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野山林见星光 第5章 第五章

余溪把手中的画册拿起来看了看，对他说道：“新知，这次学校有去新西兰留学的机会，你可以争取一下，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机遇。”

“好的，余老师。”欣喜地回答着。

走出办公室回宿舍的路上，便撞上了周牧野。俩个人四目相对，周牧野伸手抢过他手中画册翻看几页开心地说道：“没想到你跟我也一样有绘画天赋啊。”

说着，周牧野打开手机给他看画的图。

预新知先是看到之后憋着，多看了一会儿之后就不行了，便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时，眼睛变成了两道月牙，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像一朵盛开着的玫瑰花，明媚动人。

周牧野还是第一看到他笑，他便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想他以后的生活里预新知的笑容是着他的。

“周牧野，你盯着我做什么？我只是个Beta，学校里多的是O别在我身上打歪心思。”

“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喜欢你笑。”乐呵呵的笑着说。

用手捂住羞红着的脸说道：“你，你，不可理喻。”

这时顾千打来电话：“星星，你妈妈又病倒了。”

预新知看着病床上脸庞削弱的母亲，很是自责，他没有尽到自己责任照顾好母亲，让她的身体日渐消瘦。

在周母床边整整守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周母醒来之后就放松了许多。

“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就去买。”

“不用买，等会儿就出院了，我摆的摊位还没转移呢，要是城管把我的车拖走就完了。”

“妈，你先别急，我去想办法，你等会先把饭吃了。”

过了没多久就找了周母的滩位，那里已经围满人。他快速和他们讲清楚之后把小滩位开回家中。

和母亲通电话后便告诉她小滩一直有人看着的，让她能再为之担心。

俩人回家后的路上偶遇到了周牧野，他身着黑色西装外套搭配黑色西装裤，脚穿限量版皮鞋。从一辆豪车上下来，身边有好几个护卫还有管家。

此时此刻他已知晓他们之间差距的存在。

第二天清晨。

两人再次见面时，预新知故意躲着他，以后的每一天只要是见到周牧野，他就躲的远远的。

差不多有两三次之后，周牧野发现不对劲。

不管他再怎么问，预新知就是什么都不回答。

华盛医院是国内领先医疗水平最高的医院之一的精神病院。

“医生，他的症状还是未改善，现在连说话也肯，问什么也只是点头、摇头、摆手之类的。”

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欢笑声。

“颜奶奶，我爸爸什么时候好呀，不要欺骗我，我知道的，自从二爸爸走后，爸爸的精神世界就开始失常，经常自言自语哭泣。这次还好有颜奶奶你在，不然的话?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一年了。

离开那个熟悉的地方的城市和人。己经整整一年。

他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重新扎根，学着与自己和解相处。在这一年里忍受了发情期带来的痛苦。他养了一只猫，取代了记忆中那只兔子的位置，猫咪高傲而独立，不会让他产生被施舍的错觉。

衣服口袋震动

【你怎么样呀，在那边还好吗？】

【我挺好的。】

【我要从新西兰回来了，你要好好的带我去吃好吃啊。】

【行，没问题】

径直走到街角，准备去常去的那家花店买一束洋桔梗。然后，脚步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钉在了原地。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攘的人流成了模糊的背景，在街对面，那道镌刻在骨子里的身影清晰可见地凸显出来——周牧野。

他瘦了些，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身形依旧挺拨。却莫名透着一股沉郁。他站在一辆黑色的车旁，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听身旁的人说着什么，指尖夹着一支烟，很快烟雾随风飘散。

预新知的心脏，在停滞了一拍后，疯狂的擂动起来，直撞得人胸口痛。他以为已经结痂的伤口，原来只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狠狠掀开露出地下鲜红的未曾真正愈合的血肉。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几乎想立刻转身逃进身后的人群中。

可是，已经晚了。

仿佛有心电感应，又或者是那道凝视的目光过于专注，周牧野猛地转过头，视线穿透川流不息的车河，精准地捕捉到了他。

世界的声音在此刻瞬间褪去。

周牧野慌忙地掏出手机，想要拨通那个电话。但他知道他现在的生活已经不需要他。便打开聊天页面给他发送了一条短信。

【新知，生日快乐。】

预新知看到那个已久未联系的人的页面上显示的内容，心脏就像漏了一拍一样刺痛。

周牧野几乎是立刻扔掉了烟头，迈开步子，似乎是想穿过马路过来。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急切的，几乎要冲破一切的冲动。

他看着他的向前的动作，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机，没有怨恨，也没有期待像一滩深秋的不起波澜的湖水。

就在周牧野快要走到马路中间时，一辆公交车恰好驶过，短暂的隔断了彼此的视线。

几秒钟后，公交车驶离。

预新知站的地方，已经空了。

只剩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咖啡香气，和他刚才站立时，脚下那天被风卷起的、枯黄的梧桐落叶、还在原地打周旋儿。

周牧野僵在马路中央，车辆在他身边鸣笛穿梭。他望着那个空荡荡的街角，望着预新知消失的方向。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瞥，只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时，产生的又一个幻觉，只有心脏处传来的、空洞而剧烈的疼痛，在清晰的告诉他。

他来过，他也走了。

如同一年前那个他未能抓住的清晨。

快要下雪了，你的心里有我吗？希望有吧，不然那样就让我觉得很寒凉。

突然，礼花从天而降，还有彩带纷纷飘落。

“Surprise，亲爱的。生日快乐呀。”Antoine几乎是飞奔过去的样子。

“有没有想我，嗯～。”

“有吧，好像吧，嗯嗯。”

“你好敷衍呀。”

“来寿星你最大，你先许愿吧。有惊喜哟。”

他把和他的事情都告诉了Antoine，Antoine思索片刻说道：“虽然我知道你们现在的感情如何，但我知道的是你们之前一定很相爱，如果现在不相爱的话那必定是这段缘分已经散了。你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惊动你就意味着你还是喜欢着他的。只是你很挣扎，你希望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利益，不是欺骗。”

“Antoine，谢谢你，不厌其烦的听完我的这些。”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