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连保证,并非只有他们两个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算上陈秋生和程思诺应该算两对男女),林松年还是不放心,坚持要走一趟。
程思诺顶着亲妈吃人的可怖眼神,还是大着胆子跳上了表哥的车。毕竟她是烟雾弹,是防护盾嘛。
“咦?”林松年疑惑道:“这里好像不怎么干净。”
陈秋生反应过来,“噢,应该是楼上收着的那个女鬼。”
林松年一惊,“你要收着做鬼仆?”
陈秋生愣道:“没有啊。”
“那你们留着她做什么?”于是,陈秋生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他,表示并不是不想送走她,而是人质在手他们也无可奈何呀。
林松年:“那你们解决了人质身上的问题没有?”
陈秋生望向林浣芝,林浣芝点了点头:“都没什么问题了。”
“那你们还不把她送走?!”林松年这一嗓子吓得师兄妹一震,他又苦口婆心道:“我说了多少遍了。人死成鬼,鬼话连篇。也许她生前是个好人,可鬼做久了心性会变,人心尚且难测,何况鬼呢?赶紧把她送走!”
“噢噢。”陈秋生慌忙点头,“可是我们之前答应她……”
林松年眉毛竖起。“跟鬼讲什么道义?你师父怎么教你的?”他瞪着这个呆头呆脑的师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算了,还是我亲自来吧。在哪?带路!”
陈秋生讷讷,其实他倒未必想和鬼讲什么诚信,凭粹就是忘了这码事了。“在我房间。”
林松年脚步一顿,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林浣芝。
“我先上去了。”林浣芝拉上程思诺,和顾聿明小声告别,匆匆踏上楼梯。
“好,晚安。”顾聿明微微一笑,顶着未来岳父不善的眼神,神态自若道:“伯父早点休息,明早还要去医院。”
林松年硬邦邦的应了一声,重重踏上台阶。
“阿芝我跟你说。”程思诺神神秘秘地拉着她进房间,“你一定想不到今天发生了什么。”
林浣芝于是想了想,“考试取消了?”
“怎么可能。”程思诺扁了扁嘴,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喜笑颜开。“我遇见鬼了!”
林浣芝不明所以:“见鬼了这么开心?”
程思诺得意地哼哼了两句,“是钟明心,她被鬼上身了。”
“钟明心?”林浣芝一呆,“谁啊?”
程思诺摆摆手,“一个讨厌鬼。就我们上次在街上碰到,穿粉色连衣裙的那个。我今天遇上她,感觉她怪怪的。就特意试探了她一下,结果她一碰到我就像见鬼了一样,避之不及呢。”
林浣芝:你俩到底谁是鬼?她心累地叹了口气,自从来到香江她见鬼的次数大大增加,现在已经到了在大街上都能随随便便遇见鬼缠身的人了!“所以,你是想请我去救她?”
“我才没那么好心管她的闲事。”程思诺撇了撇嘴,又露出一丝坏笑,“我想到办法了,肯定很好玩!”
林浣芝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跑出去,完全没搞懂她想干什么。“累了,洗澡睡觉吧。”林浣芝木着脸,打了个哈欠。上班就是累啊,她都困得睁不开眼了。
第二天一早,顾聿明和林浣芝陪着林松年来到医院。
“从片上看没什么大问题。”医生扶了扶他的金色边框眼镜。“只要做手术切除掉就可以了。”
“谢谢。”顾聿明向医生点失致谢完,又轮到一旁的陈松平和林家父女向他道谢。
“阿芝啊,你带着阿明先离开,这里有我和秋生就可以了。”陈松平冲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这里每天走那么多人,对阿明很不好的。”
“噢。”林浣芝点头,又望向林爸,眼睛有点热。虽然她知道这不是什么会死的大病,可难免还会有些忐忑。“爸爸,那我先走了。”
林松年胡乱地点着头,催促她快走。老头还没到蹬腿的那天呢,也许病房有催泪的奇效,他都不敢看自家女儿,怕自己掉眼泪。
“还是女儿好啊。”陈松平酸溜溜地说了一句,又遗憾地看了一眼自家徒弟(这呆头鹅还在傻傻的看着阿芝的背影),自己当年怎么没捡个女仔回来呢?
林松年由衷地夸了一句,“秋生也是好孩子。”就是有点傻。
“师弟,那不如我们结为亲家吧!”陈松平热情地拉着林松年的手,卖力地推销起自家徒弟。“秋生虽然傻了点,笨了点,可是挑老公就不能挑精的,太精的容易有花花肠子。”
陈秋生的脸一下涨成番茄色,热得快要冒烟了。谁知林松年一听,立马反对,脱口而出:“那怎么行?”老父亲看谁都是大肥猪,怎么能让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呢!
陈秋生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陈松平忙问:“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林松年急中生智,实话实说道:“因为阿芝太赖了!”对,她太懒了,不适合做人家老婆,还是在家好吃懒做着吧!“她又不会洗衣做饭,又不会做家务,做事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这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我又不要她做家务,做饭我也能做啊。”陈秋生拍拍胸脯,力证自己所言非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才是好男人。”
“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林松年摇摇头,婚前是块宝,婚后变成草,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又有几人能做到?他也是男人,最了解不过啦。
“真的。”见他不信,陈秋生急道:“师叔你相信我!”
