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将右手放在白德面前的书上,左手放在桌面,撑着头冲他微笑。
“给你当然可以,但是……”亚伦故意停顿了一下,留给白德一会儿想象空间的时间,“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亚伦用手指轻轻敲打着书封,一下下的敲击音毫不落下都入了白德的耳,弄得白德心痒难耐。
照这意思,自己是要答应亚伦的要求才能得到这本自己想要了很久的书。
亚伦的要求估计也过分不到哪去,白德脖间一个滑动,几乎是不假思索,果断道:“好!”
“确定?”
“确定!...确定什么?”
白德也停顿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都还没听到亚伦的要求,为了得到书就赶紧答应了下来。
可惜,当他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明天下午两点,准时到旁边的二楼最里面的教室见喔!”
说完,亚伦便离白德越来越远,离图书馆大门更加近了几分。
白德立刻离开座位,刚向前走几步便想起了什么一样,快速回到长椅将那本书拿走,转身时,亚伦已经到了大门了。
“记得带上这本书。”
亚伦站在两扇门中间,特意将怀中的那本《精灵种族学》举起来晃了几下,让白德看到。
门中人来人往,白德只看到少年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后,大门完全关上,彻底不见了少年的踪影。
少年的那种笑容,白德永远不会忘记,是亚伦的计谋得逞后的笑。灿烂,明媚如阳光般,谁都不知道他的计划真正进行时是什么样子。
白德自知短时间不可能再找到亚伦后,怀中仍然紧抱着那本书,淡淡叹了口气后,就当认命了。
白德就这么被亚伦“邀请”着,一起学习了神秘的精灵种族知识,几周的苦不堪言后,白德的学习终于结束。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亚伦却在最后一课结束时,一脸毫无悔意地邀请白德去吃了顿甜品。
这么久过去了,白德依旧没有忘记亚伦那次……
请自己吃的甜品真的很好吃。
关于那段日子究竟有多痛苦,白德完全不想回忆。
......
回到现实,白德发现自己竟然在回忆那时的光景,再看一眼亚伦,性格跟当初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此时的风变得大了些,风将亚伦的长发吹起,掩盖了他半边脸,被风吹动的发间,如大海般的眼睛不断被藏起又显露出来,一抹浅笑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很快,风停了,白德又能看清他的脸了。
目光移向戴斯顿,风似乎并没有能将他的头发打乱多少,那对琥珀与另一对蓝宝石在此时,在光下,似乎格外融洽。
白德很快意识到,风就算未起,夜幕般的长发未将他的脸遮住,他也如夜逐渐跌入奥维沃,渐渐地看不清他了。
亚伦很有兴致地看着白德看着自己那一副想说什么又迟迟未说出口的样子。
“亚伦,你…...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到请我与你一起吃甜食的?”白德将这个临时的疑问说了出来,在他印象中,亚伦很少诚心请自己吃甜食,最常见的不过是把阿克苏什先生给亚伦的黄油曲奇再送给自己。
当时的事情很多亚伦都忘得差不多了,突然提到当时的一些事情,回忆起来还有些困难。
“嗯...之后我似乎是请了一顿,大概是正好出了什么新款就拉着你一起去了吧。”
亚伦漫不经心地找了个原因。
不对......他想问的不是这个,白德将手一紧,呼吸沉重了一下,他一定要问出来,连他的身子似乎都向前倾了一些。
“亚伦,你真的想用这种方式来......”
一阵急促的马车驶过地面的声音传来,地面都在微微震动,白德完全被它打断掉话。
亚伦朝那两辆马车看去,华贵的马车在马车夫的操作下缓缓停在他们面前,白德重新戴上披风的宽大帽子,在亚伦背后低着头无声地继续了刚才的话语,没有任何人可以听见,包括他自己。
戴斯顿也没有看马车,而是仔细观察着白德唇间的闭合,看清了他被打断的剩余,随后才看向马车。
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个女孩儿,她一下来就径直朝二人走去,在他们面前停下:“科里森先生,戴斯顿少爷,船只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二位了。”
标志性的异瞳,手执奥本欧圣剑,白德发现是芬劳家的人后,想到可能是亚伦正在进行的某个特殊计划,转身迈开步子走向专市。
“幸苦缪乔小姐亲自来专市通知消息了,都准备好了的话,明早就可以正式出发。”
亚伦说完,缪乔伸手朝向后面的另一辆马车,示意亚伦与戴斯顿乘那辆车回去后,自己也重新上了马车。
马车速度刚好,在路上并不是很颠簸,在上面休息还算舒服,于是亚伦刚上马车不久,就合上了眼睛,靠在马车一侧没有了动静。
戴斯顿看了眼刚上马车就开始休息的亚伦,转头看着海上的夕阳。
各色各异的云朵下出来的光照在海面时,颜色似乎都是差不多的。
夕阳照在他的脸上,使他的眼眸都变得更深了些,此时的海面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波光粼粼的,也永远都是美丽的,浪尖碎成金箔,粉饰着夕阳之歌。
两辆马车停在芬劳家宅前时,天色已晚,芬劳夫人还是出来亲自迎接了缪乔与后面的二人。
亚伦回到客房,将一只手放在另一边的胳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文斯宝石专市比想象中无聊多了,那个大少爷却是很认真地在看商品。
白德有一段时间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不过对他那不知道会想到什么天涯海角去的脑瓜来说挺正常。
一阵整理过后,二人先后合眼休息。
第二天早上,亚伦与戴斯顿正好同时开门,礼貌性地问好后,刚下楼到客厅,便看见费里塞一脸不爽地在桌上等候,旁边还有缪乔和芬劳夫人。
看见二人下来,缪乔轻轻用手肘碰了一下费里塞,像碰到一根拉满的弓弦。
费里塞指尖敲击着桌面,心中还是很不爽,但表情看起来确实有所改变,变成了一脸不爽又憋屈的样子。
缪乔观察了一下费里塞,没有那么无礼了,说不出的古怪将部分不爽代替,缪乔实在忍不住了。
“噗嗤——”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