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回档，怪谈跪求我通关 第15章 永鑫商场（3）

在姜临一的提醒下，其他三人心领神会，全都警惕起来。

店员再次拿起VR眼镜上前，准备为四人佩戴时，石荧率先迈出一步制止，“等一下。”

她将姜临一护在身后，对店员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歉意：“我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就戴上VR眼镜？我们能不能先进体验舱，感受一下，等坐稳适应了，再戴上设备？”

对方动作明显呆滞了一瞬，出乎姜临一意料的是，店员并未因这接二连三的问题而流露出任何恼怒或不耐烦，随即猜到这是石荧特有的异能导致的。

根据昨天的简单聊天，她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人第一次经历怪谈后，就可能觉醒异能。异能千奇百怪，对破解怪谈来说，往往有意想不到的帮助，因此调查局的成员大多也是异能者。和自己不同的是，他们在怪谈中使用异能的代价更为高昂，不仅会消耗San值，还可能对精神造成难以逆转的永久性污染，除非借助特殊道具或能力才能净化。

因此，怪谈调查局明令禁止调查员滥用异能。

“女士，这是规定流程。提前佩戴VR眼镜是为了确保引导过程顺畅，以及物理模拟沉浸感的完美构建，同时避免外界光线干扰视觉校准……”

店员的解释看似合理，但“物理模拟”四字直击姜临一心弦。

其他三人同样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四人交换眼神，不约而同地看向陆烬。

体验馆里灯光明亮，纯白的墙壁和地板上找不到一丝阴影，陆烬的“阴影同化”却要依托于大片阴影才能施展，他不动声色地脱离队伍，去寻找能切入的地方。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VR体验馆最里面的一个角落，体验舱的投影与墙壁夹角刚好形成一片阴影死角，不大不小，正好够他探查体验舱的内部情况。

这是唯一机会。

陆烬装作百无聊赖的顾客，双手插兜，看似随意地朝着那个角落踱步而去。但他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另一名店员的警觉，他停下手中工作，对陆烬大声喊道：“那位先生！请遵循我们的引导，在规定的路线上行动，不要靠近其他区域！”

眼看那名店员就要去拦下陆烬，一个声音平地炸响。

“哎呀！等等！等等！”

侯不语的音量之大，成功吸引了全场所有店员的注意力。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精准地“不小心”和那名店员撞了满怀，顺势挡住对方去路。

“小哥小哥！你们这个！”侯不语脸上堆满夸张的好奇，语速快得像机关枪，“这蛋壳！是什么材质的？看着好高级！隔音效果也挺好哈？还有还有，里面清洁消毒做了没有啊？是一客一消毒吗？会不会不干净啊？用的消毒液吗？有没有残留？我这个人洁癖又鼻炎，我怕。”

说着，他夸张的打了个喷嚏。

姜临一也加入战局，举起手中宣传单直接一巴掌扇到店员脸上。这彪悍的举动让旁边的侯不语都投来“这你都敢”和“算你厉害”的眼神。

那店员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他怒不可遏地从脸上揭下宣传单，胸膛起伏，眼中窜起怒火，下一秒就要爆发。

姜临一却立刻变脸，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声音又软又怯，仿佛刚刚的“行凶者”并不是她：“对不起，哥哥！我就是太害怕了。”

她说着和自己动作截然相反的话语，“我胆子特别小，如果中途吓哭了算不算违反规则？你们有没有紧急叫停按钮？我可不可以主动退出啊？”

店员被这无缝切换的态度搞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回答：“一旦开始后，中途绝对！不可以！退出！”

“那，还有还有！”姜临一不等他喘气，再次举起宣传单，挡住对方视线，“你们说的这条规则，‘务必体验全过程’，这个‘全过程’到底怎么算啊？中间眨眼少看一帧，会不会就不算全过程了啊？可我也不是故意的！生理反应控制不住嘛！”

店员简直要崩溃，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胡搅蛮缠，问题刁钻至极的顾客！

店员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慑于底层规则又必须向顾客解答，“可、以、眨、眼！”

另一侧，石荧也没闲着，她举起VR眼镜拿到半空把玩观察，温声向另一位店员提问：“这位先生，我朋友们都没有恶意，只是有些胆小，你们理解一下。能麻烦您再给我详细讲解一下吗？比如，这个眼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三人的完美配合下，店里乱成一片，所有店员的注意力都被拉走，体验馆里出现了管理真空。

