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选组的安保比我想象得还要更加松懈……
我穿着刚偷来的制服,顶着相当简易的妆容,以及一口用天人科技变过声的关西腔,默默地站在真选组一队的第一排角落。在我面前,真选组组长,副长和一番队队长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仨人虽然找过银时的茬,但看起来双方后续的关系并不坏,我也对他们没有什么恶感。更何况真选组帮了我的大忙:今天他们负责护送的天人首领是青蛙星的二皇子,他身上的珍贵宝物——粘液宝珠——可是黑市上单价排进前五十的珍品。
至于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有一个不断分泌粘液的珠子……情趣?我也不懂。
我已经混进真选组半天,将他们的行动路线和目的地一一拿到手,并且还没有人怀疑我的“三浦贤人”身份。也多亏我的目标挑得好:三浦身高体型都和我差不多,还是一个星期前才加入一番队的新人,和大家还不是很熟悉,并且今天因为肠胃炎困在医院走不动路。我只要自己制作一份警察证,把易容后的照片一贴,还真没人发现我。为了保险,我还戴着口罩,偶尔咳嗽两声。
为此我感到很抱歉,也许我可以用赃款给三浦买篮鸡蛋补一补。
现在,我只要等集合解散,偷偷溜出去准备一下,晚上就可以动手……
我一定是沉浸在自己的计划当中,错过了领导某句重要的指示。不然,为什么我身边的所有队员都齐刷刷地后退一步,而土方十四郎和冲田总悟脸上分别露出了赞许和不怀好意的笑容呢?
“太好了,你是最有勇气的那个。”土方过来拍拍我的肩,“你叫什么名字?”
“三浦贤人。”我机械地说。
“你负责右后边那个角。”近藤勋开朗地命令道,“我们四个一起加油吧!”
我数了数面前的人数,又回头看了一眼一番队队员们同情的眼神。
“哈?”
-
原来青蛙星二皇子是个极度疑神疑鬼的人。临时关头,他要大部队走另一条路线,而四个真选组最核心的人抬着他的轿子走小路。
“好麻烦,不如我们四个把他抬到儿童公园的沙子里淹死吧。”冲田总悟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也这么想,而且淹死之后可不可以让我给他搜身。不是,不是说要真选组最核心的精英小队吗?那我这个刚来一个月的“三浦贤人”是怎么回事?
“没事的,反正他也就认识我们三个。”冲田好歹也是一番队队长,还是来关心了一下自己被强硬拉进这个任务小队的队员。
近藤勋的表情很严肃:“这个二皇子一直觉得自己的哥哥要害自己,所以才躲到地球避难。但是据他所说,大皇子已经找到这儿来了。”
“什么狗屎宫斗剧情,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土方烦躁地吐了一口烟。
“因为幕府要巴结二皇子?”我被认真讨论的氛围影响,忍不住代入角色,积极发言。
土方无聊地摇了摇头:“总之让我们抬轿子是不可能的。我和局长开车,你俩骑摩托在后面跟着。还是一样,三浦,你负责右边。”
骑摩托就好办了,我无敌风火轮一开,还有人能追上我?
耐着性子等到晚上,我被分配到了一辆帅气但是破旧不堪的黑色机车,看上去随时会燃起火焰然后开到地狱去。青蛙二皇子已经坐在了车后座里,可惜窗玻璃都是黑色的,车的前后座也被单向透光板隔开,让我没法一睹他的尊荣。
好想看看青蛙啊。干嘛这么注重**,这个被害妄想症。啊,这样古怪的人,不会把自己的宝物藏在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说起来,那颗珠子到底是有多大呢?是可以塞进哔——的大小还是要装在手提箱里的大小?
我摇摇头把这些念头甩出脑海。不管怎样,那个东西今晚之后就是我的了。
乌鸦想搞到的东西,还没有失手的时候。
土方敲敲后车窗玻璃,确认里面传来二皇子的回应之后,坐进了副驾驶座。冲田在我旁边戴头盔。
看似一切准备就绪,我的乌鸦羽毛突然竖了起来。有什么地方不对。
所谓乌鸦羽毛只是个比喻罢了。我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哦,不是什么天人变种人魔法少女哦。这玩意儿就和蜘蛛侠的蜘蛛感应一样,其实竖起来的不过是我的汗毛而已。介于蜘蛛侠是个穿着紧身衣喜欢玩捆绑的青少年,我怀疑他竖起来的还有别的一些东西。
当然蜘蛛感应到的是猎食者,而我感应到的是死亡。
我如果现在逃跑,成功率有几成?我发动了两下摩托车,听到引擎的轰轰作响。大于八成,我得出结论。如果不怕暴露身份,我百分之百可以逃掉。
可是鬼使神差地,我跟在车子的背后上路了。
-
我们穿过了夜晚的城市,四人小队开进了郊区的一片竹林。道路逐渐变得狭窄,因前一天下过的雨变得潮湿的泥地逐渐给我的摩托又加了一层漆。
冲田看起来很无聊的样子,一边骑着摩托一边哼歌。我总觉得他应该还没到可以开机动车的年龄,不过他总不能自己给自己开罚单。
“三浦?”他突然问我,“你这个感冒,有没有传染性啊?”
