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时间你来得及吗?”陈长信的突然打断让两人纷纷侧目。
陈长礼急忙补充:“来得及!佑佑之前给我做过,她做的很好。”
陈长信点点头,沉默的略坐一会,说手上还有工作没处理完,便回书房了。
剩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徐佑思索该做什么款式的,她提出要用手机上网搜,被陈长礼拒绝。
“那我开电视搜。”
“不要。”
“没有样本参考我怎么做?”
“款式你可以自己想啊,为什么要借鉴别人的?我想要独一无二的立体书,”他用一副为人师表的语气道,“抱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比苦难多,你回去再想想,我只看结果。”
哼,陈长礼心想那本红本本没盖上钢印时,他是绝对不会放松警惕的,想要和外界接触,那就先跟我结婚,婚姻是最牢固的枷锁。
徐佑无语了,没办法,她只能凭借过往的记忆下手,佣人很快买好材料,准备的还挺全,各种胶水、手工装饰、纸张等堆满了桌子,至于照片呢,是陈长礼选的,徐佑挑的合照他都不满意,说是只还原出自己十分之三的帅。
生日宴前两天,立体书终于完工,白色蕾丝边修饰封面,用孔雀蓝的花朵和蝴蝶装点,用的是陈长礼喜欢的天青蓝,每一朵花旁边都镶嵌一颗珍珠,翻开来翻开来由过去几年的照片,当然,缺少这半年的,还有一些徐佑写的话,大多是我爱你之类的情话。
总算做完了,徐佑的神情变得轻松起来,她捶捶肩膀,然后把立体书装进礼盒,准备生日宴那天再交给他。这两天陈长礼每次看到那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都会忍不住瞟两眼,她还把它放在卧室茶几那么明显的位置,这不是纯心勾引他吗?
陈长礼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手中的盒子,一枚35克拉椭圆钻戒静静立在中间,他原本打算在生日宴上当众送给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结束后再给,她会答应自己吗,陈长礼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对了,徐佑不是想出去吗,到时候告诉她,只要她愿意嫁给自己,她想去哪去哪,她想工作,他可以帮忙找,闲职多的是,她想继续搞那个小厂子,生完孩子后也不是不行,他让步这么多,徐佑总该答应他了吧?
陈长礼恨不得现在就告诉徐佑这个好消息,但惊喜要留给最重要的时候,他告诫自己必须忍住。
生日那天,两个人早早起了床,徐佑打了个哈欠,感受到背后投来一道炙热的目光,她转过身,发现陈长礼直勾勾盯着她,双眸透出期待的光芒。
“亲爱的生日快乐。”
陈长礼掀飞被子,挺直腰扑向前抱住女人,徐佑的脑袋差点撞上床头,两个人缠绵一会才分开,在徐佑刷牙间隙,他从枕头底下拿出戒指盒,陈长礼心头雀跃不已,紧张得手心手背全是汗。
“今晚就看你了!”他用力亲了一口戒指盒,又把它放进抽屉,确定上锁后哼着歌走进浴室。
整个白天,陈长礼都无心工作,他甚至想直接取消生日宴,进入到徐佑戴上戒指,两人拥吻的环节。
别墅里,徐佑坐在镜子前,前几天她紧张得食不下咽,到了这天反而平静下来,化妆师和助理们手上忙碌着,夸她眼睛长得真漂亮,发型师把她的头发高高盘起,几个人围绕养发热烈讨论起来。
礼服是陈长礼选的,一身香槟色斜裁缎面礼服,配上鳌拜珍珠项链和与之相应的耳环,徐佑心想穿着这身衣服不好跑,希望木晗给她准备了其他衣服。
忙碌的不止两人,许木晗刚结束股东会议,她的继母又开始不安分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丢了个儿子还不够,仗着老头子的余威给他儿子谋职,开口就是董事会秘书,一个小学起语文没及格过,出国读书英语只有脏话说的挺顺,只拿了毕业证回国,母语都讲的干巴巴,可谓是目不识丁口不能言,他也配?
比起跟这几个蠢货斗气,她更关注徐佑,为她定制的牢笼已经准备好了,除了她和身边的心腹,没有其他人能找到,许木晗舔了舔唇,徐佑被救出来时一定会对她感激涕零,然后发现挚友压在自己身上,挚友还做了和陈家兄弟一样的事情。
光是想想徐佑因为震惊而通红的双目,痛苦地问她为什么,她还会反抗,指甲在自己后背上留下血痕,许木晗兴奋的浑身颤抖,她拨通电话,挑了个最近少叫的人,免得自己晚上兴奋过度演露馅了。
终于,晚宴开始了,陈长礼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挽着徐佑侃侃而谈,缝纫变说:“这是我的女朋友,徐佑,”说完后愉快地收下对方送来的送上夸赞和祝福,徐佑四处张望着寻找许木晗的身影。
“生日快乐!”
