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装置三部曲 第7章 第 7 章

--- 2285年12月21日 17:00｜学院舰 ---

翔龙母舰上的第一天在忙碌中悄然过去。

学院舰上的学员和学生们对寄宿生活早已习以为常——无论泊靠翔星母舰还是翔龙母舰，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艘驳船更换了停泊的码头。

然而，当木星军校一年级学员们的手臂终端上跳出那道“紧急集合”的指令时，气氛骤然紧绷。

——17:00整，那位著名的空天军战神，翔龙母舰舰长韩呈栋将军与副舰长柯云埔将军将在瑞德勒参谋长的陪同下巡视学院舰。

在9月份的121登星战大捷后，韩将军的声望如日中天。他一向不喜在公众场合露面，是以，很多学员对这位传奇将军虽久闻大名，却从未得见他的真容。

16:55分，训练场上，120名学员已经列队待命。

他们每十二人为一个纵队，每队队首是一位小队长昂首而立；每三队之前，是学员中队长；而大队长魏安国与副队长艾利克斯，则立于队列前。

大家目视前方，气氛肃然的等待几位将军的到来。

17：00，银白色的悬浮检阅台无声驶入，悬停在队列前方。

检阅台底部着陆架展开，舱门收起。

须发花白，微微发福的瑞德勒将军身侧，站着一高一矮的两位将军——那定是翔龙母舰的舰长韩呈栋和副舰长柯云埔无疑。

据学员私下传言，韩将军在空一军校时曾位列‘五大帅哥’之首，俊朗外形早已名声在外。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身着蓝白相间的东方舰队制服，剪裁合体，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形。

他那黑色的指挥官头盔上，由慧芒石制成的一对将星，自放蓝色幽光，宛若夜空之星，熠熠生辉。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头盔上的那条独一无二的银龙图腾，暗纹雕刻，隐于光影之间，随步伐微动，仿佛蛰伏欲飞。

银龙徽记既是翔龙母舰的舰徽，亦与韩氏家族那应龙图腾有着千丝万缕的荣耀传承。

——韩呈栋的父亲，韩济世老将军一手创立了东方舰队，而这支舰队的旗舰，联盟战力最强的母舰，当初被命名翔龙母舰，亦是为了致敬这位老将军在联盟统一大战中创下的不世战功。

而39岁的韩呈栋既是空天军最年轻的旗舰舰长，亦是执掌三大舰队的空天军统帅的有力竞争者。

此刻，韩呈栋目光所及之处，威迫感顿生——他虽未发一言，气势便已震慑全场。

偌大的训练场内寂静无声，连平日里几位最顽劣的学员，此刻也屏息凝神，如雕塑般纹丝不动。

——他们心中第一次真切明白，何为‘战神’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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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后，瑞德勒参谋长便笑容可掬请韩呈栋将军致辞。

韩呈栋的发言，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简单一句“欢迎各位学员来我舰参观”后，他就话锋一转，道：“学院舰自泊入翔龙母舰起，就暂时划归我指挥。”

随手将翔龙母舰的最新部署计划推送至场地上空，韩呈栋强调道：

——今后三天，所有学员必须服从翔龙母舰舰上军官的指令。

——而翔龙母舰是作战舰只，所以，所有学员要按照实习军官来管理。

——也就是说，任何学员的违纪行为都会被宪兵按军法惩处。

这番话，无异于敲打。

二中队中队长阿里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着：“韩舰长，您不就是想说：‘如果你们不服从我的命令，听从我的指挥，我舰上的禁闭室就是你们今后几天睡觉的地方吗？”

阿里的眼珠转向一中队中队长科尔曼，不由得撇了撇嘴。

——听父亲说，汤普森和韩呈栋都出身世家，他们两家私交还不错。

——啧啧，难怪科尔曼从小就是韩将军的铁杆粉。

——靠，这哥们，还真是目不斜视——那双星星眼，直直盯着韩将军看！

微微侧头，阿里又看向自己的铁哥们，三中队中队长托尼。

他更加生气。

托尼今天军容整齐——连那平日里那卷卷的头发都恨不得一根根拉直，梳理的一丝不苟。

托尼不仅站得笔直，目不斜视，而且，由于韩呈栋入场后，目光立刻就落在了他身上，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托尼现在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可是，阿里眯起眼，仔细看去——那位将军望向托尼的目光颇为和善，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阿里猜测，韩呈栋定是收到了托科将军对托尼关照的请求——毕竟，托科曾经是韩呈栋的副舰长，二人曾经并肩战斗过四年有余。

而且，托科将军的手一向伸得很长。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他寄予厚望，肯定是早就打过了招呼。

“哎，韩呈栋，在他舰上，不收拾我就不错了……” 阿里悻悻地想。“谁让我老爹阿罗德和那个姓韩的是死对头！”

