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裴氏鲛人泪 第48章 第 48 章

听闻自己还要喝药，裴瑜也来不及生闷气了，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身体和表情一齐动作，整个人都充满着拒绝的意味，道：“阿兄，我身体如今好极了，当真是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不用喝药了。”说着，便要下床走几步，给润玉身体力行的展示一番她的康健。

只是瞧着润玉不为所动的神色，裴瑜苦了脸色。润玉不过一转头的功夫，裴瑜却变了脸色，一脸好奇地问道：“仙法如此神奇，阿兄你是否如传说那般可以点石成金，撒豆成兵？”裴瑜眼神躲躲闪闪，转换话题的意味不要太明显，生怕润玉感受不到似的。

润玉启唇一笑，将小丫头那点子小机灵尽收眼底，笑意温润缱绻，道：“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做不得真，天界与凡界说来无甚不同，不过是仙人的寿命衡长罢了，汤药快凉了，小瑜快些喝。”润玉不想多说天界的情况，若是可以选择，他倒是想做个庸庸碌碌的凡人，平平淡淡了却残生，浑浑噩噩的活着比之千年万年的孤独有时更让人心向往之。

裴瑜早就见到润玉端了汤药来，眼见他一直没有说，还以为至少今天自己可以逃过一劫，不用去吃那苦哈哈的汤药，待她回了皇宫，喝不喝药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如今看来，裴瑜那点子小心思如今注定是要泡汤。

只是如今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已经端到了面前，裴瑜哭丧着脸端过药碗，她不想喝药，但是却不想给润玉留下一个幼稚赖皮的形象，只得壮士断腕一般捧起药碗，一仰头一口吞了下去。

那汤药中奇怪的味道让裴瑜秀眉紧蹙，一张白嫩嫩的面皮生生皱出了十八个褶子，裴瑜将药碗远远拿开，低着头低声抱怨：“不是说太上老君的药丸包治百病吗，怎么天上的神仙也要喝这奇奇怪怪的汤药，想来坊市中那些话本子都是骗人的……”裴瑜自己悄声地嘟囔，本以为润玉定然听不到，却没有想到，润玉身为仙人，自然与他们这些凡人不同，早将裴瑜低声的抱怨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

润玉轻咳一声，掩饰着即将脱口的笑意，每一次见到这个小丫头，她总是这般地精彩，连喝药都能生出这么多事，润玉挑眉，顺着裴瑜的话揶揄道：“老君的仙丹确实包治百病，却非你这小丫头有命享用的，当知便是天帝求老君炼药，都得三请四催，方能得偿所愿。”

裴瑜闻言一张俏脸立即染红了，也知道自己自言自语的话被润玉听在了耳中，眸子躲躲闪闪地，再不敢直视润玉的眼睛。但裴瑜却被另一件事引走了注意，发问道：“天帝？他是何种模样，是否如庙宇中一般，方脸圆耳，天庭饱满，不怒自威？”

润玉再次被小丫头的言语逗弄得有些破功，他也曾在凡间瞧见过凡人供奉的天帝神像，五短身材，腰围粗大，满脸粗壮的胡须快要拖到地上，穿着一身不知什么朝代的服饰，实在让他不敢恭维。

即便是当年的太微天帝，也比那泥偶俊秀许多，见小丫头眼巴巴的眼神，求知的神色愈发明显，润玉轻咳一声，指尖轻弹了她额头一下，戏谑道：“天帝也是你这小丫头可以随意置喙的吗，先休息一番，稍等片刻我将你送回邕畿。”说罢，起身离去。

裴瑜不知为何润玉突然这么大反应，见他要走，才着了急，连鞋子都没有穿便下了床拉住润玉的衣袖，见他停住，语气含糊着，支支吾吾地问道：“我…醉酒那日…可是你将我送回兰汀榭的？那解酒药可是你留下的？”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惑，自然要向他求证一番。

