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不驯渣攻的火葬场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登上斯芬克斯观景台，入目一片雪白。

四周玻璃透明，放眼望去身临其境，仿佛这些矗立的房屋建筑不过是虚幻的。

来往旅客不绝，在他们中间，穿着严实的两人并不引人注目。

哪怕他们双手隔着手套交握，在这个谁与谁不熟识的地方，也仅仅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司温很享受这种氛围，肉眼可见的心情愉悦。

跟在他身边，金世舟轻而易举被感染了。他紧紧握着对方，生怕走丢了似的。

从哈德昆到斯芬克斯观景台，路上花费些许时间，为了在天黑前赶回酒店，留给他们实际观赏的时间并不多。

玻璃窗外是延绵不绝的雪山，向下是苍翠欲滴，最后是密密麻麻，排列有序的各色房顶。

由远及近，交相辉映，三种截然不同的景致深深浅浅出现在同一双眼眸里。

司温眼皮微动，将一切收进眼里。

“很漂亮。”金世舟轻声道，他站在司温身后，单手搭着肩膀，像在眺望远方，走进了才会发现，从始至终他的视线只在眼前人的侧脸上。

司温并不知情，附和颔首。

“日内瓦也这样好看？”金世舟语气淡淡，随意发问。手指从他肩膀滑下来，退下手套替司温整理有些乱的头发。

如此亲昵的动作如同出现成百上千次，丝毫不会叫人怀疑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闻言，司温略偏过头看他，唇角噙着浅浅的笑，目光揶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金世舟没有言语。

甚至能够猜到司温后面绝对没有好话。

“日内瓦的确很好。”司温说，又去看窗外，“把那里当成这趟旅行最后一站，再合适不过。”

最后一站，放在此时此刻说，总是有些微妙的情绪在里面。

金世舟察觉到了，双眼在镜框后闪了闪，静静盯着他，“你安排就好。”

纵使理智上明白司温工作繁忙，并不会抽出无谓的时间陪他旅行。

但情感上依旧不满。

这次旅行才刚开了头，怎么能就这样结束？

金世舟眸色发暗，最终的解决方式，也只是在心里叹气，将不满压了下去。

情感会展现在肢体动作上，

当金世舟再次握住司温垂落的手时，指尖犹犹豫豫挤进双指之间，轻柔扣住时，司温便已经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急需安慰。

他仍旧望着窗外。

那些景色令人震撼，可看久了，最初的惊讶褪去，只剩下不过如此的傲慢的情绪。

司温没有给出任何应，说他心狠也好，无情也罢。

对待金世舟，他实在无法给出超越“联姻”界线的情感。

正是站在欧洲之巅，眺望因特拉肯独有的景色的这刻，他不得不承认，这与他的想法相悖，却遵循了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金世舟或许是最适合结婚的人，但绝不是他最喜欢的那个。

浅淡明亮如琉璃般的眸子映着纯白雪山，再过一会太阳西落，雪山将会披上金纱，这双眼睛也会如同迸发的烟花，更加璀璨。

司温：“这里看完，该回去了。”

金世舟垂眸，目光逡巡，低低“嗯”了声。

他总觉得挫败，原本计划好的事一件也没有发生。世俗眼里，他们是最亲密的关系。

可到现在，不说亲吻像施舍，就算牵手也要小心翼翼。

有些话不能问出口，但还是会好奇。司温有那么多的情人，是不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或者，他才是特例。

金世舟想什么，司温不知道。

现在唯一想要的是休息，然后回京城。

半个多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再多一些，方方面面都会被影响。

家里还有影帝，离开太久实在不放心。

回程路上，两人各怀心思。

车在修剪平整的草坪中行驶，速度不快，倒退的景色却不如初到瑞士时那样惊艳。

司温闭目养神，不成想困倦上涌，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值傍晚。车停在路边，空荡荡只有他一人。

金世舟不知去了哪，正要打给他时，司温余光一闪，恰好见到他从一间不算起眼的小店里走出来。

步履轻快，显然心情不错。

没有犹豫，司温又阖眸，等到他开门上车才装作悠悠转醒。

“醒了，”金世舟挑眉，替他整了整衣领，什么也没解释，“前面就是酒店，回去再睡。”

“好。”

路上，司温听他打电话，取消了订好的餐厅。

那家餐厅味道不错，深得游客钟爱。想要定位置，更是需要提前询问。

这显然不是金世舟来了因特拉肯才订好的。

“怎么取消了。”他问，“餐厅就在前面那条街，距离不远。”

金世舟系上安全带，单手撑着方向盘打转，另一手搭在档把上。动作熟练流畅，仅是看着便赏心悦目。

回去路上迎着夕阳，太阳光刺眼，打在金世舟身上，恰好形成一条并不算笔直完整的线条。

弯弯曲曲，恰好在鼻梁处上挑。

双眼隐藏在阴影里，双颊两侧紧绷，薄唇自然放松，若有若无显露出些淡漠。

听到司温的话，金世舟偏首看他。就是这一眼，清冷中盛着满满当当的温和。语气不急不躁，十分的好脾气。这样的情绪再多一些，司温毫不怀疑能将人溺毙。

“吃饭不急，什么时候都可以。你累了，要好好休息。”

“不然……”他哼笑，“怎么有精力带我去日内瓦。”

司温沉吟片刻，随即笑了，毫不吝啬夸赞，“你这么纵容我，就不怕哪天成了习惯？”

“不止我一个人纵容。”

金世舟叹气轻笑，“是所有人都在纵容你。你难道不清楚，自己有多大魅力吗。”

司温笑而不答，只说：“是我运气好，碰见你们了而已。”

从小到大，众星捧月的日子早已经见怪不怪。现在金世舟单独说出口，更多的也只是感慨。

车已经驶进酒店，正在缓慢减速。

金世舟借着看后视镜的动作，快速掩盖住眸子里的苦涩。

听着司温将他与别人放在一起比较，这滋味无论如何都不会好受。

就好像……

就好像他们从来不是未婚关系。

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充其量更进一步，混成了合作伙伴而已。

但这都不足以让他沉默。

真正令人难过的是，司温那样无情。

而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沦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