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河清与毅 第29章 异能碰撞

陆毅后背的寒意来得比思维更快——那不是实验室积水的冰凉，而是危险逼近时，皮肤毛囊瞬间收紧的刺痛。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看清黑影的轮廓，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左脚猛地向后蹬地，积水被踩得“哗啦”飞溅，借着反作用力，身体以腰部为轴快速转身，右手的金属护腕同时发出“咔嗒”的机械脆响，三道暗银色的合金刃瞬间弹出，刃身还带着之前砍杀变异生物时残留的墨绿色汁液，在应急灯的闪烁红光里，泛着冷冽的寒光。

影队首领的动作却比他更快。那双戴着特制金属手套的手已经近在咫尺，手套是暗灰色的，表面没有任何纹路，只有指尖和指节处凸起的尖刺，每根尖刺都有半厘米长，泛着类似黑曜石的光泽——那是“域外金属”特有的质感，与实验室里生锈的合金截然不同，透着一股非地球物质的冷硬。陆毅的合金刃直直砍向手套手背，刃尖带着他注入的异能，本以为能像切普通金属一样轻松划开，可两者碰撞的瞬间，却发出了“铛——”的一声沉闷巨响，像是铁锤砸在钢板上，震得陆毅的虎口发麻，手臂都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心脏猛地一沉——合金刃的尖端只在手套表面留下了一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白痕，像是用指甲刮过岩石，连划痕都算不上。而手套上的尖刺已经擦着他的战术服掠过，衣料被尖刺勾住，发出“刺啦”的轻微撕裂声，一道细小的血痕瞬间出现在他的小臂上，鲜血顺着皮肤渗出，滴落在积水中，漾开一圈淡红色的涟漪。

“你的异能是金属操控？”影队首领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冷笑，那笑声像是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可惜，我的手套是用‘域外金属’打造的，能隔绝所有异能影响——你的能力，对我没用。”

话音未落，影队首领突然反手抓住了陆毅的合金刃。他的手指力道大得惊人，指节扣在刃身中部，像是铁钳一样牢牢锁住，陆毅甚至能感觉到刃身被捏得微微变形。没等陆毅发力夺回，首领手腕猛地一拧，一股蛮力顺着刃身传来，陆毅的手臂被扯得向外翻转，肘关节传来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松了手——合金刃瞬间被首领夺了过去。

首领没有丝毫停顿，手臂向后一扬，再猛地向前掷出！合金刃在空中旋转着，刃身划破空气发出“咻”的尖锐声响，速度快得形成了一道银色的残影，目标精准得可怕，直直朝着段清河的胸口飞去。此时段清河还在强撑着维持精神力屏障，刚刚挡下几名普通黑衣人的攻击，屏障表面已经泛起了不稳定的波纹，淡蓝色的光泽忽明忽暗。

段清河的瞳孔在看到合金刃飞来的瞬间，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甚至能看清刃身上那道被手套刮出的白痕，还有刃尖残留的自己之前注入的淡紫色药剂痕迹。没有时间思考，他几乎是本能地调动体内仅剩的精神力，将屏障朝着刃飞来的方向猛地加厚——淡蓝色的屏障瞬间从半透明变成了不透明的深蓝色，表面泛起细密的能量波纹，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石子。

“嘭！”

合金刃重重撞在屏障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击力顺着屏障传遍段清河的全身，他的身体向后踉跄了三步，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实验设备上，那台设备的玻璃容器瞬间碎裂，暗绿色的液体泼了他一身，带着刺鼻的腥臭味。屏障表面以撞击点为中心，瞬间蔓延开密密麻麻的裂纹，像是冬天冻裂的湖面，裂纹里的淡蓝色光芒一点点熄灭，最后只剩下几道顽固的光痕，勉强维持着屏障的形态。

段清河闷哼一声，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指缝间立刻渗出暗红色的血珠——那是精神力过度消耗，导致内腑轻微受损的痕迹。血珠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积水中，与之前陆毅的血痕混在一起，变成了更深的红色。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持续的“嗡嗡”耳鸣，连影队首领的身影都变得有些晃动，只能勉强看清陆毅的方向。

“清河！”陆毅的声音像惊雷一样炸响，他眼睁睁看着段清河受伤，眼底瞬间燃起怒火。之前因为要保护段清河，他一直克制着异能输出，此刻所有的顾虑都被抛开，他猛地抬起左手，掌心的金属感应装置发出一阵刺眼的淡绿色光芒，光芒不再是之前的柔和扩散，而是像聚光灯一样，死死锁定住影队首领，装置表面的纹路甚至因为能量过载，开始泛起细微的红光。

实验室走廊里的金属物品瞬间有了反应。先是散落在积水里的合金碎片，它们像是被无形的手抓住，从水中缓缓升起，表面的水珠顺着边缘滴落，在灯光下形成细小的彩虹；接着是墙壁上松动的金属管道接口，“哐当”一声从墙上脱落，带着铁锈的管道在空中旋转着，朝着首领的方向飞来；还有旁边废弃实验台的金属支架，原本已经锈得快要散架，此刻却突然绷直，像标枪一样射向目标。

这些金属物品在空中汇聚，形成了一道宽约两米、高约三米的金属洪流。洪流里的金属碎片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密集声响，暗银色的刃片、锈红色的管道、银白色的支架混在一起，像一头失控的巨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影队首领碾压过去。陆毅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的积水中，他的手臂因为持续输出异能而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死死盯着首领，没有丝毫动摇。

