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接近 第15章 14 工作日记

14 工作日记

周五录制的视频是live，最近这些天达米安一直在和朋友们忙这个，最初在达米安家里，然后到工作室排练。

工作室在郊区，非常大，青李第一次去不认路，开着导航也差点迟到了。

达米安和乐手排练时，青李就去和马修坐在一起。

马修并不会管太多，除非有比较严重的事情，这方面他不会去过多干涉。

青李也乖乖坐着，除非达米安叫他拿什么东西，很安静，因为马修经常要打电话。有的是关于公司，有的是关于达米安的工作，比如电影开幕式、演出邀约。

青李发现马修说话很果断，说一不二，觉得可行，就会立刻和青李讨论时间安排，如果觉得意义不大，就没有犹豫拒绝了，不会继续拉扯。青李听着马修的电话，感觉自己学到了很多。这种判断力是一个强人必须有的，太犹犹豫豫只会让人显得懦弱，没有掌控力。

而达米安在另一边坐着，并没太在意马修的电话，大概是很熟悉这种感觉了。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青李同意这点。达米安工作时的表情非常认真，倒不是不苟言笑，而是很专注，不会考虑其他事，一心一意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样的好处是，人看起来会精神许多。

马修租了一栋偏远安静的房子作为拍摄地点。

拍摄时，青李一时不知道是跟着达米安还是马修，达米安被化妆师和发型师围着，身边全是人，马修在现场看摄像团队布景，嘈杂的声音让现场乱的像一锅粥。

化妆师和服装师都是心善的大姐姐，看到青李手足无措的样子，小声在后面议论，叫他冷静下来过来聊天。

从女人国出来，青李差点被摄影团队放的各种电线绊倒，还把布景灯给扯歪了。摄像师小哥生气地吼他，“都怪你！离远点啦！”

“抱歉！”

青李想帮忙，但小哥甩手让他赶紧走。

导演看了眼表，时间表已经因为化妆和布景落后了，问摄影师，“好了吗？我们已经落后1个小时了！”

“都怪一个毛头小子！我要重新调光！”

几分钟后，导演让青李去隔壁房间叫达米安。

化妆师和发型师收手，让达米安离开化妆室，走到摄像机前，坐在一扇落地窗前。

导演和摄影师又开始微调，对着摄像机嘟嘟囔囔，三台摄影机，一台只拍达米安，一台正面大全景，一台左侧大全景，导演一台一台地确认，非常慢。

吉他手已经困到打哈欠，架子鼓手无聊地敲起鼓，贝斯手和键盘手低头玩手机。

像是终于调好了，导演离开摄像机，cue打板的小伙子。

打板后，录制正式开始，除了摄制人员外，还有马修、乐手的经纪人和青李，化妆师、发型师和服装师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工具。

为达米安演奏的四个乐手，青李比较熟悉键盘手大哥，他来达米安家的次数比较多，彩排时和达米安沟通也最多，年龄比较大。达米安说他是个很厉害的音乐制作人。剩下三个比较年轻，吉他手是个懒散的小伙子，两眼耷拉没什么精神，彩排时穿的很邋遢，今天多亏服装师还算看得过去。贝斯手来过达米安家，彩排期间准时上班准时下班没什么激情的已婚男人。与鼓手相反。鼓手一脸凶相，一副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打架了的样子，彩排时和女友打电话吵架，声音贼大话还贼狠，吓了青李一跳。

五个人坐在阳台前，背后是微风中的午后森林，阳光柔和，心旷神怡。为了用这个景，导演必须掐着点，不能晚。

达米安今天也一如往常穿着让人大跌眼镜的颜色——草绿色，坐在四人中间，看起来最突出，除了穿的颜色显眼，长得端正，眼神、表情和肢体动作也算表演的一部分，青李突然就能get到为什么大家喜欢他了。

除了乐手，服装师，青李也算认识，上次去开会时，青李见过她，一个友好但又强迫症的大姐姐，对他人很友好，但对手下的姑娘们非常折磨。相比服装师大姐，达米安的小手段都不算什么了。

化妆师是个心态很好的胖胖的大姐姐，总是笑盈盈的，虽然看上去是个平平无奇的家庭主妇，但手上功夫了得，化腐朽为神奇，像在变魔术。她说话办事跟人一种成熟感，让青李有妈妈的感觉，但比自己妈妈更加开朗，不会歇斯底里。

发型师是三人里年龄最小的，穿着也是最露、最艳的，瘦瘦高高，身材很好，但一开口就能听出是个口无遮拦的姐姐，说话很逗、很随和，听说青李成了达米安的助理，立刻八卦起来问了很多事情，就连达米安也拿她没辙。

大多数问题没什么营养，就是中年人喜欢打听的小道消息，你之前做什么的，你爸妈做什么的，有对象没……但其中一个点让青李有点在意，发型师姐姐先问了有没有男朋友，回答没有，很惊讶然后再问那女朋友呢？好像她认为青李有男朋友的可能性比女朋友大？

