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恶有恶报
猫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睡了足足两天。
万依还带猫去看了医生,得到的回复是一切正常,正处于睡眠状态,这才放下心。
回想还是忍不住后怕,陈年发消息说他和猫在派出所时真是吓了她好大一跳。
得知他们被一群□□围殴时,天知道她有多生气多担心。
分明前一秒她和萧京墨还在夸猫,说猫将《谎言》甩李片帆身上的样子有多可爱,下一秒却听到让人昏阙的坏消息。
赶来派出所,人猫都四肢健全,却也没那么健全,连忙送去医院。
陈年的鼻血终于止住,萧京墨买了套新衣服给他换上,原来沾满灰尘和血迹的被扔进垃圾桶,他穿着新衣服怪不好意思的,腼腆笑:“哥,姐,麻烦你们了。”
万依抱着猫,看陈年的目光充满感激:“是我们连累你了,要是身体有不适一定要跟我们说。”要是没有陈年,猫指不定会怎样。
想到猫,她担忧地摸了摸猫头,听警察说他们赶去的时候,打架场面惨不忍睹,坑坑洼洼,还有灼烧痕迹,很难想象那群坏人都对猫做了什么,一群壮汉居然欺负一只柔弱的小猫咪!
一群壮汉去抓一只猫还失败了!真是废物!
得知结果的李片帆怒摔桌,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找人把他们捞出来。心里对邪门的猫也多了分忌惮,以免夜长梦多,事情得早点办。
猫不知道自己某个圈子里火了,他做梦回到了学校,跟过路客一样没人在意他,没人看得见他,他见到了很多新面孔,兴许是新生,还看到自己的宿舍房间被别人入住了,魔法实验导致的墙壁裂痕还分明挂在床顶。
他看到历来夺目天才人物栏里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史无前例的魔法融合天才,至今能做到像他一样的更是少之又少,只可惜英年早逝。
克洛伊嗤笑一声,我一没疾病二没受伤的,怎么会英年早逝……
他静默看了片刻,恍然,克洛伊·布兰切尔已经死了啊。
眼前突然模糊,黑白的世界天地旋转,克洛伊低头看,毛茸茸的爪子,是再也握不住法杖做不了实验的双手,他突然觉得自己怪可怜的。
“小一你醒啦?”猫抬头,是万依撑着下巴看着自己,心底的阴翳不翼而飞,它点点头,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展示自己安然无恙。
万依笑了下,眼底肉眼可见的疲色,她两天没睡好觉了,猫也看出来了,悄悄施了个睡眠魔咒,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猫给自己清洁一下,找了点东西填饱肚子,趴在一边守着万依。
想着这边世界也挺好的,有万依在,有一个会关心自己给自己家的人。
“小一!你没事啦!”
陈年再次来到守拙斋见着猫激动挥手,凑到它身边小声说:“我都看到了!我会好好保密的!”
他都想通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猫,原来根本不是普通猫!它一定是会仙术的千年猫妖!
接受能力良好的大学生神神秘秘一笑。
从来没有特意掩饰魔法的猫:……
突然多活了千年的猫要是知道他内心这么想的,一定会将人暴揍一顿。
这一次来陈年也是不抱希望来拜师的,但是出乎意料的,万依同意让他来学习,以实习生的名义,不是拜师却也是一个机会,陈年愣在原地,连猫的回应也没看到,傻站着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大喜,塞包里的拜师礼再掏出来,万依视而不见,掏出几本书放他怀中:“把这些都记一记,看一看。”
“好嘞好嘞!”陈年翻了翻,再抬头时他的新老板已经不见了,后知后觉,坐在宋昭言旁边纳闷道:“为何今天就同意了呢?”
宋昭言原本担忧陈年借救猫的机会讹诈万依,听到这句碎碎念也不由得嘴角抽搐,用手指给他一棒槌:“真是个榆木脑袋。”
陈年捂头委屈:“好端端的骂我作甚?”
“骂的就是你。”
猫揣着前爪爬树上看戏,发现今天萧京墨没有过来蹭吃蹭喝,还奇怪呢,就见万依拿了张白纸贴在拱门上:萧京墨与狗禁止入内。
猫去看宋昭言。
“笨猫。”
宋昭言说:“也不想想谁害你受伤的。”
猫动脑,领头羊入室抢劫,领头羊带人打了他。
领头羊跟玫红不是一伙的,玫红的目标不是造像。
李片帆想要造像。
李片帆知道猫知晓一切,对猫有敌意。
领头羊的目标先是是古董店,后来是猫。
所以他跟李片帆是一伙的。
所以一切都是李片帆自导自演?
