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阳川拉着她往外面走,“现在还早,我们去赶集。”
喻鱼粥问:“不骑车了?”
“嗯,坐公交车。”
喻鱼粥坐在里面的位置,卫阳川坐在她后面也是靠窗的位置。
外面的风簌簌作响,即使已经初秋,阳光还是和夏季一样刺眼光彩夺目。
车上的老爷爷老奶奶七嘴八舌讲着家里长短,听着有些聒噪。
喻鱼粥脑袋靠在窗户边昏昏欲睡,光影照在她脸上,露出恬静的侧颜。
路边突然窜出一个小毛驴,公交车司机骤然急刹车,车上的乘客皆是身体剧烈一抖。
因为惯性,喻鱼粥身体前倾后又往后倒,正好碰到了趴在她椅背上小憩的卫阳川。
卫阳川醒了吃痛地捂着额头,被她撞的有点疼了,他还没开口,面前的女孩眼睛开始湿润。
他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摸摸她的额头:“撞疼了?”
喻鱼粥神情呆愣接过他的纸巾,看到他额头也有点红,不好意思地道歉。
卫阳川不在意这点痛,拉起她的手下车:“鱼粥粥,下车了。”
喻鱼粥没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她沉浸在热闹的集市,被一个摊位吸引。
小摊上摆着流光溢彩的胸针,每一款都别具一格,尽显东方底蕴。
老板介绍这是流光螺钿胸针,是非遗文化。
喻鱼粥挑了一只蝴蝶胸针。
蝴蝶的左半边是金灿灿的颜色,右边是五彩斑斓。也不贵,就几十块钱。
卫阳川看她买完准备带她买些菜和水果,喻鱼粥把刚买的胸针别在他衣服上。
“送给我?”
“对呀,多好看。”
卫阳川望着鲜活的女孩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内心好像有风铃般的轻响。
他的头撇向另一边,别扭地嘴硬:“我一个大男人戴蝴蝶,被人看到会被笑话的。”
喻鱼粥早就走到前面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两人逛逛买买,回去时卫阳川拿出一束淡蓝色的玫瑰花给她。
喻鱼粥接过闻了闻花香,发自内心地笑:“谢谢,我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卫阳川看了看衣服上还戴着的胸针。
回到小院,竹椅上飘着茶烟袅袅,灶台边腾起的热气以及卫萌萌蹲在地上玩泥巴。
卫阳川去厨房帮忙,喻鱼粥拿出小礼物给卫萌萌。
卫萌萌洗干净手摆弄着新礼物画本,她去房间拿出水彩笔,在空白的画本开始创作。
她画了小院,画了自己和哥哥还有爷爷,最后画了个和卫阳川差不多高的女孩。
画作完成,她高兴地举起来给喻鱼粥看。
喻鱼粥指了指女孩:“这是我吗?”
卫萌萌点点头。
“吃饭喽!”老高中气十足喊了一声。
喻鱼粥和卫萌萌去洗手,今天的美味佳肴看着比昨天的更丰盛了。
老高招呼她想吃什么就夹不要客气,一回生二回熟,喻鱼粥脸皮厚了。
“怎么样,集市好玩吗?”老高对两人的事情很感兴趣。
“好玩。”喻鱼粥和他说自己见到的,分享了胸针以及卫阳川买的花。
老高听着也高兴,和蔼地听着小女娃讲,他和这小女娃合眼缘很投机,真是便宜了卫阳川这个臭小子。人小姑娘长得甜美,性格又好,笑起来如灿灿花海。
吃完饭,卫阳川准备睡觉,喻鱼粥拽着他起来。
“别睡,补课了。”
卫阳川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
喻鱼粥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拽起来,她摇晃卫阳川的身体知道他又在装睡。谁料这次,他的身体直直倒了下来,喻鱼粥被他扑倒在地,双手撑在他的胸膛隔开距离。
被他压着才发觉他这么沉,她气呼呼喊他:“卫阳川,你还不起来?”
卫阳川睁眼,还在装傻:“我睡的好好的,怎么起来就压在你身上了?”
也许是挨得太近了,喻鱼粥有些呼吸不过来,她奋力推开卫阳川,靠着床沿边微微喘气。
卫阳川稀奇地盯着她看,嘲笑她:“你怎么那么弱?”
喻鱼粥抡起拳头,恐吓他:“实话跟你说,我跟朋友学了几招,你要不要试试?”
她朋友报了跆拳道,喻鱼粥跟着练了几节课。
“不了不了,我不欺负你。”显然卫阳川没把她说的这回事放在心上,还在想软绵绵的小姑娘凶起来都是可爱的。
有了卫阳川的辅导,喻鱼粥突飞猛进。
她自己模拟练习心中有个底了,月考前,卫阳川来接她的路上,他计划跟她说一下月考会考的题型。
喻鱼粥出门后发现利敏跟着自己,她立即给卫阳川发消息,等她通知别的地点。
她则走到繁华的商场,试图绕开利敏,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她看到继姐没跟上来,走了商场地下口,卫阳川在那等她。
“快走快走。”喻鱼粥小声地催促,利落干脆地上车。
离开了商场,卫阳川问:“那是你姐姐?”
喻鱼粥低声地“嗯”了一声,卫阳川也没追问。
只是在离开前,卫阳川问:“你想好怎么应付姐姐了吗?”
喻鱼粥这么多年就早练会了脸不红心不跳扯谎,她说:“我说去商场买文具。”
卫阳川点头,这个理由合理。
夕阳斜照,橙色披着一层朦胧的面纱。
黄色街灯照着两人小小的身影。
和暖的晚风中,卫阳川的视线从地上散落的叶子抬头看向她:“等你考完,我送你个礼物。”
喻鱼粥笑盈盈道:“这是激励我吗?”
卫阳川歪着头没否认,喻鱼粥点头,望着他消失在街头亮起的灯光中。
她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文具放进书包,踩着浓墨的地面往家的方向走。
她走的很慢,眉梢染上几分凉意,站在窗户前看到面孔的倒影。
屋内传来利敏的声音:“她每个周末都出去,谁知道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