为什么？自己看起来像喜欢男人吗？青李摸着自己干瘪的小肚子，也没肌肉啊，她怎么会这么想？

不过青李不抗拒和男人在一起，自己喜欢就行，未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只是还没考虑那么远，他总觉得这件事要再等一等。

上学时有过喜欢的女生，但都是一时的想法，很快就变了，他无法想象自己能与一个人长时间在一起，与她分担责任和喜悦。

也不算大男子主义，青李觉得那样太强势，不够和谐，而且他没那么强的掌控力，可能是心里总期待比自己更好的，为了配得上另一半，自己必须要变得更好才行，现在还不够。

人往高处走，肯定希望另一半强大，但同时意味着自己弱，又会产生自卑感，无限循环产生矛盾，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能选择一个。

是做强的那个，还是被保护的那个？

最难的是哪个都选不了。青李见过很多有钱人、球星、明星，他们本身就很强，有强大的赚钱能力，另一半长得好又会来事就行，不需要过多要求。

青李也见过很多来面馆的穷鬼，身份地位导致他们没有选择权，这些人早早放弃，得过且过，要求也不多。青李听亲戚朋友说过小白脸的故事，他们其实不会在乎别人说什么，没有尊严也比贫穷好。

可世界上多的是像青李这样在两个极端之间徘徊的人。

听着达米安演唱情歌，期待与爱人一起的美好浪漫的未来，青李理解那些乐评对达米安的抨击，乐评不喜欢情歌，但只要现场听过，就能听出这是达米安恋爱时写的词，或者，青李想，可能是因为达米安对于爱情的理解过于肤浅和理想化了，像个思chun的少女，让乐评觉得深度不够。

他这个年纪，已经可以考虑结婚成家了，毕竟比他年轻的歌手都结婚了。之所以发爱情主题的专辑，也是这个理由吧，成名有了成绩后，想要开始新的旅程。

达米安明显是前者，他需要的另一半很简单，漂亮，跟在他身边衬托他、帮助他处理杂事就够了，最好还能忍受他身边的莺莺燕燕。

想起荷花池发生的事，青李更确定这点了。忍受和监视男朋友身边每一个人，每个男人和女人，属实心累。

录制一直到晚上才结束，同样的内容录了两遍，又录了其他歌，存物料。一个工作人员用手机录了些有的没的，作为花絮。

达米安和摄制团队击掌道别，导演夸了达米安很久，摄影师、灯光师和录影师收拾工具，两三个工作人员拿着签名板过来，说是为了家人和朋友要签名。乐手和他们经纪人装乐器。

素材一两天就能剪出来，剪出来会传给马修和达米安检查。

达米安本想请乐手吃饭，他们说反正要去达米安家聚会，今天就算了，他们有别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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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后视镜中疲惫倒头睡着的达米安，青李回想拍视频时的达米安，仿佛不是一个人。

这就是传说中艺人的两副面孔吗？

不过达米安在拍摄现场像个乖宝宝出乎了意料，青李还以为他在工作时是倔强又不肯听话看谁都不顺眼的耍大牌艺人，他可能很享受那种大家都围绕着的感觉吧。

今天一天在录制现场忙碌，青李跟着马修学到很多，果然大公司就是不一样，人多、工作任务和流程分得很细，光达米安的造型就要三个人负责，发型、服装和化妆，非常奢侈。小公司则需要员工多才多艺，还要非常廉价，每个人身兼数职、什么都干。

青李看着马修在现场运筹帷幄的样子，思考，也许管理层就会把人变成这样吧。达米安并不是个控制狂，他想要的权力只有生存和创作，马修拥有剩下的权力。

掌控他人，容易上瘾。

不知道是人类的基因，还是社会潜移默化形成的。一旦掌握了别人的命运，会不自觉地想要更多。决定了他人的发型，接着就要决定服装，然后是婚姻，甚至生老病si。

青李不愿成为那样的人，但如果有一天他也变成了这样的人，未来的他会有一百种理由解释为何必须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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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家时，多萝留下字条和晚饭离开了。可能今天太累了，达米安饭也不吃就去睡了，青李因此省心了不少。

周四和周五，达米安真的没有再给青李找麻烦，没有把自己的房间搞得乱七八糟，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没有半夜喊人起来陪他。

达米安这么安静，搞得青李还有点不习惯，虽然每天还是起的很晚。

青李劝达米安晚上老实睡觉，不然每次工作当天都要他来叫。

达米安有起床气，会朝青李扔枕头，躲到被子里不出声。

中午吃饭，两人异常的安静，一句废话不说。多萝没听到达米安吆五喝六地命令青李干杂事，想到两人可能和好了，还有点欣慰，但不知道为什么沟通比以前还少了，这应该不是个好现象吧？

之前的生病 闹剧，思路被搞断了，最近在重新找回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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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4 工作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