这是猫的推理,那人又是怎么知道李片帆有问题的?为什么不告诉萧京墨那人有问题呢?还任他过来帮忙做事。
“放心吧,他们都门儿清呢,有时候怀疑是不需要证据的,小猫咪是不会懂的,噢,那个蠢蛋也不会懂。”宋昭言看出猫的疑惑,看着屁颠屁颠跟在万依身后的实习生,又忍不住骂他一句。
“知道什么是请君入瓮么?他们装我们也要装,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小猫咪你要学的可多着呢。”
黑猫翻了白眼,它才不学,它会魔法,魔法是万能的。
同样它很记仇,跑去拱门蹲着,一点小把戏让李片帆摔了个狗啃泥,当然这可不过瘾,厄运咒会让他未来一生都倒大霉的。
爬起来的李片帆后脊背一凉,回头张望,视线锁定在猫身上,只不过看了几秒,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居然被一只猫吓到了。
看着萧京墨蹲地上喂猫讨好的样子,又看着猫身上挂着一堆充当玩具饰品的古董,更是嫉妒。
“怎么了吗?”萧京墨回头,目光这么明显,真是让人难以忽视。
李片帆和蔼笑笑:“就是觉得你们还挺宠猫的。”
“那可不,万依当儿子养的呢。”
猫给了萧京墨一爪子。
似是跟往常无二的一天,但在太阳落山后萧京墨没有回去,陈年在下班后还依依不舍,万依和宋昭言也没有走,猫无视陈年,有点好奇这位家庭美满经常到点下班的大叔留在这里的理由。
拱门上的贴的纸也许是被狗撤下来了,萧京墨光明正大走进客厅,之前打架被毁坏的地板换成了木制的,猫尾巴从纸篓子里卷起卷成一团的白纸,展开。
萧京墨与狗禁止入内。
宋昭言嗤笑一声,萧京墨眼睛微微眯起,表情甚是微妙,他的视线在一人一猫一垃圾桶中来回徘徊,男人缓缓靠近,一把夺过白纸撕碎团吧团吧,淡定地扔回垃圾桶。
这人居然这么无耻厚脸皮!
猫刷新了心里对萧京墨的厚脸皮。
宋昭言要是知道猫在想什么,一定会回它:不,教你下棋再让你输,已经是很无耻的行为了,他就是想看你恍然大悟和因为输而气急败坏的样子。
倒是萧京墨发现,小一会跟自己开玩笑了。这让他挺惊喜的。
只有猫气得尾巴啪啪甩地,万依走进来时,客厅是这样一幅场景,宋昭言翘着二郎腿看戏,小一背对萧京墨蹲坐,萧京墨盘腿坐地上时不时用猫玩具骚扰它,万依睥睨了萧京墨一眼,从口袋里拿出新的白纸,打开,贴在了电视机上。
“你怎么来了?”
萧京墨抄起猫,不顾它的挣扎靠近万依:“这么不欢迎我啊。”说完便将猫塞万依怀里,顺手扯掉白纸。
厚脸皮的样子气得万依也瞪眼。
“萧京墨!”
萧京墨敷衍地嗯嗯两声,配上这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睡裤,再好看的脸也掩盖不了那股欠意。
两个幼稚鬼,猫离开万依的怀抱,蹿到沙发上,跟宋昭言一起盯着窗外看,这里能将拱门看得一清二楚,而拱门边的那条石子路是进屋子的必经之路。
两道眼熟的人影从拱门闪过,宋昭言没动静,猫也就没动,能让大家都聚着不回去,那必然晚上要发生什么,守株待兔呢。
还能发生什么?猫只能想到造像。
“你猜我们为什么这么确定晚上会有动静?”
猫怎么知道。
“你想想嘛。”
猫努力回忆,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今天出现在旧巷的面孔变多了,但这也不稀奇,这几天总会有陌生人出现,玫红不也是最近来旧巷的。
“今天有三个人来铺子买古董,还有两个来守拙斋做修复。”
猫的尾巴也不动了,它有点印象但不多,以为单纯是来做买卖的呢。
宋昭言揉揉猫:“他们可不像收藏家,身上有股味。一股腐烂味。”
嗯?猫抬头不解,它什么都没闻到。
“你以后多留意留意,就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他们一看就知道不是来做生意的,是来观察地形的。”
“而且过两天有个不实名制的拍卖,今天晚上李片帆必然会有行动的,没有证据但是我们要学会根据已知条件进行推测。”
猫非常认真地点头。
再一转头,万依和萧京墨也靠过来坐下:“后面一切都要拜托叔了。”
“放心,正好给我松松骨,小猫给你见识下你叔的实力。”
猫敷衍点头。
“刚好杀鸡儆猴,我就知道回国后会不安稳,也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死心。真当旧巷是软柿子呢?”
