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装置三部曲 第75章 第 75 章

韩飞龙苏醒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趴在他身边抽泣的智源。

床边端坐着的，则是那位本该对他表示无限同情的大哥，姜之余。可是那个家伙的脸上，怎么看都写满了四个字，"幸灾乐祸"。

的确，为了不让两兄弟太过伤心，他极力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心里却忍不住暗想：“飞龙，智源，这对飞龙舰上声名远扬的捣蛋鬼，居然被一个女记者给算计了？嗨，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是飞龙舰队这周最大的新闻啊！”

智源泪眼婆娑地讲述着：“我那时候，正按飞龙哥哥的吩咐，待在第八层D109通道入口，等海瑟一出转运舱，就给飞龙哥哥发信号。可谁知道，跟海瑟一起从转运舱出来的，还有苏医官的亲卫，美兰阿姨。”

他吸了吸鼻子，继续道：“美兰阿姨一看到我，就立刻拉住我的手，说我必须马上跟她去医疗舱！她板着脸，也不笑，一路上也不和我说话！等到了医疗舱，她就让我过检视仪，结果我居然被拦下了！她说，我上衣口袋里有一个AP10的瓶子！”

智源气鼓鼓地瞪大眼睛，委屈得声音都有些哽咽：“然后，美兰阿姨就把我带去了苏医官的办公室！我明明什么都没拿啊！就跟她们说：‘苏医官，美兰阿姨，我根本不知道这个AP10的瓶子怎么会在我口袋里！昨天去医务室，那只是例行体检，我真的什么都没拿！’”

说到这里，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韩飞龙心疼不已，一跃下床，拿起清洁面巾，把智源拉到床边，替他擦去满脸的泪水，心中暗骂：“海瑟，你欺负这么小的孩子，我和你势不两立！”

智源抽噎着继续道：“可是，苏医官根本不信我！她板着脸，训斥我说，‘智源！你怎么跟着飞龙学坏？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跑到医疗舱偷药品，搞恶作剧？’” 他狠狠吸了吸鼻子，“她还说，她还说——这次一定要告诉舅舅！”

说到这里，秦智源的眼泪再次汩汩而出。

飞龙心里明白，智源平日里作过太多次他恶作剧的帮手，所以，苏医生自然不信他的解释！嗨，可以想象自尊心极强、敏感又倔强的智源，被平日里对他很好的苏医生误会，还被冤枉成小偷，他心里的委屈和气恼，简直无法形容。

果然，等姜之余赶到时，又羞又气的秦智源，突然崩溃，泪流满面，弄得苏医生都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姜之余赶忙和苏医官耳语几句，把智源领了回来。

不然的话，苏医生是真的打算把小智源关上一个小时的禁闭。她气咻咻地对姜之余抱怨道：

“小姜，你得去和韩舰长说说！如果不让舰上的小捣蛋鬼们接受点教训，他们迟早要无法无天！连那么老实的德里克都学坏了。看看，现在，就连这么乖的智源都被飞龙教坏了——已经敢来我这里偷药品了！”

姜之余当然知道苏医生的怒火是从何而来。这位温和耐心的漂亮医官，是萧天桦上校的现任女友。可自从她调来飞龙舰队后，便屡次被萧天桦的养子德里克捉弄，搅得她和萧天桦焦头烂额，感情也是分分合合、起起落落。昨晚，德里克怕是又闹腾了一出，搅黄了他们的周末约会，苏医生定是气得不轻，这才把满腔怒火撒到了整个舰上的“捣乱分子”头上，对小智源格外严厉！

不过，当小智源从飞龙和姜之余口中得知，这次居然是海瑟设局陷害他，让他在一向疼爱自己的苏阿姨和美兰阿姨面前丢尽脸面，还彻底失去她们的信任——

那一刻，韩飞龙那个平日里只负责“望风”的小表弟，身上所有的恶作剧细胞彻底觉醒了！

他那双大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复仇“烈火”。小智源一脸郑重地向飞龙宣誓，要与表哥联手，让海瑟在飞龙舰队的日子鸡飞狗跳，日日不得安神！

就这样，这次飞龙恶作剧失手，意外成了智源正式“入伙”的开端。

很快，韩飞龙便发现，比起自己直来直往、肆意妄为的作风，智源在策划恶作剧时手法更加隐秘、缜密。他最擅长提前设局、环环相扣，最后引君入瓮，让人防不胜防。甚至连飞龙都不得不佩服表弟的精妙算计。

于是，这对恶作剧搭档迅速在舰队里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惊喜”，打造出了飞龙舰队最受欢迎的“系列节目”——《飞龙斗海瑟》！