润玉没有回答，只是转回头道：“那清辉凝露是清心良品，小瑜好生歇息，润玉先离去了。”说罢，轻扯衣袖离去了。

这次润玉没有让裴瑜再一次抓住他，独留裴瑜一个人独自纳闷，润玉到底是不是承认了是他送的自己？

这头裴瑜独自郁闷，润玉行走在通往书房的小路上，思绪却不觉翻飞，不知飘往何处去了。那日醉酒，送裴瑜回宫之后，他回了趟天宫，在缘机仙子那处调出了裴瑜的命簿，方才真正了解了裴瑜的身世。越是了解，润玉却越是疑惑，在他看来，裴瑜这个小姑娘一向活泼机灵，天真烂漫，是娇养在闺阁中的人间富贵花，看不出半点惆怅。

但依着她的命簿来看，她生母早丧，虽说父亲疼爱几分，可那点子微薄的怜爱几近于无，更何况那点子疼爱背后不知有多少的私心**。与他当初在天宫的处境并没有二致，这个小姑娘却生生活成了一个和他截然相反的模样。

心头想法万千，可正事当头，润玉只得暂时放下疑惑。他推开书房的大门，见鲤羡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润玉走进，赶忙放下茶杯，行礼道：“水神鲤羡请陛下安。”

润玉径直走进，而后端坐在书桌后，面对裴瑜时收敛着的那股帝王之气倾泻而出，即便身处陋室，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度也让鲤羡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七政殿，他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现如今面对地，并非是那个会摸着自己脑袋一脸笑意的润玉哥哥，而是掌握天地权柄的天地之主润玉。鲤羡跪在地上，一时不敢抬头，不知上首是什么情况，直到听到润玉平淡无波道：“起吧。”

“陛下，那鲶鱼精不知用了什么秘法掩去了自己的妖气，混入了水族之中，前些日子水族捉拿一个天界叛将，在这过程中鲶鱼精被那叛将打伤，妖力不足以掩盖自己的气息，方才被人察觉，那鲶鱼精杀了与他同行的水族中人，逃逸至此，却不想被裴瑜姑娘撞见，是鲤羡失职，愿领罚。”鲤羡深知，与其等陛下主动问罪，还不如主动招认，最大不过将他这水神的神职撤了便是。

润玉眸间微沉，神色不明，妖界当真是要与天界撕破脸皮了吗，如今竟是半点脸面都不要了。他靠着椅背，节骨分明的手不自觉地敲打着扶手，道：“回去通知太乙仙人，上元仙子，让他们协同你排查天界，务必将所有天界所有潜藏的妖都揪出来，既然妖界手伸得这般长，就别怪我这个天帝妄自做主动手砍掉它这爪子了。”润玉一直知晓近些年妖界嚣张跋扈，却不想竟已经到了如今这等地步，倒是他小看了这小小妖族。

润玉这次悄声入凡界，本是不想与妖界大动干戈，将这场战争扼杀于摇篮之中，但是既然妖界已经如此挑衅了，天界自然也不是吃软饭的。

只是如此的话，这凡界只怕不能久留了。润玉做下决定的时候从不迟疑，只是这一次，裴瑜一事有待处理，现如今贸然让她归位，只怕有损她的机缘，还是让她暂且留在此处吧。润玉扶额叹息一声，不知不觉，怎么那小丫头的事情竟也归入了自己的思量中了。

鲤羡见润玉皱起眉头，担忧道：“陛下，可是刚刚灵力耗费得多了些，属下去老君那处讨些金丹？”裴瑜刚刚昏迷之时，润玉输送了好些灵力，鲤羡有些担心。

润玉摆摆手，抬眼倪了鲤羡一眼，道：“无妨，你且说说那小丫头的事情。”

说道裴瑜，鲤羡此刻亦是一言难尽，从没有哪个仙子给过他如裴瑜一般的挫败感，小少年耷拉下了神采飞扬的眉眼，道：“陛下，那丫头真是特立独行，您还是亲眼瞧瞧吧。”水族特有的时光回溯之术能够回演前事，鲤羡觉得他千言万语不若亲眼所见，那小丫头的生了七窍玲珑心，不是他这普通的仙人三言两语能够描述出来的。

润玉围观了裴瑜哄骗那鲶鱼精的全程，心中既好气又好笑，只是幻影定格在裴瑜惦着脚尖靠近鲶鱼精的那一瞬，不知为何，润玉心中竟划过几分异样，似有什么不可控制的心思破土而出，却又被润玉强行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