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刚刚在下面看到,有一位很漂亮的小姐跟着老板下车呢。”范晓丽放下手中的咖啡,兴奋地向同事们分享这个消息。“而且,老板还换了一个很帅的保镖哎”。
出乎她意料,同事们的反应平平,没有半点惊讶。张佩珊指了指身后的总裁办公室,面无表情道:“早看到了。”
“丽丽,昨天我让你改的那个方案呢。”杨得胜冷不了从她身后冒出来,吓她一哆嗦。“拿给我看看。”他狐疑地看着范晓丽。“你该不会迟到了吧。”
“没有没有。”她于笑了两声,举起手中的杯子,讪笑道:“咖啡。”
杨得胜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别忘了我的方案。对了,”他拍了拍手,将其他人都召集过来。“大家收一下桌面,等会可能要布置一下风水。”
“又布置?”张佩姗不解,“刚搬来那会不是布置过了吗?”
杨得胜啧了一声,“你在教老板做事啊?”扭头又催范晓丽,“我的方案。等下送来我办公室。”
“催什么催。”范晓丽嘟囔了一句,摸了摸心口。奇怪,今天是加啡冲太浓了吗,怎么心跳得这么快?
“喂丽丽,你昨晚几点睡的?”张佩姗看着她啧啧摇头,“脸色这么难看。”
“有吗?”范晓丽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没睡好吧。昨晚楼下的野猫一直在叫,我睡得昏昏沉沉的。”
“猫叫?”张佩姗把桌面的文件夹收起来,猜测道:“发/春吧。”
“也不一定,说不定有鬼呢。”不知是谁嚷了这么一句,众人哈哈大笑。整个办公室充满了欢乐的气氛。谁也没注意到范晓丽的脸抽搐了一下,带着似有若无的渗人微笑,低声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办公室里,林浣芝好奇地打量起自己现任老板的办公室。与其他中年老登不同,墙上没挂什么“大展鸿图”“天道酬勤”的书画,整洁得像样板间。书架上倒摆着几个小摆件,是造型各异的马。
“表哥喜欢赛马。”程思诺叉腰站着,给她介绍。“这几个还是我送他的小玩意,是他这个样板间的点睛之笔。”
林浣芝莞尔一笑,将手中的摆件放回去。“那你下次可以送他一个马踏飞燕的。”
“马踏飞燕?”程思诺一愣,“为什么?”
“因为侧面看姿势很帅,正脸看有点傻。”
两人笑做一团,花枝乱颤。顾聿明还以为她也对赛马感兴趣,走过来邀请她下次一起去。
“好啊。”看着一无所知的老板,林浣芝欣然答应。旁边的同谋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师妹你喜欢骑马啊。”陈秋生挤进来,兴奋道:“我也会啊,下次我带你。”
“你?”程思诺止住笑,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你骑的不会是木马吧。”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起嘴,顾聿明自然地走到林浣芝身边,温柔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不错。”林浣芝点点头,除了有点想林爸,其他的简直让她梦回快乐老家。便捷的淋浴,明亮的灯光,舒适的床品,除了没有手机和前世的生活也大差不差。咸鱼感动,咸鱼躺平,美美的睡了一整晚。
“你喜欢就好。”顾聿明看着她那粉面杏腮,心中一片柔软。“对了,这……”
“喂你不能进去。”外面一阵喧哗,顾聿明皱起眉头,脸上柔情散去,唇角抿成直线,“什么事这么吵?”
门嘭一下打开,杨得胜在后面徒劳地喊:“丽丽你疯了?”
“哇哦。”范晓丽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看着屋内两位风格迥异但都俊朗高大的男士,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两个童男,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恐怕你没这个福气。”林浣芝反手一击,被范晓丽抓住手腕。手腕上的朱砂烫得她面目狰狞一瞬,下意识松开了手。
林浣芝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向范晓丽。范晓丽一惊,扭身躲过。林浣芝将顾聿明护在身后,冲旁边喊道:“师兄,符咒!”