本来，飞龙和智源已经策划了整整两个月，打算黑入系统偷印通行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去商船上享受自由。然而，他们很快发现，捉弄海瑟的每一个恶作剧都像是在下一盘大棋，需要精心布局和完美配合才能得逞。这种挑战让他们渐渐沉迷，二人绞尽脑汁，钻研各种花招，以至于再也无暇去惹父亲和舰上其他人不痛快。

两年前，飞鸢横空出世。这位同样酷爱恶作剧的妹妹很快远程加入了他们的策划。她天马行空、鬼点子无数，擅长提出既抓人眼球又富有戏剧性的“酷炫方案”，不仅让他们的计划变得更加复杂多变，使海瑟在应对时手忙脚乱，甚至还增添了诸多惊险刺激的戏码，让每一次恶作剧都仿佛一场精心策划的大片。

后来，安国和林逸偶尔也会加入其中，再加上飞龙舰上的少年们的全力支持，甚至连部分舰上官兵也在暗中掩护，这群捣蛋鬼的布局已然隐蔽得不留蛛丝马迹。

甚至连严密监视他们的姜之余也常常被瞒过。对此，韩呈栋和几位叔叔虽然头疼不已，却也不得不暗自叹服——这些小鬼聪明绝顶，设下的圈套令人防不胜防。

回想过去的四年，飞龙、智源、飞鸢，以及那些一起长大的飞龙舰上的少年们，都在日复一日的训练、学习和战斗之余，从与海瑟斗智斗勇的恶作剧中找到了无穷乐趣。

而他，从未因捉弄海瑟而感到丝毫羞愧，只是偶尔会因为她不屈不挠地选择留在飞龙舰队、与他死磕到底而感到几分气恼。

想到这里，韩飞龙的视线再次落在舱壁前双臂交叉、默默注视着他的海瑟身上，心情不知为何变得格外复杂。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今年九月的登星战役，海瑟在战场上救他于危难。

那一日，他怀抱着濒死的海瑟，几乎痛得无法呼吸。在那一刻，他向永恒的星辰发誓——只要她能醒来，他从此再不捉弄她。他冒着生命危险将她救回穿梭机，事后也投桃报李，与智源一道为她准备新闻稿和照片，助她一举夺得年度新闻记者大奖。

可每次去探望她时，海瑟虽不再调侃他，他却总感到格外别扭。

为了不让她再接近自己的父亲，他精心策划了一场“意外”，将养伤中的海瑟送往火星，成功让她错过了飞龙舰队的启航。然而，海瑟神通广大，竟搭上了运送联盟观察团火星观察员的海尔默斯号，最终还是追上了飞龙舰队。

不过，这次倒让他稍感安心——登上翔龙母舰后，海瑟似乎放弃了“偶遇”韩呈栋的打算，甚至连新闻发布会也懒得参加，反而每周请他和智源吃饭，以此表达她对兄弟二人的感激之情。

当然，在饭桌上，她也毫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地提出了交换条件——如果他们兄弟二人能适当透露一些可以公开报道的新闻素材，让她能向报社交差，她便保证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待在非军事区，不给他们添麻烦。

而当她从多嘴的智源那里得知，韩飞龙因照片事件而被父亲韩呈栋数次痛斥，甚至面临更严厉的处罚时，她却显得格外高兴。于是，海瑟主动提议，她可以教授飞龙一些近身格斗技巧，以此作为他帮她忙却挨罚的补偿。

起初，韩飞龙并未将海瑟的提议放在心上。毕竟，他的自由搏击在整个飞龙舰队中都鲜有对手。然而，真正交手后，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在海瑟手下频频受挫。于是，他接受了海瑟的提议——她传授他实用近战技艺，而作为交换，他则答应让智源适当提供一些可公开的新闻素材，助她完成报社的任务。

韩飞龙不禁想起二人的最后一次对练时的情景，心中感叹：“嗨，如果大爆炸没有发生，我和海瑟，可能会就此成为不错的朋友呢！”

--- 2285年12月15日 | 翔龙母舰体育馆第12格斗室 ---

“海瑟，你又使诈！”韩飞龙气愤地大声抗议，声音在训练场上回荡。

他的身体突然在半空中失去平衡，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坠落，最终跌倒在垫子上。感觉到一阵刺痛已经沿着小腿向上蔓延，他便知道，这是海瑟在近来的对练中，对付他时惯用的纳米毒针。

海瑟脚步轻快地走上前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她单膝跪在韩飞龙旁边，左手叉腰，右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凑近他的脸庞，调侃道，“哎呀，韩飞龙，你这个小鬼，不是号称动如游龙吗？看来，就算是习惯了在天上飞的龙也有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天哦！哈哈哈！”