三个人似乎将晚餐也抛之脑后,猫饿着肚子打算去翻宋昭言的零食库,它钻出门来到杏树下的一个木头盒子里,它翻出一包小面包,叼嘴里往屋子里走去。
猫翘起尾巴,身体骤然一顿,闪电般缩进凳子后面,屏息凝神,两道黑影踩着守拙斋的的外墙飞速逼近古董店,屋顶也传来细微的响动,好似古代刺客的行动场景。
“碰——”
猫听到古董店木门被撞开的声音,等了会儿,隐去自己的身形跟过去,里面传来打架的声音,宋昭言的身影一晃而过,堵在门口,又唰唰跳进来两人,猫有点眼熟,大概率是古玩市场的人,他们堵住了后门以及侧窗。
里面打架挺激烈,屋子都蹦蹦跳跳,猫想要凑近,耳尖一动,倏地回首,在街道马路对面的树下,还躲着一个人。
李片帆捂着狂跳的心口蹲在树后,行动前突然来的心悸让他留了个心眼,非常相信直觉的他没有跟着闯进来,而是守在外头围观,果不其然,早有人在埋伏!
被甩了一道。
他目光阴狠,自己还跟萧京墨虚情假意那么久,结果人家早就埋伏好了,就等瓮中捉鳖呢!
“呸!萧京墨居然敢阴老子,还有那只怪猫。”李片帆啐了一口,眼见同伴迟迟未出,当下决定抛弃同伴独自撤退。
就在转身的刹那,脊椎突然窜过一道寒颤,让他更加肯定逃跑的想法,跑,立刻跑!
李片帆发足狂奔,皮鞋在街道踩出凌乱的步伐,顺着马路跑到闹市,沿着数码商城后方的小路狂奔,他感觉身后有什么在追自己,预感越发强烈。
一扭头,什么都没有!
树随风动,今夜的月亮格外圆格外亮,影子都张牙舞爪彷佛隐藏危机。
男人满头大汗,心脏扑通扑通,每一下都很沉重,他骤然停下脚步,一盆花从楼上掉落,粉碎在他距离一部的井盖上,清脆的声音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线,冷汗擦着额角滑落。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被砸死了!
李片帆大喘气,周围什么声音都没了,万籁俱寂,风也静止住。
“嘻嘻嘻嘻~”似乎有笑声在耳畔飘过。
“呜呜呜~”啜泣声从另一头涌来。
冰凉的气息吹进衣领。
李片帆脸色苍白,怒喝:“谁!谁在搞鬼!”
没有回应,无止尽的哭笑声接连不断,男人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面色惊恐眼球布满血丝,是谁!究竟是谁在捉神弄鬼!
身后来时路被无尽的黑雾遮掩,像是要吃人的黑洞,头顶的月亮变得血红,猫站在窗沿上低头睥睨李片帆狼狈不堪的模样。
“是哪位大佛大仙,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原本凶相毕露的男人此时跪在地上低声下气,额角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幻境陡然变化,井盖化为造像,黑雾潮水般消散,入目的是普通的楼房,普通的水泥地,连矿泉水空瓶子也好短短的在那里,哪有破碎的花盆?好似一切都没发生,只有寻常巷陌静静卧在月光下。
李片帆跪着许久,缓缓抬起头,盯着造像不可置信,他擦了擦眼睛,被造像深深吸引了去,要是放到拍卖会,得赚多少钱!
大脑被贪婪所蒙蔽,他完全没有发现异常。
他向前一扑——
克洛伊看着他费劲搬起井盖,眼珠一转,地上多了几块金子,从男人面前一路延伸。
李片帆目光越来越灼热,贪婪的笑肆意扩大,捡起一块又一块石头揣进怀里,终于一脚踏空,从高台摔了下去。
却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抱着井盖和石头在地上傻笑。
暗处,猫解开藏匿术,慢悠悠往回走,任谁看都能看出来它现在很高兴,即便四肢发虚,也要踩出得意的步伐,没跟毛发都洋溢着计谋得逞的惬意。
这一招也确实起到了以儆效众的作用,玫红听着马大宝带来的消息,勾唇,至少也清楚了旧巷的实力。
不,她现在对那只黑猫更感兴趣,她可不相信什么奇闻异术,肯定是由其他工具造成的。
面前的娃娃脸壮汉三号马大宝看着头突然发笑,忍不住哆嗦。
天一亮,躺在楼梯上的李片帆被人发现了,卖鱼的大爷觉着眼熟,眯眼端详许久,一拍手恍然大悟:“这不是乔李家的小扒手吗!”
“怎么搞得这样?”
他探了探鼻息,喲,还活着!