父亲阿罗德前日给他送行时，千叮咛万嘱咐，要阿里千万不要在韩呈栋的舰上惹是生非。

“你老爹我，在飞龙舰队可没有一个朋友！你要是在那里闹事进了禁闭室，我可真是一点招都没有！”

父亲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叮嘱：

“你就跟紧托尼——托科那老家伙在飞龙舰队有不少旧部好友，只要你和托尼形影不离，保证没事。”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千万别再去找韩飞龙的麻烦！我听说，就是韩呈栋顶头上司海明威将军的女儿，那个韩飞龙都敢收拾。他和他老子一样，诡计多端！”

阿里抿紧了嘴唇——他很不服气。

因为，韩家这对父子有一点非常像：就是，特、别、拽！

而他，最看不得那些拽出天际的人！

看向韩呈栋胸前那一排在射灯下熠熠生辉的勋章，阿里心中一声冷哼。

——父亲舰上的军官们说得没错，韩呈栋的那些战功，有一半，都是从我们翔隼舰官兵手上抢来的！要是我们去护航，保证也能把那些海盗打得抱头鼠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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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里站在那里走神，心中各种碎碎念之时，韩呈栋已经致辞完毕。

副舰长柯云埔上前一步，接过了话茬。

柯云埔四十六七岁，中等身材，面容方正，嘴角常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虽不似韩呈栋那样浓眉虎目，眼睛一瞪，就不怒自威，但是柯云埔的那双狭长细眼微微眯起时，眸子中精光四射，也不是一个好惹的。

事实上，柯云埔虽然外表和蔼可亲，但素有“笑面虎”的美誉——惹到他的人，往往连怎么吃的亏都不知道。

要不然，这位将军也不会在托科调去翔凤舰后，和韩呈栋搭档了整整十年。

柯云埔笑眯眯地向学员们挥了挥手，然后就将一份学员任务分配表推送显示区，介绍起明后两天的学员们的训练安排。

“……从明日起，每日清晨7：30，请准时前往第一、第二训练厅接受特训。记住，从明天起，飞龙舰队指派的教官将接管你们的日常训练。每日训练完成后，教官会带你们参观我舰的陨石拦截示范。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我们听明白了！”

学员们都暗自高兴。早就听说翔龙母舰的训练水平很高，实习名额却十分有限，可谓万里挑一。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可是如果能够积攒到盖上翔龙母舰舰戳的实习分数，足够给他们的简历添彩了！

收到学员们充满期待的肯定回应后，韩呈栋板起的面庞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他的锐利目光逐一扫视过每位学员，沉声道：“作为一名合格的空天军军官，你们必须记住，训练要以实战为本。我的教官将在明后两天，对你们的各项战斗技能进行综合考核。所以，请各位学员能够全力以赴。”

他缓了缓语气，朗声询问：“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尽管一些学员对突然这一次的“计划变更”感到十分不满——特别是那些来自翔隼和翔鹰军官家庭的学员。

在伙伴们的怂恿下，他们甚至曾打算直接向韩舰长表达抗议。

然而，当真正面对韩呈栋那冷峻的目光时，却没有一个人有勇气跳出队伍发起质疑。

有几名学员的目光悄悄转向表情严肃的副队长艾利克斯。

可是，站在队列前的艾利克斯，姿态笔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这样的态度明显表示，艾利克斯已经决定承认韩将军对第一舰队学员的绝对指挥权。

而学员大队长魏安国，和大多数学员一样，是韩舰长的忠实拥护者。

在这些学员看来，韩呈栋将军虽出身世家，但他的威望并非仅仅依靠家族背景，而是一步步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赢得的。

韩呈栋毕业于声名显赫的空天军第一军官学校，成绩名列前茅。

在指挥舰队与海盗的交锋中，他未尝败绩；在截击陨石和捕获彗星方面，他更是成绩斐然，29岁就晋升空天军史上最年轻的旗舰舰长。

这些令人瞩目的成就让他轻松赢得了众多军校学员的崇拜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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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以为无人会提出质疑或问题时，队首传来一个声音：“报告，韩舰长。”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第一中队的中队长科尔曼应声走出队列：“我想问的是：学院舰的对外通讯系统预计何时恢复？我们能否有机会与家人进行简短的通信？”

韩呈栋微微偏头，审视着站得笔直的科尔曼。

这位金发少年的身材高挑，笔挺的深蓝军校制服衬托出他的英挺姿态，一双深陷的灰蓝色眼睛虽然平静无波，但是抿成一条线的唇显然泄露了他的内心其实颇为紧张。

韩呈栋微微颔首，沉声道：“问题问得好，准尉科尔曼。”

