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见状,在一旁询问道:“不知几位客人定几间房?”
胡晴天看着自家大师兄手足无措的模样,心想此行还是节省些,“小二,两间房。”
沈望秋一听,顿时就不干了。我堂堂妖王,屈尊和夏云悠住一间房也就算了!如今,再加一个脾气火爆的胡晴天算怎么回事?我们不熟,好吗?
汪汪汪……汪汪汪……
沈望秋立马朝着胡晴天和林鸣汪汪大叫,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万一被胡师姐和林师兄发现沈望秋是妖可就不好了!夏云悠连忙蹲下,用手钳制圈住小狗的嘴巴,微笑着向上抬头,对他们二人询问道:“我们还是定三间房吧?我救的这只小狗,它比较怕生。”
夜晚,明月高悬,照亮着城中的每一处。胡晴天和夏云悠一组与林鸣分头行动,分别查看城西和城东。
夏云悠二人走在街道上,家家大门紧闭,不留一盏明灯,毫无烟火气,与白天的车水马龙形成强烈反差。
夏云悠眼尖手快,拉起胡晴天的右手,惊讶道:“师姐,你手上的手链至从我们走进这条巷子就一直在闪烁着红光。”
胡晴天看着发光的手链,“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条手链从我小时候就带着了。”
倏然,巷子深处发出哐当的响声。沈望秋立刻哒哒哒的跑过去,夏云悠和胡晴天紧随其后,却发现摔碎在墙跟的黑瓦片。
胡晴天似心有所感,侧身一看,发现一个黑影站立在枝干繁多的参天大树上,顿时警觉起来,“谁站在哪里?”
黑影也不多言,被发现之后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跑。
夏云悠和胡晴天立马包抄紧追。嘭的一声,两个人在转角处来不及刹车,相撞倒地。
这时,林鸣从天而降,伸手将二人从地上拉起,“城东并没有什么异常?两位师妹可有什么发现?”
夏云悠起身,“多谢师兄。刚刚发现一个黑影,不知底细。我和师姐追至此处,便跟丢了!”
胡晴天:“难不成,那个黑影就是凶手!”
“此事回去再议。”林鸣又说:“今晚先好好休息,等明日拜访城主韩璋过后,再作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林鸣便带着两位师妹在城主府外扣响了大门上的铁环。
“你这个逆子,竟然又在城中纵马疾行,还差点伤了一个小娃娃。”
韩璋今早听人禀告,怒气冲冲,当场就下令让人去韩立梁的院子里将其五花大绑的捆来。
一鞭子划破空气,发出裂响,打在跪着的韩立梁身上,后背渗出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服,看上去十分可怖。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韩璋挥动着鞭子,抬手正欲打下第二鞭。管家来报,“城主,门外您请的灵天宗大师到了。”
“今日算你好运,下次若是再犯,家法伺候。”韩璋扔下鞭子,跟着管家快步的赶向正门,生怕怠慢了灵天宗的大师。
韩璋的书房中,林鸣像韩璋介绍了胡晴天和夏云悠,随即开口关心道:“韩城主,方才我们来时,见到令公子身负重伤,不知发生了什么?”
提起韩立梁,韩璋就摇头,语气充满了无可奈何,“大师,说来惭愧!小儿昨日竟然在闹市纵马,还差点伤了人。如若不重罚,恐难服众啊。”
夏云悠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城主,我们此番前来,是向你了解最近在清安城中作乱的妖怪。城主可否将详情告知一二,我们也好有个了解。”
胡晴天点点头,“是啊!”
“我们清安城太平了这么多年,不知道造的什么孽啊,竟然引来这么一位嗜血如命的妖怪残害百姓。”
韩璋满脸愁容,声泪俱下,“此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城西百年老树下的孙家众人亲眼所见,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在孙家众人吃晚饭时突然冲进来,二话不说杀了老孙头,掏出他的心,随后转身就走,留下惊慌失措的孙家众人。此后,城中每隔半个月,就会有一个人被杀身亡。无一例外,被杀的人全没了心脏。”
胡晴天道:“那妖怪杀人可有什么规律?”
“毫无规律可言啊!”韩璋道:“这才闹得城中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是吗?”夏云悠看着韩璋,目光如炬,“我们今日进城,城中可是热闹非凡呢!”
韩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那妖怪似乎惧怕阳光,每次都是在深夜作案,白日从来不会出现。久而久之,百姓们白天就如往日一样,日出而作。而入夜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睡不安稳呐。人人都在恐惧中度过每一夜。”
胡晴天见他越说越抖如筛子,安抚道:“城主不必忧心,我们定会查清事实,还城中百姓安宁。”
林鸣道:“城主可有最近半年来的亡者案卷,可否借与我们一阅,希望能够找到些许线索。”
“当然可以。”城主看着他们三人,仿佛看到救星,连忙吩咐管家将案卷送与林鸣几人。
韩璋看着离去的林鸣几人,大声道:“几位仙师慢走,查案过程中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城主府拿,千万不要客气!”
