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侦探事件薄 第7章 第7章

1990年12月9日，维里塔斯进入贝克街的第一天晚上，他缩在沙发上假装沉迷在约翰·华生医生了不起的文笔和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冒险生涯中，而贝克街的和谐夫夫则在他面前发生了一场有来有往的辩论赛。

夏洛克正对着小提琴调音，发出一些不成调子的刺耳音符，他旁边的小桌子上正放着被约翰发现之前带去医院的《毒物学基础》。

而约翰面前则放着一本《英国国家课程：家长阶段指导书》和这段时间他收集的一些适合维里塔斯的年龄就读的学校介绍。

“夏洛克！维里塔斯需要进入正常的小学中学，学习了解正常的正规教育，数学，文学，历史！他得融入社会，考取大学。”

“小学和大学？那只会把他变成一个庸俗的金鱼，他的天赋需要的是化学、解剖学、追踪术和演绎法。”夏洛克摇头。

“他需要GCSEs，A-Levels，将来或许去读个剑桥或者牛津，我相信这些知识对他来说获取不算困难，但是他得知道正常的社会是怎样的，我听社工小姐说维里塔斯没有社会的基础常识。”

约翰看向旁边假装不存在的孩子，维里塔斯只好探出脑袋默默点头。

“你看，夏洛克，维里塔斯需要同龄的朋友和对社会的认识，而不是跟着我们两个和尸体与苏格兰场打交道。”

“哈！”夏洛克停下手中的动作，发出一个表示荒谬的音节：“融入社会？约翰，这个社会就是一个由金鱼组成的肤浅的大型水族馆。”

他伸手拿过约翰面前的资料，用手指弹了下：“了解都铎王朝的继承顺序，这有什么用？学习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浪费时间！有这时间，他能学会从一封勒索信的措辞和笔记中，分析出写信者的教育背景和心理状态。”

“这是基础！是构建一个人完整的基石，他需要常识，夏洛克！”约翰伸手夺过资料，坚持道，或许他不知道怎么养育一个天才儿童，但他知道儿童总有一天要长大。

就算是他面前的这个大龄儿童也是被家庭送进大学成长过的，要不然在他碰到夏洛克之前，夏洛克早就被打死了，至于他现在的毫不遮掩，只是被自己在旁边而彻底放飞了而已。

“常识？那种对房间里走过一头大象都看不见遗留痕迹的盲人。维里塔斯！”

他突然的点名，让维里塔斯条件反射地放下了手里的笔记坐直。

夏洛克快速的提问道：“今天早上你见到哈德森太太时，她身上表明她昨晚在哪里购物的证据有几条？”

维里塔斯在这一周的培训里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三条，牛津街塞尔福利里奇百货，下午她抱怨过牛津街的人流，饼干使用的特定的黄油品牌，门口外套口袋处露出的小票。”

夏洛克露出一副你还有什么话说的表情，摊开手准备迎接胜利。

约翰跳过这个炫耀的家猫，转向维里塔斯，语气温和的问他：“维里塔斯，告诉我，你知道坎特伯雷大主教是谁吗？或者泰德·休斯是什么人？英国夏令时哪天开始把时钟拨快一小时？”

维里塔斯沉默，假如问他数学和一些历史常识他还能回答知道，但如果涉及这种本土知识，或者宗教体系，他确实缺乏系统性的框架。

他诚实的摇摇头。

约翰带着胜利的得意感看向福尔摩斯：“看到了吗？大福尔摩斯先生，小福尔摩斯先生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结构化的学习环境，我建议从我选择的这些好的预备学校里让维里塔斯找一个喜欢的。”

夏洛克不为所动的坐下，对此嗤之以鼻：“然后让他把宝贵的大脑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不实用的人类编造的事物上。”

约翰恼火地说：“我们不能把维里塔斯培养成一个……一个……你难道要让他长大后出门连买牛奶都不会吗？”

夏洛克扭过头，不去看约翰，气氛一时凝滞住了。

“倒也不至于到那个程度……”维里塔斯哭笑不得的打断他们，毕竟维里塔斯灵魂里曾经是正常的长大过的，他只是对1990年的英国社会陌生，不是对人类社会陌生。

但看着面前两位像小孩子一样争执不休的家人，他知道这都是处于他们的爱。

维里塔斯组织着语言，对二人的关心反馈道：“我觉得，不管是夏洛克所说的课程，还是约翰所说的学校，我应该都能兼顾。”他拿起两人旁边的书籍和资料。

“我可以白天去学校，晚上和周末回来学习。”他伸手翻翻关于英国现在教育制度的册子。

然后对着夏洛克说：“我确实缺少对正常人行为模式的观察，需要接触足够的样本才能明白正常和异常的区间，在行为分析上不会想当然。”

