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杨本来还觉得这俩人是故意骗他,可当他求证式的去看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眼里只有不愿后退的坚毅,他便知道了。
这是真的。
在黑暗中突如其来的笑声,如同鬼魂的嚎叫,那声音如同死神一样恐怖,让人瞬间颤栗。
屋内的三个人迅速看向门外,手下意识的伸向腰间的符纸,只要门外的东西敢靠近,迎接它的将会是铺天盖地的密网,让它来了,便走不了。
不过好在,那笑声只是在门外响起了一小会儿,便停止了。
丁杨回头示意他们放松,自己则开了天眼起身,向外查看。
能在佛门之地蛊惑人心的情怨,势必不会是软骨头,更何况她是跟着文祁一起来的,那就说明佛光对她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不能放任下去,寺里还有许多手无寸铁的小弟子,要是冲撞了上去,不得落一个失心疯的下场。
不行,那可是他们的接班人,不能让那东西这么放肆。
佛门之地,不得喧哗!
丁杨把门打开,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子围栏边上的一名女子。
她身着一袭红色婚服,细腻的丝绸在火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繁复的款式设计将她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同时拖曳的长裙摆更是给人一种沉重诡异的感觉。
她的裙摆上还有小铃铛,随着晚风的吹过,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虽然她的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可以丁杨依然能感觉到她的眼神透过了他,直直的锁定在身后门内的文祁身上。
只不过她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不能靠近文祁,要不然光是凭借他们几个,怕是不能拦住她。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放任不管,那怕鱼死网破。
“文祁,苏哲,布阵。”
闻言的文祁和苏哲迅速冲出去,各自站好一个位置,手里拿着自己的命符和趁手的工具。
其实一开始之前,他们也不是特别清楚,为什么林戴一定要选择这个时间点上山。
可当自己能亲眼看见那个女子跟着他们一起上山,甚至来去自如,他们便猜想到了。
林戴应该就是在试探她的怨气到底能到那种程度,若是在佛门之地都不能压抑她,那可以解愿的地方,唯独只有寺庙才是最为严谨的,就有这样,散发出去的怨气,才不会危害山下的村民和以及弟子。
也是难怪,为什么丁杨会提前将那批新弟子安放在山腰上的那个寺庙,想必这是林戴提前告知过的。
现在整个寺庙,除了他们几个和住持,没有其他弟子。
这个时间段那就是解愿的最佳时机,如果在这个地方都不能成功解愿,那么,眼前这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可就再也没有办法困住她了。
丁杨手拿红烛,因为他已事先开了天眼,所以他能精准的锁定邪怨所在的位置。
在文祁的角度只能看见丁杨左手拿张红烛,右手拿着什么虚幻的东西,虽然他看不出来,但是平常以往解愿的经验。
应该是灵线,是用将前殿燃烧后的烛火之气捏造出的,这种灵线可在邪怨不知情的情况下靠近她,并且在她紧紧的缠绕在她身上,这样即便是他们无法第一时间解愿成功。
但也不会将她放跑,有灵线作指引,无论她逃去哪儿,在灵线的范围内的,她都无所遁形。
三人同时将手里的红符拿出,一同念咒,在邪怨发现不对想要逃走后,手里的红符向上飞去,以三个方位为阵,形成一个三维阵法。
邪怨被困在里面无法离开,立马开始散发怨气想要强行破开这个阵法。
三人对视一眼,丁杨手拿毛笔,苏哲拿着浮沉,文祁则紧握黑铁玄剑,三人同时向西南方向转圈,嘴里不停念咒,手里的画阵的动作不停。
至于阵法中的邪怨,因为一时无法挣脱,她那笑声带着诡异的高低起伏,如同寒风在林间树梢中间穿行,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是非对错不问过,无影无踪黄昏末,求教信人留遗愿,后人解惑渡生面,赐教。”
阵法是以朱砂为墨,太极八卦阵和通灵阵法为合体,地上的红色阵法像一只眼睛一样,在烛火的照耀下,远远看去,似乎还会眨眼一般。
邪怨受到阵法的压制,逐渐露出原本凶残的容貌。
红色嫁衣轻若无物,却将新娘的身影衬托得如同飘忽的幽灵,黑长发与红衣交织,在风中勾勒出恐怖轮廓。
血红嫁衣在黑暗中飘动,像一片染血的树叶孤零零游荡,风吹过时,嫁衣摩擦发出沙沙声,仿佛有隐形人靠近。
原本刺耳的笑声突然变了,文祁皱着眉看向阵法中央的鬼新娘,在红盖头的遮掩下在哭,那哭声呜呜咽咽的,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又突然想起来,在她眼里他们是夫妻,而他现在帮着外人欺负她,可不得委屈吗!
