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梦心阁序 第128章 界门关，真相大白

你只会爱上一个人。你会许给她永生永世的承诺。也会带给她无穷无尽的痛苦。她的存在，注定要与你纠缠不休、互相折磨彼此。

这就是你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

自从卫锋在边界救下聊赖，替聊赖改头换面。卫绵终日徘徊在界山周围。她又怎会不知道。他没死，还停留在人世间。即便是他死了，也永远活在她心里。他的身上，有一道无形的巨锁。这是他和她之间最难以跨越的屏障。

而上面所说的“她”，就是如今若卵投石的我。

夏家的人，仍在努力修补虚无幻境的缺口。

曾经有个人告诉我。有的事一旦错过，就再也无法挽回。那个人，名字叫“涟”。他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和俊秀的容貌。他是陪伴我时间最长的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雨神，管理着四海八荒的降水量。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好像从来都没有烦心事和忧愁。

我瞒着我的夫君，约君暮见面。这是第一次，我胆子大到不计后果。此时时刻，冰谷寒风凛冽。最高的断崖上，宝马雕车的旁边。身着蝉衫麟带的我，眼神急切。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多了一个人。一尘不染的灰色锦袍，和君戮一样强壮的恰到好处的匀称身材。他怕我冷，想要脱下披风披在我身上。被我拒绝了。本来我在诧异，为何来的人不是君暮是沈涟。后来我想了想，立马淡定了。瞬间明白了，原来君暮只是沈涟为了报复我利用的一枚棋子。我开玩笑的问他：“你说。我们现在到底算是朋友？还是仇人？或是，孽缘？”他的样貌，甚至不比君戮和聊赖差。君戮是傲睨万物，唯我独尊的霸气。他则是妩媚多姿，阴柔之美。沈涟：“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仇人也好，朋友也罢。至于孽缘？你的孽缘还少吗？别带我了，我不感兴趣。你若真的那么想得到我，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儿玩儿。擎擎，你以为你的玲珑寒心真的能和君戮的天沐元丹互相协调吗？你们天生相克，还要强行在一起。他告诉我这是能让你安全的唯一办法。挖掉他的元丹，他便没有任何能力去伤害你。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并不影响他和你直接接触。他的元丹很快就再生，你依旧会承受比五脏六腑被生生撕裂还要大的痛苦。”沈涟：“你用你的甜言蜜语，哄骗过多少男人？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记住。我可以准许自己恨你，但绝不会爱你。你当我是魔鬼。你知不知道，君戮比魔鬼还要可怕。他为了你，可以跟我火拼。他为了你，不惜关押我和聊赖。他留在你身边，撵走君暮。阻碍你和君暮相见，强行扭转某些本该注定发生的事情。导致君暮被送离你身边。他为了你，才是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那个在你眼里永远胆小懦弱的天涵。却只能为我所用。”

“我懂。他不想让我见到君暮，是因为什么。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要不要告诉我。你和君暮，是在为谁做事？”

沈涟突然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夏雨洚，放肆的大笑起来：“我说擎擎，你还真厉害啊。所有男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想不到我给你下了无休无止的情劫的诅咒。却让你玩儿的这么开心，这么的逍遥自在。”他的话，像是解不开的魔咒一样反反复复萦绕在我耳边。仿佛在说：“你以为我会像他一样，肯为你做任何事吗？你少自以为是了。”他竟然隐藏的这么深，甚至连我都看不出来。我想君戮担心的不是雨洚再见到我后会怎样迫害我，而是怕雨洚和君暮背后的那个神秘人会夺走我吧。

“怎么？我还没开始打击你，你就怕了？这可不像从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王大人啊。”

“雨洚，我在你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你知道你做过什么吗？你让我去相信一个肆意扼杀生命的女人？就算你再不喜欢我，那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血浓于水你懂不懂？你就是个冷血的怪物。”君暮突然跑出来，失心疯一样的抓住我的衣领不放。

“你疯了吗，君暮。我警告过你多次，离她远点儿。你就是不听。为了让你清醒清醒。我现在就告诉你。南梦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更不是陶棽的。”君戮在冰川断崖下一跃而上，飞到我们面前。他将君暮的手，从我身上粗暴的扒拉开。“君暮。虽然我不想承认，也不愿与你起任何争执。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夏家的人在找你。他们以为夏聊赖魂飞魄散，想让你做夏家新的君主。你还要告诉我，你和夏家没有任何关系吗？”

