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后死对头竟成了我的扳手 第65章 神仙也有坏心眼

豆腐花大爷的情况大概就是，一个忙于摆摊养家的单亲爸爸，疏忽了对独子的照顾，慢慢的，重点中学的尖子生沦落成了，未成年就辍学，不愿意打工，成天打游戏的街溜子。

大男子主义的父亲一怒之下，将没出息的儿子赶出了家门，结果，势要赚大钱争口气给老父亲看的儿子，被狐朋狗友带上了歪路，玩上了赌球。

赌球的后果可想而知，儿子欠了一屁股债，几年下来，更是混得没有了人样，实在还不出钱就快要被债主打死的他，只好灰溜溜地回来找唯一的亲人求助。

老父亲虽怒其不争，但又没法见中年才得来的宝贝儿子真被人打死，于是变卖了家产，拿出了所有积蓄给儿子平账。

原以为儿子吃过了亏就能认清现实，但是没想到才不过几个月，追债的又找上了门，老父亲拿不出钱，儿子被当着他的面，硬生生地失去了某些部分。

头发花白的老父亲丢尽了脸面，好不容易才从亲戚朋友那借来了钱带儿子去治疗，但此后儿子就记恨上了他，也因落下了残疾更是不愿意出去打工，整日要不是在家打游戏，就是跟其他混子一块混吃混喝，没钱了就问老父亲要。

老父亲一边要摆摊赚钱生活，一边还要给儿子还以前的帐，可耐不住儿子越欠越多，有些还利滚利，他根本还不出来，亲戚朋友也跟他们父子断绝了来往。

为了逃避债务，老父亲没办法，只好跟儿子分开住，还装起了老年痴呆，当起了老赖，而他昧着良心骗客人没给钱，也只是为了多挣几块，好存个事后棺材钱。

“这一出戏里，就没一个好人。”听完谢宏业的转述后，祁暮心里有气愤也有惋惜，“要是大爷好好关心青春期的儿子，他儿子也不会跟人学坏，就是儿子一开始不小心误入歧途，他也不应该把儿子直接轰出去，好歹给人家一个改过的机会，说不定人家知道后悔了，就长大了，变好了呢。

那些故意带坏他的人也都好可恶，明知道他没钱还要骗他去借钱去赌。讨债的也好坏，要钱就要钱嘛，干嘛把人搞出问题呢，又残疾又背债又没有信用的人，能做啥工作，就靠老头两块一碗的豆腐花吗？就算老头不骗顾客多给钱，这局也翻不了身。也不知道老头怎么回事，脑子瓦特了，居然不好好做生意，选择骗人，那骗人次数多了，人家知道了，又都不去吃了，他更加没钱，这不整个就是恶性循环嘛...”

“是啊，这一环扣一环，险象丛生，稍不留意就会陷进泥潭，可他们又步步都踏错，现在已经完全被泥潭淹没了。”熄了灯的房间，谢宏业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只好睁着眼看着乌黑的天花板，“可我们是局外人，我们体会不到他们当时的处境，或许那些决定已经是当时的他们能想到的最优解了吧。”

“哎哟，愁人，也不知道坏老头以后要咋办，虽然因为他年纪大，骗人钱也找不到证据，不会把他抓起来踩缝纫机，但是经过这次事情，他的名声算是彻底崩了，以后谁还敢买他家豆腐花啊，他跟他儿子不还是只能等...哎，不能说不能说，太不吉利了...”

“还不至于到那个局面，管辖社区应该会有措施可以帮一下大爷，生存不是问题，只是他儿子的情况，很难处理。”

“他儿子也真是，不仅傻，还缺德缺心眼儿，我看他脑子里估计就只剩一点脓包了，他也别叫毕兴运了，改名儿叫毕傻缺吧，啥都缺的傻缺。没看到自己老头子都八十多了嘛，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为几块钱拼命，他可倒好，往家里一躲就算了事，有点残疾咋的了，又不是没手没脚不能干活，帮帮他爹卖豆腐花也行啊，两个人努力点，也不是没有希望把日子过起来，真是的，看得我都替他们着急！！”

“或许大爷之后不会接着卖豆腐花了，正如你所说的，他名声坏了，附近的常住居民，大概都不会去照顾他生意了，而那块又是偏远老城区，年轻人也不多，他家客源算是彻底断了。”

“那可咋整啊，坏老头要吃饭就得赚钱，想赚钱就得有生意，生意是靠人堆起来的，没人去，他就没生意，没生意他就没钱，没钱他就吃不了饭，又是一个死循环。要是没出事，我们还能帮他推一下打打广告，可他现在名声坏了，谁还敢去，餐饮界又不像娱乐圈，还能走黑红路线，难搞，真的难搞...”祁暮嘀嘀咕咕说了一堆，突然道，“哎，对！小谢师傅，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挽回了客源了，说不定还真能走黑红路线！！”

“什么意思？”

“这样，小谢师傅，你把我手机拿出来先。”祁暮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干劲十足。

谢宏业打开床头柜小台灯，摸出祁暮的手机，跟着他所说一步步操作。

“点开扣扣，找到一个群，对，就是这个，这是我们这儿最大的水军群，我潜伏在这里头好久了，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谁的，要是给他们知道我是祁暮，他们准得把我撕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给他们发红包。”

“发红包？”谢宏业准备好要在群里打字的手微微一顿。

“对，发红包，这个水军群里都是些闲得蛋疼的人，什么人都有，有无聊的学生，也有穷鬼打工人，只要店家给够钱，他们就可以连夜去那家店门口排队，打造商家人气火爆的假象，然后就能吸引到很多爱跟风的人去消费，这招虽然很烂，但是很管用。”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去大爷的豆腐花店排队？”

“这只是其一，都说了我们走黑红路线，当然还得整点歪门邪道啦！！”祁暮嘿嘿坏笑一声，“呐，小谢师傅，我们先发红包，密码你知道的...”