“月圆了。”
一旁的苏哲低声嘟囔着。
文祁下意识的抬头,果然天上挂着如银盘一样的圆月。
月圆之夜,嫁衣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伴随低语和哭声,晚风吹过红盖头,露出了新娘皎白的脸庞。
苍白面孔与血红嫁衣形成反差,眼睛赤红如火焰。
鬼新娘仰头长啸,厉鬼的惨叫如冰冷的利刃刺破寂静的夜空,令人骨髓都感到寒意。
而他们三个处于阵法外缘,不受任何影响。
一瞬间山顶泛起迷雾,雾气来势汹汹,瞬间席卷了他们所有的视线,就连用于引路的烛火也被雾扑灭。
文祁在迷雾中闭气凝神,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凝视着阵法中央的猎物,专注而冷静,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而一旁的苏哲不断调整手中的浮沉,这是他的精神支柱。
在这迷雾当中,身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他唯一的安全感就是手里的浮尘,别看浮尘软,一旦有任何危险,千钧一发之际,浮尘带来的危害,不比文祁手中的玄铁剑来的小。
丁杨在雾气四起的那一瞬间,立马给自己画了一个保护圈,在这个圈子里,他的视线不会做那些迷雾的影响,才能清楚的看见阵法中心的鬼新娘的一举一动。
鲜红如血的嫁衣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诡异光泽,刺绣图案仿佛活了过来,丝线蠕动着缠绕住新娘的四肢。
嫁衣的刺绣不是传统花纹,而是扭曲的符咒,每一针线都蕴含着吞噬灵魂的怨念。?
她那泛着绿光的眼睛,即使被盖头遮挡住,他依然也看见。
法启动时,天空骤现四象星图,符文如蝗虫般铺展,形成八卦迷宫。
阵中万剑悬空,剑光纵横交错,黄雾弥漫遮蔽天日,剑气如龙蛇游走,这是最后一刻他们失败后,留的后手。
反正他们几只剩下一个念头,哪怕失败,也绝不能让她逃走。
阵内灵力涌动伴随破空锐啸,机关触发时伴有金属交击声,雷法轰鸣如万马奔腾。
狂风裹挟着鬼新娘凄厉般的尖啸,音调陡然拔高如钢丝断裂,在空荡山谷中形成层层回响。
文祁凌眉,顺着尖叫声分辨方位。
血雾弥漫,腥臭刺鼻,惨厉的哭喊声如厉鬼,这是她临死前狰狞的模样,令人汗毛倒竖。
古传送阵光华流转,传送门开启时时空扭曲,阵法中心的金光向四周散发将三人一同吞噬,阵光柱直冲云霄,配合地下浮起世界接洽,四周的灵石荧光,形成虚实交织的压迫感。
然后在红烛重新点燃时,三人消失在圆月银光下,只留下刺鼻的血腥味空气里无法忽略的怨恨。
林戴赶到时,只看到了地上画的八卦阵残害,反倒是通灵阵保全的完好。
至于那几个不知何从,想来是已经进入幻象之中。
而她的眼前浮现出夜幕低垂时分的庭院,两盏褪色的红灯笼在廊檐下摇晃,烛火透过泛黄的纱罩投出斑驳阴影。
檐角悬挂的铜铃无风自响,每声叮当都似敲在宾客紧绷的脊背上。
正厅门槛处横卧着半朽的槐木,树皮上刻满蝌蚪状的朱砂符文,据说是用未出阁便夭亡女子的指尖血混着雄鸡冠液书写而成。
林戴在外镜看着里面三个人各自的遭遇,原本想着让他们先试着解怨一番,要是撑不住再出手相助。
可转念一想,其中一个劳动力文祁,已经被选入为新郎了,他的自由早就被限制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哲不过是刚历练结束的弟子,对于解怨一是事也别没有多少经验,里面唯一能有攻击力的丁杨,便要一拖二。
好歹是寺庙里的顶梁柱,李隆杰教导了好些年才培养起来的接班人这要是受了点什么伤,倒是她的不是了。
还是伸手破开一个境口进去,她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为什么她一开始没有选择解怨,而是留着她,还给她香火供养。
在繁茂的树林深处,隐藏着一座破烂不谈的房子。
这座房子被枯萎的藤蔓和常春藤装扮着,仿佛是与周围的景色分割出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文祁睁开眼,对于眼前的景象心生警惕,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服装,轻叹了一口气,还好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那就说明,他还没有被鬼新娘所发现控制,他可以趁这个点出去寻找苏哲他们,要是运气好一出门就能遇到,解愿的难度就又下降了不少。
光是想想,他都高兴。
小心翼翼且鬼鬼祟祟的溜出去,听力放到最大化,身边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避开他的耳朵。
