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之龙音如道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分崩离析，天界易位

镜瞳的想法没有说出来，但秋云只听了一半就已经足够怒气：“镜瞳！你反叛陛下，还打着西王母的旗号，你可问过西王母，你可知自己的下场？”

镜瞳笑道：“待陛下退位，我会重新请王母登位，她是昆西之神，不会不管我们的。”她侍奉了西王母这么多年，摸得准她的脾气。

“你连后路都想好了，看来当初是我的不是，”簌离往后站了站，“当着现任的官，想着以前的主子，我到底还是没清理干净。”簌离当初已经清理过一帮有异心的人了，可镜瞳她竟忽视了，毕竟陛下当时信任她，她能力着实出众，她观察之后确认她问题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异心这东西以前可以没有，现在却也能生。

“谁告诉你，你可以反叛成功了？”梵笙瞧着这帮人，对他们的脑子着实担心，他们是不是忘了她的能力，若是她愿意杀死这帮人不过瞬间，就算她现在伤还没好彻底，但打这些杂兵还不是绰绰有余？

镜瞳显然知道她要说什么：“陛下的能力确实强悍，但...我也不会没有准备不是吗？陛下，昨日秋云有事，我暂且代替她奉了一杯茶，可还记得？”

梵笙表情终于僵了一下，她昨天确实喝了杯茶，平时都是秋云服侍她，昨日不知为何临时有事，镜瞳替了一下她的位置。

“我昨日特意给秋云找了点事，拖了她的侍奉时间，替了她，那杯茶里，我也下了东西，我作为昆西瑶池管事这么多年，那些灵草能让您暂时失去灵力，我还是认得轻的。”

秋云和簌离脸色大变，秋云更是直接拉着梵笙的手开始把脉，脉像确实虚浮：“陛下。”

梵笙试了试，灵力提不起一丝，直到此时，她真的严肃了脸：“好手段。”

“谢陛下夸奖，陛下也不必想着花神殿下会来，她与二十四芳主，昨日就被我关起来了，不然，她今日如何会不出现呢？”

梵笙的身边，忠心者众多，特别是花神锦觅，她是灵王的弟子，真正的上神，如果不先拔了她，镜瞳说什么也不敢起事，她将花神等人关在了偏殿，下了药直到现在还未醒，而簌离和秋云，能力都不够，所以她没有打草惊蛇。

“你没有伤她们吧？”

“没有，包括那些忠心您的士兵，我都只是控制住了，只要您随我们入牢，他们一点事都不会有。”

“放肆！入牢？你还有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秋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镜瞳怎么敢把陛下抓入牢房？她的主子是六界之主啊！

簌离也被气笑了：“真是一朝得势，万般辱人，镜瞳，你可是让我见识到了。”

这些言语上的愤怒并不能给镜瞳造成什么影响，她看了看簌离和秋云，猛然一挥手，士兵们一拥而上控制住两个人，而使不出力的梵笙看着她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终于是从座上走了下来。

梵笙使不出灵力，成了砧板上的肉，但她依旧走的脊背挺直，好似巡视的主人一般。

“你想好怎么应付其他几界了吗？”梵笙走到了她的身边，停了下，问了句镜瞳。

镜瞳看着梵笙道：“陛下不必担心，我已经想好了。”

灵界被逼宫，灵皇梵笙被逼困离开沐月殿，囚于冬翎台，这是昆西囚禁大罪之人的地方，是梵笙上台后，又新修建的比凋零阁更加严密的囚台，荼姚之所以没被囚禁在这里，主要是因为她被抓的时候这里还没建好，而梵笙万万没想到，这冬翎台竟成了她的囚禁之地。

彼时梵笙被囚，天界也出了大事。

就在灵界叛兵逼宫的时候，天界火神殿下同样领兵以天界兵力受损为由，要求天帝退出大战，因天帝不应，被关于璇玑宫，天界权利落入火神旭凤之手。

润玉在璇玑宫内运功，可他每运功一次，身体就会无力一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把他关在了这里，还给他下了药，让他无法使用灵力。

