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一一心疼的直掉眼泪,又哭又骂的,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疯子。
林肯就站在谭一一身后,静静的等着她们叙旧聊天,看见谭一一哭了不受控的皱眉。
艹,以后不准她和这个叫施瑷的人玩了,每天都把她弄哭,到时候抑郁了怎么办。
后来看见两人聊的越发不可收拾他就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林肯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施瑷控制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挣脱束缚流下来。
她说不出话了,只觉得眼睛里一片模糊,喉咙像装上了锁。
她一字一句,哽咽着说:“一一姐……我真的……我真的太喜欢他了。”
施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断断续续的,接不拢,谭一一没忍住哭了出来安静的等她说完,点头回应。
“我喜欢他……八年了,从,从认识的第二年开始,我就……我就喜欢上他了……”她捂着脸痛哭,再也说不出话。
“我知道,一一姐知道…”
*
施瑷逐渐麻木,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可依然觉得心中难受,喘不过气,她有时候就会想,自己会不会窒息而亡。
她今年才26岁,16岁遇见的那个少年就这样从此埋进心底,成为了心中的一根刺,越想拔出就陷的越深。
对于喜欢陈诉这件事,她没有一点办法……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备受瞩目的人,也不是所谓的好学生,她的成绩并不像同龄的一些女孩儿那样拔尖,反之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学不进去,在学校一直是放空状态,时不时就发呆,没有一点精神,像一个提线木偶似的,有时候躯体化发作了,哭进医院的次数太多了。
和很多医生混熟了。
她放弃生命很多次,她吞过药,割过腕,跳过楼,能死的方法她都试过了,但还是没死成,有时候她都怀疑是不是佛祖在保佑她,在怜悯她。
她嘲笑自己的天真,那么多人在拼命挽救她的生命,而她却一心求死,她对不住他们,但她没有办法了……
如果可以,她多想笑着对陈诉说--
「陈诉你好,我喜欢你,我是施瑷。」
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她真的好痛,真的好痛好痛,每一天都想在被人剜心掏骨,被野虫啃食骨头那般痛,她多想睡一觉啊,是不是睡一觉就会好了,是不是睡一觉就能忘记,就不会痛苦了。
她好希望能好好睡一觉啊,她真的太累了。
*
2017.6.24 00:00分,她收到了他的婚礼邀请函。
内容是:尊敬的施女士您好,谨定于2017年9月25日(星期一)中午
为新郎* 陈诉 和新娘* 景枳星诚挚邀请您光临,见证我们的幸福时刻。
然后就是婚礼地点等等。
她发着愣看着邀请函上的题名,手颤抖着抬起来摩挲了那两个字好久,一颗含满所有情绪的泪水砸在上面,将两个她最心心念念的人的名字晕开,像在诠释他们的结局。
没嫁给他没关系,他幸福就好了。
施瑷默念着哄自己,转眼就到了他结婚的这一天。
他的婚礼是在洱海举办的,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她记得他之前朋友圈发了一条:枳枳说喜欢洱海,想在洱海举办婚礼,但我们的婚礼在秋天,婚纱太薄了,晒伤了怎么办。
洱海在大理,初秋的季节天气常温,只是爱天晴,天气比较灼热。
她拿着“邀请函”走到门口,将邀请函递了出去,等保安核实身份。
保安大叔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骂了句神经病,赶她走。
“快滚滚,哪儿来的精神病?”
施瑷在大庭广众之前被保安赶了出去,而婚礼已经开始,她没有办法亲眼看见他幸福了。
施瑷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陈……诉!”她声音沙哑克制,第二个字咬的特别用力。
“今天,我参加了你的婚礼,虽然没能亲眼见证你的幸福,那我就隔空祝福你啦!嘿嘿!”
“我这个胆小鬼,往后都不能偷看你啦!胆小鬼永远渗透不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