韩飞龙脸猛然绷紧，瞪向海瑟的眼睛里尽管充满怒气和尴尬，但他心里却忍不住感到一丝欢喜。

她那双绿色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而她手指划过的地方，似乎点燃了一道火苗，灼烧了他的皮肤。

他猛地一甩头，挣脱了海瑟的魔爪。

“我...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再来！”韩飞龙一边咬牙切齿地放着狠话，一边努力想要坐起来，但小腿传来的剧痛和一阵阵的头晕让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变得十分艰难，显然，海瑟这次在毒剂中还加入了些许迷药。

海瑟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韩飞龙涨红的脸颊。

“真是的，飞龙，你不要每次都这么认真，训练而已。你看，你只要是输了，就会这么生气！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嘛！”她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目光也变得锐利，一字一顿的说道，“但是，你要知道为什么会输！说说看，这次你怎么会上了我的当？”

韩飞龙顿时感到一阵心虚。

他纵身飞起时，正欲调整方向，准备从背后飞踢海瑟，令她失去平衡而跌落赛台。但当他翩然落下时，海瑟微微侧头，朝他嫣然一笑，那一瞬间他失神了，并没有忍心踢出那决定胜负的一脚。原本他以为机会还很多，所以并未太在意，却没注意到，在他欣赏着海瑟的俏丽容颜时，她已经悄无声息地向他未戴护甲的脚踝发射了几只毒针！

意识到自己这一次中的是美人计，韩飞龙不禁立刻瞪向海瑟，懊恼与不甘交织在他的脸上。

“你……你，竟然用这招……”

海瑟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拍拍手，俯视着他。

“这次的教训就是，要时刻保持警惕，即便对方是一个比我还要漂亮的姑娘，战场上没有仁慈，只有胜利。”

虽然这段时间的共同训练中，韩飞龙已经开始适应海瑟时常使用的各种小计谋。不过，今天是第一次，海瑟竟然使用了美人计！更糟糕的是，他竟然轻易上当，这让他感到羞愧难当。

他翻了个白眼，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悻悻地说：“行了，行了，今天是我一时心软，让你得逞。算你厉害。但你也别太得意忘形，下次我便有了准备，绝不会再让你这么容易赢！”

“哎，韩飞龙，你这个小鬼，居然会被女色迷惑。换成你的父亲，他定不会脚下留情！他眼里，只有两类女人，你的妈妈楚寒玉，和其他女人。”

她斜睨着韩飞龙那一脸不服气的倔强样子，调侃道：“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今天你便会命丧当场。我只不过对你笑笑而已，如果有位漂亮的姑娘，她……”

韩飞龙立刻打断了海瑟，为自己辩解道：“哎呀，海瑟，我才不是看到你的笑容才会收住攻势的！”

但他却想不出为什么，一向攻势凌厉，从不手下留情的自己会在那一刻失神愣住。其实，他心里，是不忍心将她踢飞出去的。

“哦，我只是觉得，你那一次受的伤可能还未愈合好，怕我踢到你，令你旧伤复发，毕竟这次你是为了救我才被伤的这么重。”

韩飞龙感觉，这一定是自己当时的想法。

海瑟微微一笑，伸手拉韩飞龙起身，将他扶到场边的垫子上坐好。

“好了，飞龙，今天的对练就到这里吧。我这次用的这种麻药，你可能需要十分钟后才能恢复知觉。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不要勉强自己。之后就去医务室取解毒药吧，我这里可没有。还有，让她们也顺便治疗一下你身上的伤，不然可能会影响你明天的飞行训练。我得回去写稿子了，下周再见！”

叮嘱完毕，海瑟转身向训练室门口走去。

韩飞龙望向她那矫健的身姿，一时间竟有些发呆。

突然，海瑟在门口转身回望，两人眼神相遇，韩飞龙顿时脸上一红。

海瑟看到这一幕，似乎更加高兴。

“哎，飞龙，下次对练的时候，我们就看看，我抛媚眼的时候，你这个小鬼，能不能把持住自己！哈哈哈。”

说完，她果真奉上一个媚眼，然后挥手告别，步履轻盈地离去。

韩飞龙一脸通红地将头埋入臂弯，侧身向旁边倒去。

良久，他终于翻身坐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略微活动了一下四肢，肌肉仍有些酸痛，但已恢复行动的自由。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指尖隐隐泛着些许麻意，那是海瑟惯用的麻药残留的后劲。

这姑娘出手真是越来越狠了。击打也异常精准——总能攻击到他护甲的接合处。

尽管飞龙通常能够获胜，但他却无法全力以赴，总是下意识留手，确保赢得比赛的同时也不伤到她。有时候，看到海瑟输到气急败坏，他也会故意让她几招。他目前暂时把这一切归结于"好男不和女斗！"