可是刚踏出门,身子才不过出去了一半,就在拐角处听见了极为细小的笑声。
那魔性的笑声如同夜晚的鸱鸟,怪异中带着一丝悚栗,让人难以忍受。
控制不住的起鸡皮疙瘩,没办法,只能把伸出去的脚又给收回来默默的把门关上。
不,关死。
任谁来都不能打开,文祁在门上贴上红符,又在房内画上遮掩阵,将这个房间从这个幻境里抹去。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他要是被找到会发生什么。
他还没遇到喜欢的人(好吧,之前对林戴有过贼心),也还没有谈过恋爱,他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就和一个不认识,没有感情基础,还一心想要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的人,一起走。
等做完这一切,文祁退步到离门三步之远,他不能确定那个这邪怨对他的贪念到底有多大。
他的眼神闪烁着紧张,就像一只被追捕的猎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危险。
只听见那门外的笑声越来越近,似乎还有歌声。
他暗想不妙,立马用符纸灰堵住耳朵,不受那歌声蛊惑。
门外的笑声像一阵猛烈的风暴,狠狠地刮向每一个角落,声音中充满了邪恶和恐怖,让人无法招架。
但偏偏那歌声又委婉动人,那歌声如同幽灵在深夜低语,带着诡异的旋律,好几次他都要跟着开口吟唱了,还好被脚下的阵法给拉回来。
那如同鬼魅的声音可以在寂静的夜晚中萦绕,仿佛是从幽深的地府里飘出来,寒气入骨,断断续续的低吟像古老咒语般萦绕不去,伴随阴森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文祁盘腿坐在地上,开始默念静心咒:“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门外的歌声越离越近,近到仿佛贴在门缝一样,苏哲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眼神警惕地四处游移,身体因紧张微微颤抖。
心里开始悔恨,早知道最后一刻就该冲一把,这样也不至于和大家分开。
这下好了,一个人面对着鬼新娘。
她要是把自己当作新郎怎么办?
毕竟自己长的也可以说是风流倜傥!
梳儿拿在手
姑娘你放心走
拿起梳儿梳一梳
保你无病又无灾
一梳梳到尾呀
二梳我的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呀
四梳老天行好运出门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苏哲紧紧的盯着门口的一举一动,门上被他挂上玄铁剑,虽然只是他临时所化,但危害力还是有的。
只要鬼新娘敢进来,门口的玄铁剑就会刺穿她,虽然很残忍,但为了自保他别无选择。
那歌声如同幽灵在深夜低语,带着诡异的旋律,那种声音具有极强的穿透力,直击人心,使人如同受到催眠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其吸引。
苏哲双眼失神,身体失去了自主能力,像一具傀儡一样朝门边走去,可即便他脑海里告诉自己别去,有危险。
可自己的手根本不听自己的控制,眼看着门已经开了一条缝,他都看见门口鲜红如血的嫁衣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诡异光泽。
鬼新娘的双手泛黑,那双手指尖又长又尖,只需一下就能划破自己的脖子,鲜血泼洒到房间的四个角。
而自己死不瞑目。
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把门给彻底打开了,眼前突然闪过强烈的白光,下一秒自己就被浮沉给推开了。
只听见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还有鬼新娘尖锐扭曲的声音,仿佛被黑暗中的无形之手操控,刺破寂静的夜空。
苏哲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从下而上的偷看,眼前出现一双白到发光的帆布鞋,帆布鞋?
再往上是一双黑色的裤腿裤,而那个主人的脚踝细到,仿佛风中的芦苇,柔韧而优美。
苏哲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再往上就是白色衬衫衣摆,干净透亮,没有任何污渍,给人一种清新舒适的感觉。
没有猜错,今天林戴出门穿的就是这一身!