这声祝福迫使徐佑拉回视线,是贺瑾瑜,他身旁站着一位身形瘦长的男子,薄唇殷红,眉眼细长,正温柔地凝视她。
男人伸出手,声音清澈悦耳:“徐小姐你好,我叫何远,很高兴认识你。”
徐佑礼貌回应,贺瑾瑜倒是很兴奋,主动聊起他们三人小时候的趣事,有很多陈长礼没讲过的,徐佑一时听入迷了。
“柚子!”
熟悉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回头。
只见一身白裙黑西装的许木晗朝和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朝他们走来,见到老人,陈长礼挽着徐佑上前打招呼:“许叔,您看上去气色比过年那会还要好。”
那位被称为“许叔”的人,是许木晗的舅舅,他没有子女,将许木晗视如己出。
见到许木晗,贺瑾瑜像老鼠见了猫,他打完招呼赶紧拉着何远溜了。
徐佑和许木晗正大光明的打招呼,一旁的许叔正低声和陈长礼说些什么,徐佑隐隐约约听到“调任”、“退休”等词语。
许木晗不动声色来到徐佑身旁,徐佑仔细听着,生怕错漏关键信息,但许木晗似乎无动于衷,说着一些客套话,似乎人不甚相熟的样子,她有些着急。
大约五六分钟后,陈长礼那边的谈话结束,几人寒暄几句,陈长礼挽着徐佑离开了,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许木晗深吸一口气,珍珠很配她。
陈长礼低声道:“我记得许木晗以前和你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今晚看上去有些生疏。”
“太久没联系了。”
“你上次出门不是还和她去咖啡馆叙旧吗?”陈长礼停下脚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
“嗯,聊了一会,发现我们俩没什么好聊的。”
“是吗?”
“她现在逐渐接手德瑞的业务,三句话不离钱,我没工作,在她眼里是个傍大款的家伙,聊不到一块去,”说罢还叹口气,压低声音,“我都有点后悔和她叙旧,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长礼揽过她的肩:“聊不来就算了,离她远点也好,这女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徐佑一挑眉,“你跟许叔刚刚聊的挺好的,转头就蛐蛐人家外甥女,这合适吗?”
“我这是实话实说,”他收回手,“不过也不能怪她,谁叫她爸那么狠心,一分钱都不留给自己女儿.......”
关于许家的事情,许木晗很少跟她提,徐佑知道她自尊心强,也没过问,但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事情,她不想陈长礼揭开好友伤疤,尤其对方也在现场,于是出言打断:“说到父亲,你爸呢?我记得名单上有他。”
“在那,”徐佑顺着男人视线望去,看见坐在轮椅上的陈文远,他身旁站着陈长信,“我哥负责看住他。”
说话间,一位侍者不小心把酒洒在徐佑裙摆上,她连连鞠躬道歉,不停说着对不起。陈长礼有点生气,但看到对方战战兢兢的模样,加上这么多人在场,骂她,显得自己小气,他和徐佑对视一眼,让侍从退下了。
“我去换裙子。”
还好她准备了不止一条裙子,房间里,一位侍从把提前准备好的裙子送来,徐佑正准备换上,突然,她摸到一张纸条,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摄像头后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八点后去西厅洗手间最后一间”。
徐佑将纸条揉成一团,吞下去瞬间,门被打开了。
“换好了吗?”是陈长礼。
她赶忙咽下去:“刚换好,你怎么突然来了,吓我一跳。”
“不想离你太远。”
“那个女孩......”
“扣一半工资,这是她失职,”陈长礼轻轻抚摸她的鬓发,“真要她赔,她一年工资都不够。”
徐佑想说些什么,见男人神色不大好看,老老实实闭上嘴。
宴会还没结束,整理好礼服,她和陈长礼离开房间。
两个人来到陈父面前,陈文远面容和善,和之前判若两人,他主动问起陈长礼的工作,父子俩相谈甚欢,旧宅的事情从未发生,末了陈长礼突然问他:“爸,您觉得徐佑怎么样?”
“你是指哪方面的。”陈文远依旧保持温和的笑容,上下打量女人,徐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脖子不自觉向后缩。
“各方面的。”
“很不错,”陈文远点点头,补充道:“你喜欢就好。”
听到这句话,陈长礼呼吸都畅快几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旁边的陈长信一言不发,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徐佑的脸。
陈文远忽然开口:“老大你怎么看?”
“不合适。”男人几乎是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放缓语速:“小礼现在还年轻,不着急定下来。”
“我着急!”
陈长信愣了一下,眉头微皱,刚要说些什么,眼角撇到有人朝这里走来,是他父亲的老熟人,他推着父亲转身问好。
此刻时针来到八点,徐佑趁几人忙着交流,小声告诉陈长礼自己要去厕所,陈长礼迟疑片刻,最后同意了,屋子里里外外都有保镖,他确信徐佑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