他抬头望向空荡荡的训练场，海瑟那双狡黠的绿色眼眸仿佛仍然浮现在半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带着那一贯的挑衅与得意。

韩飞龙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无奈的苦笑。

他竟然开始期待下一次的“较量”了。

这种感觉，真是既矛盾又……让人着迷。

韩飞龙摇了摇头，暗笑自己一定是疯了。

毕竟，海瑟喜欢的是他的父亲，韩呈栋。而他，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无法容忍也不愿意让她接近自己的父亲。

那下一次的较量，也终究没有来临。

两天后，X装置实验出现异常，他便被父亲招到中控室，待在他的身边，帮忙收集处理数据，整理解决方岸，日日夜夜忙个不停，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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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这过去的四年时光，真是荒唐而又刺激。

也不知从何时起，韩飞龙不知不觉中，竟然开始享受与海瑟的斗智斗勇的日常。即便被她逮到，成为她戏耍的对象时，看到她那得意的笑容和那双绿色眼睛中闪烁的狡黠光芒，虽然心头火起，他却也在心底悄悄萌生出几分说不出的喜悦。这种复杂的情感，让他过去几年的生活在无尽的捣蛋和反捣蛋中，意外地多姿多彩和充满活力！

韩飞龙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看向对面的海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

是该道歉并表示感谢，还是……？

沉思片刻，他整肃了神情，正准备正式向这个默默保护了自己四年的姑娘道歉。

然而，海瑟却轻轻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过去的事就算了。”

她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那些只是经年往事，不值一提。

“护你周全，是我的职责，你也不必为过去的事向我道歉。”海瑟看着他，微微一笑，“飞龙，你曾经是那么骄横无礼，不谙世事，虽然被这么多人寄予厚望，却一直恣意行事，玩世不恭。可这才几日不见，你便已站上前沿，执行护送学院舰返航这样的任务……”她顿了顿，眸色微深，“看来，你那位严厉的父亲，果然能让人脱胎换骨。我很佩服。”

韩飞龙被她这句半是嘲讽半是认可的话噎了一下，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

海瑟收敛笑意，挺直脊背，整肃神情：“这次，我登上学院舰，任务一如既往——护你周全。至于学院舰能否安全返回地球……”她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说实话，我并不在意。飞龙，希望今后你也清楚自己的职责，别再做蠢事，让我来给你收拾残局。”

韩飞龙神色微沉，语气也冷了几分：“海瑟，我如今身负重任，自当事事谨慎。你既然来到我的舰上，我自会尽力护你周全。从今往后，不劳你再为我操心。”

两人对视片刻，气氛微僵。

沉默片刻，飞龙轻声问道：“你的身份，还要保密吗？”

海瑟轻轻叹了口气：“我是特工，身份必须保密。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关乎到那些与我有联系的特工的安全。而且，以战地记者的身份登舰，我能便宜行事。如果有事，我暗中助你，效果更好。”

韩飞龙眸光微闪，伸出右手，郑重其事地说道：“海瑟·海明威。我非常感激你这四年来对我和智源的照顾。希望我们可以尽释前嫌，今后合作愉快。”

海瑟看着他，微微一怔，而后嘴角缓缓扬起，握住了他的手，唇边浮现出一个久违的、真诚的笑容。

“期待我们合作愉快，韩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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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对我的父亲没有特别情感。今后，我和她能在学院舰上并肩作战，可是个化敌为友的完美契机！”

这个念头让韩飞龙心头一热，以至于他必须竭力克制，才能阻止那股从心底涌起的前所未有的愉悦显露在脸上。

但下一秒，艾利克斯那双灰色的眼眸浮现在脑海中，冰冷锐利。

飞龙的心猛然一缩。

“海明威将军，他的城府一向极深。他让海瑟留在飞龙舰队四年，真的……只是为了保护我和智源吗？”

“海瑟，这次的任务或许真是为了护送我和智源，但她的最终忠诚……到底属于谁？”

“她……会喜欢我吗？一个捉弄她这么久的‘小鬼’？”

这个问题让他心脏狠狠一跳。

“我这些年干下的那些荒唐事，她可是一清二楚。”

一想到过去那些“辉煌战绩”，韩飞龙不由得后悔自己的顽劣。

他眼角余光中，海瑟的侧颜映入眼底。

“她在想什么？她……也是百感交集吗？”

韩飞龙的思绪翻涌不止。

他自信，给他时间，他一定能赢得她的心，她的尊重，甚至——她的忠诚。

但是，他没有时间。

他不能拿学院舰的安危去冒险。

“看来，海瑟……”

他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眼底的那抹欣喜被哀伤取代。

“我还是要让你，在休眠箱里度过这段旅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