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自有时 第10章 今日段子：多年不见前夫哥这嘴怎么越来越不饶人了

Chap.10 烟火气里的慢慢靠近

周末下午，苏皖踩着点赶到仁和堂时，小敏已经在诊室外面的长椅上坐着了。女孩换了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梳得整齐，手里抱着一个速写本，见苏皖来，主动站起身，小声说了句“皖皖姐好”。

“好乖啊小敏。”苏皖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探头看了眼速写本，“这是你画的？好厉害啊。”

本子上画着几只卡通小人，表情各异，有的皱着眉，有的咧着嘴，线条简单却生动。小敏有点不好意思地合上书：“随便画的，上课偷偷画的。”

“我高中也上课偷画画，”苏皖拍了拍她的肩膀，“还被老师没收过好几个本子呢。后来我发现，不开心的时候画画小人什么的就没那么难受了。”

正聊着，陆时衍拿着药包走了出来，看到她们俩，嘴角弯了弯：“来了？药刚抓好，里面有玫瑰花、陈皮，还有点合欢花，泡水喝，味道不难闻，记得每天都喝。”

他把药包递给小敏，又补充道：“泡脚的习惯坚持了吗？不用泡太久，每次十分钟就行。”

小敏点点头：“坚持了，睡得好像比之前好一点。”

“那就好，”陆时衍应着，转头看向苏皖，“陈师父炖了银耳汤，在后面休息室，要不要去喝点？”

苏皖本来想拒绝，可看着小敏手里的速写本，忽然改了主意：“走啊，小敏也一起？正好跟我说说你那本小说写了什么。”

休息室不大，摆着一张小圆桌和几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个白瓷炖盅，掀开盖子，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陈老爷子不在，大概是去前厅坐诊了。陆时衍给她们每人盛了一碗，银耳炖得软糯，还加了几颗枸杞，甜而不腻。

小敏捧着碗，小口喝着，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她说自己写的是一个女孩追梦的故事，主角想当漫画作者，却被爸妈逼着学会计，后来经历了很多事，终于坚持了自己的选择。苏皖听得认真，偶尔插两句，问她主角遇到了什么困难，最后怎么解决的。

陆时衍坐在旁边，没怎么说话，只是安静地喝汤，偶尔看向她们，眼神温和。等小敏说完，他才轻声说：“你的故事写得很真实，很多年轻人都会有这样的困惑。其实坚持自己的爱好，不一定会影响学习，反而能让人更有动力。”

“对啊，”苏皖附和道，“我当年跟爸妈说要做脱口秀，他们也反对，说这行不稳定，没前途。后来我一点点做出成绩，他们才慢慢接受。你也一样，慢慢跟爸妈沟通，让他们看到你的坚持和努力，他们总会理解的。”

小敏点点头，眼里亮了些：“皖皖姐，你说我以后能考上文学系吗？”

“有什么不能的，”苏皖笑着说，“只要你有目标，好好努力，肯定能行。要是学习上有压力，或者想不通什么事，随时给我发消息。”

聊了大概一个小时，小敏的妈妈来接她了。女孩临走前，把速写本递给苏晚：“皖皖姐，这个送给你，里面有我画的解压小人。”

苏皖接过本子，心里暖暖的：“谢谢你，我会好好收着的。”

送走小敏，休息室里只剩下苏皖和陆时衍。两人坐在小圆桌旁，慢慢喝着银耳汤，没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桌上，映出淡淡的光影。

“没想到你还挺会跟小孩打交道，”陆时衍先开了口，语气比之前轻松了些，“之前我跟她聊，她都没说这么多话。”

“不是我会聊，是她愿意说，”苏皖笑了笑，“其实年轻人心里都有想法，就是需要有人愿意听他们说，理解他们。你对病人也挺有耐心的，刚才跟小敏说话，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么严肃。”

陆时衍挑了挑眉：“我平时很严肃吗？”

