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裴氏鲛人泪 第10章 第 10 章

回到皇宫后，裴瑜立即遣了卿诺去打探那人的身世。清和观是皇家道观，裴瑜想要调查一个人的身份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不久之后卿诺便回转向裴瑜汇报结果了。

卿诺刚走进房门，还不等她行礼问安，裴瑜便一把将她拉起，急切地问道：“如何？可探查到了什么？”

卿诺服侍裴瑜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裴瑜这般着急的模样，心中暗自摇头，看公主的模样，分明是情根深种，只是那人的身份卿诺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回公主，经过婢子探查，清和观近日只有老观主在外收的俗家弟子刚刚回到师门，想来便是公主一直找的那人。”

“你…你说什么？是我想的那种俗家弟子吗？”裴瑜紧张地一时间竟有些口吃，这世界未免太过玄幻了些，这种打击一时叫裴瑜有些缓不过神。

卿诺感受着裴瑜渐渐收紧的手指，还有眸中焦急的神色，一时间也有些不忍心，但最终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还未等卿诺安慰些什么，便见裴瑜霎时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般，踉跄一步差点跌落在地。

想她裴瑜平生调皮捣蛋的事情做得多，可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从未做过，怎么别人几辈子都不见得遇上的事情叫她这般轻易就遇上了。想着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绚烂便已经灰暗的余生，裴瑜便觉眼眶有些发烫发红，可是即便如此，裴瑜却仍旧不想放弃润玉这棵歪脖子树。裴瑜头疼的揉了揉额头，难道当真要她去诱拐人家出家人吗？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情若是被人知晓，裴瑜已经能够想象到到时候邕畿上下的风言风语了。

卿诺不忍心看公主陷在一段无望的感情中，不由劝道：“公主，天下好男儿何其多，何必将终身寄托在这六根清净的人身上，做得再多，不过图惹心伤罢了。”但裴瑜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功夫听卿诺的安慰。

“润玉，润玉……”裴瑜口中咂摸着这两个字，不由想到那人模样，心中想着，这两个字倒是极符合他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越是在脑海中回想那人的模样，裴瑜秀眉微蹙，越发焦躁，那人竟然是个道士，他怎么能是一个道士。裴瑜心中烦恼极了，一晚上都在房间里踱步，她只要想到那人的身份便烦躁地睡不着。裴瑜如今到情愿那人是一个惯于风月之人，也好过他是个看破红尘的道士。

自从知晓润玉的身份之后，裴瑜似乎死了心般不再提起他。只是兰汀榭上上下下的宫娥太监均看出公主这些日子消沉了些。平日里最喜欢的骑马蹴鞠都不喜欢了，公主心情好的时候，所有的宫娥太监自然都凑趣儿着围在裴瑜身边逗乐，如今裴瑜愁眉不展，却没有哪个敢提着脑袋上前来逗乐了。

……

邕畿揽月楼

一年一度的赏荷会在这里举行，裴瑜穿着一袭男装，将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神色迷蒙，东倒西歪地走在曲曲折折的赏荷桥上，手上提着一坛喝了一半的酒。桥上四处人影重重，烛光绮丽，五彩的烟火映照在天际，更是给路上的行人添上了几分梦幻。

所有人忙着嬉闹，倒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裴瑜。她站在临时搭建起的戏台子前，听着乐师们弹奏了一曲又一曲，可台上却总是那些悲春伤秋的离别之曲。原本裴瑜溜出皇宫就是为了散心，如今脑海中却灌满了这些离别悲伤的乐曲，一时间叫她更加难过了。

除了在润玉面前，裴瑜小祖宗这辈子还从没有委屈过自己，当下摔了酒瓶子，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裴瑜傻笑一声，指着台上几个正在演奏的乐师，用醉醺醺的语气，大着舌头道：“今…今儿这么高…高兴的日…日子，你…你们几个这是给谁号…号丧呢，起…开，听…爷给你们弹…几首高…兴的。”

说罢，连滚带爬好不容易爬上了戏台子，推开弹琵琶的那个乐师，一把抢过那人手中的琵琶。台下一瞧有人踢场子，都乐了，起哄道：“小公子，来一曲，这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我们早就听腻了。”

被推开的那人自然气恼极了，指着裴瑜一甩衣袖，怒道：“当真没有规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哪里会弹琵琶，当真贻笑大方，哼！”

裴瑜闻言，一双眸子轻蔑一瞥，唇边划过一道嘲讽的笑意，嗤笑道：“除了我师父，我还从未见过这天下有谁在我之右，老头儿，且睁大了眼睛仔细瞧着，万莫一大把年纪闪着了腰。”

说罢，裴瑜不再废话，端正身姿，一曲《将军令》说来便来。一时间，原本气氛柔和美好的赏荷夜化作了边关的黄沙漫天，杀气阵阵，战鼓擂擂。随着铮铮的琵琶声，台下的听众仿佛真的到达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地方，耳边是战士们厮杀的阵阵嘶吼，鲜血狼烟，惨烈悲壮，满目疮痍，染着鲜血的军旗昂扬在众人的脑海中，眼中仿佛浮现出那个即便战败亦永不俯首称臣的将军。

直到裴瑜已经停下，“吧嗒”一声将琵琶摔在地上，低声嘟囔道：“什么破琴，一点儿都不好用。”甚至还不解恨地踹了一脚，若非那主人及时将自己的琴抱回来，只怕此刻早就丧命裴瑜脚下了。

这时众人方才回过神，原来自己并非在关外的战场，而是身处繁华的邕畿。只是抬头朝台上一瞧，哪里还有弹奏的那个小公子，众人相互对视，眸子里都是疑惑，均是有些不真实之感，难道刚刚那铿锵有力的琵琶声是他们的梦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