“来了来了。”陈秋生满头大汗地在袋子里翻找,驱邪咒,驱邪咒哪去了?
“啊——”程思诺尖叫一声,被范晓丽抓住,扼住脖子,挟持为人质。
林浣芝将手中的桃木簪飞掷出去,“接着!”
陈秋生找得头晕脑涨,边咒边骂。“不管了不管了,先扔一张出去。”他抓起一张扔了出去,眼见那张符朝自己面门直飞而来,范晓丽猛地将程思诺推了出去。
穆思诺扑在地上打了个滚,完美躲开,顺带抓起掉落的桃木簪,退到陈秋生旁边。
“镇宅符?”范晓丽将糊在脸上的符纸拿下来,冷笑道:“留着给其他小鬼用吧。”
陈秋生大惊失色,怎么会是镇宅符?
“你猪啊你。”程思诺骂了他一句,从袋子里抓了满满两手的符咒,一气全扔了出去。一时间,天女散花,黄纸纷飞。“我就不信,每一张都不管用。”
陈秋生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所有的符纸都扔了出去,痛苦地捂住额头。“你扔有什么用,要贴她身上啊。这下好了,到处都是,怎么用啊。”
程思诺一愣,“是这样吗?”
林浣芝拉起顾聿明的手,低声道:“等下我保护你,先从这里离开。”她不擅近身打斗(懒得练武,跑步已是咸鱼的极限),附在人身的鬼魂,朱砂和桃木的效果都大打折扣。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这块香饽饽送走,免得当了鬼魂的盘中餐。
顾聿明的后背已经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手心传来柔腻的触感,指尖有点凉,掌心却透着温热,像攥住了一块温润的羊脂玉。“好。”他轻声答应,看着林浣芝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明明比他矮了一个头,肩膀看着瘦弱,却像道结实的屏障,严严实实地挡在他身前。他抿了抿唇瓣,眼神不自觉地被那只手勾走。她的手腕很细,他用两个手指便能轻松圈起。她的指腹贴着他,像有细小的电流顺着血管窜上去,一路烧到耳根,烧得他有些口干舌燥。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刺破耳膜,嘭一声响动,白烟散去,范晓丽倒在地上,黄纸散落了一地。
“这样也行?”陈秋生不可置信道。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范晓丽翻了过来。她的额头通红,还粘着一些符灰。陈秋生将地上其他符纸拾起,最终确认,那张起效的是五雷符。
“你这运气真是,瞎猫碰上死老鼠。”陈秋生感叹道。“这样都行。”
程思诺一脸后怕,“她怎么样了?”
“被你劈焦了。”陈秋生无奈。“五雷符太生猛,这段时间有她好受的了。”
程思诺倒吸一口凉气,“会怎样?”
“见鬼,乏力,倒霉。”陈秋生将符纸塞回袋子里,“总之麻烦。”
“你没事吧?”林浣芝松开手,转身仔细打量顾聿明的神色,关心道:“有没有觉得畏寒心慌?”
“没有。”顾聿明的手缓缓落下,有些怅然若失。那柔软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手心,带着残留的温度。“刚才谢谢你。”
“不用谢。”一个大头怼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陈秋生瞪着他,微笑道:“因为我人好。”
“喂所以怎么办啊。”程思诺一把抓着陈秋生的胳膊,焦急道:“你快想想办法啊。”
“大少事情都办好了。”杨得胜猛地推门起来,四人齐齐望向他。
“我是说,外面的人都疏散走了。”杨得胜干巴巴道,“现在这层楼只有我们了。”
“辛苦了。”顾聿明不咸不淡地瞥了陈秋生一眼,略有些烦燥地松了松领带。“给他们放半天假,下午再过来。至于这个。”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范晓丽。“后续的精神补偿你跟进一下。”
“是。”杨得胜点头应下,刚要离开,就听见自家老板魔鬼的声音响起:“我昨天要的那份方案呢?”
