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接近 第1章 00 新人最先被踢

亲爱的达米安：

请原谅我无法解释更多了，我不得不选择离开。

现在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不敢奢求你等我回来，干脆把我忘了吧。

如果未来我们有机会再见，我允许你揍我一拳。

再见。

维克多

00 新人最先被踢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青李端着两个白色瓷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其中一杯放在隔壁同事的桌子上，“你的咖啡。”

“谢谢。”同事眼盯着屏幕，没有看咖啡，“最近的娱乐圈太平静了，一个tou税、红毯出糗、隐婚生子的都没有。”

“这不是好事吗？”

“对我不是，只能写退圈从商的三流歌手的故事，这家伙要不是曾和达米安同属一个公司，谁会看他？”

“我会。”

同事轻笑，“少来了，达米安刚完成巡演，又被拍到和嫩模一起在游艇上嬉戏，正在风头上，我要赶紧利用他的流量搞点击量……‘达米安·Dra同公司的艺人退圈从商，坦言比以前赚得还多’，这个标题如何？”

青李喝了口咖啡，“你这发出去，会被达米安的歌迷骂吧？”

“他们又不认识我。达米安赚了那么多钱，分点流量给我这个穷鬼又如何？反正那么多人都借了。”同事耸耸肩，“你看看这些照片怎么样？五张里选三张差不多了吧。”

“全是达米安啊？你不是写他同事的吗？”青李略看了一遍，用笔指了下中间三张，“中间仨吧，我觉得挺不错的。”照片被放大后，青李感慨道，“唉~不愧是艺人，长得真帅。”

“帅？哪儿帅了？我觉得长得不够男人，只有女生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的。”

青李没有否认同事的话，但也没有否认刚才自己说达米安帅的评价。

“叮铃~”

青李听到手机响了，是组长发的消息，让他过去。

“组长让我过去。”

“为啥？”

“我写了一篇报道，组长说愿意帮我看看，如果好的话，还能发出去呢，让我做专题。”

“哇~真的假的？太棒了吧？嫉妒你，我比你晚来一个月，还在写软文。”

青李站起来，拽拽褶皱的衬衫，对手掌呼气，咖啡味的，但没关系。

“那我去了。”

“祝你好运。”

青李走向办公室另一端的透明玻璃房里。组长正在打电话，打手势让青李走进来。

深呼吸一口气，青李推门进入，背手站在组长面前。

大学毕业后来这个新媒体公司的工作，青李还以为自己是来做新闻的，结果是来分析热点的，如何利用热点提高点击率，收广告费的。

表演专业去游乐园当小丑，媒体专业去新媒体公司写软文，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但是托长时间任劳任怨的福，青李争取来一次深度报道的机会，只要这篇试写稿的评价好，就能朝真正的媒体人发展了。

“好，好，那咱们再联系，我不打扰你了，行行，有机会一定，好。”组长挂了电话，“我叫你来是关于你的稿子。”

“嗯。”青李期待地回答。

“写的很不错，但是用不了。”

青李石化在原地，“为什么？”

“你知道这次的禁令是魔法师委员会下的吧？”

青李下意识地点头，“可是这次低级魔法师失业潮，间接影响了像我们这样的一般人，如果委员会无法帮助他们，一切都会失控。”

组长失望地叹气，指着自己，“看着我，我像魔法师委员会的会长吗？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那就应该闭嘴。”

“……”

组长看到青李露出失望的表情，安慰道，“我相信你很有才华，别浪费在这上面。我也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可真的不意味你可以说出来，如果这点道理你都不懂，那你就还是个学生。”

青李低头无奈地笑了。

“我没开玩笑，你是对的，那些魔法师的屁事已经影响到我们这些普通人了。”

青李看着组长耐人寻味的表情，逐渐读出了眼神中愧疚的意味，联想到了什么，脸瞬间变了。

组长明白青李理解了自己的话，点头，“你也知道我说了不算，像你这样的新人总是最先被踢的。你和志豪，最多可能留一个。”

青李回头看向刚才还和自己喝咖啡聊天的同事。

“你想留下，就学会按公司的风格来。志豪比你更适合公司的风格，但我更欣赏你的才华。你想被他夺走工作吗？”

“……”

.

青李下班后，迷茫地站在地铁站。晚高峰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

妈妈打来电话，青李不想接，他不想回家见任何人，甚至不想回家，于是从人流中挤出来，出了站。

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商场附近，坐在花坛边上，扯开衣领，驼着背，茫然地看着四周。

霓虹灯和走来走去的人流，让不动的青李显得更孤单。

一个白发流浪汉路过，拿着一个罐头盒，在青李面前晃了晃，“行行好。”

青李被惊醒，抬头看了流浪汉一眼，回过神明白他要什么后，坐起来掏口袋。

在青李把硬币扔进罐子里面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请你离开，流浪者不能进入市区。”

“行行好，我只是想要一点吃的。”流浪汉被黑衣男人推搡着离开，而且越推越用力，生气了，举起胳膊，露出手腕上的塑胶手环，“看到这个没！？我可是魔法师！”

“你能离开这里吗？这是商场，不是给你逛的。”

“鸟羽市爆zha我可是救援队的！救过很多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

当天晚上，青李彻夜未眠，脑子里不断回忆起白发流浪汉的身影。

第二天，来到公司，背包放在办公桌上，青李看到同事抱腿躲在办公桌下哭。

青李蹲下来，问，“怎么了？你在下面干什么？”

同事两只胳膊抵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脸，“我爸在医院查出胃癌晚期……我爹妈都被辞退了，我妈还欠医院钱，全家现在就剩我了。”

“！”

“我赚的太少了，帮不上一点忙，我没用，没用！”

青李也坐下来，握住同事的一只手。

“不是你的错。”

“我真是个废物，我爸躺在医院，我却什么都不做了，我算什么儿子啊，算什么男人，算什么……”

.