短暂的几秒内，陆烬的身体如水滴归入大海，在角落的阴影里悄然蒸发。

这时候，被姜临一和侯不语两人缠住的店员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要干嘛，他烦躁地推开两人，下意识地扫向陆烬之前走向的角落，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他愣了一下，满是困惑和不解。

没等他想明白，陆烬又鬼魅般地从阴影中退了出来，仿佛他一直站在那儿，从未离开过。

大变活人的场景让店员怔住，他指着陆烬，疑问更深：“欸？您刚才？”

看到陆烬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侯不语立刻笑嘻嘻地打断店员的话，同时走向陆烬的方向，揽住肩膀，将他带离角落：“没有，没有！你看错啦！他一直在这儿帮我研究这‘蛋壳’呢！你们这些东西，看着还挺先进啊！”

说完，他又朝陆烬招呼道：“走走走，我们去看看石荧姐那儿，那些眼镜也挺有意思哈！”

侯不语脸上笑嘻嘻，但心里却不容乐观，他一碰到陆烬身体，就察觉到对方全身硬得像石头，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陆烬紧绷的状态。他侧头一瞥，只见陆烬嘴唇紧抿，脸色也更加冷峻。虽不知他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石荧也意识到陆烬带来的绝非好消息，她立刻上前，对店员们安抚解释了一番：“谢谢你们的解答，我们再自己看看，待会再进行体验。”

诡异们勉强点头同意，但看向四人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毫不掩饰的警惕。几名店员慢慢靠近，隐隐形成合围之势，将这几位多事的顾客列为重点关照的对象。

四人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有限的区域内慢慢踱步，和真的普通顾客一样，在认真考虑是否要进行消费。

趁着背对店员，还有体验舱遮挡视线的瞬间，陆烬将声音压得极低，用只有四人能听到的大小说道：“根本不是什么VR体验，里面就是诡异直接动手。”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陆烬又回想起，穿过阴影见到的场面：受害者被禁锢在舱内，诡异却直接趴在他身上大快朵颐。这个“全真VR体验馆”对于诡异来说，就是一个将活人固定好、方便它们从容用餐的高级餐厅！

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将其他三人冻在原地。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姜临一还是被这些诡异的胆大妄为给吓到。

难怪上次的“体验”真实到令人发指！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VR模拟，就是一场**裸的屠杀！完全是一个打着高科技的幌子、剥夺受害者感官后直接进行虐杀的屠宰场！

“卧槽？”侯不语倒抽一口冷气，极度震惊让他声音都控制不住地拔高了一些，“合着‘全真模拟’就是‘全真挨打’啊！那完了完了，我们没了啊！”

石荧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又扫了眼那些洁白光滑的体验舱和道貌岸然的店员们，现在再看，只觉得都是令人作呕的虚伪和残忍。

冰冷的现实随之而来：

四人已踏入店铺营业范围，根据潜在规则：进店后必须消费。

主动进入体验舱，无异于将自己洗剥干净送上去给诡异分食；

拒不消费，同样触发规则，下场不会比餐厅里变成“夫妻肺片”的人好多少。

一时间，四人进退维谷，就算看破真相又能如何？

不过是选择清醒地接受结局，还是麻木地走向终结罢了，前者似乎还更痛苦一些。

一旁的店员们看穿了他们的窘境，不再催促几人去体验VR，脸上的笑容也愈发意味深长。对于诡异而言，猎物已走进了围场，那么早一点晚一点享用，并无区别，它们有的是耐心。

绝望的气氛越来越重，大家不得不搜肠刮肚的想还有什么遗漏的信息。

“那个眼镜，”石荧迟疑地开口，说出自己之前注意到的异常，“当时我掂了掂，感觉挺轻的，也不像是真的VR眼镜。”

没有其他线索，四人只能再走向放着眼镜的台面，姜临一主动拿起一副，不顾店员阻拦，敲了敲镜面，传出的声音却代表里面是空的。

瞬间豁然开朗！

她深吸一口气，高举“VR眼镜”，换上了消费者受欺骗后的表情：“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清晰响亮，足以让店内所有人和外面几个还在观望的顾客都听到。

店员戏谑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识地反问：“这位顾客，您有什么问题？”

“问题？问题可大了！”姜临一毫不客气地将VR眼镜重重拍在旁边的展示台上，“你们管这叫‘VR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