旁边的瑞德勒将军侧头望向他，显然正准备接过这个烫手的话题。

韩呈栋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在超速航行阶段结束，我们舰进入减速区时，所有正常通讯将会恢复，预计将在20至22个小时之后。”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舰目前所有可在超速航行中使用的特种频段，都已被用于中转木星基地同地球总部和火星基地间的数据传输。未来三天，木星实验将进入关键时刻，所以，非紧急通讯不能占用这些频道资源。”

他的目光从科尔曼扫向所有学员：“不过，如果你们想要发送消息回家，请在八点之前将信息交给大队长魏安国准尉，由他转交我舰通讯部发送。”

眼神再次落回到科尔曼身上，他问道：“准尉科尔曼，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科尔曼略显惊讶，显然并未预料到他的问题，会得到如此详细地回应。

他想了想，道：“我想请求韩舰长能够将851基地关于木星实验进展的每日简报下发给我们。我们军校学员之前一直是实时跟踪着木星实验的最新进展。”

“这没问题。我将指示工程部转发一份简报给你们。” 韩呈栋点头应允。

“谢谢韩舰长。” 科尔曼说完，默默退回队列，心中暗暗高兴——嗨，韩将军，他果然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就在大家认为，没人再会提问时，另一个声音响起，阿里站了出来。

“报告，瑞德勒将军，我想知道的是，埃里克森指挥官阁下对我们的这次远行是否有具体期望或指示？”

他虽然脸色微红，但声音到不失坚定。

瑞德勒将军笑了笑，心中暗想：“阿里，这小子还是没忍住，跳了出来。和他父亲阿罗德将军的脾气真是一模一样。”

看着面前昂首挺立、似乎急于挑起事端的阿里，瑞德勒将军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他笑着说道：“指挥官阁下确实对这次昂贵的远足持保留意见。他说，在木星周围进行的简单野餐就已足够让你们这些年轻人满意了。这次行动的巨额燃料消耗，显然让他心痛不已。因此，他认为，这次的费用，韩舰长应该付一半。”

韩呈栋耸耸肩，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点头表示：“如果指挥官阁下囊中羞涩，飞龙舰队可以考虑承担全部费用。”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一阵轻松的笑声。

瑞德勒将军的笑容慢慢收敛，语气严肃地继续道：

“埃里克森将军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作为军校的代理校长，这些实践经验，通过我的认证，将计入你们的实习分数。”

瑞德勒看向一张张变得兴奋的年轻面孔，提高声音道：“所以，在这里，我问你们，会不会给第一舰队丢脸？”

“我们不会！”

“第一舰队，勇往无前，翔星永照！“

这一次的回应尤其响亮。

看来，拿到一个好的实习分数，已经成为学员们未来两天的目标。

瑞德勒看向众人，摇头轻笑道：“哎，我实话和你们说，你们的父母甚至致信给埃里克森总指挥官，说他们希望这次飞龙舰队的行程可以延长到圣诞节之后——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尽情地享受一个无人打扰的圣诞假期喽。”

想到自己的父母们正在计划一个没有他们搅局的圣诞狂欢日，学员们忍不住哄笑起来。

阿里显然对得到这样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他略显尴尬地退回队列，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

——哎，我怎么又出头了？

——要是韩舰长记住了我，找我麻烦，那可糟了。

——不过，他未必知道我是谁吧？……今后的几天，还是低调些为好。

韩呈栋心里赞道：“埃里克森将军的安排确实周道，瑞德勒将军对学院舰上的一切掌控得恰到好处。”

他最后叮嘱道：“正如埃里克森将军所言，希望你们珍惜这次难得的实习机会。我的教官们要求虽严，但我相信，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挑战，是不是这样？”

“是，将军！”学员们齐声应答并敬礼致意。

瑞德勒将军和韩呈栋舰长相视一笑，满意地回礼后，转身向学校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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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85年12月21日20：00 | 翔龙母舰舰长会议室 ---

柯云埔副舰长笑道：“呈栋，你把这帮大孩子扔给我，让他们去登星、打海盗，就是怕他们闲着没事找你麻烦，对吧？”

韩呈栋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敲着名册，道：“是啊，云埔，这些学员中，很多人的父母都是第一舰队的各部主官。如果他们闹腾起来，惹出麻烦，还是我们兜着。让他们都忙起来，自然就没有精力捣乱了。”

“哎，我说，呈栋，这是带飞龙积累的经验吧？”

柯云埔接过名册，开始浏览。

“哎呀，魏博文的儿子，魏安国，学员大队队长。啧啧，这孩子聪明细心，军事素养极佳，做事公正，人缘也好，不错！”

“哎呀，艾利克斯，不就是埃里克森将军的小儿子吗？那一次，在著名的Aloha餐厅与你家飞龙和邵家兄弟大打出手的，不就是他，科尔曼，托尼，和那个脾气特别火爆的阿里吗？”

