不针对任何人，只是就事论事罢了，郡主何必对号入座，倒是平白污了郡主清白名声。”

不等裴芜漪反驳，莫卿颜接着说道：“郡主身为皇亲国戚，自当为我等之表率，郡主当庭反驳民女之言，岂非同那前朝乱党沆瀣一气，不肯为君分忧。”

一顶天大的帽子扣下来，直接就将裴芜漪扣昏了头，怎么她就是多戴了几个珠钗就成了谋逆。听得莫卿颜如此说，裴瑜亦正了神色，这莫卿颜可不是普通女子之间的争口气了，这是想把裴芜漪一掌拍死。

满座鸦雀无声，正当谁都不知晓这个场面该怎么继续下去时，一阵清脆的鼓掌声打破了这蔓延许久的寂静，裴瑜鼓着掌含笑站起身，道：“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莫姑娘，只是本宫怎么听闻前些日子丞相家的二公子还为了醉春阁的花魁一掷千金？本宫奉劝莫姑娘且先厘清家私，还是说莫姑娘认为皇家的家教比不得你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