连忙找人将他拉进附近诊所,扔进去就不管了,他还要管自己的生意呢!
但这伤势,诊所也治不了呀,无奈下播了急救电话,派人去通知乔家,消息不胫而走,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出门的万依闻讯停住脚步往回赶,找乔奶奶去了。
猫拉着猴哥站在小角落,它掏出从李片帆包里的找到的蟠桃玉石,想这应该就是被偷的,猴哥果然兴喜若狂,抱着猫吱哇吱哇乱叫,这不吵醒了窝里的黑王蛇,跟吸了猫薄荷的猫一样情不自禁缠上克洛伊。
猴哥被猫盯得发怵,听到乔奶奶出门的动静,立刻溜去那边,握住奶奶手的猴子跟有了主心骨似的朝猫扮鬼脸。
猛地一拍头,将丢了的蟠桃玉石举给奶奶看,兴奋得手舞足蹈。
“好啊,找回来了就好。”乔奶奶笑吟吟的,蓦地留下眼泪,给猴儿吓得不知所措。
万依搀扶她的另一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沉默。
“我早知道他回来了,没事,是死是活我总的去看看。”乔奶奶拒绝万依递来的毛巾,握紧猴儿的手一步步慢慢往前走。
猴哥回头朝猫发出求助的目光,克洛伊无奈,又看着愣在原地的女人,伸出尾巴牵住她也跟着一起前进。
大门口停了辆车,萧京口靠在门上把玩串珠,看到人来动身去搀扶,他也一样被躲开了。
乔奶奶没有拒绝他的车,从旧巷到大医院开车都要半小时。
猫上车前变出朵蔷薇塞进万依手里,后者没问哪来的,无声夸赞:“小一好棒。”
万依跟奶奶坐进后排,她将花送了过去,这回乔沁没有拒绝。
车厢安静得有些可怕,萧京墨通过后视镜往回看,只有猫惬意的眯眼打盹,一时好气又好笑。
等他们赶到医院,人躺在床上傻笑,死死抱着井盖不放,嘴里嚷嚷:“造像,曹望禧造像,我的。嘻嘻。”
众人沉默。即便口齿不清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乔奶奶没有反应。
主治医师说:“身体没有受很重的伤,手臂和小腿骨折,但是…这里,我建议去看看脑科。”他指着太阳穴摇摇头。
萧京墨和乔沁跟着医生离开病房,只留乔奶奶在里头,猫有些担忧,从万依的包包里爬出来,走到萧京墨背后,从他帽子里将猴哥掏出来,拉开门缝将其塞进去。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万依疑惑,看向萧京墨。
“不知道,他都不在昨晚那群人里。”萧京墨目光落在猫身上。
猫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以为它被抓了害得大家兵荒马乱的。
猫无辜脸。
萧京墨盯:更可疑了。
电话铃声打破沉默,是宋昭言打来的,不开扩音器嗓门也飙得整层楼听得到,说是有大单子让万依快过来,两人相视,还是决定不去了。
乔奶奶推开门:“你去吧,京墨你送万依。”
“不行,我们要在这里陪您。”万依拒绝。
“好吧,我送她去,等会儿来接你们。”萧京墨点头同意,但是他把猫留下来了,在万依的不解中将她带出医院。
按道理说,李片帆变成这样,跟他们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直接造成他变疯的猫可不会内疚,做了就做了,它也没否认呀!
猫想当理直气壮,可是在被乔奶奶温柔的抱起来后,心里的一切不服一切借口都化为乌有。
“我知道你们想的。都是他自作孽啊。”乔奶奶柔柔笑着,眼底蕴满悲伤,“他以前也是个泼猴,虽然总是管着他,但他想要什么我们基本都会满足,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她连连质问,只期待一个回答,期待某个人的回答。
记得自己解除了幻境,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精神不正常的人,只可惜猫的魔法只会摧残精神,不会重铸,也没有重铸的魔法,毕竟在巫师界,敏感脆弱的人都是优先被淘汰的。
床上的人还沉浸在梦里,不过好奇的猴哥将他的井盖拽了出来,李片帆跟发疯似的将猴儿甩开,痴汉一样抱住脏兮兮的井盖缩在床底下又哭又笑。
被撞得眼冒金星的猴哥气得哇哇大叫,乔奶奶心疼得去哄,亲儿子发疯让她倍感无力,决定带着猫和猴哥离开,
“妈…”
也许是感应,李片帆从床底下怯怯探出头来:“不要走。”
也就维持了几秒钟,他又变成痴傻样:“卖钱,卖好多钱…”
门终是被合上。
蔷薇花平躺在床边,李片帆安静下来,从床底钻出,盯着蔷薇花发呆:“嗬嗬…”
朝阳正好照在花上。