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陆甲每每想到模拟时,见到自己的结局是被周禄给捣眼,他就恶心。
他本以为不断模拟,会改了结局。
没想到还是会招到周禄的骚扰。
在宗门里只要不杀了周禄,他日日都要与周禄见面。
他努力向上爬,周禄就像是只苍蝇,阴魂不散的跟着他,还处处与他作对。
这些年周禄在宗门里时常欺凌年弱的男弟子,还在山下带小黄书回来卖,把那些不经世事的弟子教坏。
陆甲好几次撞破周禄意图对师弟行不轨之事,每次周禄都恶狠狠地瞪着他,立马提起裤子快步跑走。
那些师弟不懂事,还在怪他:“师兄,周大哥刚刚说让我脱掉裤子,就给我二两银子,眼下你赔我银子。”
他们以为周禄单纯的要和他们做交易,陆甲露出愤怒的表情,没有道破周禄要对他们做的丑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青云峰里有那般淫/邪狂徒的存在,当真是让人不耻,可惜青云峰创宗时,周禄就在宗门里当后勤管事。
他仗着年纪大,宗门弟子见他都敬重三分,除了长老堂的人能管到他,旁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在掌门和长老的视线之外,他简直是只手遮天。
陆甲有意同长老们提起他的丑事,反被长老们给训诫,说他是和周禄争抢生意不过,有了口舌生非的恶念。
周禄的谄媚之道比陆甲深,多年来装出一副老实人的模样,骗过了好多人。
“陆甲,这宗门里只有我对你好,若不是我为你求情,你能到我手下当差?”
他被罚,还要感谢他?
周禄的脸可真大。
陆甲对周禄有着天生的畏惧,像是骨子里滋生了害怕的因子,见他步步逼近,他的身上就提不起力量。
他害怕的腿软,想要后退,却被周禄一把抱住身子,周禄的脸迎上来,满口黄牙让人倒胃口,“你从了我吧!”
陆甲推他,却因为脑子昏沉推不动,周禄靠近想要亲陆甲的脖颈,“这些年要不是有楚夜阑在,我早就睡了你。”
周禄狂吸着陆甲身上的清香,“他日日跟在你的身后,让我近不了你的身。”
“三师兄——”
陆甲着急忙慌的说出口。
周禄看着陆甲一脸认真,忽而大笑了起来,“你想骗我?”
“我没有。”
“他在万兽山庄遭到了暗算,眼下还躺在丹房里昏迷不醒,就算是醒……这些年的修为也要功亏一篑。”
“他会好起来的。”
“我真恨他,这些年他总是警告我别靠近你……扬言要把我给废了,我看他也是个断袖,眼下他再也护不住你。”
周禄觉得自己今日绝不会再失手,“我日日都想要你,真的……只要你肯从了我,我保你能在青云峰里相安无事,晏明绯和长老们都不会为难你。”
“你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周禄将他的满脸横肉再次凑上前,陆甲后仰着身子:“齐昭。”
“你还想骗我?”
周禄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此时身后传来一生低吼,“你们在做什么?”
齐昭步上前,冷着一张脸,周禄赶忙松开了手,陆甲屈腿上拱,重击周禄的裆部,痛得周禄赶忙捂住了根部。
“你——”他怒瞪着陆甲,余光瞥见齐昭黑沉沉的脸色,对方眼里尽是嫌恶,“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此子有断袖癖……胆敢勾引我?”周禄朝着齐昭赶忙露出那副老实巴交的脸色,为自己辩解,“从前他就处处向我献媚,眼下背罪,更是想在我这里求好。”
“我看上你什么?”陆甲都为周禄说的话害臊,这不是纯败坏他的名声,“图你年纪大、不洗澡,刷刷你的牙吧!”
陆甲像是碰上了腥臭的咸鱼,愤怒的甩手要走,却被齐昭抬手拦住,陆甲瞪向他:“怎么?要请我喝茶?”
“刚刚——”
“你不都看见了,是这个老淫棍想要欺凌我,好在我英勇不屈,等到师弟解围,齐昭,做好人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陆甲貌若恭敬的开口,偏头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你若是有眼睛,就让我离开,没眼睛就给我挖了。”
“牙尖嘴利。”齐昭的面色生冷,他厌恶陆甲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日等宗门会省,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他刚刚从戒律堂出来,知晓明日长老们要给陆甲罗列罪名。
届时会拉他去斩妖台受刑。
等着吧!
