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与魔君的搞钱日常 第2章 忘川黑市的“奸商”与“保镖”

忘川黑市，名副其实的三不管地带。

这里是六界缝隙中自然滋生的一块顽藓，不属于任何一界管辖，却又汇聚着来自六界的亡命徒、投机者和寻求见不得光交易的各色人物。空中永远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劣质丹药的刺鼻味和某种腐朽的能量残渣。扭曲的建筑毫无章法地堆叠在一起，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摊位随处可见，叫卖声、争吵声、乃至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

一袭白衣，面覆轻纱的云芷行走其间，宛如一滴清墨误入了浑浊的油锅，格格不入到了极点。

她那清冷绝尘的气质，与周遭的污浊混乱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所过之处，竟短暂地形成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地带。无数道或贪婪、或审视、或忌惮的目光从阴影中投来，在她身上逡巡不去。能在此地保持如此洁净与从容的，绝非易与之辈。

云芷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的目标明确，步履从容，径直走向约定的丙字区域。

与北冥妖皇的交易进行得异常顺利。那位以豪爽（或者说头脑简单）著称的妖皇，对云芷提供的“万年玄冰铁”品质赞不绝口。云芷没有多费唇舌，只用了三句精准到极点、直击要害的介绍，以及一份无可挑剔的品质鉴定报告（由系统提供），便让妖皇心甘情愿地掏出了远超市场价的灵石，还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看着系统账户里瞬间跳涨的数字，以及那缓慢蠕动的KPI进度条终于向前挪动了一小截，云芷面纱下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交易完成，积分已到账。提示：合作伙伴‘墨渊’位于您东南方十五丈，处于隐匿状态。”】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云芷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收好灵石，转身离开交易点。刚走出那片被妖皇侍卫清场的区域，踏入更加混乱的公共地带，那道熟悉的、带着几分戏谑与不耐的低沉嗓音，便如同鬼魅般在她身后响起。

“啧，云芷仙尊这做生意的手段，真是让本座都自愧弗如。那傻妖皇怕是到现在还以为自己用一堆破石头，换走了你积压多年的库存吧？”

云芷脚步未停，甚至连转身的兴趣都欠奉，只是清冷地回了一句，声音透过面纱，显得有些朦胧，却依旧带着冰棱般的质感：“彼此彼此。比不得魔君阁下，连自家魔界边境滋生的‘蚀骨花’，都能包装成‘淬炼筋骨、提升魔体韧性’的圣药，高价卖给那些渴望力量的愣头青。”

阴影一阵扭曲，墨渊的身影缓缓凝实。他今日难得没穿那身标志性的、彰显魔尊身份的繁复黑袍，而是换了一身利于行动的玄色劲装，收敛了大部分魔气，但那双深邃眼眸中的桀骜与周身挥之不去的压迫感，依旧让他如同暗夜中的火炬，引人注目。

他几步赶上，与云芷并肩而行，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在一片阴影之下。他低下头，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覆面的轻纱，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玩味的试探：“你说，若是让仙界那帮整天把‘清静无为’、‘体面尊严’挂在嘴边的老古板知道，他们奉若神明、冰清玉洁的玉宸仙尊，背地里是个锱铢必较、连妖皇都敢坑的奸商……会是什么表情？怕不是要集体走火入魔？”

云芷终于侧过头，清冷的目光透过面纱，精准地落在他带着痞笑的脸上，语气平稳无波：“同理，若魔界众生知晓，他们敬畏有加、说一不二的至尊陛下，每天都在为区区KPI焦头烂额，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去讨好合欢宗的长老，只为换取几条微不足道的销售渠道……魔君您的威信，恐怕也要扫地，被手下那群莽夫嗤笑万年了。”

墨渊脸上的笑容一僵：“……” 这女人的嘴，怕是比他的本命魔刀“戮魂”还要锋利三分！

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锋，噼里啪啦，仿佛有无形的电火花在炸裂。那是属于资本……不，是属于两个被迫绑定的顶级强者之间，势均力敌的对抗与无可奈何。

然而，这短暂的“友好交流”并未持续多久。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一条尤其昏暗、狭窄的巷道时，数道隐匿在暗处的杀气陡然爆发！如毒蛇出洞，迅捷狠辣，直取云芷——显然是刚才那笔与妖皇的巨额交易，引来了黑暗中窥伺的豺狼。

云芷指尖微动，纯净而凛冽的仙力已然在袖中凝聚成形。对付这种级别的劫匪，她甚至无需动用真格。

但有人比她更快。

几乎是杀机涌现的同一瞬间，她身侧的玄色身影已如鬼魅般掠出。没有惊天动地的魔气爆发，没有声势浩大的法术光芒，墨渊甚至懒得动用兵器。他只是随意地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空气猛地一震，一股无形却磅礴浩瀚的恐怖魔罡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

“噗——”“呃啊！”

几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那几名潜藏已久的劫匪，连来人的模样都没看清，便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口中喷出的鲜血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刺目的弧线，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扭曲的墙壁上，筋断骨折，眼看是活不成了。

墨渊甩了甩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嗡嗡叫的苍蝇。他转过身，看向依旧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未曾拂动的云芷，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忘了说，本座今日心情尚可，兼任你的临时保镖。费用嘛……就从本次交易利润里，扣百分之五好了。”

云芷：“……” 她就知道，这魔头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好心”。

她甚至懒得反驳他这坐地起价的行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几具迅速失去生息的尸体，清冷道：“动作太大，容易引来黑市执法队。”

“执法队？”墨渊嗤笑一声，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一群藏头露尾的废物，也配管本座的事？”他环视四周，那些原本在暗中窥探的目光，此刻如同被烈火灼烧般，瞬间惊恐地缩了回去，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走吧，”云芷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前行，“堕仙草的事情，需要尽快定下。”

墨渊看着她清冷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心底却莫名闪过一丝异样：这女人，遇到袭击居然半点不慌，是对自身实力绝对自信，还是……算准了他会出手？

他甩甩头，将这荒谬的念头抛开。肯定是这鬼地方魔气太杂，影响他思考了。

两人一白一黑，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行在忘川黑市光怪陆离的街道上，朝着通往魔界的隐秘传送点走去。而在他们身后，关于“白衣女煞神”与“玄衣守护魔”的传闻，已开始在小范围内悄然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