“我这就拿过来。”杨得胜苦着脸,庆幸丽丽是做完以后才被附身的,否则他找谁说理去?
“这位小姐我来吧。”林浣芝贴心道。“师兄你安心布阵。”
“好啊。”陈秋生笑眯眯地应下,扭头看到顾聿明,嘴角又立刻耷拉下来。
“阿诺你帮我把她扶起来一下。”林浣芝托起范晓丽的脸,她双目紧闭,眼下青黑,唇色苍白,碎发被汗打湿,一绺一绺的黏在脸上,整个人像刚被从水里捞起来。“小姐,小姐,醒醒。”
嘶。范晓丽醒来时只觉脑袋昏沉胀痛,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脑子里牵拉她的神经。她捂着脑袋坐起来,发现在停车场看到和老板一起下车的美女在关切地看着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痛。”范晓丽捶了两下心口,“还心慌。”她拢了拢身上的毛毯,“还有点冷。”
“先把这杯符水喝下去吧。”林浣芝将水杯通给她,解释道:“你刚才被鬼附身了,体内阴气过重,喝了会舒服很多。”
“鬼上身?”范晓丽一惊,裹紧身上的毛毯,缩成一团。“这么说你是……”
“她是表哥新请的保镖。”程思诺介绍道。她有些心虚地绞着手指,“捉鬼那种。”
“什么?”范晓丽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嘎巴一下晕过去。“鬼鬼鬼?不干净的鬼?”
“呵呵,是啊。所以你还是快把符水喝了吧。”程思诺小声嘀咕了一句,“后面要和你说的事得有个心理准备。”
“别担心范小姐。”林浣芝安慰她,“喝了符水就驱走了阴气,你就不怕冷了。我等会再给你一道符,有了它就不怕了。”
范晓丽一口气闷了那杯水,刚落肚就感受到一股暖意从腹中蔓廷。“好像真不冷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抓住林浣芝的胳膊,急切道:“所以昨晚野猫叫那么大声,是因为有鬼!”
林浣芝安抚地拍了拍她,“猫通灵,见到也不稀奇。通常鬼是不会轻易上身的,这也会折损他们的阴气。范小姐最近有做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比如去墓园?”
“没有。”范晓丽摇摇头。“上班,下班。我的生活只有这些。周末会去公园走走,或者在家躺一天。”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这熟悉的作息生活,还是经典的社畜配方,林浣芝简直深有同感。
“对了,它还会再来吗?”范晓丽缩起脖子,神经兮兮地看着四周。“不会还有吧?”
“它已经灰飞烟灭了。”林浣芝轻言细语地安慰她,试探地看向顾聿明,“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方便的时候我陪你回家一趟?”
“谢谢你大师。”范晓丽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使劲晃了晃。她出息了,和老板用同一个大师!
“你现在可以回家了。”顾聿明低头看着新鲜的方案,眉心打结。空气中安静了一分钟,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我是说,放你一天假。”
“谢谢老板。”范晓丽松了一口气,吓死了,差点以为要失业了。
“阿芝,我让几个保镖陪你们一起去。”顾聿明看向林浣芝,眉眼都舒展了几分。“这边有秋生在,你不用一直陪着。”他瞥了一眼在外面布阵还不忘偷看的陈秋生,“东西布置好以后这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了。”
哇,也就是说,连每天的坐班也不需要了?真是好师兄。林浣芝高兴应下,欢快地和外面的怨种同事师兄打个招呼就走了,留下杨得胜欲哭无泪地和老板继续面对面,感受他散发的冷气。
咸鱼女主当然不用坐班。放她出去才能遇到更多男嘉宾,嘻嘻
赛马应该也会安排一下剧情。说起来我也不会骑马,十几年前我朋友学过这玩意,一节课四位数,学不起学不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女鬼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