夏云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韩璋,转过头后说道:“可能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这个城主怪怪的?”
胡晴天道:“是吗?城主还挺刚正不阿的,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这么狠的手。你们也都看到了,韩立梁背后的血渍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三人根据韩璋说的,去到了城西百年老树下的孙家。
“走,走,走!你们这些半吊子的修士,别来打扰我们公子的清净!”
几人连孙家人的面都见不到,就被门口的扫地下人用着手中的扫帚赶出了门。
胡晴天有些恼怒,“这家人怎么这样!”
三人边聊边走,夏云悠看着身旁的巷子,一眼就望到尽头孤零零的破碎黑瓦片,“师姐,我们昨天晚上就是在这里遇到的黑影!”
胡晴天跑到黑瓦片处,回忆着昨晚的姿势,侧身抬头看向老树枝干,发现正好对着一家茶馆的开窗。
胡晴天道:“走,我们去瞧瞧!”
茶馆的正门上方挂着一副写了“心如明镜”四个大字的牌匾。
沈望秋看着牌匾,倒是觉得有几分有趣。
几人进店后发现二楼开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身穿白素衣,丰神俊朗的男子。恰好那名男子也像他们投来打量的视线。只不过,他眼中的打量神色维持的不久,让夏云悠产生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下一秒,他就微笑着对林鸣一行人开口道:“我见几位有缘。不如上来,喝一杯茶,交个朋友。”
“我叫胡钧天,清安城本地人,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胡钧天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倒了三杯清茶分别推至她们跟前,就连连沈望秋也有一杯茶,只不过是放在地上。
沈望秋看着地上的茶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轻轻的汪了一声,低头尝了一口。这茶还不错。
“在下林鸣,乃是青屿城人士!”
胡晴天一听见他的名字,兴奋道:“这么巧,我叫胡晴天。我们两个名字竟然只差了一个字,这也太有缘了!”
胡钧天一听,心中惊讶,打翻了放在手边的茶杯,茶水顺着桌沿滑落在地,炸出一个个水花。
“是我失态了,让各位见笑了!”胡钧天连忙追问道:“胡小姐,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这话一问出口,胡晴天便沉默了许多,只道:“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师父带在身边了。”
胡晴天苦笑道:“至于家中还有什么人,我也不清楚。可能他们并不想有我这个家人吧,否则师父也不会在漫天飞雪中捡到我了!”
“抱歉!”胡钧天难过道:“我不知情,不是故意惹胡姑娘想起伤心事的。”
“没事儿,不知者不怪!”胡晴天说完后,便安静的坐在一旁喝起了茶。
胡钧天歉意看向林鸣几人,而后问道:“竟忘了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夏云悠。叫我夏姑娘就行,也是青屿城人士。”
林鸣道:“胡兄,可否向你打听一下清安城这半年来的事?”
胡钧天笑了一声,“几位刚刚可是去过了城西的孙家,却被赶了出来!”
这话说的肯定,仿佛胡钧天亲眼所见一般。
林鸣反问道:“哦,胡兄怎么知晓?”
“几位的衣着打扮,看着可不像寻常的百姓。你们又是外地人士,想来是城主请来除妖的修士吧!先前那么多批修士,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那百年老树下的孙家。”
夏云悠听着他稀松平常的口气,问道:“城中百姓一到夜晚就惶惶不可入睡。胡兄,你难道不怕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胡钧天说,“人总是会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这时,一楼话台上的说书先生一拍案牍,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众人侧目。
各位客官,今天呐!我们书接上回,云丘山中住着的狐妖岂会这么轻易的就善罢甘休,放过两人。她回到云丘山中,日夜勤修苦炼,只为能够有朝一日找到负心人,报那一剑穿心之仇。
终于,狐妖修的功法大成,再次出山。她找到负心人,正准备痛下杀手之时,被早已埋伏好的修士一招反击,致使狐妖连退三步。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明天的下回分解。
“继续讲啊,后面狐妖与修士那个赢了?”
胡钧天看着林鸣和夏云悠,问道:“两位觉得,这故事最后狐妖有没有成功报仇雪恨呢?”
夏云悠眼珠子一转,机灵道:“既然说书的先生说了下回分解。不如明日,胡兄与我们在来品茗听书。这样自然会知晓究竟是谁赢了!”
胡钧天起身一别,爽朗道:“哈哈,好!今日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三人喝完茶,马不停蹄的回到客栈,查看案卷,依据城防图绘制出了亡者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