柯云埔感慨道：“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吧？这四个孩子，怎么还在一年级？按理说，他们快该毕业了吧？”

“哎，都是飞龙爱惹祸——那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竟然惊动了地球联盟总部！埃里克森将军为了平息事端，就给了这四个孩子’留校察看‘的处分，然后送到托科的翔凤舰上呆了两年——说是让他们磨砺磨砺。”

将手中正在把玩的一只红色绝密信息条碾碎，丢入回收口，韩呈栋叹了口气，又道：

“嗨，老柯，你要是有个孩子，就知道什么叫‘半大小子，气死老子’了。

“哎呀，那件事，你又怎能怪到了飞龙头上？托科将军亲自向我讲述了整个经过……” 柯云埔立刻反驳道。

“他说那次冲突是托尼挑起的。至于，飞龙，他完全是被冤枉的——他可没招惹那些孩子啊！”

韩呈栋悻悻的轻嗤一声，道：“飞龙看谁不顺眼，总能找到挑起冲突的借口，一旦打起架来，也总能让自己站在理由充分的一边。从他妈妈寒玉那里继承来的聪明才智，飞龙都用来搞恶作剧了——再加上从海明威将军那个狡猾的小女儿海瑟那里学来的歪门邪道，嘿，他和智源这俩小鬼，整起人来轻车熟路，花样翻新！”

柯云埔心里直翻白眼：

——呈栋老弟，不喜欢人家姑娘，早打发走了事。

——自己下不了手，倒把儿子侄子放出去捉弄人家……

——啧，到头来，你到抱怨起自己儿子被人家闺女带坏了！

柯云埔想了想，觉得这话题终究不适合拿来与严肃的韩呈栋开玩笑。

但他还是调侃道：“得嘞，要我说，飞龙这孩子，多么聪明——一个人就能撑起整个飞行部。他那脑力简直可以和卢克媲美。可惜我没有女儿，不然，毫不犹豫抢他来做女婿！”

柯云埔斜睨了韩呈栋一眼，指着那几根正被韩呈栋一一碾碎的红色信息条——那是地球联盟总部刚刚发来的驳回韩呈栋的陨星拦截计划的指令，咧嘴嘿嘿一笑：“呈栋，依我看，飞龙从寒玉那里继承的智慧，大概占了他全部才华的九成。至于那一成，就是违抗命令的本领——我怎么看，都是跟你学的。”

说着，他忍不住开怀大笑，道：“毕竟，你以身作则，飞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说你有啥可抱怨的？”

韩呈栋忍不住反驳道：“哎，老柯，我每次违抗命令，可都是有充分的理由的。飞龙可不一样——从小就喜欢同我和我家老爷子对着干，脑袋中也不知道存着什么古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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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呈栋收敛笑容，语气也变得认真：“云埔，这几天，我还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我打算对学院舰上的学员进行能力评估，看看他们是否能承担飞行、检修、护卫和指挥等任务。”

“一旦木星实验失败，我们必须有预案将这些孩子们安全送回地球。他们这一路上，不仅可能遇到常规远程航行的风险，还可能面对海盗的威胁。而埃里克森将军担心一旦木星实验失败，会有很多人竭尽全力阻挠学院舰返回地球。”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正在显示的全息图，这是从火星基地发来的最新推演结果。

“但是，如果陨石拦截任务如预期那样严峻，我们恐怕无法派人武装护送学院舰。那就只能从达标学员中挑选适合的护航人员。”

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回到柯云埔身上。

“云埔，我希望你能在这两天内完成对所有学员的军事素养测试，然后筛选出一批符合条件的学员参加特种军官考试。”

“嗯，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 柯云埔点头应承下来。

说话间，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对韩呈栋眨了眨眼。

“托科将军今天发来视频，特别嘱咐我为那四个孩子做个测试，然后把测试的视频发给他。”

柯云埔挑眉，忍不住开始吐槽：

“要我看，托科老兄表面上是担心这几个孩子不争气。其实，以他那好炫耀的性子，这怕是迫不及待向我们秀秀他的培养成果！”

想到那位与自己并肩战斗了四年的托科将军，韩呈栋也忍不住笑了——这的确是他们都极为熟悉的“托科式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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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柯云埔匆匆离去的背影，韩呈栋的思绪不由飘回两年前。

那场一夜之间传遍太阳系的Aloha群殴事件。

孩子们打架，原本再寻常不过。

但那一次，却惊动了地球联盟总部。

那次事件的处理结果，令第一舰队、飞龙舰队，乃至整个联盟的军事格局悄然改变。

——而这一切，那些一时冲动参与斗殴的少年们，又怎能想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