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恶心
上午的比赛时间之前,教练和队医来检查过我的伤情,认为我的脚踝伤没多大问题,但的确不能出战今天的个人全能赛了!
这虽然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听到之后还是感觉很受打击!
不过我却没再哭出来,应该是昨晚已经把眼泪流完了。
下午的闭幕式也懒得去参加了,反正任何奖项都和自己无关,索性就以休养的理由继续躲在宿舍。
所以,一整天都在宿舍里躺着。除了睡觉,也会想一想我曾经的那些过往。
不是为了想如何挽回,也不是为了思念,更不是为了逃离现实,那些狗屁男生没有一个值得我这样做。
只是觉得,总该把被揉皱的过往摊开熨平了?,就算是总结经验教训吧,同时也希望好好审视一下自己。
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年走下来,明明是懵懵懂懂稀里糊涂的,还自以为聪明,别人干什么我也学着干什么,还想比别人干得好,但往往都是,我搞砸了。
以前一直认为是运气不太好,总是遇人不淑,最近我却慢慢觉得,运气不好其实是绝大部分人的常态。
那些总在鼓吹爱情美好的、认为自己遇到一生挚爱的、没事就在别人面前大秀恩爱的,也不一定就是好运气爆了棚,说不定只是用表象的风光掩盖事实的不堪而已。
或者就是遇到这个人将会花光所有的好运气,接下去就会走衰运了。
看着吧,要不了多久,桑德拉就会在闺蜜或同学的手机上看到马尔斯的示爱宣言——就和当初他写给我的一样。
越来越觉得,爱情就像抽盲盒——打开后会有惊喜,可惊喜总是迅速耗尽,你只能安慰自己“下一个会更好”。
几番之后你就会发现,再也没有惊喜,有的只是惊吓。
唉!整整一天都在进行这种既矫情又清醒的思维体操——落地扭了脚还要给自己打分。
晚餐开始时,感觉自己的脚伤也基本无碍了,所以也跟队友们一样,推着行李箱到餐厅用餐,用餐完毕就可以直接去停车场乘坐巴士去机场。
队友们都在叽叽喳喳说着比赛相关的话题,我也懒得去参与其中,一个人静静地用餐。
我心情不好那是肯定的,尤其是听到队友们、同学们都在聊着比赛成绩如何如何的时候,更觉得郁闷。
只在偶尔有人过来对我的伤情表达关心问候时,我才不得不客气地应付一下。
从队友们的说话内容可以得知,贝丽卡在今天的比赛中获得了全能赛季军。
看着贝丽卡心花怒放的笑脸,我就在想,自己要是不受伤,怎么会轮到她拿这个季军?
她应该是第一次拿到这个奖项吧?哎呀不算什么!我两年前就拿过全能赛奖杯啦!
好不容易熬到晚餐结束,跟随队友们登上了去机场的巴士。
到了巴士上队友们依然在谈笑风生,我的心情却一直好不起来。
只希望一切快点结束,快点离开营地,离开西雅图,回到洛杉矶!
突然想到,那个女生会在哪里呢?
是的,阿曼达,其实白天也想到过她啦!她是洛杉矶的,应该也会和我乘坐同样的航班吧?说不定还会乘坐同一辆巴士!
一想到这里,我立即回头,向巴士的后半段望过去,果然在最后一排座位上看到了阿曼达!
她也看到我了,我马上站了起来,笑着向她挥手打招呼,她也微笑着挥挥手。
隔得比较远,车厢里又比较嘈杂,也不方便说什么了。
我跟她刚认识,不怎么熟,但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心情就变好了一点,毕竟她给我的感觉真的蛮舒服的。
但她跟我挥手之后,就跟身旁的队友们说话去了,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她应该是先上车的,因为我坐得比较靠前,不会看不到她从旁边经过的。
而我上车时没注意往后面看,可是她应该能看到我上车吧?怎么不向我打个招呼?
她虽然是个女同——在台湾叫“拉子”,跟我不是一路人,但毕竟已经认识了呀!做个朋友怎么了?她不像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啊?
昨天在草地上时,明明感觉她是个温柔、和善而且喜欢关心别人的女生,只不过到了我的宿舍楼之后,她的态度好像变得有点冷漠,也不知道为什么?
昨晚我不过想伸个手指头按一按她的身体,她就像躲开水似的弹开了,我根本就没碰到,她不会就因此翻脸了吧?
我那时候又不知道她是拉子!
她不会是用拉子的标准看我,觉得我很差劲不是她的天菜吧?
拜託,谁稀罕啊?恶心!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了,也许是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吧?
索性不想了,就此塞上耳机睡觉。
到了候机楼,我发现阿曼达果然也跟我在同一登机口,但她还是不曾看我一眼,只顾着和队友聊天。
候机楼到飞机的摆渡车上,阿曼达依然和队友聊得起劲,一点也没注意到距她不远的我。
有什么好聊的?没想到她也是个这么八卦的人!
不停地按着手机音乐的下一首按键,每首曾经很喜欢的歌如今听起来突然觉得很乏味。
屏幕在手指的按压下不断出现深色波纹——我是在拿手机出气吗?
摆渡车终于停在了飞机舷梯旁。我挤向车门,迫不及待要逃离这个密闭空间——阿曼达和队友的轻声笑语在我耳中比失眠夜翌日的闹钟还要刺耳。
车门刚滑开一道缝,我就抢先挤到门边。可就在跨出车门的刹那,受伤的左脚踝突然一软,导致整个身体向前栽去。
我甚至已经准备好身体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却被不知何处冒出的一双手拉住。
同时,一缕已不算陌生的白桃香味窜入鼻腔。回头一看,果然是阿曼达。
她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身后?她不是只顾着聊天吗?
“小心点,你有伤,要慢一点。”她向我微微一笑,然后立即转身退到车门边,我甚至没来得及向她说声谢谢。
看来她是在等队友下车,她的队友比什么都重要!
哼!谁要你扶了?
我头也不回地走向飞机,攥紧舷梯扶手往上走,金属栏杆的冰凉刚好可以镇压心里升起的那点不争气的暖流。
上了飞机,我的座位在机舱中后部,而阿曼达在中前部,隔得不远不近。
看着她踮脚整理行李时,阳光从舷窗斜射进来,勾勒出她后颈到腰际的流畅曲线——像美术馆里那些希腊雕塑的线条,完美得让人心烦。
我看向舷窗外,让夕阳的橙色光晕融化掉这莫名的悸动。
下节预告:第二章 肆意的青春 第6节 回暖——有些距离,嘴上说着'太远',心里却已经跟着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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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二章 肆意的青春 5/8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