“随缘吧。姻缘天注定,看各人缘分吧。”林松年淡淡道。阿芝才二十岁,结什么狗屁婚?且随缘去吧!
陈松平给陈秋生使了个眼色,叹了口气。“师弟,都是师兄不好,这么多年留你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都过去了。”林松年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再说加果我不留下,谁来给师父上香呢?”
提起早逝的师父,陈松平万分惆怅。“是啊,我已经有二十多年不曾给他老人家坟前上香了。也不知道下次回去他还能不能认出我。”
走在医院长廊上,林浣芝突然拉住了顾聿明。“多谢你今天陪我们来医院,就是打乱了你公司的安排。”
“没关系,你救了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顾聿明看了一眼她拉着自己的手,微微挑了挑眉。他正想反手握上去,一只柔软的手便将他的手掌翻了过来。
“送给你。”林浣芝将那块定制的木牌放在他的手心,嫣然一笑,很是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得意。“这是木头刻的,以后就不怕沾水了。”
顾聿明的五指缓缓收拢,木牌的棱角圆润,并不会带来什么疼痛。“好。”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嘴角忍不住上扬。医院中的消毒水味,有些晃眼的白炽灯,来往的嘈杂人声,从他们的衣角掠过,像是电影剧目中男女主同框的背景画面。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又轻声道:“谢谢。”
叮咚。电梯门开了。林浣芝摁下1层,电梯门又缓缓关闭。一时间,狭小的空间中,只有他们两人,谁也没说话。
叮咚。电梯门再度打开,林浣芝暗暗松了口气。不料,踏出电梯门的刹那,她猛地抓紧了顾聿明的手。“不对劲。”
她认真地看了看眼前的汤景,确信没来过这里,也不是记忆中的1楼。“这里不是1楼。”她的心提了起来,过于敏锐的第六感隐约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她皱了皱眉,“阴气好重。”
哦,又撞鬼了。屡屡见鬼的顾聿明早就没有了害怕胆怯的心理,反而握紧了林浣芝的手,五指插/入指缝,十指相扣。“这样更安全。”他冠冕堂皇道。
林浣芝不疑有他,贴在墙上使劲摁着电梯按钮。然而根据定律,主角能这么快逃出吗?必须是不行的呀!电梯门沉默的关着,丝毫没有想打开的意思。林浣芝只得放弃乘电梯离开的想法,拉着顾聿明往前走。
白炽灯依旧是那么晃眼,不过这里的灯光显得有些惨白,打在墙上,地上,为一切蒙上一层惨淡的底色。林浣芝瞪大着眼睛,很快被这灯光晃了眼。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丝毫不敢放松。
很快,他们走到了一扇门前,冷气源源不断地从门缝中涌出,丝丝缕缕地攀上脚踝。“小心!”林浣芝低声道。“这的阴气很重。”
门忽然哗一下打开,一个个头稍矮,脸色苍白,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十分萎扉的男人一脸不爽的站在门后。林浣芝下意识一记诛邪打了过去。
那男人猛然瞪大双眼,侧身躲过。“小姐你谋杀啊!”天杀的死妖了,现在的人类素质怎么这么差了,一句狠话都不放,上来就开打。他上了一晚上夜班了,打个盹就要被刀了吗?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林浣芝收了手,肩膀却紧绷着,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不耐烦地指了指门口的牌子,又转身指了指身后的柜子。“我拜托你小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太平间啊!这里放的是什么?Body啊。Body要什么?冷藏啊!有没有一种可能,世上有种东西冷气啊。”哪来的土包子。什么阴气?这是冷气!
“不好意思。”顾聿明礼貌道歉:“我们走错了。”
“走错到太平间啊。”男人啧了一声,突然鼻翼翕动。咦,怎么这么香?他疑惑地吸了吸鼻子,视线落在顾聿明身上,鄙夷道:“大男人喷什么香水?”
“你不是人吧。”林浣芝盯着他的双眼,斩钉截铁道。“你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男人陡然一惊,不对,什么叫什么东西?“我不是什么东西!不对我是东西!不对不对,我是不是东西?”智商堪忧的妖怪摸着脑袋迷茫地问:“猫头鹰是不是东西?”
噢,猫头鹰啊。林浣芝了然地点点头,又问:“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吗?”
猫头鹰一双圆眼瞪得更大了,“有这回事!”他拍了拍胸口,一脸庆幸。“还好我生得早,不然我现在还得那抓老鼠吃。”
林浣芝一愣,“那你现在吃的什么?”
“鸡啊猪啊牛啊,肉我都吃。”猫头鹰理所当然道。“加了调料做熟的就是比生吃好吃,不过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林浣芝又是一愣:“不是你把我们弄来的吗?”
天呐火急火燎终于给我赶上了,就是不知道发出来几点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