夜晚的商业街道上，一个穿着时尚小西装的男人走进一家拉面店里。

店里一桌大叔正在边看球赛边吃拉面，声音很大，男人坐到离他们比较远的桌子。

“如果不是你丢了工作，我们就不用这么困难了！现在店面要装修，你说怎么办？生意还这么差。你就不能回公司求求他们？”

一个大妈追着一个年轻人从后厨出来。

年轻人耐心地劝道，“你能小声点吗？大家都听得到。”然后来到小西装男人面前，“请问吃点什么？”

“来碗拉面。”男人脱去西装。

年轻人回到厨房，“爸，一晚拉面。”

妈妈追上他，“为什么？你是不是犯什么错了？”

“我说了很多遍！”青李有些暴躁地回答，“不是我做了什么，是公司财务不好，不止裁了我一个。”

“如果你认真工作，他们为什么要裁你？一定是你不好好工作！”妈妈突然哭了起来，“我这么辛苦供你上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妈妈走出厨房，坐在离厨房最近的一张桌子，拿着围裙放声哭了起来，“我没教育好你，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啊……”

妈妈的哭声引来了客人们的注意，爸爸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将拉好的面扔进锅里。

青李坐到母亲对面，“别哭了，客人都听到了。我保证尽快找到工作。”

妈妈捂着脸继续哭，“反正你不认真工作，还是会被开除，都是我没把你教育好，我不配当妈。”

看球赛的大叔突然开口，“现在经济不好，都是那群魔法师的错。”

“什么魔法师？”妈妈愿意听大叔说话，抬起头。

大叔说话铿锵有力，“魔法师协会禁了黑魔法石，那些低级魔法师找不到工作，就来挤压咱们普通人的生存空间，都是他们抢了咱们的工作！”

“既然是魔法师，为什么会没工作？”

“你不知道吧？魔法石和魔法师是分等级的，低级的魔法师用不了高级的魔法石，他们只能用黑魔法石，黑魔法石没有等级限制。但是现在协会禁了黑魔法石，那些低级魔法师不能继续用黑魔法石，就丢工作了呗。”

“禁那个干什么？”

“那些是被诅咒的石头，用黑魔法石的魔法师都疯了。但就这样，有人还是不怕追捕，私自贩卖使用黑魔法石。”

妈妈讥讽道，“疯了也比穷了好。”

厨房里，爸爸按铃，青李赶忙过去，把做好的拉面端给西装男人，“请用。”

“谢谢……啊！等一下！”男人向青李招手，让他过来。

青李觉得男人的眼光很奇怪，但还是走了过去，“有什么需要吗？”

男人打量青李的脸，似乎在评估什么，“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话，你在找工作是吗？”

青李不知道男人的意图，犹豫了几秒钟，“嗯。”

“会开车吗？”

妈妈注意到客人和儿子之间的不寻常对话，走过来，扶着儿子的肩膀。

“会。”

“结婚了吗？或者有男朋友女朋友？”

“没有。”青李这次没有犹豫。

“我可以给你一个面试机会。这周六早上，东郊的绿松石咖啡，在一条河边，我记不清叫什么河了，等我找找。你很幸运，招募时间快截止了。”

妈妈一听说面试，擦干眼泪笑了，“谢谢你！谢谢你！这顿饭我们就不收您钱了！”

男人拿起手机，快速打字，“不不不！能不能被选上不是我说了算。”

“那也非常感谢。”妈妈欣喜的心情溢于言表，“是什么工作？”

“呃……”男人突然结巴了，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这份工作，只要被选上，薪水非常高！还会结识很厉害的人物，只是，只是……面试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青李觉得男人想隐瞒的部分，才是他最关心的。

如果这是份很赚的工作，为什么他不能说清呢？为什么这么结巴？

“合法吗？”

“我向你保证！绝对合法！”男人在地图app上找出咖啡店的位置，给青李看，“就是这里，记得周六早上，早点去，在咖啡店营业前要面试结束的。”

“……有危险吗？”

“放一百个心！如果我像你这么年轻，长得还这么帅，我也愿意去面试。”男人轻轻拍了拍青李的胳膊，“祝你好运。”说完拿起辣椒罐往面里加辣椒酱。

青李觉得这很可疑，回头看母亲。母亲很激动，“人家给了你机会，你应该高兴啊。”

母亲想的太简单了，青李叹气，万一这工作是刚才大叔说的私自贩卖黑魔法石，被抓到了不就完了？他可不想牵扯进去，但男人保证了是合法的，妈妈又不会让他拒绝。

青李把手机还给男人，“谢谢。”

男人吃着面，没办法说话，接过手机点了点头。

但青李还是觉得不对劲，转身走了两步，停下扭头回来，“您是做哪一行的？”

男人咽下面，“哦，我是音乐公司的。”

越来越可疑了。

小达同学０１出现，０３正式登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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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0 新人最先被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