润玉不死心，一次次运功，这时候旭凤推门进来，见他在运功，便道：“兄长，别白费力气了。”

听到了旭凤的动静，润玉才缓慢睁开眼睛，见他端着吃食放在了桌子上，没有动：“你来看我笑话么？”

旭凤一僵，他知道自己做出这等事情惹了兄长生气，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兄长说笑了，我听说你已经几日未进食了，因此来探望，”旭凤把吃食推了推，“兄长好歹吃一点，我也带了酒，兄长要喝一点吗？”

润玉起了身，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风清淡雅的走到桌子旁坐下，他并不担心旭凤下毒什么的，如果他愿意，早在夺权的时候就杀了自己了。

润玉饮了口酒，是天界最好的醴泉酿，他看着旭凤也喝了一杯，心中却是无尽的可笑。

对于这个弟弟，他是给了百万分信任的，哪怕当初他们两个因为立场不同产生了分歧，但他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是自己的弟弟夺了自己的权，信任其实是一把利器，是他自己把这个武器交给了对方。

“我知道兄长看不起我，但我不后悔，天界经不起大战了，众多的兵将也心有惶恐，这斗争我们真的支持不住了。”

旭凤执掌天界兵将，他领兵多年，从未打过一场如此战损的仗，大战有损失没什么，这很正常，但害怕的是...他们打了一场无用的仗，

“兄长，明明这场战争只需要灵皇一人，但你舍不得，我只能夺了权，退了这场联盟。”

润玉看着这个弟弟，对于他的想法他何尝不明白，然而损一人得天下之安，他们又有什么资格？

“旭凤，你可知我为何钟情梵笙么？”

旭凤不知道兄长怎么问出这个问题，但他不知情况，只能摇摇头。

润玉喜欢梵笙固然有当年她称赞他的实情，更重要的是，他很羡慕梵笙能做自己。

“我这五千多的岁月，说不上多波澜，活的更是身不由己，少时因旁人之言损自身，害得我娘亲全族尽灭，大了之后只能冷心冷情的伪装自己，日夜颠倒便可远离重任，可旭凤，我终究是个活人，我需要和别人有羁绊，我想要抓住我能抓住的，而梵笙给了我这样的羁绊。她活的那般肆意，我不过是一个小神，她却不嫌我职位低位，出身卑贱，她想与谁结缘就结缘，想护谁就护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真的很羡慕这样的她。”

润玉笑了笑，梵笙到底是道家出身，个性像极了道家随缘，她又受教于佛祖，有佛家的怜悯。

这样的一个人，润玉如何不羡慕？他做不到的，至少希望梵笙能做到。

润玉又饮了一口：“我不否认，我钟情她，因而舍不得她，但若是她出了事，那我便觉得自己的寄望再无实现的可能，我已经活不成那个样子，若是能见她活得好，我也是高兴的。”

旭凤虽早就知道润玉心悦梵笙，但却是头一次听他如此细细的诉说。

“且不说她是我心悦之人，我舍不得，旭凤，你心肠素来软，你告诉我，损一人而得天下，这事真的对吗？”

旭凤想说对，但他说不出口。

他们都想舍了灵皇，让她和混沌拼个同归于尽，但没有人问过她，只是觉得她是灵皇，她理所当然的该舍弃自己保护天下，但......谁说这是应该的呢？

应该，应该，应该。

这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应该，她本不想做这个灵皇，但却不得不做。

旭凤一时打不上来，的确，若论他的心性，不应该这么理所当然的让别人付出，可如今他夺权，倒收所有天界兵将，把这么大的一个摊子扔给了灵皇，只想着损一人而保天下。

确实，这一点也不像他。

旭凤深想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他见识了混沌的能力，恐惧令他变了模样。

“你明明也犹豫，但你依旧做了，旭凤，你终究是变了。”

直到此刻，旭凤也说不出辩驳的话了，他已经做了，天界回不了头，他...也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