夏洛克把头扭回来，赞同的点了一下头

之后维里塔斯一边翻着手册一边对着约翰说着他的想法：“让我在小学呆太久我确实难以接受，这里写着学校的春季学期是圣诞节假期后的1991年1月7日开学，2月18-22日有一个半假期，3月29日放复活节假期。”

维里塔斯在心里吐槽道：英国小孩怎么这么多假期，爱放，多来点。

“圣诞节后我会去乖乖上小学，等半假期回来时我会告诉你们我的体验，我答应你们，不论如何我都会读完这个春季学期。”

看着约翰点点头，他从继续说道：“假如我到时候已经体验了足够的小学生活，等春季假期回来我会申请在5-6月份直接参加GCSEs，然后进入高中学习交朋友，然后去读大学和硕博，可以吗？”

约翰震惊的愣住了，他没想到维里塔斯已经这么短的时间规划好了。

维里塔斯在心里想着，开玩笑，种花家兔子怎么可能不读书，这种重回童年的机会要读就读到硕博，也不能太浪费人生，小初能跳就跳吧，大学和硕博才是重头戏.

他点点头继续规划道：“五六月份的考试选修需要三到五门，我可以试试地理、法语、德语、体育和历史，将来本科和硕博我打算学医学、药学和计算机，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去美国学一下犯罪心理学专业，这些对我将来当侦探都是很实用的技能。”

“哦，天呐。”约翰欣慰极了，维里塔斯的规划比他想象的还要完整，至少这下他不用担心了。

“就按你说的办，孩子，我们可以先聘请一位家庭教师，帮你把基础补上。”约翰对着维里塔斯说道。

夏洛克发出动静：“完全没必要，约翰，我可以亲自教他。”

“时间不早了，孩子，你现在去睡觉吧。”约翰完全无视喵喵叫的某人。

“约翰……约翰……”某人不放弃。

“好的，晚安，约翰，晚安，夏洛克。”维里塔斯看着微笑的约翰和丝毫没察觉危险的夏洛克，干脆利索的上楼并关上了客厅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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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冬日在贝克街221B的壁炉火光中悄然流逝，对维里塔斯而言，他像吸水的海绵一样高速吸收补充着这个时代的知识。

在约翰决定请家庭教师的第二天上午，一位罗斯玛丽·帕克女士手持一封带介绍信和一把黑伞敲响了大门。

夏洛克吐槽了一句：“讨厌的控制狂。”就带着他的医生前往苏格兰场拯救被放置了一周的雷斯垂德探长了，将维里塔斯交给了这位帕克女士。

帕克女士带着维里塔斯的学习模式非常照顾个人习惯，如果发现维里塔斯能够快速理解，她也能迅速的讲完往往她对别的孩子一周甚至一个月的内容。

与其说是教育，不如说是在测试维里塔斯的知识边界，然后在维里塔斯碰壁的时候送上合适的推荐书目。

偶尔她也会带维里塔斯到伦敦各地走一走，进行现场教学，不过在某天经过查令十字街附近一条昏暗小巷时，一个穿着条纹睡衣、罩着一件不合身旧大衣的醉汉差点撞到他们后，帕克女士就只带着他只在附近的安全范围内活动了。

这十多天，虽然签到基本在贝克街，但四时也每天为他刷新了【初级法语知识】【初级德语知识】【初级世界地理知识】【初级英国地理知识】【初级图书馆使用技能】/【初级英国历史知识】【强风吹拂的科学跑步法】【伦敦A-Z街道地图册（永远最新版）】【抗腐蚀的橡胶手套】【精力充沛的薄荷糖】/【基础密码学原理】【初级政治言论漏洞洞察】【入门级土壤分析】【微弱的夜视能力】【初级逻辑学】等过于实用的知识。

这让他忍不住每天都要骚扰一下四时：“在？摄像头关一下。”

终于，圣诞节到来了，烤火鸡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在吃到的那一瞬间，维里塔斯在心里泪流满面的对四时说：“哥们儿，摄像头还在吗？下次能不能刷新一个厨艺技能，要求不多，中华菜系随便给我一个，救救孩子。”

当然四时作为高冷的系统依然保持了缄默，维里塔斯只好在心里默默说：“好吧，不在也没事，四时，圣诞节快乐。”

窗外，似乎有雪花随着风飘起又落下，隔着起雾的玻璃看见孩子望着圣诞树下礼盒的幸福脸庞，模糊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