苏哲激动的差点跳起来,热泪盈眶,都说不出话来,苏哲不语,只是一味的盯着林戴。
眼里的期许,让林戴两眼一抹黑,冰冷的眼神从他身上轻轻拂过,见他没受伤就挪走了眼神。
自顾自得坐下,至于他,还有门外的那个,一律不管。
苏哲狗腿子一样凑到林戴身边,一改刚才心虚害怕的状态,都是狗仗人势,这话确实不假。
“林戴~”
闻言瞥了他一眼,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其实是笑出声来的。
“你不知道,我一个人进来的时候有多害怕,就刚才那个歌声,差点就让你见不到我了。”
“还有,你看看这个房间,多过分,到处都是红色的灯笼和红色的蜡烛。”
苏哲一见到熟悉安心的人,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立马冷却下来,然后就是不自主念叨,述说自己刚才的委屈。
“还有,你知道最过分的是什么吗?”
“那床完全就是按照新婚洞房那种来布置的,床头两边放着对称的烛火,床上是红色的棉被,那棉被底下什么瓜子、花生、桂圆啥都有。”
“这不就是喜婆对新郎和新娘嘱咐的那种寓意嘛,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儿有多害怕吗?我都怀疑那鬼新娘是不是要放弃文祁,转头看上我了。”
话风一转:“虽然我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帅小伙。”
林戴听着他叽里呱啦的,眼里的笑意都藏不住。
害怕是假的,最主要的是最后一句话吧?
风流倜傥才是他唯一想要表达的。
苏哲一口气说完,对于林戴眼里的笑意还是很高兴的,能让林戴笑一笑,也不错。
林戴转头打量房间,正如苏哲所说,房间布局是按照新婚洞房来布置的,但这个房间现在不是因为看上了苏哲才会这么设置的,而是鬼新娘在不知道文祁到底会进入哪个房间。
干脆把每一个房间都设立成婚房,只要她找到了文祁,就可以用那个房间,再来一次拜堂成亲。
夜幕低垂,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卧室,斑驳在红色喜庆的床帘上。
洞房中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香,一盏盏红色的烛台整齐排列,红色的床单铺在宽大的床铺上,显得格外醒目。
窗棂上贴着红色的喜字和窗花,流露出对新婚夫妇的幸福和甜蜜祝福。
苏哲也跟着林戴的视线游走,说来惭愧,他在刚进来的那一刻,心里只剩下害怕。
所以,对于房间并没有细细的观察过。
但是现在有林戴在身边,才有时间,可以仔细观察这个房间。
大红喜字映着暖黄灯光,锦被上的鸳鸯戏水纹在烛光中泛起柔光,寓意两人的剪影在窗纱上交叠成永恒。??
怪不得现在的人都开始追求我们传统的中式婚礼,因为真的不一样,各个房间的布局,无一不彰显出庄重。
梳儿拿在手
姑娘你放心走
拿起梳儿梳一梳
保你无病又无灾
一梳梳到尾呀
二梳我的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呀
四梳老天行好运出门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又来了,这歌声又来了。
苏哲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耳朵,不受那歌声的蛊惑。
可是听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个歌声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了。
余光看向坐在桌上百无聊赖的林戴,是了,有这个大佬在,能有什么好害怕的?
就算把门打开,那外面的东西,都不一定敢进来。
那他有什么害怕的?
想到这,苏哲把手放下,慢条斯理的整理因为紧张而皱巴巴的衣服,然后大马金刀的坐着。
哼,现在他可什么都不怕了,别说狗腿子怎么了?
这叫审时度势。
现在有时间有精力去仔细聆听那歌声,别说,除开那蛊惑人心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悠扬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无法抗拒其魅力以外。
确实挺好听的,就是放在他们那个年代,这声音要是去参加那种什么星光大赏,不说一定能拔得头筹,但一定会在观众的脑子里留下一定的印象。
说不定以后,就靠这嗓子都可以飞黄腾达。
毕竟现在他们这个年代,好的嗓子确实很多,但是这么有魅力的嗓子就不多了。
林戴带着苏哲一前一后的离开房间来到后院,老院子杂草丛生,破旧房门半掩,风声呼啸,满是凄凉之感。
风穿过残破窗棂发出呜咽声,仿佛冤魂低声啜泣。
这座古宅的四周被参天的大树环绕,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树梢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营造出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氛。
可偏偏院子和房间又是不同的,一个红烛轻摇映朱户,锦帐香浓情缱绻,花烛映照佳人面。
一个像墓地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深沉的阴气,让人感觉仿佛有无数的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你。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腐臭,喉头发紧,苏哲就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