他也就今晚可以逍遥了。
陆甲一把推开齐昭,“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凭何觉得我不能平安无事。”
齐昭看着陆甲兀自离开,眼里猩红忽而拢起,目光宛若毒刀,一把掐住周禄的脖子,“我同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
周禄的面色涨到发紫,却依旧堆起谄媚的笑容为齐昭掸着肩头的灰,“齐昭兄弟,你要信我,真是他——”
“你是什么人,我能不知晓?”
齐昭眼里的恨意明显,周禄与陆甲在他心里是一流货色,都让他恶心的不行。
“你整日忙着处理宗门庶务,劳累坏了,厨房正温了一锅鸡汤,你要不要?”
周禄继续说着好话。
齐昭松开手,周禄终于喘了一口呼吸,面色恭敬的又道:“去我房中吧!”
“若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齐昭没有拒绝周禄的好意,但是面色依旧难看,他跟着周禄上前,心事重重的道:“正好有一桩事,我想问你?”
·
陆甲是真的害怕周禄。
他幼时常常出错,那些长老们像是被程序输入了厌恶系统,整日对陆甲有百般挑剔,一旦他做的不好,就要关他去地牢,或者罚他去后勤部历练。
周禄这人向来喜欢对年幼体弱的弟子出手,陆甲没有少受他的骚扰,他总是以一副好人的样子接近他。
先是送肉包,后是炖排骨。
周禄的厨艺不错,在宗门里他就是靠着这身本领贿赂人心,长老们对他很是依赖,慢慢的也就偏听偏信。
他们觉得像周禄这样有善心的老实人,定然不可能做出恶事。
陆甲被关在暗室的时候,里头爬着蟑螂老鼠,毒蛇蜈蚣……吓得他头皮发麻,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又冷又饿。
那日,他望着大门打开,还以为有人要放他出去。周禄端着饭菜进来,立马关上大门,他看着面目温善,却上前要扒陆甲的裤子。陆甲力气小,根本推不动他。
他吓得就要跑,被周禄摁得更紧。
“你想做什么?”
“你喊吧,在这里谁听得见?”
“你不怕掌门知晓——”
陆甲想着借晏明绯的名号让周禄害怕,只见周禄狂笑起来:“他向来不喜欢你,也是他吩咐的将你关在这里。”
“长老们要是知道我关在这里,受了大辱,绝不会轻饶了你。”
“正是他们吩咐我来这里……好好教你规矩的。”周禄见陆甲一副看不清局势的样子,抬手亲昵的抚摸着陆甲的脸庞,忽而凑近鼻子闻他的手指,看似关心的道:“真是个小可怜,还不知道你在宗门里有多么不受待见吗?”
“周禄,你当真不怕我将人喊来,让他们废了你吗?”陆甲瑟缩着身子往后退,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周禄舔着摸过他脸的手指,露出奸笑,眼里生出淫/思,“是你勾引的我,哪怕你喊破天了,丢人的也是你,你不会想让他们知晓你和我都做了什么吧?”
他言语猖狂,没有半点害怕,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做出这般的恶事。
这个暗室里,肯定关过别的受害者。
陆甲叫天不应,又没有逃脱的本事。
任由周禄撕破了他的衣裳。
周禄说的没有错,他会害怕被敬重的长辈和整日相处的同门知晓他被凌辱过,这般他们会更看不起他的。
宗门里最厌恶“断袖癖”,他会被抓起来浸猪笼,有他在,宗门师兄弟都会惴惴不安,唯恐不测,要赶他下山。
他是受害者,也会是宗门污点。
陆甲怕的连哭都不敢,直到光亮处跑进来一只狸花猫,前来捉老鼠。那只狸花猫正义感爆棚,一口咬住了周禄的胳膊。
周禄叫的厉害,用力甩开狸花猫,差点将狸花猫拍飞在柱子上,没想到狸花猫受了伤,依旧奋勇跳起,咬住他的大腿。
陆甲赶忙起身,冲跑出去。
“你若是说出去,丢人的只会是你。”周禄在后头浑然不怕的讪笑起来,“你好龙阳,是你想勾引我,你整日跟在晏明绯后头,你就不怕他怀疑你吗?”