谢宏业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就是发出去的一长串红包加起来的金额，让她也感觉有点心痛。

见红包都发出去了，也有很多人出来响应，祁暮接着说下一步：“然后，小谢师傅，你在群里跟他们说，让他们明天开始，每天都出几个人去坏大爷家吃豆腐花，再然后，重点来了，找几个人蹲守坏大爷家，只要看到有顾客进去，就嚎一声，坏大爷老年痴呆，收钱不记事，让顾客自行拍摄保存买单证据...”

谢宏业有一丝错愕，还能这么玩？祁暮的主意还真挺损的，不知道大爷心脏好不好，能不能承受得住。

“哈哈哈哈哈哈，坏老头肯定会脸黑的死，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到时会出现的搞笑场面，祁暮就忍不住发笑，“小谢师傅，你跟他们讲，到时他们不止要嚎，还得把全过程都拍下来发网上去，他们发得越多，网上看到的人也越多，然后就会吸引爱凑热闹的人去，坏大爷就又能多卖几碗，只要大家脸上都长摄像头，就不怕坏大爷又多收人家钱，还能给坏大爷带来热度成功变现，怎么样，小谢师傅，我这招妙不妙！！”

“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他们真的会听你的话去做吗？你不怕他们拿了钱不做事吗？”红包都被领完了，谢宏业按照祁暮说的那样，打了一堆的字丢进了群里，很快就有人把任务各自认领了去。

“相信我吧，小谢师傅，水军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好吧，要是以后还想接活，他们肯定会照做，领任务的这么多，只要有一半真的去做了，那也是大成功，其他的就看网上怎么发酵了，不过我敢打包票，肯定会有很多无聊的人找过去打卡的！！”

谢宏业又看了眼群里的最新消息，果然，他们根据祁暮的要求，列出了具体的行动安排，什么时候，哪些人，负责哪些事，整理得清清楚楚，倒还挺像模像样的。

“看吧，他们也是专业的，我们只要坐着等消息就好了，坏大爷只要店继续开着，就肯定能把生意做起来，我现在反而有点担心他身体吃不吃得消了，他都八十几了，忙得过来吗？”

“肯定会很累，若是他儿子能悔过自新，主动去帮忙卖豆腐花，那就再好不过了。”

“难哦，”对于一个屡教不改的赌狗，祁暮只能摇头唱衰，“为什么不能把他逮起来呢，关起来好歹就不怕他再去借钱了，坏老头挣点钱不容易，也不知道还能卖几年豆腐花，坏老头要卖不动豆腐花了，这缺德儿子又该咋办？”

“我觉得，除了钱，大爷的儿子目前可能最需要的是心理援助，这些年的事情对他来说压力也很大，”谢宏业翻着自己手机通讯录联系人，想着或许是不是可以找谁帮忙，“我这里有一个能接公益案件的心理咨询师，我问问他看，是不是可以帮大爷儿子做一下心理工作，如果能让他解开心结，说不定就愿意出门工作了。”

“小谢师傅，不是我看不起他，真的，这种人我网上案例看多了，他们没救的，心理辅导对赌狗来说，还不如一场赌局来得有劲，对他们，光口头教育是行不通的。”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谢宏业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棘手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才好，可她又不能完全放下不管，她有着好好神仙的职业病，她会想要帮凡人尽可能地脱离苦难，就算是坏人，她也会希望对方能改过自新。

“我想不到...”可这回祁暮左想右想，也没能拿出个主意，他只是个吃网络饭的探店博主，他也只擅长网络上的那些事，他能不跟做错事的人吵架，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他根本想不到该如何帮助一个坏蛋改邪归正，“不然小谢师傅你去揍他一顿吧，就像你收拾其他讨厌鬼一样，把他也收拾一顿，打服帖了，然后你说啥他就是啥，你让他干活，他就去干活，怎么样，这招行不行？”

谢宏业的脸上有了一瞬间的茫然：“你说，让我去揍他？”

“不然还能怎样嘛，除了用武力征服他，再用精神压迫他，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乖乖听话嘛，我反正想不到了。”

谢宏业沉默了，她真的开始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但是最后，谢宏业还是没有采纳祁暮的“武力征服”方案，且别说大爷儿子能不能承受得住，就是她谢宏业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哪能三天两头就去揍上一揍，而揍也只管个当下，管不了以后。

那要问后来是怎么解决的，这又得感谢祁暮的“精神压迫”提点，谢宏业想到了地府的孟婆。

谢宏业找孟婆借来了两个地府吓人业绩最好的小鬼，让他们天天蹲在大爷儿子身边，只要大爷儿子想去赌球，想去跟他的狐朋狗友混吃混喝，小鬼就会现身吓他，让他哪儿都去不成，若是他不出门只肯在家打游戏，也吓，总之就是他走到哪儿，小鬼就吓到哪儿，直到吓到他不敢再赌再瞎混。

除了吓人，两个小鬼还会一天十八个小时，除了六小时睡觉时间，其他时候都在不间断地，在大爷儿子的耳边鬼哭狼嚎，让他去给大爷的豆腐花店干活。

身心备受折磨的缺德儿子，只有在晚上睡觉和豆腐花店，才能得到片刻安静，当然，如果他不干活，小鬼们也会助力一把让他动起来，直到他养成了习惯，一醒就去干活，经过赌球店就两腿发抖，小鬼们才功成身退。

不过，孟婆的帮忙并不是无偿的，谢宏业答应了她，会在自己这次人间历练结束后，去地府做客，尝上九九八十一碗新款孟婆汤，并为此写上三万字品尝总结，可谓牺牲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