我刚想说没有,他又补充道:“有的话过来离我近一点,三天后老爹开的会议我实在不想去听。你有发烧吗?可不可以传染给我发烧?求你了,肠胃炎也可以。”
“我又不是病毒贩子阿拉丁神灯。”我很无语,一边又担心摘下口罩后暴露自己。
冲田不满地啊了一声。
我们又沉默地骑了一段,我实在忍不住开口:“冲田队长,我感觉你不用感冒,也可以缺席三天后的会议。”
冲田看起来很感兴趣:“说来听听。”
只要你继续沿着这条路开下去就好了,我在心里想到。迟早要出事。
空气中有种味道。不安的味道,人群的味道,火药的味道。总之是不该出现在这种深山老林里的气息。
真应该全体掉头……
我的精神早就紧绷到了极点,以至于第一颗火星在我的眼角闪过时,我就第一时间从自己的摩托上跳了下来,在地上受身翻滚之后,大喊“小心!!”
虽然看起来很困倦,但是冲田的反应速度居然和我不相上下。他在我之后也立即弃了车,在地上踉跄了几下,居然没有摔倒。他往前冲去,大喊:“近藤先……”
他后续的声音被爆炸声吞没了。
两边的竹林里突然冒出数不清的人群,一个个手中的刀刃都在月光下闪亮。我们的身前,黑色的轿车被掀翻在地。
好样的,我们果然被埋伏了。
只是……我努力想要看清周围人们的服饰和领头人。这熟悉的爆炸声,不会是假发吧?如果是他的话,那我可能要临阵倒戈了哦?
不过伊丽莎白标志性的白胖身躯并没有出现在月光下,我也就松了口气。注意力回到我的面前,冲田焦急地拉着驾驶座的车门,手脚并用,也不管车身滚烫还冒着黑烟。
另一边,土方自己踢开副驾驶的门,狼狈地爬了出来。他灰头土脸地,脚上还勾着爆出来的安全气囊,往地上“呸”了一声,面对着周围上百的敌军,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佩刀。
“三浦,再愣着要被杀掉的。”他冷冷地对我说,“把皇子接出来,你们带着他跑,我断后。”
他在耍帅哎,不然为什么专门把刘海拨到一边?你没感觉到你脑袋在流血吗,大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皇子吗?”我无奈地把头盔摘掉,然后站起来。
近藤勋终于从车里爬了出来,边跪在地上咳嗽边说:“任务……咳咳……就是任务。”
“我的意思是,好像没有人听到皇子的尖叫吧?”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冲田动作一滞,连忙上前拉开后车门。车门里滚出一个已经被撞坏的高级对讲机,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哼,真遗憾,”土方冷笑一声,“被当成诱饵了。”
不对,这人真的是在耍帅吧!哪有人平时这么说话!感觉他马上就要抽出一根雪茄来抽了!还有你满脸都是血,好歹擦一下啊喂!
我们三面迎敌,已经有几个壮汉驾着刀默默往我们这里靠近了。他们似乎还不知道皇子不在车上,或者知道了也不在乎,因为收到的命令就是把我们一网打尽。
说是“我们”受困,其实不如说是“他们三个”受困。至少我看过土方和银时打架,他既然打不过银时,那加上因为爆炸而颤抖的右脚和右手和指关节加上maybe肋骨,他不可能逃得出去。
而我只要抛下他们,随时可以溜之大吉。
近藤勋也受伤了,剩下一个不知战力的小孩冲田。如果我要救人,估计自己也得搭上半条命,更别说可能错杀高杉和桂的人了。
不要对一个小偷有太高的道德要求,毕竟我这人,没有公平,全看人情;没有客观,全是偏见,谁和我好我帮谁,更不会为了三个刚认识不久的条子去冒和兄弟反目的风险。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