陆甲模拟过,那几个男主的脾气都不好,他若是说出去,肯定会被宗门里的人给孤立,他的确不敢开口。
自打他入宗门,就没有人为他撑腰,只要有错,所有人都会先怀疑他。
只有成为萧烬那样的人,他说的话才具有分量,他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陆甲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喵呜——”一只狸花猫从窗户爬进来,直接跃进他的怀里。
“救世主!”陆甲抱着它,将脸凑在狸花猫身上,当年若不是它嗅到味道去了暗室,恐怕他真见不到今日的皎洁月色。
只是——
周禄说楚夜阑日日跟着他,是什么意思呢?
·
陆甲在剑冢打扫,他一抬眸就看见那个被凿过、劈过上万次的石柱,楚夜阑常年在这里练剑。
他在剑道上的努力与萧烬不相上下,而且他的天赋更为卓越,也更痴迷,萧烬处处比不过他,后面改学了机关术。
楚夜阑那样的剑痴,绝不会为任何人上心的,陆甲常常在这里给楚夜阑送茶水,还给他擦汗。他每次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躲开,也是陆甲献殷勤的多了,他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陆甲靠近。
陆甲以为这般能捂化楚夜阑的心,还主动陪楚夜阑练剑,没想到他将他视做仇人,招招下手狠厉,打的陆甲上蹿下跳,好几次他被砍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起来——”
楚夜阑没有半点心软。
陆甲装可怜没有用,又笑得没心没肺,“三师兄,继续!”
面上满是恭敬,背地里却暗骂:直男!臭直男!你的心钢铁铸就的吗?
楚夜阑的眼里不曾有温情。
也是如此,他没有将不近人情的楚夜阑与叶澜想到一起。
叶澜虽然冷若冰霜,但是陆甲说句话,他就照做,性子明显温善的很。
白微雨推着轮椅进入剑冢,“长老堂今日就会有结断,你不用再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看不到,也不会成为他们给你留情的原因。”
陆甲继续擦着剑冢里的剑,就像他习惯了天不亮就去抱朴居送清洗好的马桶,去山门前扫地,去给萧烬煮茶水……
这些是模拟器给他颁布的任务。
也成了他每日的肌肉记忆。
好像不做,有点闲不住。
“昨夜,魔门的人送来溯时镜,说是能为你洗清冤屈。”白微雨看了一眼陆甲,温声道:“你眼下同我去戒律堂吧!”
“溯时镜?”陆甲诧异,而且是魔门送来的,这于他而言好像不是一桩好事。
白微雨看着陆甲怔住,以为他是在想楚夜阑,他真的好嫉妒楚夜阑,平日里他可以在剑冢装勤勉,得到陆甲擦汗。
而他一次都没有得到过。
补一个楚夜阑的章节说:
仙门考核那日,楚夜阑在剑冢里练剑练到发疯……他练了一整日剑,都没有等来陆甲给他擦汗。
往日他厌恶他的出现,觉得陆甲肯定是有断袖癖,他恶心坏了。
可是——
陆甲不出现,他心里又烦得很?
白日里萧烬说起了陆甲,言语里虽是嫌恶,可是话语里却是藏不住的关心,原来宗门里不只有他会想起陆甲。
楚夜阑不明白——
他想那个狗腿子干嘛呢?
他整日在宗门里躲着陆甲,就是害怕他的出现,会扰了他的思绪。他害怕患有断袖病的人,不是陆甲,是他……毕竟陆甲待谁都好,于他的好并不是例外。
楚夜阑砍了那个剑桩几千下,终于力竭:也许有病的人真是自己吧!
那晚,他化了易容去山下寻陆甲,不管怎么样?他想弄清楚自己的真心,他不能让陆甲受到任何伤害,他的心很慌。
好巧不巧——
他看见陆甲从后山的猫舍里出来,他悄悄跟上前去,就跟往日他总是情不自禁的跟在他身后那般,想要保护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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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