“嗯，”苏皖点点头，认真地说，“第一次给我接诊的时候就很冷漠啊还有每次问我有没有坚持泡脚的时候也很严肃啊。”

陆时衍看着她，眼含笑意：“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发脾气的时候。”

“哦？你还会发脾气啊？”苏皖嗔怪地睨向他。

“当然，”陆时衍喝了口银耳汤，“遇到不讲理的病人，或者看到有人拿健康当玩笑，就会忍不住说两句。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得忍着，做医生不能太情绪化。”

苏皖点点头，想起自己做脱口秀时，也会遇到难缠的观众，有时候忍不住想怼回去，但还是得忍着，继续把段子讲完。“那看来我俩这工作性质还挺像的，”她说，“都得跟人打交道，都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挺像的，”陆时衍认同道，“不过你比我厉害，能把明明是不开心的事变成能让大家开怀大笑的段子。而我只不过也就是诊个脉开开药方。”

“这不各有各的本事嘛，”苏皖忍不住偷笑道。“你的药方能调理身体，我的段子能调理心情，我们这算是‘身心双治’。”

陆时衍笑了起来，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这是苏皖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放松，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和疏离，多了几分烟火气。

喝完银耳汤，苏皖起身准备走。陆时衍送她到门口，忽然说：“对了，你上次说想了解一些养生知识，我这里有本笔记，是我平时整理的，里面有很多简单易操作的方法，你要不要拿去看看？”

“好啊，”苏皖眼睛一亮，“谢谢你。”

陆时衍转身去诊室拿笔记，很快就回来了，递给她一个蓝色的笔记本，封面已经有些磨损，看得出来用了很久。“里面有些是我自己的临床经验，还有些是师父教的，应该对你有用，”他说，“保管好看完记得还给我就行。”

“放心吧，我会好好保管的，”苏皖接过笔记本，心里暖暖的，“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时间请你吃饭。”

“好，”陆时衍点头答应，“路上小心。”

苏皖走出仁和堂，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封面是简单的蓝色，摸起来很厚实。她忍不住翻开，里面的字迹工整清秀，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养生知识，还有一些临床案例的简单记录，偶尔还画着一些简单的穴位图。

翻到中间几页，她看到一段关于情志调节的记录，上面写着：“现代人压力大，情志失调者居多，除了药物调理，更重要的是找到情绪出口，如运动、倾诉、兴趣爱好等。幽默亦是一种良药，能疏解郁结，调和气血。”

苏皖心里一动，想起交流会上他提到脱口秀，想起他深夜里的耐心倾听，想起他对小敏的温柔开导。原来，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情绪对人的影响，也一直都理解她的工作。

她把笔记本抱在怀里，脚步轻快地往前走。路过一家花店时，她停下来，买了一束乒乓菊，明黄色的花瓣，看着就让人心情变好。她想，下次见面，把这束花送给陆时衍，就当是谢谢他的笔记，也谢谢他这些日子的照顾。

回到公寓，苏皖把笔记本放在书桌上，认真地翻看起来。里面的知识通俗易懂，很多方法都很实用，比如“熬夜后如何快速恢复”“缓解焦虑的穴位按摩”“养胃的家常食谱”等。她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记下，打算以后慢慢实践。

翻到最后一页，她看到一行小字：“医者，仁心也。不仅要疗愈身体之疾，更要抚慰心灵之伤。”

苏皖看着这句话，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她又想起陆时衍在诊室里认真工作的样子，想起他对病人的耐心和温柔，想起他藏在沉稳外表下的细腻和善良。

她和陆时衍之间，从来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白，有的只是那些细水长流的相处和慢慢靠近的心意。就像这本笔记里的养生方法，简单、实用，却能在日积月累中，滋养身心。

或许，最好的感情就是这样，不用刻意讨好，不用勉强伪装，在平凡的日常里，一点点了解，一点点信任，一点点靠近，最终成为彼此生命里最温暖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