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鱼粥走进一家名为“Free&Wild”的酒吧,昏暗的灯光、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空气中弥漫着乌烟瘴气的干冰,DJ和MC唱歌跳舞控制全场气气氛,人们在蹦迪池热舞。
屁股还没坐热,走过来一个人开始搭讪:“美女,可以请你喝一杯吗?或者跟我们一起玩?”
他指了指后面,他们那大概有三四个人。
喻鱼粥礼貌微笑,摆手拒绝。
她环顾周围,酷炫的舞台融合了赛博朋克的风格,演出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
她起身,往舞台后面走了过去。
丁飞回头,卧槽了一声:“川哥,你有没有看到刚刚走过去的人!”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应该在学校的喻鱼粥怎么跑来这里了?
卫阳川不语,抿了一口酒,抬眼却看向舞台的方向。
从喻鱼粥进来起,他一眼就看到了她。一字肩白上衣黑色短裤搭配黑短靴,露出的锁骨上是一条双层银色项链。她没有留显乖的刘海,还戴了假睫毛、美瞳、红唇。
真是长本事了。
舞台演出倒计时五分钟,喻鱼粥还没回来,丁飞正要提醒要不要去看看,卫阳川已经坐不住了站起身往那边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肩上背着一把全黑的电吉他。
卫阳川去而复返,丁飞咦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人没找到?”
丁飞想到别的可能,立刻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她出事了?”
卫阳川已经坐下,靠着沙发:“别大惊小怪,等下你就能看到她了。”
“那就好,那就好。”丁飞心有余悸,在他眼中,喻鱼粥还是个冲刺高三的乖学生,和他们这些已经读大二的老油条不同。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可以来酒吧,但喻鱼粥不可以来。
舞台演出倒计时十秒,喻鱼粥跟着乐队的人上台,一出场底下的人欢呼,给足了情绪价值。她站在舞台中央,五彩缤纷的灯光闪烁,她的手搭在琴弦上,随着前奏响起,她开始拨动琴弦,熟悉的旋律从指尖流淌。
到**部分时,一声撕裂般的失真音划破长空,瞬间点燃全场。
疯狂的音浪震慑全场,直击人心。到结束了大家还意犹未尽,久久回不过神。
灯光照耀在喻鱼粥身上,她美的明媚、自信张扬。
丁飞已经说不出话,他想和卫阳川说话,却看到这厮已经看的挪不开眼了。他鄙夷卫阳川口是心非,这两天还说他和喻鱼粥没关系了,这不还是看人家看的入迷了。
喻鱼粥回到后台把吉他归还,摸了摸左手的茧。
初中的时候,利敏想学弹琴,家里给她报了兴趣班,利父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当时很想学电吉他,但是喻巧说她不用学,学了也是浪费那个钱,喻巧说她好好学习就可以了。
喻巧不让她做的事情,可她偏要做。所以她从初中开始就兼职打工,去学校门口的餐饮店帮忙。一开始老板看她年纪小不要她,她半真半假卖惨才留了下来,拿到的钱就去学电吉他。
后来,利敏放弃了弹琴,而她一直兼职坚持学电吉他。初中的暑假,她就开始去酒吧演出,她要攒钱,她不要变成像喻巧那样只知道依附男人。
“你好,我叫郑之傲。”
乐队的队长走了出来伸出手,欣赏地看着喻鱼粥:“你弹的很好,应该学了很久了吧?”
喻鱼粥回握她的手,眼前的队长是个大美女,同时是乐队的主唱,一头长波浪卷发,刚刚演出时嗓音犹如天籁。
她很想成为这样的人,自由不受任何人的拘束,喜欢什么便放手去做。
郑之傲看她有点呆,挥挥手:“怎么了?”
喻鱼粥回过神,笑了笑:“没事,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也是。”郑之傲拿出手机,一边说,“先加联系方式吧,我们有演出就喊你当吉他手。”
喻鱼粥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没有手机,我还在读书。”
郑之傲表情一愣,盯着她没说话。
“你放心,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留个邮箱,你们提前一天告诉我,我一定会来的。”喻鱼粥担心她顾虑太多,急忙说了一长串的话。
郑之傲笑了出来:“你在想什么,把你的邮箱告诉我吧,你来不了也没关系,我们按场次日结。”
喻鱼粥心里暖洋洋的:“谢谢。”
郑之傲拿了现金给她,嘱咐道:“这是你今日的演出费用,现在不早了,快点回学校吧。”
喻鱼粥再次感谢,她跑到卫生间换了平常的衣服,卸掉精致的妆容,素脸朝天离开酒吧。
“还是个学生妹啊。”乐队的其他人走了过来,郑之傲给他一个肘击,“嘴巴放干净点。”
郑之傲拿到那把喻鱼粥刚用来弹奏的电吉他,她轻轻抚摸,思绪回到从前。
以前她学习不好,总是想着不读书了学门技术出来打工,她妈妈不准。后来她迷上乐队、梦想当个主唱或者吉他手,她妈妈还是不准,说那是不务正业。可是后来,她还是实现了梦想,这条路,她走的很艰难,也走了很久。
她从喻鱼粥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喻鱼粥的第六感很准,直觉告诉她有人跟踪她。现在有点晚了,路上都看不到人。喻鱼粥心跳有些加快,不禁回想是从什么时候被跟踪,好像是出酒吧后?
这么想着,她猛地回头,背后空无一人,一转头看不到时,身后又有脚步声,这种如影随形的感觉让她有点惊慌。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喻鱼粥加快跑进一个拐角,她倒要看看是谁跟踪她,正好试试她的擒拿手。
她已经摆好姿势准备就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就是现在!喻鱼粥扣住对方关节往后拉,正要进行下一步时,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倏地松开手。
“卫阳川,你有病啊跟踪我。”
挨骂来的措不及防,卫阳川甩了甩乏力的胳膊,闻言看向她:“我送你回学校。”
喻鱼粥不领他的好意,撇头继续往前走:“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怕的要死还敢一个人走?”卫阳川懒得和她废话,揪住她的后脖颈走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