影队首领脸上的冷笑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他快速向后退了两步，双脚在积水中踩出两道深深的水痕，双手交叉挡在身前，那双域外金属手套瞬间泛起一层黑色的光泽。金属洪流撞上手套的瞬间，发出了“轰隆”的巨响，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猛烈。无数金属碎片被手套挡住，有的瞬间变形，有的则被弹飞出去，砸在走廊的墙壁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洞。

但还是有几块锋利的合金碎片突破了防御——它们是之前陆毅用异能锻造过的刃片，硬度比普通金属高上数倍。其中一块碎片擦过首领的左臂，“嗤”的一声划开了他的黑色作战服，一道约五厘米长的伤口瞬间出现，鲜血顺着伤口涌出，颜色比普通人的血更暗一些，滴落在积水中，瞬间扩散开来，与之前的血迹混在一起，变成了一片暗沉的红。

“没想到，你的异能已经达到了‘领域’级别。”影队首领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惊讶，他用没受伤的右手捂住伤口，眼神里的冰冷更甚，“不过，仅凭这点实力，还不足以打败我。”

他说着，抬起左手，拇指按在手套内侧的一个隐蔽按钮上。按钮按下的瞬间，手套表面的黑色光泽突然变得浓郁，像是有黑雾在手套内部流动。紧接着，一道半米宽的黑色能量波从手套掌心释放出来，能量波表面泛着细微的黑色电弧，像有无数小蛇在里面扭动，释放时还带着低沉的“嗡鸣”声，空气都仿佛被这股能量扭曲，走廊里的积水甚至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朝着能量波的方向流动。

陆毅脸色一变，他能感觉到这道能量波里蕴含的破坏力——比之前安康鱼的攻击强上至少三倍。他没有时间多想，立刻调动金属洪流中还未散落的金属，快速凝聚成一面巨大的金属盾牌。盾牌直径约三米，厚度有十厘米，表面用管道和支架交叉编织成网状，中间夹着厚厚的合金碎片，像一面坚固的龟甲。凝聚过程只用了两秒，可能量波已经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觉到脸上传来的灼热感。

“嘭——！”

黑色能量波狠狠撞在金属盾牌上，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黑红色光芒。光芒笼罩了整个走廊，连应急灯的红光都被掩盖，陆毅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盾牌传来，手臂像是被卡车撞上，骨头发出“咯吱”的抗议声。盾牌表面的金属网瞬间变形，合金碎片一块块脱落，有的甚至被能量波融化，变成了暗红色的铁水，滴落在积水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白色的蒸汽。

没等陆毅稳住身形，盾牌就“哗啦”一声彻底碎裂，黑色能量波的余威不减，直直撞在他的胸口。陆毅感觉自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猛地向后抛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背重重撞在走廊尽头的金属墙壁上——“咚”的一声闷响，墙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肋骨传来的轻微“咔嚓”声，喉咙里的腥甜瞬间涌了上来，一口鲜血喷在身前的积水中，染红了一大片区域。

“陆毅！”段清河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强撑着驱散眼前的模糊，抬手调动最后一丝精神力，凝聚成一道纤细的淡蓝色光束，朝着影队首领的后背射去。光束速度极快，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首领身后，可首领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身体猛地向左侧身，光束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击中了他身后的实验设备，设备瞬间爆炸，冒出滚滚黑烟。

影队首领转过身，看向段清河，眼神里带着残忍的笑意。他迈开脚步，朝着段清河走去，每一步都踩在积水中，发出“啪嗒”的声响，像是死神的倒计时。段清河的精神力已经彻底耗尽，屏障彻底消散，他只能靠在实验设备上，看着首领越来越近，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备用精神力药剂——可药剂瓶早就被刚才的爆炸震碎，只剩下空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是陆毅。他的战术服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嘴角还挂着血沫，左边的袖子被能量波烧得焦黑，露出里面渗血的皮肤。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像淬了火的钢铁。他抬起右手，掌心对着散落在地上的合金碎片，虚弱却有力地喊了一声：“回来！”

那些散落在积水里、墙壁边的合金碎片，瞬间像是有了生命，从四面八方朝着他的掌心飞来。碎片在空中旋转着，相互拼接，先是形成剑柄，再是剑身，最后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比之前更长更锋利的合金剑——剑身长度约一米五，刃身泛着冷冽的银光，剑脊上还残留着黑色能量波灼烧的痕迹，却更添了几分狰狞。

陆毅握着合金剑，双脚在地上踉跄了一下，却很快站稳。他深吸一口气，忍着肋骨的剧痛，朝着影队首领的后背猛地冲去！他的速度不快，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每一步都踩得极稳，积水被他踩得向后飞溅，在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影队首领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脸色骤变，想要转身避开，可已经来不及了。合金剑的剑尖带着陆毅全部的异能和怒火，狠狠刺中了他的右肩——“噗嗤”一声，虽然没能刺穿域外金属手套，但剑身上的力道却将他整个人钉在了墙上。首领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肩膀上的伤口鲜血涌出，染红了黑色的作战服，顺着墙壁流下来，滴在积水中。

“你们……别得意得太早。”影队首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他的头微微抬起，面罩下的眼睛死死盯着陆毅和段清河，眼神里满是怨毒，“管理员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会让你们知道，反抗‘域’的下场……”他还想再说什么，可肩膀的剧痛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死死咬着牙，身体因为愤怒和痛苦而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