“从夏家放弃我的那一刻，我早已发誓不再回去。”“你做梦也想不到，我才是夏家应该承袭君主之位的人吧？不过你说，妖王妖后当初送走了我。有没有想过日后伤害他们宝贝女儿的，会另有其人？”

君戮恍然大悟，才想起当初父王和母后送走的那个孩子。是重生后的君暮。君暮那么强大。却每日被我笑成胆小懦弱，被隐藏在冰族的主要村落。

我在一旁盯着这三个美丽的男子，看得发傻。他们一个是初升的太阳，一个是落日的余晖。另一个，则像滂沱的雨水。他们都有恶毒的心肠，和残忍到不顾一切后果的手段。他们的谈话，像无数细小锋利的针戳穿我的心。像千万把铁斧子，一点一点砍断我的肠子。雨洚居然对我有这么深的仇恨。不过，孩子是怎么回事？小南梦不是我和幻琉璃（阿棽）的孩子吗？怎么又变成我和君戮的孩子了。而君暮，好像又把小南梦当作自己的孩子。

此时君戮趁我发呆，已经赶到桃林。他告诉陶棽，小婴儿的真实身份。陶棽在桃林深处。找到了自己孩子（真正的幻南梦）的坟墓。立刻变得精神恍惚。他想念自己的孩子。

“回去吧。”君暮对我说。

我问他：“为什么你会跟夏雨洚在一起？为什么君戮看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哪有什么为什么。因为他已经知道，我是夏家真正的继承人了啊。他不会承认我是他的哥哥。我是夏家前任君主，无意闯入其他空间造下的孽缘。说我是夏家人也对，是君家人也没错。我是在落日之时。混着几缕残留在天际的余光繁衍而出。”

“那小南梦的事，你又怎么解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回去问你夫君吧。小家伙是你的亲生女儿没错。就是不确定，爹是谁。”

“你希望是你？可是，我记得当初你用我徒弟的身份潜伏在我身边的时候。除了挑逗，我并没有真的碰你啊。”

他：“你要记得，你是一个失忆过的人。”

我离开了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和极寒刺骨的冰川，回到幽暗界的城堡。看见夫君已经将女儿带回来。想必，阿棽已经知道了真相。是君戮告诉他的。君戮抱着小小的，不会长大的小婴儿。平日凶巴巴的脸，立刻变得温柔起来。“你回来啦？去躺着睡觉吧，总起来很费神的。”“好。”我走向卧房。难道，他生气了吗？他越是安静，就越发让我感到不安。

进入梦乡之前。我又回忆起了一点过往。韩灵雪转身跳入深海不见的那一刻，君戮的心四分五裂的碎了。君戮被夏聊赖隔断了鱼尾，留下了不通水性这一残缺。他不能救她，只能无能为力的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他面前。然后我看见，平日里温柔善良的夏聊赖。手持一把锋利的大刀，走向温泉旁昏迷不醒的君戮。突然一下子手起刀落，切断了君戮的露在岸边的鱼尾。我痛彻心扉的大喊大叫起来。看着君戮模糊一片的血肉，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未入睡，便惊醒。

君戮：“怎么醒了？又做噩梦了？”我：“没有，只是又想起一些事。”君戮：“说来听听。”我告诉了他刚才的事。君戮：“原来是这样。宝。你说你相信我。可你知道吗，我是不会再相信你的。自从你转身跳入深海的那一瞬间。你知道吗？你跳下去的时候，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你曾经为了保护他，差点儿失去这个孩子。是我想让你开心幸福，所以费力气守住了这个孩子。你却这么不在意这条小小的生命。既然如此，我为何要相信你？”“没有保住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南梦是我和你的孩子吗？”君戮：“你知道你为何跳入深海吗？起初，我以为你要逃避我。后来我才知道，你之所以跳入深海......”我接着他还没讲完的话：“深海，是你再也回不去的家。只有在那里找到能让你恢复鱼身的宝物，你就会好起来。你以为我是为了不让你找聊赖复仇，才消失的吗？我死了，就会用全身灵力去保护还在人世间的聊赖？”“没错，君戮。在你心里，即使是亲生骨肉，也可以利用。那我为了不让你受苦，失去个孩子又何妨？反正他也无法健康成长起来，索性死的有价值一些。”

我没有说自己去深海，是找一种能让他改变暴躁脾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