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森果然名不虚传。”
男人说着,就将手上的东西向亚伦身后一抛,那东西牢牢抓住了亚伦的右手。
亚伦低下头,那东西带着亚伦的右臂一转,一个白色光圈便将他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男人却停下动作,凝视着亚伦的笑,心中产生不安:“你明明能躲开的,为什么……”
男人话未说完,手腕忽然被什么东西压住,他低下头,发现那个白色的光圈此时已经到了他腕间。
而亚伦正眯眼笑着坐在对面,缓缓拍着手,笑容灿烂无比。
男人此时看着亚伦,只觉得厌烦,发现双手完全动弹不得,便向亚伦吼着:“该死的犯罪分子,解开!”
“需要犯罪分子帮芬劳少爷开个门吗?你亲爱的妹妹才好助你挣脱。”亚伦特意重复了那位芬劳少爷对自己的称呼。
“不需要!回来!喂!别让缪乔看到……”男人有些焦急。
亚伦不顾身后那人如何喊叫,嘎吱一下将房间的门打开,对面戴斯顿早早就听见响动,此时也出来了。
戴斯顿站在门口,亚伦看见了他,向他挥手打着招呼。
向亚伦房间内看去,一个被奇怪的白色光圈绑住的人很是抢眼,他身下的灰色披风已经乱成一团。
戴斯顿已经莫名变得见怪不怪:“科里森先生,请问一下,那位是?”
“啊,克尔少爷,介绍一下,这位是芬劳少爷,来协助我们调查事件的。”亚伦朝身后打了个响指,男人手上的白色光圈瞬间不见,只见那男人拿上披风,快步朝门口走去,怒气冲冲地瞥了一眼亚伦,又看来了眼戴斯顿,转身就在楼道的拐角处消失了。
“芬劳家竟然还有一个少爷?”戴斯顿听过芬劳家的名号,却从未听说过有芬劳少爷这一人。
“他其实也不算芬劳家的人,小时因为战时和家人失散,芬劳家的前任管家将他带回到芬劳家中,他因无意中展露出来的魔法天赋被芬劳夫人看重,便被收养成了自己的孩子,因为身份原因暂时没有在普通世界公布,没记错的话……他目前在魔法界也有个挺像模像样的职位。”
亚伦详细地解释着。
“那刚刚这位少爷是在?”
“芬劳少爷在例行公事而已,对吧?芬劳少爷?”亚伦将眼神移到了楼道内。
楼道拐角处一个灰色的衣角在二人眼前闪过。
此时的芬劳少爷碍于芬劳夫人还在家中不能立刻痛击犯罪分子,边不高不低地痛骂着边捏着拳头在楼道中快步走着。
戴斯顿听到几句芬劳少爷的优美语句,决定装作没听到:“查丝先生,芬劳少爷既然有份不错的职位,对调查这次船只爆炸事件应该也已经有所了解了,似乎会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亚伦笑着点点头:“或许吧,天也不早了,克尔少爷早些休息,明早不出意外能与芬劳少爷正式有一次见面。”
戴斯顿关上门,坐在床沿边,将用来束发的丝带解开,放在床头柜上,将房内最后的蜡烛熄灭,白烟飘升在周围黑乎乎的一片里。
突然冒出的芬劳少爷,和亚伦话语中明显的真相的未透,都让戴斯顿觉得自己所了解的跟实际比较来实在是少之又少。
眼下还是尽量获取到关键因素吧。
一双琥珀在黑暗中消失。
芬劳家宅客房内,阳光从客房一处彩色的玻璃花窗透了过来,直直落到地面上,尽头是一个个如盛开的花朵般五颜六色的不规则光斑,组成一片光的春天。
细小的灰尘光下清晰可见,毫无目的般向四处的虚空扑去。
两个身影从窗旁经过,一束束好似薄如蝉翼的丝织物的半透明光束仿佛想要追上二人的脚步,不停变换着。
“母亲,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参与!”
亚伦与戴斯顿刚走进客厅,便听到芬劳家的少爷——费里塞近乎喊出的一声,随即便是杯子倒下的脆响。
费里塞已从座位上站起,一旁的杯子可能是站起时幅度过大的手碰倒的,棕色的液体只有很少部分残余在杯子底部,前方的桌上,液体正缓缓向前淌去,目的地仿佛是整片地面。
液滴从桌上嘀嗒而下,在桌上与地上都形成了一小摊咖啡液,咖啡浓厚独特的香味逐渐在空气中弥漫得更甚。
“费里塞!”芬劳夫人带着些许怒意的一声训斥,缪乔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突然,目光转移到了客厅门口的两个人影,只好先合口,轻轻用鼻腔呼出一口气。
芬劳夫人也注意到了门口有人,调整好语气,开口道:“二位先生,实在是抱歉,少爷跟家里有些小矛盾正在处理,还请见谅。”
费里塞猛地一个回头,一个是他随时想上报的家伙,另一个是珠宝商世家的少爷二人在眼前突兀烦心得很。
耳边咖啡液滴落的声响在此刻沉寂的空气中格外突出,费里塞缓缓坐了回去。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母亲邀请他们来参加下午茶,与其说是共进下午茶,行主人之礼,倒不如说是找机会谈话。
“尊敬的芬劳夫人,如果是有家事要处理,我们可以等会儿再来问候。”
亚伦率先打破安静,听着刚刚费里塞的反对音,打翻的杯子,也就知道大概是什么事了。
亚伦向戴斯顿极其小声地说了句话,缪乔发现亚伦并没有用手遮挡住嘴,于是干脆紧盯着他的双唇,缪乔早已精通的唇语在此刻仿佛就是破译“密码”的关键钥匙。
亚伦不再说话后,缪乔在心中默默写下刚得到的信息:我们先走,他会来的。
很快,两个身影离开了客房。
缪乔的目光回来时,费里塞此刻正微低着头默默坐在椅子上,抬头时发现两双来自母亲与妹妹的目光此刻正不约而同地聚集到自己身上。
这是……自己又干什么了?
“母亲……?”费里塞小心问了一句,不过芬劳夫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费里塞,“缪乔?”
费里塞不死心地喊了声妹妹的名字,不出意外,费里塞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又声地答案。
费里塞意识到了什么,头微下陷,右手一撑桌,转身快步从客厅门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